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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和平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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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ber緩緩醒來,映入眼簾的便是酒店幹凈潔白的天花板,他揉著眼睛坐起了身子扭動了幾下脖子。過於柔軟的沙發讓他的脖子有些發疼,不過倒是一夜無夢睡得十分踏實。

一夜無夢啊……

睡得有些毛躁的金色腦袋垂了下來,顯得有些喪氣,碧色的雙瞳中也空空蕩蕩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看起來很是失落。

真是不公平啊,明明master能輕而易舉的知道servant的過去,甚至能通過夢境親身體會過。為何servant就不能呢?真想知道啊……關於master的事情。一點點也好,在夢境裏而非從口中親自述說出來也好。

這是個愚蠢的念頭。Saber自己也清楚的很,他擡起手扶著額頭苦笑了幾聲,腦海裏閃現過自己親吻箱的畫面,太過清晰了一點都不像是喝醉時的記憶。

的確,不是死後才成為英靈的他比起其他英靈而言要更接近於活人,世間的食物與酒精達到了一定程度後會對他造成一些影響。但那個吻……不是酒精的問題。

手指下滑,略帶薄繭的指腹磨蹭著雙唇。女人柔軟的觸感、喘息、有些驚訝的神情似是都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多麽難得,無論是行為舉止還是處事方式總是游刃有餘,每次鬥嘴都贏過他的master竟然會自己的吻下慌張,露出了少見的,如同霧水般楚楚動人的神情。

Saber不否認,在被強制性補魔後,他會將視線不斷地落在紅發女人的身上。箱就像是火焰,越是灼熱越是想貼近。而這抹火焰卻喜歡漂浮不定,看似親近眨眼間又消散。

留下的餘溫不夠他去細想,懷中的身體輕易便被他人擁入。

酒後的人類會做出自己一向不敢的事情,或是吵鬧或是鼓足了勇氣。對saber而言,更像是一塊巨大的吸鐵石,將他不敢承認的不想接受的都一鼓作氣的展現在了他的眼前,讓他徹底明了那種酸楚難受的感覺究竟是為何。

男人的劣性saber多少還是有點,一直以來他所遇到的女人從不會拒絕他的擁抱。在他傾盡所有溫柔,低聲訴說愛意時,箱在慌張之後過於冷靜的態度讓被寵壞的王者在箱的身上感受到了奇特的落差。

箱也是一朵玫瑰,一朵從懸崖峭壁上盛開的荊棘玫瑰。能看見她的美麗,能從風中嗅到她的香氣。若是有足夠大的膽量,攀上巖壁,伸出手便能觸碰到柔軟的花瓣。

可她不會讓你摘下。

尖刺會深入指腹,花莖染上血色。越是靠近便越是痛,越是痛卻越是想親近。

對她而言,冒著生命危險親近的他不過是風送來的一陣來自遠方的香氣罷了。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動搖了箱的心,可箱卻如巖石般堅硬。

酒店套房的格局跟公寓很像,都是在床前幾米外擺放了一張沙發。Saber穿上了搭在一旁的襯衫,將自己收拾了一下便朝著床邊走去。

箱還在熟睡,側躺的她將手放在了枕上,浴袍被睡得松松垮垮,露出了圓潤的肩頭和隨著呼吸緩緩起伏的胸部。紅發淩亂的披散而開,些許碎發落在臉側。箱的睡顏看起來安然極了,讓saber忍不住伸出手,用指關節輕輕觸碰著箱的臉頰。

與滿是荊棘的心不同,如花瓣般的肌膚柔軟溫潤,讓人愛不釋手。

完全不一樣……

這麽想著的saber微微瞇起了雙眼,碧色的雙瞳泛著說不盡的柔情。他用手指將臉頰上的紅發撩開,彎下腰,輕緩地落下了一個吻。

輕如羽毛,暖如日光。

長翹的睫毛顫抖了一下,眼簾微啟,暗色的瞳孔中滿含著睡意,箱呢喃了一聲像是在喚著誰的名字。

“已經快旁晚了,master。”saber站直了身子,方才那一吻能讓箱醒來讓他有些開心,含笑的聲音像是貼在耳畔,撓得耳垂有些瘙癢。

“唔……”箱撐起了身子,還未完全坐起就伸出手抓起放在床頭櫃上的煙,拿出一根點燃後瞇著眼看了看盒子內空蕩蕩的景象,含糊地說道:“saber,去給我買包煙。”

“master的煙癮太厲害了。”saber很是無奈地說道,語音一落便見箱瞟了他一眼。

“嘖,我也就這點愛好了。別啰嗦哦。”箱感受著尼古丁帶來的清醒感,不耐煩地語調稍稍緩和了些許,說道:“我沒帶現金,卡在我褲子口袋裏。若是超市不接受你就去atm機取點現金,密碼就是卡號的開頭。”

被隨手一扔的褲子可憐兮兮地躺在地毯上,saber彎腰拾起拍了拍灰,取出儲蓄卡後疊好放在了床尾處。打算離開的時候saber還是忍不住轉身看了看床上的女人,箱大概是睡得迷糊了,懶懶散散地倚在床頭,垂在肩頭的紅發順著弧度滑下,淡色的唇時不時吐出點薄煙,讓雙瞳蒙上了一層類似水汽的朦朧。難得一見的可愛模樣讓他不禁輕笑出聲,帶著好心情走出了套房。

隨著關門聲響起,箱忍不住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腦袋隱隱作痛,糾得心臟也難受了起來。或許是saber突然露出的柔情導致的吧,自己與大哥的一些過往化作了太過真實的夢境。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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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saber直接尋了一家煙酒店,刷卡買了一整條香煙。他不懂箱喜歡的是哪種,便問營業員要了最適合女士的香煙,白底的扁長包裝看起來細巧優雅。從營業員手中接過的時候他看了看包裝上寫著的數量,皺了下眉頭後便在櫃臺前直接拆開,取了一包後便將剩下的全部送給了營業員。

這一古怪的行為讓營業員滿是疑惑,saber含笑解釋了一下不想讓自己的女友抽太多煙,這話一出整個店裏的女性營業員都笑出了聲,細細碎碎的笑聲很是好聽。

煙盒很小,剛好能塞進西裝內袋裏。Saber兩手空空,很是輕松地往酒店的方向走去。今夜看起來會是個安靜的休息日吧,四周沒有任何魔力流動和servant的氣味,來來往往的行人也皆是沒有絲毫魔力的普通人類。

就在他一手插在褲袋裏,一手隨著腳步前後輕晃時,便利店‘叮咚’一聲傳入了耳中,同時一股子熟悉的魔力如細針般透過衣服密密麻麻地紮在了他的肌膚上。

Saber的俊臉一僵,順著那抑郁且略帶狂氣的魔力望去——如暗夜陰影般的高大紫發男子睜大了那雙總是垂著些許的眼簾,一臉驚訝地與saber的視線對上。

Berserker楞神了幾秒,緩緩地將自己懸著的腳跟落在了水泥地上,皮鞋很應景地發出一聲輕響,讓兩人停滯的思緒回來了些許。

這還真是……惡作劇般的重逢啊。

騎士王與自己最強大的騎士相視無語了許久,時間一秒秒過去,他們卻傻傻地站著呆呆地望著。這幅樣子讓行人都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看上幾眼,低聲的討論聲響起,四周逐漸嘈雜了起來。

berserker的手指很冰,他從便利店買了一根冰棒,打算一個人坐在小公園裏默默地吃完,卻沒想到一出便利店就看見了熟悉極了的金色腦袋。最糟糕的是對方先發現了他,驚訝之外不知為何讓berserker覺得包含了點驚悚。

這樣實在是太尷尬了,berserker忍不住在心中長嘆一聲,用著自己低沈富有磁性的嗓音說道:“要不要,一起吃冰棒?”

“哎?!”saber明顯被這句話噎了一下,方才saber想了很多很多,該如何打破僵局該說些什麽,還是說自己幹脆當做沒看到扭頭快步離開。還未等他處理完這些想法,便聽見這麽一句有些幼稚的話。

“這個冰棒有兩個柄,是兩人份的,可以掰開。”berserker補充說道,順勢擡起了自己的手臂,雙指捏著頂端,讓saber看清楚了包裝袋上畫著的卡通圖案。

“好……”saber點了點頭。

berserker似乎很熟悉這一帶,領著saber走了五分鐘不到就來到了一處較為安靜的小花園。兩人並未坐在花園內的椅子上,而是靠在了外圍的欄桿上。Berserker從褲袋中拿出了一張五元面值的紙幣,到自動售飯機前買了兩罐冰啤酒,機器吐出了幾枚硬幣,有些巨大的手小心翼翼地取出後放回了褲袋中。這一系列的行為讓saber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西裝內袋中的煙盒,覺得自己有些奢侈浪費。

Berserker將啤酒遞給了saber後便將自己的放在了花壇上,雙手一動,清脆的一聲冰棒整齊的被分開了成了兩份。Saber也不遲疑,直接接過咬了一口,涼爽的甜味滑下,沁入心肺。接著喝了一口啤酒,爽快感也讓身心很是舒爽。啊,是他們那個時代所沒有的存在。

也不知是酒的原因還是冰棒的甜味,saber笑出了聲,搖著頭一臉無可奈何地說道:“我是怎麽都沒想到,會在便利店門口與你相遇啊。”

“我也是,吾王。”berserker輕嘆了一聲,說:“我雖知道你的出現,但……今夜真是出乎意料。”

“哦?你竟沒來找我?”saber幾下吃完了冰棒,手腕一動木柄準準地落在了一旁的垃圾桶內,說道:“叫我亞瑟,蘭斯洛特。”

“啊。”如夜晚湖水般低沈的聲音應了一聲,說:“不去尋你,也終有一日會與你在戰場上重逢,並且我得遵從master的旨意,不能隨意妄動。”

“是麽。”亞瑟伸出手拍了拍蘭斯洛特寬厚結實的背部,說:“那麽我們真應該為如此和平的重逢幹上一杯!”說完,亞瑟用罐頭的底部撞了一下蘭斯洛特的。

“嗯,算是神給予的恩賜了。”兩人身穿便服沒有任何武裝的意外相遇對蘭斯洛特而言算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幸運了,並且此時此刻他與亞瑟還能夠如此輕松的閑聊,更是如夢如妄想般的事情。

“和平……在這個時代應該是常見的事情,和我們所處的截然不同啊。”亞瑟手臂一撐,後跟一個用力,身子便坐在了欄桿,他雙手握著啤酒,擡頭看著這片夜空。

“紛爭有,不過沒以前那麽直截了當了。”蘭斯洛特陰沈沈地說道,讓亞瑟幹笑了一聲。

“啊哈哈哈……這個沒辦法啦,畢竟都是人類。”亞瑟推了推蘭斯洛特,說:“你怎麽變得如此陰沈了,莫非你的職介還是berserker?”

“嗯,狂化後的。”大高個很是坦白地回答道。

“……”亞瑟收起了笑容,上下打量了一下蘭斯洛特,說:“你能保有理性。”這是一句肯定句。

“多虧我的master。”蘭斯洛特也不多說,畢竟這事不僅僅與他自身有關。

“啊,看來我們都遇到了能力出色的master呢。”亞瑟沒有追問,悶笑了一聲,像是為了將氣氛拉回之前的輕松感一樣,說道:“聖杯給了我們很多知識,但等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覺得有好多新奇的東西。比如說你剛才掰開的冰棒,啊,在我們的時代有著甜味的冰塊可是從未有過啊。”

“是啊,還有往裏面倒熱水,放置一會兒便能變成面食的紙杯。”蘭斯洛特點了點頭,想到了之前自己偷嘗的便利店食品。

“哦哦哦哦哦,那個我知道,我看過master吃過。還有許許多多不同的口味,啊,若是當做兵糧的話士兵們一定很開心吧,攜帶也很是方便。”

“浴室也是,打開便有熱水,能夠自由調節溫度不說那個……嗯,花灑?真是浪費水的發明啊。”蘭斯洛特搓了搓自己的下巴,成為英靈後便從未有過胡須的他覺得手感太過滑膩糟糕極了。

“你一個貴族騎士在說什麽浪費不浪費的……”亞瑟忍不住說道。

“不僅如此,花灑可真是不潔的裝備。”蘭斯洛特說完便喝了一口啤酒,抿了抿嘴。

“浴室用來清潔身體的花灑是……不潔的?”

“嗯,不潔。”蘭斯洛特看向一臉疑惑的亞瑟,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說你到底聯想到了什麽啊……?!”眉毛忍不住抽搐了幾下,亞瑟的笑容有些崩潰。

“哎?王……抱歉。亞瑟你不這麽認為麽?”

“完全、絲毫、不這麽認為。”亞瑟回答後長嘆了一聲,說:“你的思維從以前起我就完全無法理解,你這家夥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我也無法理解你在知道我與格尼薇兒有私情的情況下悶不吭聲的行為。”

“……小子,你想打架麽?”這個不能被踩的雷點被制造雷點的家夥狠狠地碾壓了一下,亞瑟微微有些不爽。

“不想。”蘭斯洛特很是無賴地說道:“不過你我看女人的眼光都很爛。”

兩個英俊聰慧且強悍的王與騎士都栽倒在了同一個某種意義上很糟糕的女人身上。那時的愛能夠蒙蔽雙眼,待愛冷卻後回思,有的除了一些美好的回憶外便是對自己愚蠢的懊悔。

所以蘭斯洛特並不避諱這個話題,甚至於自己能夠如此輕易且語調略帶調侃的主動說出。可對於亞瑟而言卻非如此輕易的事情,畢竟亞瑟是丈夫,蘭斯洛特是情夫。

微妙極了的差別。

作者有話要說:當初開坑特別沖動,想完主線沒想過感情線路要如何細膩發展……現在作死極了,各種苦惱和卡文,一卡就是一周多啦。(餵)

謝謝蘇我妹子的留言,看到之後我想到了有趣的發展方式,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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