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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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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以為老子是當年那個任你欺負的王大麻啊?”王大麻見他自己人多勢眾,這才放下心來,找了一把板凳,肥胖的身子往上一座,又悠閑的把那煙桿子湊近嘴裏噴雲吐霧。

“我去你大爺的死胖子!你張能耐了哈!”夏顏非雙手叉腰,已然是怒極。

白驀堯在一旁眸色冰冷,卻始終沒有說一個字。

王大麻洋洋得意的笑了笑,隨後又把他那又肥又短的右腿放上了左腿,翹著二郎腿,卻沒曾想那板凳‘哢擦’一聲,斷裂開來。

王大麻一個猝不及防便一屁股摔在地上,捂著屁股呼痛。

“……哈哈哈哈哈……”夏顏非見此,先是楞了一會兒,隨即捂著肚子放聲大笑。

哎喲哈哈哈哈哈……死胖子叫你得瑟!哈哈哈……摔了個狗啃泥吧哈哈哈!

那些故作嚴肅的家丁和小五也都憋不住笑了,整個大堂,只有白驀堯一人仍舊面無表情的站在夏顏非身邊。

“都給老子不許笑!笑什麽笑!”王大麻肥胖的臉上露出些尷尬的紅暈,他掙紮著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氣急敗壞的吼著他那些家丁。

“王大麻,地上的泥好吃嗎?哈哈哈……”夏顏非看著王大麻臉上的臟汙,她早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她一手扶著白驀堯的手臂,一邊又笑得開懷。

哎喲真是笑死她了!一想到這死胖子剛剛的樣子她就笑到停不下來!

“夏顏非!你別逼老子打女人!”王大麻怒吼。

白驀堯眸色一凝,身上的寒氣越發冷冽,剛想出手解決掉王大麻,卻被夏顏非攔住。

“放著我來。”見白驀堯緊抿薄唇一臉不悅,夏顏非拍了拍他的手,笑著說道。

“嗯。”白驀堯只好點頭,收了手。

他知道,夏顏非是一定不會讓她自己吃虧的。

“王大麻,你還要臉不?誰不知道你關起們來總是打你媳婦兒!”夏顏非哼哼兩聲,白了王大麻一眼。

這鎮上誰家不知道,他王大麻經常喝醉酒就打他媳婦兒。

現在他在這兒跟他說他不打女人,特麽騙誰呢!

“你!夏顏非!老子這麽多人,你還怕老子收拾不了你?當年你打我的那個仇,老子今天就要報了!”王大麻用煙桿子指著夏顏非,嘴上的小胡子一飄一飄的。

“你有本事你就來啊!我當年給你下的麻痹散的滋味怎麽樣?你難道還想再嘗嘗?”夏顏非一腳踩在凳子上,眼裏是狡黠的光芒。

“你!你!老子今天還就真不信這個邪了!你們都給老子上!”王大麻被夏顏非給氣得渾身的肥肉都在顫抖,他連忙沖他的那些家丁大吼。

“停!”就在那些家丁拿著棍子便要沖上來的時候,夏顏非忽然大喊了一聲,讓所有人都呆楞在了那裏,當然,除了白驀堯。

“你又想幹嘛?求饒嗎?哼!夏顏非,識相的就給老子滾出這鏡花酒樓,這裏已經是老子的了!”王大麻以為夏顏非是要求饒,便得意洋洋的又抽了一口他那桿子煙,又悠閑的吐出一口煙來。

“滾粗吧你!死胖子我給你幾分顏色你還開染坊了是吧?!你丫的還真不要臉了是吧?”夏顏非直接就脫下一只鞋子朝王大麻打去,正中王大麻那張肥胖的大臉。

“啊!夏顏非!都給老子上!”王大麻一聲吃痛,隨即紅著眼伸出短小的手指吼道。

“白驀堯快上!”夏顏非見那些家丁拿著棍子就像他們打來,便一下子躲到白驀堯的身後,沖白驀堯大叫。

白驀堯的眸子裏劃過一絲錯愕,不是說放著她來嗎?

隨即便又冷下神色來,一揮手,一道紫光閃過,那群上一刻還包圍著他們的家丁便都一個個的摔倒在地,大聲呼痛。

“什麽?!”王大麻努力瞪大那雙永遠都瞪不大的綠豆眼,他實在是不敢相信,他這十幾個人竟然就被那個男人一揮袖就全部搞定了?!

親娘啊……他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才對!

“白驀堯,把他丟出去!”夏顏非見此,便一下子從白驀堯的背後鉆出來,雙手叉腰,笑得一臉燦爛。

“嗯。”白驀堯應了一聲,仍舊是面無表情,手裏掐了一個訣便無端端的生來一陣龍卷風,這龍卷風偏偏什麽也不卷走,就只是將那個肥胖的王大麻給卷起,一直卷到鏡花酒樓外,那陣風驀地消失,王大麻那肥胖的身子便一下子重重的摔在了大街上,眨眼,街上便是一聲震耳的慘叫。

夏顏非抓著白驀堯的手臂,大笑著說:“幹得好!哈哈哈……”

見夏顏非笑得那麽開心,白驀堯幽紫的眸子裏也隱隱的閃過一絲笑意,只不過,只是剎那,便就湮滅,不見蹤影。

白驀堯走到一邊,撿起夏顏非剛剛用來打王大麻的那只鞋子,又走了回來,無言的蹲下纖長的身子,擡起夏顏非沒有穿鞋的那只腳,替她輕輕穿上。

夏顏非僵直著身子站在原地,內心裏翻湧。

此刻,門外的人們都能看到這樣一幅畫面,一個身著紫色長袍,容顏絕艷的的男子蹲在一個身著水綠色衣裙的女子面前,替她穿鞋。

、061章:再為君綰發

鏡花酒樓裏又恢覆了往日的人聲鼎沸,座無虛席。

夏顏非將小二小三小四找了回來,幾人來來回回穿梭在大堂和樓上為客人們斟茶倒水,臉上都掛著滿足的笑容。

夏顏非站在櫃臺後,一只手放在櫃臺上撐著頭,瞇起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笑得一臉燦爛。

她把小二他們找回來才知道,原來在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裏,鏡花酒樓被王大麻霸占後,鎮上的人們都不愛來這裏了。

一是覺得這王大麻趁人之危實為可惡,二是沒有夏顏非特制的醬料,就算王大麻留下了鏡花酒樓的大廚也是做不到以前的味道的。

這醉魚不再是醉魚,價格還被提高了好多,誰願意來吃這不正宗還死貴的醉魚?

她整理了一下賬目才發現,這麽久以來,王大麻占著這酒樓就已經虧了有三四百兩銀子了。

想到這裏,夏顏非不由哈哈一笑。

“阿非。”驀地,白驀堯毫無起伏的聲音傳來。

“昂?”夏顏非轉頭便看見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身邊的白驀堯。

他依舊是一身繡著銀線的紫衣,精瘦的腰上系著同色的繡著銀線雲紋的腰帶,腰間佩戴著一枚水晶佩,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出了魔界後,他銀色的長發便成了黑色,紫色的眸子成了如今的琥珀色。

一如當初他跟著她來到霧雨鎮那般模樣,只是,當初他的眸子裏滿是潛藏的笑意,而如今,卻只有一片死寂幽冷。

他也不說話,只是伸過長臂來忽然攬住她的腰身,低下頭用下顎親昵的磨蹭著夏顏非的額頭。

不知道為什麽,白驀堯似乎是很喜歡對夏顏非做這樣的動作,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的撒嬌討好,亦或是表達他的什麽情緒似的。

“你…你幹嘛?”夏顏非的臉驀地緋紅,額頭上因為白驀堯的緣故,傳來讓人心顫的酥癢感。

“阿非……”白驀堯只是摟著夏顏非,那雙略微空洞的琥珀色眸子盯著她,竟無端端的升起一種讓她心悸的感覺。

“你…你坐下。”見白驀堯的頭發隨意散亂的披著,夏顏非扯著白驀堯讓他坐在櫃臺後的板凳上。

“嗯。”白驀堯點頭應了一聲,隨後便坐得端端正正,雙手放在雙膝之上,他整個人太高大,坐在那樣小的板凳上顯得有些滑稽,他高大的身子隱在櫃臺後,沒有別的人看到,只有夏顏非。

“我給你綰發。”夏顏非取出一把檀木梳,低下頭輕輕湊在白驀堯的耳邊說了一句,隨後便站直身子,替他梳發。

白驀堯的身形驀地僵硬,夏顏非的雙手就在他背後時不時的劃過,替他細細的梳著頭發。

他似乎是很熟悉這樣的場景一般,腦子裏忽的劃過一抹水綠色身影替一抹紫色身影擦頭發的場景。

似是熟悉,卻又陌生。

他記不清。

那梳子細細的梳過他每一縷發絲,他小心的呼吸著,也不知是怕驚了什麽。

“哎喲哎喲!你看!夏姑娘在給人綰發!”忽然,某客人一號指著櫃臺處驚呼道。

“哎喲還真是啊!”某客人二號大驚曰。

由於白驀堯坐在櫃臺後,整個高大的身子便都被隱藏起來,眾人只能看見夏顏非一只手拿著梳子,梳過一縷縷的黑發。

“夏姑娘這是給誰綰發呢?”客人一號疑惑的站起身張望。

“還用說嘛?肯定是白公子!我剛剛還看見白公子在那兒的!”客人二號篤定的說道。

“這小兩口還真恩愛哈!我家那婆娘才不會給我綰發呢!”客人一號恍然大悟,隨即一臉艷羨。

夏顏非給白驀堯綁發帶的手一抖,臉上陡然發燙。

這倆貨沒事瞎嘰歪什麽啊!害得所有人都往她這裏看!

終於,白驀堯散亂的發絲被她用紫色發帶束起一部分,另一部分披散在背上。

“好了!”夏顏非呼了一口氣,總算是梳好了。

白驀堯聞言,宛若蝶翼的睫毛顫了顫,終是站起身來又轉過身對著夏顏非。

“看!我說是白公子吧?”客人一號得意洋洋的大笑。

……夏顏非抽抽嘴角,因為那客人的這一句話,眾人的目光又一次集聚到她和白驀堯的身上。

夏顏非可不想再站在那裏給那群人盯著,便招來小二交代了幾句,隨後便拉著白驀堯走出鏡花酒樓的大門。

“去哪?”被夏顏非牽著手走出大門,白驀堯問道。

“我們去街上轉轉吧^_^”夏顏非轉過臉來對白驀堯笑瞇瞇的說道。

好像,她和白驀堯真的是沒有怎麽一起逛過街啊~白驀堯怔楞片刻,隨即默然點頭。

然後,兩人便手牽手上了街去。

一路上,道路兩旁到處都是賣東西的小販在吆喝著,越走,就越熱鬧。

夏顏非一路上興致勃勃的左看右看,卻忽略了身後的白驀堯。

當她向賣糖葫蘆的小商販買了一串糖葫蘆的時候,她轉臉便看到白驀堯皺著眉,薄唇緊抿,僵直著身子站在她的身後。

“驀堯,吃。”夏顏非將糖葫蘆湊到白驀堯的嘴邊,笑瞇瞇的說道。

白驀堯的眉頭又緊皺了幾分,卻終是動動唇,張嘴清淺的咬了一口。

“好吃嗎?”夏顏非有些小心翼翼的問。

白驀堯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你好像不開心啊?”夏顏非見白驀堯這般模樣,心情也開始低落。

她低頭看了看手裏那被淺淺的咬了一口的糖葫蘆,說道。

“不喜歡。”白驀堯看了看四周,又皺了皺眉,簡短的說道。

“不喜歡吵鬧?”夏顏非這才懂白驀堯為什麽會這樣了。

她倒是忘了,現在的白驀堯不喜歡任何熱鬧的環境,只喜歡靜謐的地方。

“你在,就好。”他死寂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光芒,拉緊了夏顏非的手,說道。

這樣的環境他的確是有些不能接受,但是只要有她在,那麽他還是可以忍下去的。

無論她要做什麽,他都會陪她。

“我們走。”夏顏非怔楞半晌,動動嘴,終是拉著白驀堯跑過這條熱鬧的街。

她的心裏,是一陣陣的暖流劃過。

果然,不論他的性子怎麽變,唯一不會變的,就是能給她好多溫暖。

她這是活第二輩子,她的那顆心已經算是歷盡滄桑,她的心裏,在遇見他之前,只有無盡的蒼涼。

霧雨湖畔,夏顏非牽著白驀堯走到河岸邊,迎面便是那濕潤的氣息,甚是舒爽。

這裏,褪去之前的吵雜,只有湖上幾個零零落落的漁人站在竹筏上,撒網捕魚。

耳邊,除了水聲,和輕風吹動衣袍的聲音,便再也沒了其它。

“這裏有沒有好一點?”夏顏非拉了拉白驀堯的袖口,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白驀堯抓緊夏顏非的手,輕輕點頭,垂下眸子。

“對了,那個鎮魔珠,你打算到哪裏去找?”沈默良久,夏顏非才突然憶起他們到人界來的目的。

“鳳都。”白驀堯眸色一凝,隨即說道。

他隱隱的感覺到,鎮魔珠的氣息似乎是在那裏。

“那,我們何時去?”夏顏非一怔,鳳都,鏡恒和蘇意歌就在那裏。

看來,她可以去看看他們了。

“要和我去嗎?”白驀堯皺眉,薄唇微張,問道。

他以為,夏顏非時想留在霧雨鎮的。

“嗯,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你可不要再丟下我啊!否則,我一定會揍你的!”夏顏非舉著小拳頭,哼哼道。

反正不管去哪裏,她都要跟著他。

他要是再敢丟下她一個人走,他就死定了!哼哼……

“好。”白驀堯琥珀色的眸子裏劃過一絲笑意,輕輕點頭應聲。

反正,他也沒有想要留下她。

她,一定要永遠都在他的視線裏,那樣才好。

不論有多危險,他也還是要讓她和他一直在一起,他堅信,他能保護好她,一定能。

這個自信,是她給的。

她都不怕,他又何必懼怕?

“是不是如果你沒有拿回鎮魔珠,那萬古妖魔便會覆活,從而引得六界動蕩?”夏顏非見白驀堯毫不猶豫的就應了她,終於是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擡首問道。

萬古妖魔……聽起來是多麽兇猛的生物喲~“是。”白驀堯的神色忽的變得嚴肅,仰著頭,看著那湛藍的天空,半晌才回答夏顏非。

若萬古妖魔覆活,那麽不但是魔界恐將覆滅,恐怕其他五界也會動蕩不堪。

萬古妖魔被壓制多年,早已聚集天地間所有妖靈鬼氣,怨氣極重,再次重生,恐怕是無人能敵。

而現在,他只有快點找到鎮魔珠,給正在覆蘇的萬古妖魔重新加上一道封印才能完全阻止他覆活。

一旦,找不到鎮魔珠,或是沒有及時找到,那麽六界,都將面臨一場巨大的浩劫。

“那我們明日就啟程吧。”夏顏非見白驀堯一副凝重的樣子,便也意識到了尋找鎮魔珠之事刻不容緩,便說道。

既是關乎六界生死的大事,那他們怎麽可以懈怠。

“好。”白驀堯把夏顏非攬進懷裏,用下顎磨蹭著夏顏非的額頭,說道。

夏顏非亦是抱緊了白驀堯,兩人望著霧蒙蒙的霧雨湖,相顧無言。

明日,他們就將離開這裏了,怕是以後,再難得這樣的平靜日子。

但,那又如何?就算以後的每一天他們經歷的都是血雨腥風,只要他們還在彼此的身邊,一切,都不會那麽重要。

、062章:她在調戲他

鳳都,因傳說中有鳳凰神女棲於此地而得名。

千百年來,鳳都神女廟香火不斷,四方之人來此只為求得一生安寧。

夏顏非站在鳳都城門外,仰頭看著城樓之上的那個用玉石雕刻在屋頂上的鳳凰,它的周身,是源源不斷的金色靈氣。

據說,那只鳳凰雕塑,不過是鳳凰神女的一個分身罷了,為的,就是能窺見所有來鳳都的人,分清善惡,辨明好壞,若真有人潛入鳳都圖謀不軌,那麽鳳凰神女便會提前消除那些危險,保得鳳都一方安寧。

不知道為什麽,夏顏非心底無端端的便不喜這只鳳凰。

那是一種像是從前生帶來的厭惡一般,找不到任何緣由。

見夏顏非看著城樓上的那只鳳凰發呆,白驀堯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那鳳凰雕塑,幽深死寂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嘲諷,神女?她真是神女嗎?

“阿非。”白驀堯晃了晃夏顏非的手,示意讓她和他走進城門去。

“啊?哦。”夏顏非被白驀堯一喚便回了神來,連忙點頭應聲,跟著白驀堯踏進鳳都的城門。

而此時,白驀堯和夏顏非兩人卻不知,他們的身影,早已在一個泛著金色光芒的鏡子裏顯露無疑。

一個身著火紅色衣裙的女子本是懶懶的側躺在雕刻著金色鳳凰的長椅上,她紅色的瞳孔在透過那泛著金光的大鏡子看到夏顏非的瞬間便是一縮:“即墨顏非!”

紅衣女子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夏顏非那張臉,咬牙切齒道:“兩千年了!你居然還能活過來?”

紅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嗜血,女子塗滿丹蔻的手緊緊地抓著雕刻著鳳凰的長椅扶手。

女子又看了看夏顏非身邊牽著她的手的男子,紅唇驀地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萬古妖魔覆蘇的可真是時候,即墨顏非,兩千年前我贏了你,兩千年後,我依然會贏你!你就等著,一敗塗地,然後神形俱滅吧!”

紅色的長發蜿蜒而下長至腳踝,她支起身子,一揮袖,那金色的鏡子便成了一地的碎片。

……

這時候的夏顏非,驀地感覺後背一寒,讓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怎麽?”白驀堯停下腳步,聲音雖然仍舊是冷硬的,卻還是隱隱的透著些關心。

“沒有==”夏顏非搖頭,又穩穩地握住白驀堯的手,朝前面走去。

見夏顏非搖頭,白驀堯也沒有再說些什麽。

“我們去找鏡恒和蘇意歌吧?好嗎?”沈默半晌,夏顏非忽的擡頭對白驀堯說道。

上次離開這裏,匆匆忙忙的,也沒有和鏡恒道別,也不知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是男人?”白驀堯皺了皺眉,抿唇問道。

然後又抓緊了夏顏非的手,像個小孩子似的輕輕搖晃著。

“==他們倆只是我的朋友……”夏顏非有些哭笑不得的回答。

“不想去。”白驀堯依舊緊抿著薄唇,似乎是有些不悅,又撇過頭去。

聶遠寧說,要避免阿非接觸一切男性,這樣才能更加保證他的絕對所有權。

嗯……有道理。

“……你不去我去了。”夏顏非沒好氣的叉腰說道。

這貨這些天總是無端端的就傲嬌!

“……”白驀堯聞言,僵直著身子,臉繃的更緊了,渾身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否則非死即傷的寒氣,卻終究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好了好了,乖啦小堯堯,我們去看看朋友有什麽嘛……”夏顏非沒辦法,只好上前,踮起腳伸手摸了摸白驀堯的臉,輕聲哄道。

而白驀堯依舊是站在原地,緊抿著薄唇,低垂著眸子不說話。

夏顏非嘆了一口氣,又踮起腳摸上白驀堯的臉,說:“堯堯你乖點好不?”

“哎喲!你們看,那姑娘當街調戲那個公子喲!”忽然,大街上響起一抹響亮的聲音,於是,街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夏顏非和白驀堯的身上。

夏顏非摸著白驀堯的臉的那只手就僵在白驀堯的臉上,一張清秀小臉瞬間黑了下來,嘴角抽搐。

擦……誰特麽喊的?!她要去揍死那個人!

“喲!還真是啊!真是世風日下啊!現在的小姑娘也真是的!都敢當街調戲美男子了!”某大媽站在人堆兒前,對著夏顏非指指點點的亮著嗓門兒說道。

“那公子長得可真好看,可惜就是像塊兒冰似的,我看啊,那姑娘要遭殃了!這調戲人可不是這麽好調戲的啊!”某個中年大叔摸著他的八字胡,故作認真的分析道。

眾人一聽,也都連聲附和著。

夏顏非的臉越發黑了,摸著白驀堯的臉的那只手逐漸變成了捏著他的臉。

這群人到底哪裏看出來她在調戲白驀堯了!

“……阿非。”白驀堯的臉上一陣生疼,但他也沒有打掉夏顏非的手,只是低聲喊了夏顏非一句。

“什、麽、事?”夏顏非咬牙切齒的問出聲後,轉過臉來便看到她的手正一直捏著白驀堯的臉。

“誒?!”夏顏非一下子便收回了手來,腦子像是被雷擊中似的,呆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呀!那個公子說了什麽嚇人的話啦?瞧把那姑娘嚇得都傻了!”人群裏又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

也就是這一聲,才讓夏顏非回過神來,只是她一回過神來,就覺得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果然,只要她和白驀堯待在一起,走到哪裏都有人會這樣說話不把門兒!

“你才傻子!你大爺才傻子!誰特麽說的!給我出來我要揍人!”夏顏非挽起袖子,露出兩條光潔的手臂,瞪著不遠處的那一群人,大聲吼道。

“哎呀你看那姑娘真是不知羞喲!大街上的就敢露胳膊喲!”那群人因著夏顏非的這一吼,有片刻鴉雀無聲,不一會兒便又有人大聲說道。

白驀堯聞言,擡眼便看見夏顏非露在外面的兩條白皙光潔的手臂,他盯了那群人一眼,眼裏寒光乍現,白驀堯直接強硬的拉過夏顏非的手,將她兩的兩只袖子都放了下來,薄唇緊抿,很是不悅。

“你、你幹嘛?”夏顏非有些不爽的瞪著白驀堯,她正在氣頭上呢,這貨怎麽就攔著她了。

這群人嘴太欠,她不收拾收拾還真過不去!

那群人此刻都莫名的安靜,看著白驀堯的眼光,有種莫名的驚懼。

“去找他們。”白驀堯已經有些無奈了,拉住夏顏非的手,說道。

“咦?你同意了?”夏顏非眼睛一亮,湊近白驀堯,大叫道。

“嗯。”白驀堯垂下眼簾看著只到他胸膛那般高的夏顏非,應了一聲。

他若是不答應,恐怕她還要跟那群愛廢話的人沒完。

“那我們快走快走!”夏顏非興奮的扯著白驀堯寬大的袖口,笑瞇瞇的說道。

剛剛的不快,此刻已經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當然,他們身後的那群人,也被她給忘了。

她現在想的是,快點去看看鏡恒和蘇意歌,不知道他們倆現在有沒有雨過天晴哈哈哈……

白驀堯被夏顏非拖拽著一步步的跟著她朝前走去。

“呃……”突然,夏顏非臉上的笑容消失,轉為濃濃的疑惑,她伸手撓著後腦勺,止步不前。

“嗯?”白驀堯輕輕皺起眉,不解。

她不是要去找那兩個男子嗎?怎麽又停下來了?

“呃……我忘記路了……”夏顏非擡頭望著白驀堯,半晌才尷尬的笑出聲來。

上次怎麽去蘇意歌他們家的她也不知道,畢竟她當時是昏迷的,後來離開又是直接坐的順路的馬車,一路離開鳳都,她根本就不記得路。

“……”白驀堯琥珀色的眸子裏劃過一絲錯愕,轉而作無語狀。

最後,夏顏非還是在人堆裏抓了一個人叫他帶路這才算完。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眼前終於出現了那一片蒼翠的顏色,再往裏走,又是樹樹桃花繽紛落,那座掩映在桃花林中的小木樓便出現在夏顏非的眼前。

“就是這裏!”夏顏非一瞥見那小木樓,便大聲說道。

“那…那我……”那帶路的人戰戰兢兢的轉過身來,結結巴巴的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再見!”夏顏非朝那人擺擺手,便徑直拉著白驀堯踏進那桃花林裏。

走上那長著青苔臺階,夏顏非伸手便想敲門,卻不曾想,這時門恰巧從裏面被人打開來。

“蘇意歌?”夏顏非擡眼便看見打開門的那個雙眼無神的清秀少年。

“夏姑娘?是夏姑娘嗎?”蘇意歌一聽到夏顏非的聲音便是一怔,隨即臉上掛著淡淡的欣喜,青澀的嗓音輕柔的響起。

“是我。”夏顏非笑著回答。

這個少年,還是一如當初她離開的那時候那般脆弱的讓人心疼,清瘦的身形,青澀的嗓音,沒有焦距的眸子……一成未變。

“找到白公子了?”蘇意歌摸索著扶著門框踏出門外來,又淺笑著憑著夏顏非聲音傳來的地方問去。

“他,現在就在我的旁邊。”夏顏非轉臉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白驀堯一眼,驀地有些感嘆。

許久之前,她還在這裏為了突然消失的白驀堯而黯然落淚,而如今,她真的找回了他了。

雖然,他忘記了過往的一切,雖然他不再記得她和他的從前。

但,總歸他的心裏,是一直有她存在的。

即便,忘了她的樣貌,忘了和她有關的一切。

他的心,從頭到尾,都還是給了她一個人的。

何其有幸?何其有幸!

、063章:鏡恒再受傷

“鏡恒呢?”夏顏非站在門前,疑惑地問著蘇意歌。

“他……在裏面。”提到鏡恒,蘇意歌的臉色驀地蒼白開來,嘴唇顫抖,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夏顏非驚覺有異,便踏進屋子裏,往裏面走去。

走到床邊,夏顏非這才看見躺在床上,緊閉雙眼,臉色蒼白的鏡恒。

“他這是怎麽了?!”夏顏非一驚,連忙轉過頭來問蘇意歌。

怎麽這麽久不見,鏡恒又重傷成這般模樣了?

“他……為了我的眼睛,去靈翼山盜寶……被那裏守山的仙人打傷。”蘇意歌那雙毫無焦距的眸子裏泛起點點淚花,咬著嘴唇,顫抖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靈翼山?那是什麽地方?”夏顏非完全是摸不著頭腦,什麽靈翼山,她從來都是聞所未聞。

“據說是一位仙君的地方。”蘇意歌低頭,垂著眸子回答。

“擦……神仙就能把人打成這樣了嗎?!”夏顏非不禁大怒,神仙?神仙了不起啊!神仙就可以把凡人傷成這樣啊?!

“都是我的錯,若不是為我,他也不會去靈翼山,他不去靈翼山,也就不會躺在這裏了。”蘇意歌紅著一雙眼睛,清秀的臉上滿是愧疚與自責。

自從夏顏非走後,蘇意歌不是沒有想過忘掉和鏡恒之間的所有差距,他也有努力的不再去在意他這雙永遠都看不見的眼睛。

可是,每當和鏡恒靠近,每當鏡恒用那種溫柔至極的關懷對待他的時候,他的心出了隱隱生出的甜蜜,更多的卻是越來越濃重的自卑。

蘇意歌突然就生出了罪惡感,他是一個男子,他喜歡的人,是同為男子的鏡恒,他本來說好,這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他的這份醜陋的心思的。

可是,事與願違,鏡恒還是知道了。

如果,鏡恒能因此而遠離他,就算他再心痛,再傷心,那也會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局。可是,他卻越來越靠近他,對他越來越好,甚至是小心翼翼。

這樣的鏡恒,讓他蘇意歌手足無措。

半月前是他和鏡恒第一次吵架,也就是那一次,他一時沖動,說出了他心裏的卑微,說出了他怕再也看不見一切的他配不上他。

最後,鏡恒丟下淚流滿面的他,沖出門去,整整十幾日毫無音信。

幾日前,他呆坐在臺階前的那時候,鏡恒就那麽突然回來了,倒在他的懷裏,他伸手去觸碰,卻觸碰到一片溫熱,那種血腥的味道竄進他的鼻翼間,讓他的心剎那間痛不可遏。

“好了,蘇意歌,鏡恒也只是想讓你撇去你心裏的自卑,他只是想讓你敢面對他。”夏顏非嘆了一口氣,她本以為鏡恒和蘇意歌如今已經在一起了,可卻沒料到卻是這樣的。

蘇意歌低著頭,揪著衣角,不言不語。

白驀堯忽然走了進來,面無表情的站到夏顏非的身邊,拉住夏顏非的手。

“嗯?驀堯,做什麽?”夏顏非看著突然被白驀堯牽起的手,又擡頭問白驀堯。

白驀堯沒有說話,只是伸出右手掐了一個訣,剎那間,一道紫光遍布在昏迷的鏡恒身上,他身上的傷,有明顯淡化的痕跡。

“這是?”蘇意歌明顯聽到了白驀堯施法的聲音,由於看不見,便出聲問道。

“驀堯在救治鏡恒,蘇意歌你別擔心。”夏顏非怕蘇意歌摔倒,連忙上前扶住蘇意歌,又出聲安慰道。

“白公子是神醫嗎?”蘇意歌抿了抿唇,似乎是有了希望似的,抓緊夏顏非的手,問道。

“呃……他不是,總之……他是個會法術的人。”夏顏非猶豫半晌,還是隱晦的說了一句。

她怕說他是魔,會引來白驀堯心底的痛。

畢竟,他曾是神,是神界的涅璃上神。

為了她,他墮落成魔,她不信,他的心裏沒有煎熬與痛苦。

雖然他現在的性子和以前大相徑庭,可永遠都沒有變過的就是他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喜歡把他的痛苦埋藏在他自己的心裏,他從來都是獨自承受,不肯說與她聽。

她明白他是不想她擔心,不想她為他難過,為他愧疚……可,就算他緘口不言,她又何嘗不能察覺出來?

如果他真的不在意入魔這件事,那麽,他當初也不會為了除去心魔而強迫他自己遠離她了。

夏顏非深深地看著白驀堯的側臉,心裏思緒萬千。

“唔……”忽然,床上的鏡恒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

“鏡恒?鏡恒米還好嗎?”夏顏非連忙走上前去,低下頭輕聲問道。

鏡恒皺了皺眉,終於還是睜開了眼,他看見湊在他面前的夏顏非,不由一楞:“夏姑娘?”

白驀堯在一旁眉峰微皺,薄唇緊抿,似是不悅。

“他醒了嗎?醒了嗎?”蘇意歌此刻已經擡起雙手摸索著走上前來,急切的問道。

“意歌?”鏡恒在看見蘇意歌的那時候,眼神微閃,不由喃喃喊了一聲。

他看著眼前這個比以前更加瘦弱的少年,他的心底忽的生出了一股酸澀。

為了他,這個少年的眼睛變得永遠黯淡無光,為了他,這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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