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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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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十一的中旬,距離希拉受傷也過去了小半月,她人沒事,比爾的心情就會好,比爾的心情好了,那麽庫瑪的心情自然也……不,還是比較微妙的。事實上自從察覺到了比爾的真實心意後庫瑪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偶爾訂個外賣也能搞錯,奇犽讓她丟個蘋果給他,她也能丟把茶幾上的遙控器給丟過去。

面對這些錯誤,奇犽都默默地忍了,可他現在很看不慣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像一株缺水的植物,一點點的枯萎,失去了所有的熱情。

活在自己可能要失戀的陰影中的庫瑪這些天完全就沒在意奇犽的事情,不管他恢覆記憶的進展如何,事實上她連自己組裏的部分任務也交給了信得過的手下,她三天兩頭往醫院跑,比爾不在的時候就是她陪著希拉。

奇犽對此表示:庫瑪心寬似海洋。

帶著在店裏煲好的湯去醫院,庫瑪又丟下奇犽去了醫院,這次比爾不在,他特別囑咐了讓她多陪陪希拉。沒說什麽,她答應了。

單人病房裏希拉聽到了敲門聲,她的傷已經好了很多,這其中少不了庫瑪的功勞。她其實和這個少女並不熟悉的,只是偶爾會從比爾口中聽到罷了,她是比爾的前任搭檔,當然,她對比爾的心意,希拉也是知道的。

“請進。”

庫瑪拉開門進來的時候,希拉正靠在病床上翻看雜志,她整個人氣色看起來紅潤了很多。看到庫瑪進來,她先是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待到人走到床邊開始擺放保溫盒的時候,她的臉色就改變了。希拉合上手中的雜志,挑眉問道。

“不用裝好人了,為了比爾你也真是夠拼的了,面對我不會覺得很煩麽?”

放下碗的手停頓了一秒,庫瑪心平氣和地將湯汁盛出,做完這些事情後她才緩緩對上希拉略有敵意的眼眸。“你很煩,你頂替了我的位置,所以我決定在湯裏下毒弄死你,我大概放了三勺能毒死大象的毒藥。”

“……”希拉被她這平靜的玩笑給弄的嘴角抽搐,這女的能不能好好對戰了,一點情敵的緊迫感都沒有好嗎!

庫瑪當然知道希拉是在挑釁,她也不是怕和對方鬧,只是在看到比爾那個時候的眼神時,她就明白,她再也不能理直氣壯地和希拉比拼什麽。那自己現在做的這些事情還有意義嗎?卑微地簡直像是在討好她,從而好得到他的關註。

庫瑪不明白,腦子裏有個聲音說快停下,可還是會身體自動地行動起來。

希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綿又沒有挑戰力,她有些懊惱,如果不是因為比爾的問題,她也許不會針對庫瑪。雖然她的追求者也很多,但比爾是最得她心的,所以無論如何她也不會放走對方,如果說有誰能構成威脅,那麽只能是庫瑪了,作為比爾曾經五年的搭檔。

庫瑪比她更清楚比爾的事情,他曾經年少的歲月裏都是她陪著走過的。盡管比爾看起來對她不太關心,可也許那只是一種潛移默化的習慣,因為他知道這個女孩會一直在某個地方等著。如果有一天她消失了,他一定會迷茫的。

希拉心裏透亮,也許,只是因為她也是這樣的,所以才特別了解比爾的這點劣根性。

“再不喝就涼了。”庫瑪自己心裏也煩亂著,自然沒有留意到對方看自己的神色。

“庫瑪,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和他是一類人,而你不適合。”

“你喝不喝湯?”

“女孩子這樣很傻,有的時候也該註意一下身邊的人。”

“你不喝我就倒了。”

“還能不能交流啊餵!你要我把湯潑你臉上嗎!”

“服了,喜不喜歡這是我的事情,你管好自己。就算他喜歡你,我也要聽他給我說,而不是你。安靜喝吧你,不然就倒了。”

犯規犯規,哪有情敵見面這麽逗的!希拉氣鼓鼓地將湯一口幹了。



幽藍的電光在暗夜中閃爍了一下,片刻後,沈寂的電光滋滋冒出,宛若奔走翻滾的藍色飛龍。小心地控制著自己用氣轉換成的閃電,少年絲毫不敢放松。隨著能力掌握的進步,他的記憶好像也開始有了頭緒,能夠深入的挖掘下去了。記憶碎片開始有了清晰的輪廓,奇犽第一個記起的人名是傑·富力士。

將這個人名與錢包照裏的刺猬頭少年畫上對等的符號,他就能得出一些完整的記憶了。隨之而來的便是那些記憶所帶有的情感色彩,新舊記憶開始融合,那些在腦子裏始終模糊不清的身影逐漸明朗起來,撥開層層濃霧,直到那些人都出現在他的面前。

“奇犽!”

剛回到家就急沖沖地去拍客房的門吵人,庫瑪從希拉那裏拿到了兩張電影票,本著不拿白不拿的精神,她收下了。下午三點場的電影,看完能直接在商場裏吃晚飯,然後還能去游戲廳玩玩。她也想放松一下,察覺到這小半月的頹廢後,她決定要關照一下未成年朋友。

“幹嘛,回光返照?”房門打開,穿著深色格子開衫的少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從褲兜裏掏出電影票,她喜滋滋笑著:“我只是原地覆活滿血滿魔,去看電影吧,今天我請客,吃什麽你決定。”

“嗯?不去醫院當女仆了麽。”

“咳,你不去的話我就找瑪莎去,大不了讓她翹班我出她一天的工資!”

“……沒說不去。”奇犽嘴角一抽,這家夥就不能再堅持一下嗎。

“好好好!那就去,給我半個小時收拾一下!今天外面雖然有太陽但風吹的還是很冷,記得多穿點!還有那條我送你的圍巾也戴上,我覺得超級適合你!”匆忙說了一句就風一陣似地刮回了臥室倒騰,庫瑪完全沒註意到奇犽的表情。也許她註意了也不會看出什麽,畢竟變化系的人是很難捉摸的。

這次奇犽沒有等很久,庫瑪跑出來的時候斜挎著一個地攤貨牛仔帆布包,火紅艷麗的發紮了起來,但由於頭發不長看起來連馬尾都不算,頂多是個麻雀尾巴。但這樣的打扮讓她顯得非常活潑精神,水洗的寬松牛仔褲與休閑帽衫一搭,她立即從少女跨向了少年的領域。

奇犽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揶揄道:“這是換風格了麽。”

“我本來就是百搭的,哈哈。要不然你也換,我借條裙子給你,肯定顛倒眾生。”反過來瞇眼打量奇犽,庫瑪嘖嘖感嘆。

“去你的。”奇犽直接上手揪住她的麻雀尾巴。

“哎喲!所以說馬尾紮起來都是給人拽的!不如散發算了!”

“得了吧你,這點還算馬尾?”

“看不起啊!來自於馬尾的報覆!”

吵吵鬧鬧地出了門,又吵吵鬧鬧的下了樓梯,再吵吵鬧鬧地走出小區。路上的行人看到這兩人都默默地表示出一種類似於感嘆的行為:關系真不錯呢。

上了公交坐在後面一排,庫瑪對著緊閉的玻璃窗呼出一口氣,有淡薄的霧氣爬上透明的車窗模糊了庫瑪的模樣。奇犽看著她這幼稚的行為決定不發表意見,免得在車上又是一陣鬧騰。坐在他倆前面的是一對夫妻,婦人的懷裏還抱著一個粉團團的幾月大孩子,那孩子趴在媽媽的肩膀上用圓溜溜的藍色眼睛盯著奇犽。

也許這小家夥是在看和自己眼睛顏色一樣的奇犽,他看的入迷,奇犽也感受到了這灼熱的視線。

兩雙藍眼睛對視,奇犽試著偏了偏腦袋,嬰孩也學著他晃了一下腦袋。庫瑪擦掉玻璃上的霧氣後看到的就是奇犽逗孩子的這一幕,透過鏡面,她發現自己身旁坐著的這個少年好像溫柔了許多,是錯覺麽。原來鋒芒畢露的耍酷家夥還有這樣的一面,好像和前些日子的他有些不同,是哪裏不同呢?

算了,想不出來就不想了,還不如逗孩子來的實在。

“汪!”

忽然插入的庫瑪學著狗叫的樣子湊近了嬰孩,小家夥呆呆地看著,眼睛一眨不眨的,仿佛覺得很神奇。

“你不和玻璃玩了麽。”奇犽看向擠著自己和前座小家夥玩的某人。

“玻璃哪有這小家夥有趣,你剛剛不也是逗的很開心。”

“……”不,他根本沒在逗小孩好麽,只是偏了下腦袋而已,逗弄的成分幾乎可以不計。

不知道庫瑪幹了什麽,人家孩子忽然哇哇大哭起來,弄得爹媽都嚇著了。庫瑪更是差點嚇尿,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麽辦,鬼臉做了一大堆就是沒用,最後可憐巴巴地和人家家長道歉。奇犽看著她這爆衰的一幕心裏笑翻了,死蠢。

作者有話要說: 犽哥恢覆記憶了,但是庫瑪不知道←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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