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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庶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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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就“先天真氣”談了幾句,話題又轉到了詭異的地方,更確切地說是封寒覺得詭異以至於完全插不上話的地方。

比如:娥皇女英和舜帝的結合究竟是天作之合還是一場蠢斃了的政治聯姻?

再比如:劉禪究竟是真傻假傻,他是否早已看出了蜀國的頹勢?

再再比如:羅盤、印刷術、煙火等發明是否還能有改進空間?是否應將其引入軍事用途?

再再再比如:一代女皇武則天究竟同魔門是什麽關系?

等等!這個好像可以參與討論!

因為種種原因,張盼對這個問題有更多的發言權,她明確指出武則天的的確確是當年陰癸派的優秀傳人綰綰的弟子,是明明白白的魔門傳人。

顧歡對此表達質疑:“那麽她又為什麽要把魔門連根拔起?”

“魔門中人大都沒有同門之誼。”封寒冷笑了一聲,“否則當年陰後和邪王為什麽會一決生死。”

“這個其實另有八卦……不過同門之誼稀薄倒也是一方面,武瞾之所以會這麽做是為了完成她師尊的囑托,將自從漢代魔門被剿滅以後就失散的十二卷秘籍收集齊全,至少要收集齊當時已有下落的最重要的十卷,分別是《天魔秘》、《刑遁術》、《姹女大法》、《花間游》、《子五天罡》、《紫氣天羅》、《天心連環》、《魔相決》、《紫血大法》以及最為神秘離天道最近的《道心種魔大法》。雖然當時武瞾已經找到了其中的九本,但《道心種魔大法》被魔相宗從極道宗手裏奪得,落於魔師宮,當然後來貌似弄丟了否則蒙赤行也不會和傳鷹拼了那麽多年。”

“這麽說來武瞾並沒有成功嘍?”

“並不是這樣的,雖然具體過程已經不太清楚了,但有一個叫龍鷹的人好像通過某種途徑練成了《道心種魔大法》,並把心法默寫下來送給了女帝。他好像也是目前已知的最後一個練成這種魔功的人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談論什麽級別的秘辛的張盼又提出了新的疑問,“不知道為什麽,每一代都基本上有魔門中人和慈航靜齋的傳人相戀,雖說官方理由是‘道胎’和‘魔種’的相互吸引,但這種吸引居然強到讓石之軒這樣的人都控制不住就有點不太正常了。”

“這種吸引和尋常的男女之情有什麽區別嗎?”具有學術精神的顧歡提問。

“不太清楚,魔師宮和慈航靜齋兩邊的人我都沒見過。”同樣具有學術精神的張盼提出建議,“要不我們隨便找個理由去拜訪一下言齋主?”

“聽上去是個好主意。”顧歡點了點頭。

一直在圍觀的封寒:……我覺得這樣做好像不太好。

“有什麽不太好?”顧歡面露驚異之色,“言齋主又不是心性殘暴之人,最多她對我們表達一下不滿之情,我們又不想追求她,她不喜歡我們有什麽關系。”

張盼點頭。

“雖然不太禮貌,不過如果能夠解決這個問題說不定就能更進一步接觸到天道了。”

封寒:……總覺得介紹這兩個人認識好像是個錯誤。

三個人(?)聊得正高興,外面傳來了一陣騷動,人們紛紛跑出去看熱鬧,不久後便傳來了“撞到人了”之類的驚叫聲。

三人對視一眼,也向外走去。

外面是一片狼藉,殷紅的血液和塵土混在一起,一個小女孩倒在地上,一個男孩抱著她哭得聲嘶力竭。

“是李老爺家的馬車吧?”

“可憐哦……”

“官府會管嗎?”

“不可能哦……”

不僅官府不會管,這些表達憐憫之情的百姓中也不會有人出頭。

權勢就是這樣讓人無奈的東西。

“那個小孩子……”張盼皺起了眉,那好像就是那個偷她東西的孩子,“樂之你知道這裏哪裏有大夫嗎?快去找一下。”得到回應後,她便走向了那兩個孩子。

女孩子傷得很重,但還有呼吸,張盼握住了她的手,“堅持一下,大夫很快就來了。”這孩子傷得重,又不像練過武功的,她不敢貿然輸真氣。

抱著她的男孩子一直低著頭啜泣,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好在顧歡比較給力,拉著個頭發花白的大夫就過來了,老頭一開始在店裏好好的,被從天而降的武林人士嚇得不輕,之後又是一陣飛檐走壁,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正想教訓一下這個沒大沒小的小夥子,就被出氣多進氣少的傷員嚇到了。

在老大夫的指揮下,小女孩被搬到了藥房,一番兵荒馬亂之後,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命,只是……

“這個小姑娘以後都站不起來了。”

“不能裝假肢嗎?”張盼想起以前父親曾和她說過在先秦時期的機關術大師能夠用木頭青銅做出靈活度不遜於真體的假肢,不知道這種技術有沒有流傳下來。

“老夫才疏學淺。”老大夫翻了個白眼,“這種奇特的接骨之術我這個小城醫師怎麽會知道,不過你們江湖上不是有個姓‘烈’的大夫嗎?聽說他的醫術為今世之冠,說不定他有辦法。”

“毒醫烈震北?”封寒皺起了眉,“此人行蹤不定,但留戀煙花之地,說不定這是條線索。”

“最近有什麽重要花魁演出的消息嗎?”顧歡問道。

“這種事情我怎麽知道!”老大夫吹胡子瞪眼。

“他最近剛看了紀惜惜的表演,估計一時半會兒是提不起興趣了,大概換口味去游山了吧,短期想找到他是不可能了。”張盼有點後悔當時沒有打聽烈震北的出行計劃,現在厲若海也閉關了,他自然也不可能去邪異門,等等……“他會不會在雙修府?”

“雙修府?”封寒顯然也聽過這個神秘門派,“這倒是有可能,我聽說最近雙修府有很大變動,好像是雙修公主要成婚了,只是我與雙修府沒任何交情,貿貿然去可能不大合適。”

“我也不認識雙修府的人。”顧歡說道。

兩個人看向了張盼。

“有過節。”

“多大的過節?”

“我把雙修公主數落了一頓。”

“……”這下沒指望了。

“雙修府大婚……邪異門會去嗎?”張盼突然想起之前石無遺和她說過與雙修府合作的事宜正在商談中,馬上就可以敲定了。

“這兩個門派有交集嗎?”顧歡不太了解這件事,封寒倒是眼睛一亮,“據說邪異門的石無遺近幾日來兩次出入雙修府,可能他們之間有聯合的打算。”

“你居然會知道這種事,是龔容悅那女人告訴你的吧?”顧歡冷笑了一聲,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場合,把視線轉向了一直低著頭沒說話的小男孩,“你有什麽打算嗎?”

“我不知道。”男孩聲音沙啞,“我只想照顧妹妹。”

顧歡嘆了口氣,“那你就先在這裏照顧著吧,我們到別的地方討論,先不打擾老先生做事了,明天再來看你。”

“老先生麻煩你了。”張盼把一錠銀子塞給老大夫。

老人連連擺手,“老夫一大把年紀了,只想趁有生之年多救幾個人,這些東西用不上。”

“先生是個好人。”張盼感嘆道,行了一禮後便離開了。

任誰也想不到,一個普通女孩的一雙腿能夠牽扯到這麽多的高手,但偏偏無論是張盼還是顧歡封寒都覺得這麽做是理所當然的。

行俠仗義本就不是殺個惡徒,扔幾塊銀子的事。習武之人如果不能夠學會尊重生命,就只會成為一柄冷冰冰的兵器,讓別人掌控自己的生命。

“我先回去寫信,不知樂之你們在哪裏落腳?”

“悅來客棧天字一號房,惜之你呢?”

“有間客棧玄字一號房。”張盼嘆了口氣,“我總覺得今天晚上我要去叨擾兩位,希望我的感覺是錯的吧。”

封顧兩人不解其意。

張盼與二人別過後就去和托付了馬的那戶人家挑撿著說明了一下情況,又用兩錢銀子請他們再照顧一晚,在心裏嘆了口氣,回客棧準備去了。

烈震北的行蹤太不可靠,還是再給銀珠寫封信,問問她的看法,做好兩手準備總不會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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