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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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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便沒人把這事兒想到戚家身上去,鄭家為此事辦的宴會,卻還是要請戚元帥的,白槿也得出席。

路上,戚元帥說:“這些人就是想找個機會,加大試探力度,想猜出夢已成空到底是誰。”

頓了頓,又補了句,“跟咱們沒關系,過去逛一圈兒就行。”

白槿:“……嗯。”

“去了我可能就被那群老家夥拉走了,你自己隨意逛,誰要敢欺負你不要顧及什麽……我覺得這個應該不用我提醒,你也吃不了虧。還有就是端莊和安歌也會到,鄭閑的主場,他們跟戚嶸是朋友,你要是有事,也可以直接去找他們。”

白槿乖乖的應聲。

戚嶸那邊因為在前線,為了防止軍情洩露,所以全體光腦都停用了一部分功能,不能同外界聯絡。只剩一個頻道,就是軍用頻道,這會兒根本聯系不上,但不防礙白槿沒事發條消息過去。

要去鄭家參加宴會,嗯……爺爺說是為了找夢已成空舉辦的,還說跟咱們沒關系。

頓了頓,又補了一條:這年頭,為了找我才舉辦的宴會,原來已經可以跟我沒什麽關系了。

白槿跟著戚元帥到時,基本上絕大多數客人都已經到了。

一眼望去,帥哥美女如雲,哨兵向導成群,沒有普通人……對的,沒有普通人,也沒有白槿這麽‘菜’的向導。

戚元帥果然如他自己之前所料一般,一進門帶著他跟鄭元帥打完招呼,就被鄭元帥,沈元帥和周元帥拉著說個不停。至於白槿……

他們笑得一臉和氣,“小槿你不必在這陪著我們這些老的,去玩吧,雲疏他們都在那邊呢。”

白槿乖巧的應聲,然後就徑直去了。

他隨手從一個侍者手裏拿了杯酒,找了個角落默默的抿著,身邊是各式各樣的聊天聲,一點兒也不安靜。

突然有人遞過來一杯酒,“換這杯吧,更偏甜一些。”

白槿不用擡頭就知道是誰,這聲音原主天天在腦子裏面想,實在是太熟了。

“沈公子。”他點了點頭,卻沒接那杯酒,只是道:“手上這杯挺好的,入口微苦,回味卻是甘甜,我很喜歡!”

沈雲疏苦笑了聲,“連雲疏哥都不叫了麽?”

白槿笑而不語,沒有當面懟他,只是繼續喝酒,神色漫不經心的,看著就像是不想再聊下去。

他這副樣子,自是讓沈雲疏不滿,卻又根本移不開目光。

不得不承認這一回回來,白槿很讓他刮目相看。他懂得把自己的優勢展現出來,光是一張臉,就已經足夠吸引人。更何況,這人身上的氣質亦是不如於四年前,那股子瀟灑隨性,又驕傲十足的模樣,實在深得他心。

所以盡管不滿,還有些尷尬,想到適才遠遠瞧見這人時那一刻的心動,沈雲疏還是維持住了臉上的笑容。

恰逢聽到了些跟白槿有關的閑言閑語,便順勢轉了話題安慰道:“那些人說的,你不必介意。”

白槿一怔,“什麽?”

沈雲疏看向不遠處,白槿這才註意到,那邊圍了幾個向導正在談論著什麽,細一聽便明白了。

又跟戚嶸有關。

戚嶸什麽都不做,光是唯一一個,絕無僅有的雙S級哨兵就足以吸引人註意了,更何況他還是史上最年輕的少將。打他主意的向導只可能多不可能少,只是他向來冷得不行,任是你強撩硬搞,根本就是八風不動,一副性冷淡的模樣。

好不容易準備結婚了,自然有的是人自覺有機會。

周雅斕那屬於冒出來的,很多沒冒尖兒的,白槿根本沒見過。這一群估計就是這樣的人,雖然知道戚嶸結婚了,跟白槿感情好,沒有插足的希望,但架不住心裏頭犯酸,總想說點兒什麽。

反正白槿太差了,往哪說都比不過自己,不拿出來證明下是戚嶸沒眼光,不是自己不好,他們都覺得憋氣。

這樣的話自然不好聽,沈雲疏覺得以白槿的性子,肯定不高興了也不敢鬧,只敢自己偷偷的生氣。

所以他率先安慰了。

想當年,他就是靠著這一手,把白槿迷得昏頭轉向的。

白槿卻根本並不在意,在他看來,真正強大的人,根本是不會在意旁人無知的詆毀。就像他之前跟周雅興說的那樣,看著那群說閑話的人,就仿佛在看一群自以為是的智障。

這個智障,當然也包括沈雲疏。

他輕笑一聲,張口就是,“不管他們說什麽,再怎麽不配,我終究是跟戚嶸在一起了,而且這輩子都不可能分開。”

在聽到這輩子都不可能分開時,沈雲疏不可避免的眼神一縮,手指緊握成拳。

他維持著笑容,道:“是啊,你們畢竟結了精神契約。”

“對了,最近怎麽不見你上星網。”沈雲疏目光溫柔,唇角帶笑,適時的表達出一副,我其實還很在意你,知道你的一切的模樣。

白槿心中嗤笑,聲音卻是很平靜,“其實也有上的。”

“也是。”沈雲疏道:“他們說,在茶樓看到你了。”

白槿失笑,這人話語間總要表達出一副‘你其實還忘不了我吧’的模樣實在有些惡心。他去茶樓,根本跟原主的想法不同,只是覺得:“那裏的茶不錯。”

沈雲疏像是料定了他不會承認,甚至連附和一句都沒有,明顯不將那話當回事。

這個人看起來很溫柔體貼,很會聊天,很為人著想,其實骨子裏完全不將旁人看在眼裏,只認同他自己以為的。只是他偽裝得太好,一般人看不出來,也就只有白槿見慣了各種路數的,才能輕而易舉的看穿他。

果不其然,再沒兩句,這人話又轉了回來,“其實東大街也有一家茶樓,比那家的要更好些。”

“是麽,有空會去試試。”白槿輕笑。

沈雲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來。然而這個人根本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白槿,這個白槿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變得刀槍不入,他根本什麽都看不出來。

讓人懊惱不甘,卻又引不住想將其扒開,看到真實的內心。

像是沈雲疏這種自認善長玩弄人心的人,又怎麽會舍得就這麽放棄走開。所以哪怕有人喊他,他也只是讓對方等等。白槿越是不想跟他搭話,他就越想多說幾句,好借機撕開這人的偽裝。

甚至他提起了戚嶸。

果不其然,白槿的眉頭皺了一下。沈雲疏有些自得,又有些不甘。他人在這裏,卻比不上戚嶸一個名字?

“怎麽,你們吵架了?看你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沈雲疏‘關懷’道。

白槿擡頭掃了他一眼,突然覺得特別沒意思。

他是可以這麽吊著這人,讓他嘗一嘗原主當年的感受。但戚嶸……以戚少將的小心眼兒,哪怕明知道是怎麽回事,估計還是會吃醋吧!

算了,挺沒勁的!

想著白槿站直了,一副要正兒八經說話的模樣,神色也正色了很多,“沈公子,有幾句話,我覺得我必須得說一說,你也必須得聽一聽了。”

“你說。”

終於看到他露出不一樣的表情,沈雲疏的眼裏全是興味。

白槿看著他,一字一句道:“第一,我跟戚嶸很好。第二,會去那座茶樓只是因為茶很好喝。”

沈雲疏勾起唇角,一副根本並不信的模樣。

“你可以不信,但不若想想,以前我可曾進去過。”白槿補充,“只有放下了,才會不在意,才會自在的出入,不會顧忌一些有的沒的。”

沈雲疏一怔。

白槿繼續道:“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繼續誤會下去,也不要言詞間老是一副我忘不了你的模樣。有些話說出來很難聽,但為了以後你能正確看待我們的關系,我覺得還是要提一提。”

“你做出那般姿態,真的很讓人惡心。”

說完,白槿朝他舉了舉杯,緊接著一口將杯中的酒全部幹掉,然後瀟灑的轉身,把酒杯放到盤子裏,又重新取了一杯。

悠閑自在的,朝遠處而去,那裏站著的,正是端莊安歌還有鄭閑。

在他身後,沈雲疏險些控制不住,捏碎手裏的酒杯。

不行,真捏碎了就太丟人了!

沈雲疏閉了閉眼,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然而眼睛再睜開卻依舊沒有離開白槿。

這個人應該是他的。

他當年只要再多勾一勾手指,他就會自己送上門來。然而沒有……他為什麽沒有,為什麽沒有?

白槿用神識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嘲諷。

若非他跟戚嶸在一起了,而是換一個人,恐怕沈雲疏也不會是這般態度。哪怕會有興趣,但不會如此的大動幹戈,見鏠就要插針。他只是不甘心輸給戚嶸,所以才對白槿更加的,隔外的在乎。

當然,白槿知道,沈雲疏現在是真的對他很有想法,以後或許還會加深。

因為他的優秀,因為他的身份,因為沈雲疏的性格,註定會如此,如果白槿再做一些似事而非的事,就更加會讓對方擺脫不掉。

求而不得,最是痛苦!

但白槿不會做了。

沈雲疏可以喜歡上他,其中卻不會有白槿這方除了優秀,除了跟戚嶸的關系之外的一丁點兒其他的原因。

“我可是把沈雲疏狠狠的拒絕掉了,戚少將,你以後要是再吃醋,就沒必要了啊!”

他都連逢場做戲都沒了呢。

白槿發完這條通迅,正好走到了端莊那邊,“表哥,表嫂,鄭大哥。”他禮貌的朝三人打招呼。

“早看到你了,在那邊獨自裝憂郁呢。”端莊隨口道。

“就是就是,還在想你什麽時候會發現我們,這就過來了!”鄭閑也道。

白槿輕笑,這些人就是會說話,半句不提他跟沈雲疏在那兒聊了半天,也不打探聊了什麽。若是戚嶸在的話,這人估計也不會當場發問,但回去的路上,免不得要不陰不陽的來一句:“這種宴會,一般客氣幾句就可以了。”

所以你不必聊那麽久。

完全就是,吃醋都要吃得與眾不同,非得給自個兒掩飾一下。

同端莊等人打過招呼,白槿便笑著道:“不用太管我,你們聊你們的,我就隨便找個有人的地兒站著,免得老有人過來搭話。”

“那你這可不會找,跟我們站一塊兒,就這……鄭小少爺在這,他可是主人家,怎麽會沒人找過來。”端莊指了指鄭閑,笑呵呵道:“不過沒事兒,我們再聊兩句,就把他趕走,這樣就清靜了。”

鄭閑當即不滿了,“你們這……好啊,合起夥來趕我是吧!”

幾個人又笑鬧了幾句,鄭閑還待說什麽,便當真有人找過來了,他只能再客套兩句,然後去招呼客人。

白槿失笑。

端莊一臉得意,“看,我說的吧!”

安歌跟在他身邊,倒是十分安靜,笑得也十分溫柔。兩人的胳膊挽在一起,姿態親密得很。

白槿:“不行了不行了,他一走我又感覺自己像個大燈泡。”

“行了,一起去後院走走,裏面太悶了。”端莊道。

白槿也沒反對,笑著一起往後院走,隱約間似乎有股敵意的目光看了過來。他沒回頭,用神識看了一下,倒是個見過的,白豈榮的女兒,叫白袖的那個。

呵!又是一個蠢貨!

白家暫時他見過的,就沒一個有智商的。

白槿跟在端莊和安歌身邊,落後兩步,不遠不近的,準備當個透明人。然而端莊和安歌卻都會照顧到他,時不時的便會跟他說兩句話。話題更是一直圍著學校,端嵐轉,倒不至於搭不上話。

鄭家的後院種滿了各種花草,樣式品種齊全,還有幾種藥劑所需要用到的材料。

白槿最近這方面有些癡迷,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但他很快回神,正待繼續跟上,卻是突然聽到一陣騷亂。

好像是在打架。

再往前兩步,聽得一句:“我讓你給鄭徵償命。”

“你瘋了。”鄭二爺的聲音白槿還是聽得出來的,“我沒殺他,我怎麽知道他去哪兒了。”

“只有你去過地下室,之後人就不見了,沒有上來。”

白槿:“……”

此時端莊和安歌明顯也聽到一些動靜,他們腳步一頓,仔細聽了聽,“好像是鄭閑的二哥和越正越校長。”

“聽著像是在吵架。”

這二人並沒有繼續靠近的打算,也並沒有探聽別人隱私的想法。兩個年過四十的表兄弟吵起來,他們要是碰到了也不免尷尬。所以當即掉頭,帶著白槿從另一條路走了。

白槿心中卻是越發奇怪!

僅僅只是對待一個當年曾經愧對過的學弟,越正這麽大的反應正常麽?

直到跟著戚元帥回家,白槿還是覺得不大正常,有點兒太在意了。不過有什麽也是鄭徵的事兒,白槿覺得下次見面找他說一說就行了,自己不必惦記著不放。

有這時間,還不如上虛擬網上玩兩把。

只是今天,他等來的第一條消息不是來自好友,也不是面對面的交流,而是一個不知名的號不知通過什麽方式發過來的。

只有兩個字:“白槿!”

白槿一驚,瞳孔瞬間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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