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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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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裏沒有一點腳步聲,寂靜無比。淺歌躺在病床上,雖然神智清醒,身體卻還是處在崩壞的邊緣——鈴木帶著火焰的攻擊對準心臟,因為體內覺醒的“護”之力量,使得那一擊沒有傷到心臟。不過仍然在胸口剖開了一道極深的傷口,現在哪怕只是輕輕動一下,也會牽動傷口。

也不知道雲雀學長和綱君他們對上至門家族的勝算是多少呢——畢竟是曾經的夥伴,而綱君,又是一個把夥伴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人。

夜已經很深了,繼承式應該早就結束了,為什麽,雲雀前輩還沒有回來?難道,真的很棘手嗎?

好想去看看,可恨這副身體太脆弱了——如果不是這樣脆弱的身體,如今融合“護”的力量,肯定不會被鈴木一擊傷成現在這副樣子。

“恭彌,真的沒問題嗎?”

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的原因,清醒了沒多久的淺歌再次犯困,正在她迷迷糊糊地時候,聽到門口草壁驚訝的聲音:“委員長?”

“嗯……”

因為隔了一扇門,外面的人說話聽得不算清楚。淺歌沒有在乎這些,她只知道,在聽到雲雀的聲音後,她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回原處。

輕輕一聲響,門被拉開。大概以為她已經睡著,雲雀的腳步放得很輕,靠近後發現淺歌正睜著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雲雀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披在肩上的校服外套:“你還沒休息?”

“你受傷了?”完全忽視了雲雀的問題,淺歌一眨不眨地看著雲雀,喃喃問道——少年的臉上有明顯被劃破的痕跡,手指上的彭格列流雲指環也是不知所蹤。

“只是劃傷。”雲雀坐到床邊,扣住淺歌伸過來拉他衣袖的手放回到被子裏。沒有隱瞞,把發生的事簡練的說明。

即使一開始已經有準備,面對著從沒見過的大地屬性,彭格列的少年們還是輸的狼狽,不僅被炎真他們帶走了“原罪”,連手上的彭格列指環也被炎真粉碎。

“那你的傷,沒事吧?”淺歌掙紮,想從床上坐起身,被雲雀一把扣住,只得乖乖躺回去。

“沒事。”

“所以,你手上的這個,是粉碎的彭格列指環改進後的東西?”雖然雲雀手指上的指環不見了,不過淺歌很快註意到他腕上的手鐲,“流雲的手鐲嗎?”

“嗯。小動物發現了至門的基地,已經帶著獄寺隼人他們過去了。”

“你也要去麽?”

“哼,我會把鈴木·艾黛爾海特和古裏炎真都咬殺掉。”

“恭彌。”略微猶豫,淺歌輕聲道,“我很開心——恭彌一直在擔心我,我很開心呢。可是……”

“誰在擔心你啊?”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因為淺歌的一句“但是”而咽了下去,雲雀重覆道,“但是?”

“不需要的——恭彌只需要聽從原本的意志去戰鬥就好了,不需要想著為我報仇哦。”

“哇哦,你太高估你自己……”

“我知道。”再次打斷雲雀別扭的反駁,淺歌勉強伸出手,扯住雲雀的校服的衣袖,眼裏盛著笑,“我都知道,一直以來,恭彌在戰鬥中所遵循的意志是什麽,那一直都是恭彌你的榮耀,不是嗎?”

“我的榮耀?”

“其實,恭彌比我更清楚那是什麽,不是嗎?所以,沒有必要為了我改變什麽,因為我很喜歡那樣的恭彌,總覺得光芒萬丈呢。”

——雖然看起來似乎本來就該是一個任性又殘暴的人,可是,她很清楚,雲雀的戰鬥中,一直在守護的東西是什麽。他戰鬥的理由從來沒有改變過,一直以來,都只是那麽單純的遵循著本心,偏執的守護著該守護的東西。

“光芒萬丈?”似乎很不屑於這樣的形容,雲雀把頭仄向一邊,不看淺歌,冷聲嘲諷,“我可從來沒有改變過哦——不要一副好像很了解我的樣子說教。”

“是嗎?”傲嬌這一點,這家夥從見面開始就沒改變過。止住快脫口的笑意,淺歌似是失落地嘆了口氣,“對哦,我果然自作多情了呢——雲雀學長這樣的人怎麽可能……”

“都說了,不要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說莫名其妙的話!”冷聲打斷淺歌的話,雲雀一直以來都是無所謂的慵懶語氣中難得的帶上了怒火。

“啊啊,不要生氣,我錯了。”原本準備開玩笑的淺歌被雲雀忽然的怒火嚇了一跳,忙連聲道歉,“我只是開玩笑,不要生氣啊恭彌。”

壓下怒火,雲雀不再理睬淺歌,目光不知道落到了房間的哪個角落,有些飄忽。

“嘖,真是讓人很冒火啊,那樣的話。”過了很久,沈默的少年慢慢說道——聲音很低,清清冷冷的仿佛窗戶撒入的月光一樣。

——的確,我一直都在遵循著自己的意志戰鬥,但那並不代表我不在乎。我可以忽視所有人的指指點點,因為我知道,他們從來都只是隨波逐流的議論著別人的事。但是,一直以來都懂得我榮耀的你,哪怕只是開玩笑,那樣的否認,也不可以。

“對不起。”松開雲雀的衣袖,淺歌動了動手指,蹭過去抓住雲雀的手——因為白天的戰鬥,少年蒼白的手上仍然帶著傷痕,一如既往的冰涼。一開始沒有註意到的小細節,在手指清晰的觸感下,變得無比的醒目。淺歌視線落到他的手上,沈默。

——沒有得到原罪的西蒙家族本身就擁有可以和彭格列相抗衡的戒指,如今得到了原罪,力量恐怕會更加強大……

溫熱的手指觸到傷口的瞬間,雲雀下意識地顫了一下,條件反射想扣住淺歌的手,卻被她先一步抓住。他清楚地感覺到她的手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手上的力道放松,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傷口。

“不用擔心。”越是在意,反而越是不知道怎麽安慰,況且他本來也不怎麽會安慰人。

“嗯。”知道雲雀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淺歌揉了揉眼睛,嘟囔道,“很晚了恭彌,回去休息吧。”

“好。”見淺歌睡意困頓的揉著眼睛,雲雀起身,把床頭的燈光調暗,少年的身影模糊在暖黃的光線邊緣,輕聲道,“晚安。”

“晚安。”

第二天東方泛白之際,雲雀拉開了病房的門。淺歌還沒有醒,卻也睡得不是很安穩——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喃喃念叨著破碎不清的話。

雲雀在床邊站了片刻,終於還是俯下身,伸手拂開女生額前的碎發,在她額頭輕輕印下早安吻。

直起身,把滑落的被子重新整理好,少年轉身離開。

病房外的天空還是灰蒙蒙的一片,雲雀小心的拉上房間的門,對早就守在走廊裏的草壁道:“準備好了?”

“是,委員長。”草壁低聲道,“直升機已經準備好了,您要現在過去?”

“走吧。”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間大門,雲雀收斂了眼底最後一點溫度。空蕩蕩的走廊回響著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以及少年低低的冷笑,“還在等著呢,至門的那些草食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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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冰涼的吻落在額頭上的時候,迷迷糊糊的淺歌被徹底驚醒。清楚地知道雲雀的性格,淺歌果斷決定繼續裝睡。

直到走廊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淺歌才睜開眼睛——雲雀學長,剛剛是夢游了嗎……

“哦呀,我就說該遲一點進來的,果然明智呢。”熟悉的聲音帶著低低的調侃的笑意,回蕩在病房裏。淺歌睜大眼睛——自己是高興的昏了頭嗎?怎麽好像……聽到花花的聲音了?

“我一直以為雲雀君那樣的戰鬥狂是不會哄女孩子的,沒想到……”熟悉的聲音還在繼續。

淺歌僵硬地轉過腦袋,不出所料,看到了落地窗外的人——銀發的少年背後長著一對小小的白色翅膀,正盤腿懸在半空中,隔著落地窗對她揮著爪子。

“我果然還在做夢吧……花花變成鳥人了……”淺歌抽搐著嘴角,瞪著落地窗外的人。

“有沒有想我啊,艾麗婭?”掀開窗戶,白蘭跳到病房裏,拍了拍手,雖然話裏帶著笑意,眼裏卻是冰涼似雪,“哎呀哎呀,果然不該讓你接觸到黑手黨的,居然傷成這個樣子了,真是可憐啊。”

“花花……”

“不過,很快就會沒事了。”俯身把淺歌連人帶著被子一起抱起,白蘭無奈道,“我剛剛為了治好彭格列雨守的傷,力量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只能把你先帶回家,等我力量恢覆了,再把你的傷治好。”

“哎?你剛剛去找了山本君?”

“嗯,算是吧,那家夥傷的比你還重啊,我去他病房的時候,他還沒恢覆意識。”白蘭抱著淺歌,也沒有走正常的路,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餵,花花,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你這樣的傷,要是留在醫院,恐怕不躺上一個月是好不了的,所以啊,我得在彭格列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先把你帶回家。”

“可是……”回家?那不是要回意大利?!

“艾麗婭真是聰明呢,就是回意大利哦。”

“可是……”連句交代都沒有,雲雀前輩這回真的會生氣的!

“待在彭格列最強的守護者身邊還是受了傷,我還是把你帶回意大利比較好。”

“可是……”

“好了,有什麽不明白的,先回家再說吧。”

“可是……”回家再說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君來了,有米有想我?

國慶長假之後覺得整個人都變懶了,上課都米得精神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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