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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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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時,又是好一場大雨,足足落了一個時辰,最後的一絲暑氣都變成了肅冷。白小朵拿著長衫出來時,白蘿就坐在白玉雕欄上,不知是在看什麽。

“小姐,我聽人說,昨夜裏殿下她把你……”

替白蘿披上衣服的手,是抑制不住的怒氣,言語中的憤憤不平,讓白蘿為之一笑,伸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劉海,便對白小朵說到。

“這算不得什麽,無事的,還記得前兩年不?平成關那次,咱們都是窩在濕沙地裏睡,醒了就攻城,弄的一身疹子都沒時間顧,哈哈。”

素發低髻攏了一團海棠珠花,低頭回思時,碧玉步搖上的流蘇輕輕晃動,耀眼的流光溢彩,但不及眸中一抹清亮,似是歡喜的笑意,卻又掩不住幾分落寞。

白小朵靜了心思,將白蘿的一舉一動看在眼中,無聲嘆息道:“小姐可是念家了?老爺說不出三年就能回,小朵會一直陪著你的,別愁啦。”

“小朵,你看我現在是不是特別挫?”

“才不是!算命先生都說過,小姐你是人中龍鳳,早晚要大展拳腳,而今不過是被絆住了腳,很快就能離開的。”

密旨的事,白蘿寫信告訴了她爹,而白小朵也告知了,有了盼頭,這丫頭比白蘿還樂觀,天天往劍州遞著情報,就數著日子等了。

“小姐你開心些,以前你可沒想這麽多事,過的多好。”

“這話怎麽聽著有點怪?”

白小朵扶額還不及解釋,路過的小宮女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引的白蘿側眸看去,發現是那個叫喜兒的姑娘,月眸一彎,便喚了一聲。

“喜兒。”

“殿下福安。”

白蘿揮了揮手,示意不比多禮,目光落在了喜兒懷中的一堆書籍上,便說道:“這是?”

“回殿下的話,這都是太子殿下看完的書籍,葉尚宮使奴婢送去洪文閣。”喜兒恭敬說到。

大雨停息後,烏雲散盡,便是金烏日照,偏殿內室中,白蘿就慵懶的躺在衛明貞素日喜坐的小榻上,手中的書冊是翻來覆去好幾遍,卻都沒看懂是個什麽意思,倒是睡意襲來一陣又一陣。

白蘿打小身為世女,也是受過極高等教育的,奈何她都是左耳進右耳出了,唯一能感興趣看完的,莫過於奇聞異錄了,如衛明貞這一本又一本的國策,她真是看的一個頭兩個大。

在這安寧的一天裏,暫時沒有任何突發情況,也就不用緊急匯報,斂了疲色,抱著書冊蓋在臉上,便躺在矮榻中睡熟過去了。

待衛明貞回時,一眾宮人隨後,在看見已熟過頭的白蘿,便揮手散退了所有人,輕步過了去,就坐在了甚寬的紫檀矮榻沿邊。昳麗的面容因為朝會瑣事,變的清冷,在兩指撚下白蘿遮面的書冊後,不禁溫和了些許。

大抵是昨個夜裏沒睡好,現下躺在一團軟綿中,白蘿是睡得格外香甜,抱著一方流蘇軟枕,掬著腦袋嘴角染著毫無防備的輕笑,絲毫不知身邊何時多了個人。

小金爐中的佛手香飄著裊裊煙霧,沁人心脾的舒適沈浸,衛明貞伸手拿下了雲髻中的幾柄龍頭簪,隨手扔在了腳下的長毛紫絨毯上,散下一半長發了,才舒展眉頭些許。

她坐的極近白蘿,一伸手便能抽走她懷中抱的不甚緊的小枕頭,可卻在瞧見白蘿似是沾了蜜的笑時,生了些許興趣,染著艷紅豆蔻的細長兩指,撚著細碎的明黃流蘇,就在白蘿的秀鼻下,輕輕轉動了好幾下。

被刺撓到的白蘿,一張熟睡的臉開始變色了,柳眉緊蹙,鼻頭大動,無意識的伸出右手隨意撫摸開來,卻始終不曾睜開眼睛,以至於有好幾次都摸的不是自己的臉。

暖暖的手指就那麽楞呆呆的掃過了衛明貞的臉頰,柔軟的感覺,又帶著幾分撫摸,讓人是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終於,在白蘿輕聲呢喃又摸來之際,衛明貞一把擒住了作亂於臉邊的手,捏著細腕便拿了下來。

白蘿飽滿圓潤的五指蓋上還有小月牙,不似衛明貞的手指,似是有意對比,捏著白蘿的手,衛明貞便將自己的左手放了過去,堪堪一對上,她的手明顯有些過於滲人,無血色的蒼白,哪兒及白蘿那雙常年習武還細潤有加的手。

握上白蘿的手指時,衛明貞稍是停頓了些許,終究還是下了心,像是玩耍一樣,將她和她的手,十指相扣在了一處,對著光亮處一舉。

“真好看……絨絨你說是不是?”

異樣的光芒在風眸中掠過,將兩只手緊握著,看了一邊又一邊後,夢中的白蘿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危險氣息,下意識想要逃脫。

也虧得是白蘿睡著了,要是睜著眼睛看,還不得嚇出一身汗來,表現的太像正常人的公主殿下,又發病了!捏著她的手,眸間是輕柔的……兇光。

衛明貞松開了自己的手,倒也任由白蘿拿開,微翹著纖長小指,便伸手擡了擡白蘿的下顎,殘留的溫度,讓她微涼的手指感受到了不尋常的暖意。

稍是不適,白蘿未點艷紅的粉唇微動,似乎在說著什麽,衛明貞側耳靜聽了些許。

妖女……走開!

立時,精致薄唇角上,便綻開一抹嫣然淡笑。

帶著些許好意,她伸手順了順白蘿的細碎長發,在五指撫上她的額頭時,微微用力一按,便俯下了身子去,咫尺相近的溫熱氣息,撲散在兩人的面上,炙熱且安靜。

衛明貞恍然憶起同州見面時,白蘿的憤懣和陌生,充分表現出,對她這個“陌生人”的抵抗,真真是可愛的讓人想把那雙眼睛,生生剜出來。

在對上半闔的粉唇時,衛明貞細看了些許時間,黑幽幽的眸子緊迫凝視著,終於,她等不住了……

柔軟的唇瓣還帶有一絲清芳,溫滑的觸覺更是美妙,只是淺嘗幾許,瞬間便再也克制不住了。衛明貞不覺有任何不妥,畢竟,這不正是她思著想著多年的事麽。

所以,她無時無刻的,都想得到更多更多。

空氣中的溫度在不斷上升,而激情,被衛明貞的獨角戲,演繹的淋漓盡致,深深的吮吻著,收斂了銳利,只將所有的柔情都投在了這一刻。

白蘿在不安的扭動著,唇上的重力讓她半夢半醒,濕膩的觸覺讓她極度不適,更覺得哪裏很不舒服,想要躲開,卻又被牢牢抓住,連呼吸都變得大為急促。

“絨絨……我的……”

似乎是找到了發洩處,衛明貞開始漸漸用力了,嘴中呢喃著也不願放過白蘿分毫,幽幽風眸中已籠罩了一層森然熾熱的欲,在白蘿將將要醒來之際,伸手點中了她的睡穴。

沒有人會知道,她等這一刻有多久了,肆無忌怠才是她的本性。

那一天,白蘿醒來的特別遲,睜開眼睛時,都已酉時過了,而她人更是詭異的就躺在衛明貞的大榻上。揉揉澀痛的眼睛,坐起身來想要喚白小朵,卻發現兩片唇瓣難受的要命,對著鏡子去看,才發現又紅又腫!

“這是怎麽回事兒?嘶!”

更加酸疼僵硬的脖頸讓她不敢太大動作,將將離開鏡臺前,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忙又靠了過去,低頭一看便發現重大問題。

是誰解過她的衣服!

雖然看著裏外都是整整齊齊的,似乎是沒什麽變化,但是她一眼就能看見,自己的……肚兜不見了!她那條滾金邊的並蒂蓮肚兜不見了!

難怪她剛剛一走路,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呢,原來是少了件最重要的東西!

“是誰?是誰?究竟會是誰!”

捂著胸脯,白蘿實在是不能想象,究竟是誰,會做出如此無恥之事!可憐她的清白……不會就在熟睡的時候沒了吧?不過,這個東宮除了南夜似乎就沒有男人了,能近她身做這樣事,南夜萬萬也是不可能的。

那麽,難道是……

“不!”

可憐白蘿生生哭成了死狗,蹲在墻角捂著胸,是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名節事小,尊嚴事大,她就這麽不聲不響被偷襲了,日後還怎好意思在江湖混?

時至此刻,白蘿還純當衛明貞是在玩報覆,故意偷走她的肚兜以示手段,想想也是心碎了。

夜裏,衛明貞仍不見人影,晚膳都是宮人布到偏殿來的,白蘿草草吃過,便遵了宮人的吩咐,上了那張大榻去,裹著她帶來的孔雀紋薄被,是翻來覆去的心慌慌。

論手段,她不及衛明貞的陰狠;論武力,她不及衛明貞的陰狠;論智力……這個還是算了吧。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已經變現到很軟的白蘿,這遭是決計不能再妥協了,就等衛明貞回來了,攤牌敲打一番。

“嘶,好疼!”

小腹不合時宜的疼了,好似自打今日這一覺睡醒後,就森森感覺不舒服,用手揉了揉,等了足足一個來時辰,撐不住的白蘿就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一股又一股襲來的疼意,讓她睡的不是太熟,到了夜半,朦朧感覺到身邊多了一絲暖氣,便是無處安放,怎麽都睡不舒服的頭,也被攬到一個軟和的地方。

直到後半夜,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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