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有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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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符合的人選也沒有！
一個也沒有！
張盼簡直要給那位兇手跪了，他們一個個地把管家交代的名字查了一遍，發現這些人要麽是早就已經死了，要麽是搬到了外地，新上任的女偵探甚至還利用表姐的人脈把他們的親戚都查了一遍，卻沒有任何可疑人選。
“只有兩種可能，一這根本不是覆仇，二連管家也不知道這件事。”顧歡用扇子抵住下巴，神色頗為苦惱，“其實我一直覺得報仇不太可能，畢竟據我們了解的情況再過幾天就是李老爺的七十大壽了，在那天動手更能起到報仇的目的。”
“會不會是府裏的人做的呢？”
“也不太可能。”張盼回答了封寒的疑問，“據調查結果李老爺最近沒有收過新的仆從，他們少爺雖然有喜歡的花魁但還沒有成家，雖然這貨沒有擔當傷人逃逸，但真沒有強搶民女的紀錄。”
“你們說，這會不會真是江湖豪俠的見義勇為？”
幾人面面相覷。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們還是回去洗洗睡了吧，雖說江湖事江湖解決，但江湖人大都沒有戶口，真有心要逃除非你有魔師宮那樣的耳目，否則真是沒辦法。
“不過……若能見見李少爺的屍首就好了。”張盼努力回想古代探案劇的套路，“說不定兇手用的武功或者兵器很有特點呢？”
“殺一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哪裏需要武功啊……”顧歡嘆了口氣，“不過還是想辦法去看看吧，話說你們誰愛翻停屍房誰去翻，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去。”張盼想了想，“封兄太粗糙了。”
太粗糙的封寒：……
夜色正濃，天上只有一彎斜月。
張盼一身夜行衣，悄然無聲地落在停放了李家少爺的房間之上，啟開屋頂瓦磚，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顯然其中並非只有一具屍體。
難道要一個個找嗎？我不知道李家少爺長什麽樣啊！
張盼終於知道關鍵時刻掉鏈子是一件多麽可惡的事情。
不過李家少爺剛死了兩天，屍體腐爛應該還不是那麽嚴重，他又養尊處優的，看手上的繭子應該可以分辨出來。
“呼……呼……”
細微的聲音引起了張盼的註意，她順著這聲音找去，走進了一個用黑布遮擋起來的一個隔間，掀起黑布，她看見了一具用白布蓋起來的屍體，以及在屍體邊呼呼大睡的人。
張盼：……這奇葩是誰？
屍體內容易寄生對人體有害的病菌，這個人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就這樣靠近真的不太好，張盼也沒多想，幹脆把這人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來，打算把他挪到一旁。
誰知道這貨還挺敏銳，她才走了沒兩步他便醒轉過來，微楞片刻後便是……
“不準叫聽到沒！”一指點了這貨的啞穴，張盼把他放了下來，嚴厲警告，“我武功不低而且不想鬧事，如果你把別人叫過來造成沒有意義的傷亡我就不負責了，聽到沒。”
那人立刻點頭。
張盼解開了他的穴道，那人摸了摸喉嚨，咳嗽了兩聲，發現發音器官良好後膽子也肥了起來，“這個就是點穴嗎？”
“不然呢？”張盼掃了這人一眼，發現這人雖然穿著很素，但用料什麽的卻頗為講究，“你該不會是這裏的父母官吧？”
“你怎麽知道？”那人大驚，“武林人士原來真的會讀心術！你們也能在天上飛嗎？”
“……你是猴子請來的逗逼嗎？”
“哈？”
“算了。”張盼撫額，“我有一個朋友和陳家少爺有過節，擔心被牽連，所以我想早一點查明真相比較好，敢問這位大人李少爺的屍體是哪個？”
“這個……”父母官大人指了指離自己最近的那句屍體。
張盼掀開了白布。
李家少爺瞪大了眼睛，面容扭曲，看來死得頗為痛苦。
“死因找到了嗎？”
“利器貫胸，連刺三刀。”父母官立刻回答道，“第一刀在胃部，第二刀在肺部，第三刀才在心臟，雖然刺了三刀，但從肌肉狀態而言兇手下刀又快又狠，看樣子是故意的，可能是為了洩憤。”
“你……”張盼再次打量了一下這個年紀不大的官員，“你是不是打開胸腔看過了？”
官員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
張盼將白布徹底扯落，果然在屍體的兩側找到了細細密密的白色針線。
“千萬別告訴別人。”張盼嚴肅道。
在這個時代孝道的觀念非常重要，除了死囚外根本不允許傷害屍體，若是讓陳家知道了定是要鬧起來了。
“我自然知道這個。”官員撇了撇嘴，“反正他們知道我找不到兇手一樣會鬧。”
“但那個不會惹上殺身之禍。”張盼瞪了他一眼。
“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吧，我看女俠你就適應良好。”
“呵呵。”張盼冷笑了一聲，“你以為那些只會把儒家經典顛來倒去背的人會和我一樣嗎？”
“我也會把論語倒過來背啊，女俠我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呀！”
“……”這是你的命啊父母官大人你這麽貧真的沒問題嗎？“把他的衣服也拿來我看看。”
“兇手對人體構造頗為熟悉，如果不是學醫的那一定是江湖上的老手，他用的武器很有意思，並不是刀，倒像是錐子一樣的東西，從血跡的分布看其實兇手在下第一刀的時候手還有點抖，所以才會有大量的血跡濺出來，而且很有可能濺到了兇手的手上。”
“也有可能是兇手不夠快。”
“快到流不出血的高手你以為是路邊的野花嗎？隨便踩踩就會碰到？”張盼鄙視地看著逗逼官員，“江湖上很多用劍的人為了避免血濺在衣服上會采取慢速抽劍的方法，你看心臟上的那一刀附近不就沒有這樣的痕跡。”
“這說明這個人很可能已經退隱江湖多年了。”官員接口道，他腦回路雖然有點奇怪，但還算是機敏，“用錐子做武器，退隱江湖多年。”
“而且武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女俠你有線索不……”對江湖人士完全不熟悉的官員果斷放棄思考。
“我去問問其他人，對了，你叫什麽？”張盼直覺覺得這個官員若是有足夠的歷練有望成為一代奇人。
“在下姓徐名瑾，字慕文。”官員笑著回道，“你呢？”
“張盼，字惜之。”張盼答道，“我如果有什麽消息的話明天來找你。”
“如此，便多謝張女俠了。”
回到客棧後，張盼把自己得到的線索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封寒和顧歡。
封寒雖然行走江湖多年，但對於武功低於他的人從不會去刻意留意，若非當年顧歡與他同乘一舟唱了一路柳宗元的《滿歌》他也不會記住這個家夥。
顧歡則活絡許多，平時也喜歡搜羅奇聞逸事，他沈思了片刻，一拍掌，驚呼道：“莫不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黃金錐’花微言？”
“這是誰？”張盼。
“花微言原本是關東名刀客的後人，無奈其父早年與人決鬥而死，他與其弟流落江湖，不知何故他的幼弟被蒙古貴族殺死，他便苦練武功，終於在二十年後殺死那名貴族一家，自己也身受重傷，退隱江湖，無人知其蹤跡。”
這個故事的某些部分怎麽那麽耳熟？張盼抽了抽嘴角，“那麽從時間上看這個人已經……”
“不會低於六十歲。”顧歡肯定道，“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從他的經歷來看，這個人大概是無意中見到了和自己境遇相似的勞家兄妹，有同病相憐之感，這才出手。”
“若當真是如此……倒也並非是不能理解。”張盼皺起眉，“此人能那麽輕松地摸進李少爺的房間，看來並非是路過，恐怕已經在這城中居住多時了。”這也是她今晚夜探府衙時想到的一點，李家少爺的房間在李宅的中央位置，附近根本沒有能窺探到整個李宅的樹木，況且他當時坐在馬車裏，百姓是依據李府的馬車才知道是他的，除非是熟識，否則僅依靠當時一面根本沒有辦法鎖定住這個人。所以才可以知道這個人去過李宅，而且在此地定居。
顧歡亦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豁然轉身看向封寒，“先前你說你去找勞小顏的時候那個老大夫不在？”
“的確如此，而且桌上的茶已涼，恐怕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了，你這般問，莫不是疑心他？”封寒皺眉，“我可以肯定，這個人不會武功又或者他的武功像惜之這麽高，你覺得這可能嗎？”
“沒什麽不可能的。”張盼正色道，“無論如何，我們明天得去拜訪他。”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柳宗元的《滿歌》到底是什麽玩意兒，為什麽我怎麽查也查不到……不會是網絡版打錯字了吧？
修個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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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也沒有！
張盼簡直要給那位兇手跪了，他們一個個地把管家交代的名字查了一遍，發現這些人要麽是早就已經死了，要麽是搬到了外地，新上任的女偵探甚至還利用表姐的人脈把他們的親戚都查了一遍，卻沒有任何可疑人選。
“只有兩種可能，一這根本不是覆仇，二連管家也不知道這件事。”顧歡用扇子抵住下巴，神色頗為苦惱，“其實我一直覺得報仇不太可能，畢竟據我們了解的情況再過幾天就是李老爺的七十大壽了，在那天動手更能起到報仇的目的。”
“會不會是府裏的人做的呢？”
“也不太可能。”張盼回答了封寒的疑問，“據調查結果李老爺最近沒有收過新的仆從，他們少爺雖然有喜歡的花魁但還沒有成家，雖然這貨沒有擔當傷人逃逸，但真沒有強搶民女的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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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面面相覷。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們還是回去洗洗睡了吧，雖說江湖事江湖解決，但江湖人大都沒有戶口，真有心要逃除非你有魔師宮那樣的耳目，否則真是沒辦法。
“不過……若能見見李少爺的屍首就好了。”張盼努力回想古代探案劇的套路，“說不定兇手用的武功或者兵器很有特點呢？”
“殺一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哪裏需要武功啊……”顧歡嘆了口氣，“不過還是想辦法去看看吧，話說你們誰愛翻停屍房誰去翻，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去。”張盼想了想，“封兄太粗糙了。”
太粗糙的封寒：……
夜色正濃，天上只有一彎斜月。
張盼一身夜行衣，悄然無聲地落在停放了李家少爺的房間之上，啟開屋頂瓦磚，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顯然其中並非只有一具屍體。
難道要一個個找嗎？我不知道李家少爺長什麽樣啊！
張盼終於知道關鍵時刻掉鏈子是一件多麽可惡的事情。
不過李家少爺剛死了兩天，屍體腐爛應該還不是那麽嚴重，他又養尊處優的，看手上的繭子應該可以分辨出來。
“呼……呼……”
細微的聲音引起了張盼的註意，她順著這聲音找去，走進了一個用黑布遮擋起來的一個隔間，掀起黑布，她看見了一具用白布蓋起來的屍體，以及在屍體邊呼呼大睡的人。
張盼：……這奇葩是誰？
屍體內容易寄生對人體有害的病菌，這個人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就這樣靠近真的不太好，張盼也沒多想，幹脆把這人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來，打算把他挪到一旁。
誰知道這貨還挺敏銳，她才走了沒兩步他便醒轉過來，微楞片刻後便是……
“不準叫聽到沒！”一指點了這貨的啞穴，張盼把他放了下來，嚴厲警告，“我武功不低而且不想鬧事，如果你把別人叫過來造成沒有意義的傷亡我就不負責了，聽到沒。”
那人立刻點頭。
張盼解開了他的穴道，那人摸了摸喉嚨，咳嗽了兩聲，發現發音器官良好後膽子也肥了起來，“這個就是點穴嗎？”
“不然呢？”張盼掃了這人一眼，發現這人雖然穿著很素，但用料什麽的卻頗為講究，“你該不會是這裏的父母官吧？”
“你怎麽知道？”那人大驚，“武林人士原來真的會讀心術！你們也能在天上飛嗎？”
“……你是猴子請來的逗逼嗎？”
“哈？”
“算了。”張盼撫額，“我有一個朋友和陳家少爺有過節，擔心被牽連，所以我想早一點查明真相比較好，敢問這位大人李少爺的屍體是哪個？”
“這個……”父母官大人指了指離自己最近的那句屍體。
張盼掀開了白布。
李家少爺瞪大了眼睛，面容扭曲，看來死得頗為痛苦。
“死因找到了嗎？”
“利器貫胸，連刺三刀。”父母官立刻回答道，“第一刀在胃部，第二刀在肺部，第三刀才在心臟，雖然刺了三刀，但從肌肉狀態而言兇手下刀又快又狠，看樣子是故意的，可能是為了洩憤。”
“你……”張盼再次打量了一下這個年紀不大的官員，“你是不是打開胸腔看過了？”
官員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
張盼將白布徹底扯落，果然在屍體的兩側找到了細細密密的白色針線。
“千萬別告訴別人。”張盼嚴肅道。
在這個時代孝道的觀念非常重要，除了死囚外根本不允許傷害屍體，若是讓陳家知道了定是要鬧起來了。
“我自然知道這個。”官員撇了撇嘴，“反正他們知道我找不到兇手一樣會鬧。”
“但那個不會惹上殺身之禍。”張盼瞪了他一眼。
“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吧，我看女俠你就適應良好。”
“呵呵。”張盼冷笑了一聲，“你以為那些只會把儒家經典顛來倒去背的人會和我一樣嗎？”
“我也會把論語倒過來背啊，女俠我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呀！”
“……”這是你的命啊父母官大人你這麽貧真的沒問題嗎？“把他的衣服也拿來我看看。”
“兇手對人體構造頗為熟悉，如果不是學醫的那一定是江湖上的老手，他用的武器很有意思，並不是刀，倒像是錐子一樣的東西，從血跡的分布看其實兇手在下第一刀的時候手還有點抖，所以才會有大量的血跡濺出來，而且很有可能濺到了兇手的手上。”
“也有可能是兇手不夠快。”
“快到流不出血的高手你以為是路邊的野花嗎？隨便踩踩就會碰到？”張盼鄙視地看著逗逼官員，“江湖上很多用劍的人為了避免血濺在衣服上會采取慢速抽劍的方法，你看心臟上的那一刀附近不就沒有這樣的痕跡。”
“這說明這個人很可能已經退隱江湖多年了。”官員接口道，他腦回路雖然有點奇怪，但還算是機敏，“用錐子做武器，退隱江湖多年。”
“而且武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女俠你有線索不……”對江湖人士完全不熟悉的官員果斷放棄思考。
“我去問問其他人，對了，你叫什麽？”張盼直覺覺得這個官員若是有足夠的歷練有望成為一代奇人。
“在下姓徐名瑾，字慕文。”官員笑著回道，“你呢？”
“張盼，字惜之。”張盼答道，“我如果有什麽消息的話明天來找你。”
“如此，便多謝張女俠了。”
回到客棧後，張盼把自己得到的線索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封寒和顧歡。
封寒雖然行走江湖多年，但對於武功低於他的人從不會去刻意留意，若非當年顧歡與他同乘一舟唱了一路柳宗元的《滿歌》他也不會記住這個家夥。
顧歡則活絡許多，平時也喜歡搜羅奇聞逸事，他沈思了片刻，一拍掌，驚呼道：“莫不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黃金錐’花微言？”
“這是誰？”張盼。
“花微言原本是關東名刀客的後人，無奈其父早年與人決鬥而死，他與其弟流落江湖，不知何故他的幼弟被蒙古貴族殺死，他便苦練武功，終於在二十年後殺死那名貴族一家，自己也身受重傷，退隱江湖，無人知其蹤跡。”
這個故事的某些部分怎麽那麽耳熟？張盼抽了抽嘴角，“那麽從時間上看這個人已經……”
“不會低於六十歲。”顧歡肯定道，“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從他的經歷來看，這個人大概是無意中見到了和自己境遇相似的勞家兄妹，有同病相憐之感，這才出手。”
“若當真是如此……倒也並非是不能理解。”張盼皺起眉，“此人能那麽輕松地摸進李少爺的房間，看來並非是路過，恐怕已經在這城中居住多時了。”這也是她今晚夜探府衙時想到的一點，李家少爺的房間在李宅的中央位置，附近根本沒有能窺探到整個李宅的樹木，況且他當時坐在馬車裏，百姓是依據李府的馬車才知道是他的，除非是熟識，否則僅依靠當時一面根本沒有辦法鎖定住這個人。所以才可以知道這個人去過李宅，而且在此地定居。
顧歡亦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豁然轉身看向封寒，“先前你說你去找勞小顏的時候那個老大夫不在？”
“的確如此，而且桌上的茶已涼，恐怕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了，你這般問，莫不是疑心他？”封寒皺眉，“我可以肯定，這個人不會武功又或者他的武功像惜之這麽高，你覺得這可能嗎？”
“沒什麽不可能的。”張盼正色道，“無論如何，我們明天得去拜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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