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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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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

一個月過去了,卓日霄的出關之日已到。照慣例,眾教徒自是必須在大殿上恭迎教主歸位,然後歌功頌德一番。

可是今日有些不同,卓日霄包得密不透風坐在寶位之上,顯露出肅穆的氣氛,整個氛圍感染了大殿,教主尚未開口前,沒有人敢多吭一句。

「來人啊,把夜靈抓起來。」教主突然一聲令下,三四個隨身護衛,立即上前替夜靈戴上沈重的手銬腳頡,使她不能脫逃。

夜靈沒有掙紮,只是不解地望著教主。

「教主,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屈敬遠連忙請示。

卓日霄朝耿千寒招手。「耿千寒,你到前面來。」

耿千寒越過夜靈身旁,瞳眸冷淡,緩緩走上臺階,在卓日霄身旁站定。

「本教主準備封你為右護使取代夜靈,面對眾教徒,你總該坦言身分,好讓大家心服。」卓日霄說道。

夜靈聞言,盯著耿千寒,一顆心不斷下沈……

耿千寒高舉右臂,露出手腕上的相思扣,接著毫無遲疑地粉碎了相思扣!伴隨著碎塊落下,一道紅色鮮艷宛如蛇形的傷疤顯露而出。

夜靈瞠大雙眸,屏住呼吸,她想握住自己左腕上成對的相思扣,卻因為手銬而觸碰不著,胸口像是被刺入了一把劍,疼得無法喘氣……

眾人開始議論紛紛,因為那標志再清楚不過了,正是赤焰門奴隸所有。耿千寒擺明是出賣了夜靈,以換取自身的地位。

「夜靈,當年是你去殲滅赤焰門,可是你卻私自留下活口,等同違抗命令,該當何罪!還是有人指使你這麼做?」卓日霄意有所指。

屈敬遠在這當下立即回身,甩了夜靈一個耳光。「你竟敢私下留了活口,不要命了嗎!」

夜靈的唇角留下鮮血,一陣耳鳴。她不想回話,只是雙眸直凝著耿千寒冷漠的眼神,卻什麼也洞悉不了。

「教主,是屬下調教無方,請讓屬下解決這個叛徒。」屈敬遠立刻舉掌,作勢要從夜靈的天庭劈下。

「且慢,我都還沒審完夜靈,右護法未免太過心急了。」卓日霄出聲阻止。「況且,夜靈一直都是你的愛將,你沒道理不清楚她的所作所為。」

「屬下真的不知情。」屈敬遠絕不會承認,他也不擔心夜靈承認,夜靈為了夜家村絕對不敢松口,倘若她真的松口,那麼他就會喚醒蠱蟲,讓她當場暴斃,到時再想辦法開脫便可。

「你敢以血立誓嗎?」卓日霄向耿千寒使了個眼色。

耿千寒抽出短刀,走到屈敬遠身邊,遞給屈敬遠。

屈敬遠完全猜不透耿千寒葫蘆裏賣什麼藥,竟然一夕之間不顧夜靈死活,背叛了他們……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不過眼前當務之急,是先將罪名撇清才是。

所以,他接過短刀,狠狠在自己手上劃下一刀,對天發誓。「我屈敬遠對聖月教絕無二心,也絕無抗命,以血立誓,若有謊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很好,本教主相信你。對於違抗命令者,本教主一向不輕饒。來人啊!賜給夜靈『毒心酒』,讓她痛苦一天一夜教毒酒攻心而死。」卓日霄大笑了起來。「耿千寒,你就送她一程吧。」

耿千寒收回屈敬遠手中的短刀,接過護衛遞過來的毒酒,漫不經心地以刀尖攪拌那黑黑濁濁的酒水,走近夜靈身旁。

「為什麼?」夜靈不解地看著耿千寒。

「因為我必須得到我想要的,所以總要有人來犧牲。」

「犧牲掉我,就是你所謂的代價?」夜靈扯動了唇角,露出只有兩人相處才會顯露的慵懶模樣。

「沒錯。」耿千寒坦率地回答。

「這個代價不算高,還挺廉價的。」她點了點頭,頗能讚同的模樣。

「所以你我的感情或許只是利用而已,你當初也不是為了我留下,而是為了自己?」

她抿著唇,笑得清淡。

「是。」他點頭,註視著她,沒有閃躲。

夜靈露齒笑了出聲。「是嗎?這樣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什麼意思?」耿千寒輕皺著眉。

「相思扣,扣相思。如今毀了一只,另外一只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你也替我震碎它吧。」夜靈舉起被銬住韻雙手,晃著右腕。

耿千寒率性地握住她的右腕,一個使力,相思扣立即斷成好幾塊,一一落在地上……

夜靈眼睜睜看著碎塊落下,眼眸竟然被水氣糊成一片。回想起他第一次被扣上這如玉的礦石,是何等的不甘心……當時她擅自替他們系上了相守的信物,現在由他親自砸碎,正好把她不正常的期望一並摔成粉塵,自是再好不過了。

「別怨我,與其讓你活著恨我,不如讓你死了。」耿千寒將碗放在她嘴邊,一手扶著她的後腦,強迫她喝下整碗毒酒。

夜靈的眼淚一滴、兩滴、三滴……串串流下,她沒有反抗,喉嚨不斷吞下辛辣的毒酒,只希望這一刻痛苦的折磨不會太漫長。

能死在他手裏也不算壞事……她甚至覺得很公平。

只是……為什麼心中的酸楚會這麼強烈……明明早就告訴自己一萬遍,他總有一天會離開的,可是面對這一刻,她卻仍然無法完全釋然,好沈好重的撞擊不斷敲著她的心口……疼得她難以呼吸。

一陣血腥味湧上味蕾……她感覺自己的氣血正在逆轉而行她就要解脫了,可是她好想再看一眼夜家村,再看看那燈火,再看看她唯一執著存活的理由;她不能再保護夜家人,好歹要說聲再見……這些年她已經盡力了……

卓日霄彎著嘴唇,十分欣賞這一幕。屈敬遠則不屑地盯著耿千寒,認定耿千寒用這麼激烈的手段,不外乎是不想被夜靈活著憎恨,也算是愛到偏激極至的表現。

耿千寒灌完毒酒後,放開夜靈,夜靈退了一步,咳了好幾口,接著腹痛難當,蜷曲在地,冷汗直流。

卓日霄喊了一聲︰「把她拖去地牢,省得她的尖叫聲持續一天一夜,吵得教中不得安寧。」

幾個大漢準備架走夜靈,夜靈忍住痛苦,忽地一個運氣,強行沖破自己幾個大穴,使功力運轉至極限,剎那間,她的強力氣場震飛了毫無防備的大漢們,接連震斷了鐮銬。

她全身冒著白色霧氣,長發飛散,儼然是體息大亂,心脈氣血逆轉,運功不當,走火入魔。

「夜靈!別!」耿千寒大喊。

夜靈根本不覺得痛苦,她頭也不回地縱身飛出大殿,直奔外頭,抽出腰身的配劍,沿途殺了好幾個阻攔她的人。

耿千寒本欲追出去,卻被屈敬遠扣住肩膀。

「隨她去吧,她不過是在做垂死掙紮,你現在只要好好當我的右護使就行了。」屈敬遠虛與委蛇地說。他心裏清楚,耿千寒連夜靈都出賣了,自然不會放過他,所以等到教主與眾人離開後,他就會想辦法先下手為強。

「屈敬遠,你以為我這麼大費周章地傷害她是為了什麼?」

耿千寒失控地咆嘯。「就是為了博取你的信任,在你起疑之前除掉她身上的蠱蟲,然後殺了你!」

屈敬遠瞬間感覺到危機襲來,連忙向後退去。耿千寒因為情緒激動,太快暴露自己的殺意,導致手中的匕首雖然穿透了屈敬遠的衣服、肌膚、筋肉,卻沒有命中要害。

兩人立刻刀劍相向,耿千寒近乎瘋狂,劍劍要命。

所有的事情大大出乎卓日霄的意料之外,他沈思了一會兒,不打算插手,也阻止了其他上前的屬下。

屈敬遠本來就該死,近日來,他開始對教中的人下蠱,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想逐步控制聖月教,進而登上教主的寶位。殊不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只是多加利用了耿千寒的情感去對付屈敬遠,一舉數得罷了。

左派的人看著右派內鬥,自然是隔岸觀火,喜不自勝。右派的人則是一頭霧水,內心幹著急又苦無對策。

卓日霄對一旁笑裂嘴的趙問興勾了勾手,趙問興連忙上前附耳在卓日霄身旁,聽了幾句之後,帶了幾個人手自大殿側翼離去。

「耿千寒,你根本不了解蠱蟲,你要是殺了我,夜靈就沒救了!」屈敬遠因為被偷襲了一刀,負傷之下動作較緩慢,加上耿千寒的武藝早已經不是他所能及,他只好以喊話來削弱耿千寒的心防,等待可乘之機。

「我是不了解,但教主可是高手。」耿千寒瞇起眼,手中劍氣縱橫。

「解蠱最重要的引材,也就是下蠱之人的鮮血,所以才會叫你立血誓!」

耿千寒在接過毒心酒時,以刀尖攪拌了酒,就是利用屈敬遠的鮮血融入解蠱水當中,當做最後一味藥。剛服下解蠱水之人腸肚痛苦難當,不過只要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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