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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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教授在考場上變身霸王龍的事件瞬間震驚了全帝國, 而這時不用維斯集團官方公布，楊曉天就是嘯天的事情也被廣大群眾知曉, 可是比起“考場驚現霸王龍”, “我的同學居然是人”這種好普通的標題, 真是連個水花都沒打出來。
當然還是有一定的嘯天粉努力在霸王龍視頻中刷存在感，表示我們嘯天多麽優秀, 我們曉天是多麽溫柔，要不是有我們曉天之前半年的隱忍, 最終找到了恢覆人身的辦法，說不定艾琳教授現在還是霸王龍呢, 沒有我們曉天，你們艾琳粉現在都挺不起胸膛來。
可惜這種引戰的言論楊曉天自己都不讚成, 官方也不可能讓這些腦殘粉出來把現在的大好形勢搞得一團糟，於是這種評論才冒出頭就被網警刪除掉, 星網上只剩下對艾琳教授的崇拜。
艾琳教授此時已經能夠自由在恐龍和人類之間轉換, 她又是心理素質十分強大的人，過了心中那個坎之後，哪怕前面是狂風暴雨她都不怕。
霸王龍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強了，同為進化者，楊曉天那點力量在艾琳面前完全不夠看。以前艾琳能夠被稱為“人形機甲”, 現在嘛……只要不是在宇宙環境中, 機甲搞不好都不是艾琳的對手。
一切都按照計劃完美進行著，唯一不太開心的就只有太子殿下祁嵐。
什麽叫做考試現場看到了全帝國唯二進化成功的人啊！他也變身了好麽！沒有人看到楊曉天爬到霸王龍的身體上的時候，他一心急就變成變色龍了嗎？沒有看到, 因為變色龍的身體爬行太慢，他一激動又變回人了嗎？沒有人看到，因為變回人的時候他身上沒有衣服，不得不隱身穿衣服嗎？
好吧，這個真的沒人看到，都隱身了。可是不是說好了他隱身後存在感刷滿場嗎？所謂的滿場就是你們看到我突然出現在霸王龍背上了嗎？不是突然出現的啊，我是進化成功後，像一陣旋風一樣飛到霸王龍身上的啊，都沒有人看到嗎！
事實證明，真的沒人看到。
於是接下來幾天楊曉天考試的時候，太子殿下一直沈著臉刷星網，希望能夠找到一個人發現自己在當時也進化了。可是不管幾天過去，都沒有人發現。而且當天其實不少學生錄像，可是非常詭異的，那些錄像十分恰到好處地將他越了過去，完全沒有拍到他，簡直太讓人上線了。
眼看著艾琳的粉色數和人氣直線上升，直接成為帝國第一名，碾壓第二名楊曉天，太子殿下的心是痛的。他倒不是真的想要當第一名，可是明明都是進化者，他當個第三名不好嗎？名字和曉天排在一起不好嗎？可是別說第三名，第三十名都沒有，他排名一百多啊！
最可氣的是，還有粉絲在他的星網空間問，太子殿下我怎麽沒在帝國名人榜上找到你的名字呢？我都翻到一千多名了。
對於這種問題祁嵐都無力回答了，用眼睛找不到難道不會用搜索功能嗎？你們是來故意調戲我的吧？
沒錯，粉絲們就是故意調戲祁嵐的，沒辦法，他們就是這麽深愛著太子殿下的透明屬性。
終於等到考試結束那一天，帝國海關大學的網絡管理員找到了祁嵐，對他說：“太子殿下，為了防止有些學生故意利用格鬥的機會傷害人，所以我們的格鬥場實際上是安裝了全方位無死角的高清攝像頭的，我們拍到了您當天變身的畫面。不過我知道，皇室的人做事都是講究保密性的，所以我沒有將視頻公開，而是及時銷毀了，您放心，絕對不會有人發現你當天也變身了的！你放心，我刪得幹幹凈凈，粉碎性刪除，任何修覆軟件都無法覆原。”
祁嵐：“……”
這名網絡管理員還在繼續說：“太子殿下，您放心，我是您的粉絲，會保護好您的隱身屬性的。”
祁嵐：“……”
這種粉絲要他何用，一棒子打死得了……
太子殿下就這樣一直郁悶到了期末考試結束，艾琳、楊曉天、祁嵐三人一同踏上了去維斯星系的飛船。
抵達維斯星系後，蓋伊博士為他們三人做了全方位的檢查，並且重新梳理了一下他們變身時的情況，認為只要情緒非常激動時，大腦皮層高度活躍，會刺激下垂體分泌促進進化的激素，這才是變身的關鍵，而且變身一般來說都是一次性轉變的，比如艾琳教授和太子殿下，他們都沒有經歷漫長的變化。當然，如果沒有意識到自己會變身，並且不知道變身後會變成什麽樣子，只要這其中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有可能導致變身失敗。
當然，不是這樣一次性變身，緩慢的變身也是可以的。只是緩慢的變身需要的條件就和蓋伊博士之前的假設一樣了，需要發自內心地認為自己是這種生物。但是要做到這樣實在是太難了，如果不是真心實意地將自己的物種視為該生物，那麽就會出現轉變到一半後無法繼續變化的情況，在一個不上不下的階段僵持著。
比如帝國第一秘書官談燁然，他在蘇醒後，總覺得自己要變化，就私下偷偷聯系了雲子宏，讓他幫自己暗中進行進化實驗。誰知道此時還沒有新案例，蓋伊博士按照楊曉天的進化方式幫助他，結果導致談燁然現在後背長出一對漂亮的白色翅膀，根本收不回衣服裏，他都不敢露面了，每天只能裝病躺在病房裏做總指揮，有兩三個月沒有出現在公眾面前了。
祁嵐：“……”
因為同是實驗體，蓋伊博士將談燁然的事情講述給他們三人聽，祁嵐心中一下子對談叔叔升起了無限的同情。要是像之前楊曉天那樣只有尾巴和耳朵還好，衣服可以穿得休閑寬松一些，再戴個帽子，好歹還能遮擋一下，結果是長了對翅膀……那真是沒辦法藏起來了。
聽蓋伊博士說，談燁然現在都沒辦法平躺著睡覺，怕壓到翅膀，挺可憐的。
“他進化後是什麽血脈？”艾琳問道。
白色的翅膀，像神話故事中的天使一樣，真的很美。
“信鴿。”蓋伊博士從光腦中調出信鴿的圖案給大家看，“我之前不確定是哪種信鴿，畢竟資料上顯示信鴿有很多種顏色的，現在從翅膀看來，應該是和平鴿，白色的鴿子。”
“好漂亮。”艾琳的手指穿過光屏上漂亮的和平鴿，突然有點羨慕，“我要是和平鴿，說不定粉絲會更多。”
你已經不需要再增加粉絲了！祁·無存在感·太子殿下·已變身卻無人發現·變色龍·嵐心中想到。
為幾人檢查過後，蓋伊博士確定他們已經完全進化，且沒有任何副作用，非常完美。只要再有幾例成功案例，這個進化方法就可以完全推廣到帝國所有有進化基因的人身上，到時候勢必會有普通人羨慕這些進化者，願意來維斯集團進行基因進化實驗，願意為基因進化劑的研究做貢獻。
可是這個實驗比起已經有進化基因的人變身可是要危險多了，一旦基因進化不完全，極有可能出現怪物，比如人頭馬身之類，或許再也無法變成人形了，所以維斯集團在這方面選擇十分謹慎。
倪浩森和雲子宏以及帝國領導層商量過後，決定將第一批基因實驗者選擇為監獄星的重刑犯。這些重刑犯的刑期大都是幾百年往上，還有最慘的像楊崢這樣的賣國犯，刑期跟星球壽命差不多，再減刑都不可能出來。但是這些人也是有人權的，他們可以選擇自願參與實驗。
參與實驗是可以減刑的，貢獻大的還可以減刑到直接出獄的程度。而且如果實驗過程中實驗者死亡，維斯集團也可以給他們家人一筆巨額的賠償金，讓這些犯人沒有後顧之憂。最重要的是，萬一一不小心成為進化者，還能擁有非常強大的力量，這樣的好處讓這些重刑犯決定鋌而走險，選擇參與實驗。
這其中就有楊曉天的父親楊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之前說好的判刑100年，這種刑期只要好好表現還是有提前釋放的可能性的。可是後來總是不斷出現新證據，證明他還有別的罪，於是刑期一點點往上加，最後加到一千萬年這種恐怖的數字，楊崢簡直都要絕望了。
而且在監獄星，那幾個有名的狠人總是欺負他，讓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沒事還挨一頓揍，時不時還被關個禁閉室，楊崢苦不堪言，覺得還不如死了好。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他是寧可永遠變成怪物，也要想辦法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於是第一時間報名參與實驗，還簽署了減刑最多可就是實驗手段最激烈的那個協議。
而一直盯著他的人，在楊崢出獄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於是蓋伊博士這個清高的，一心撲在研究上的科學家，幾乎每天都會收到別人的委托，讓他對某個人下死手，不用客氣，出了事有他們兜著。
這些人分別有，半月港海關關務督察蘭德爾·夏普、太子殿下祁嵐、帝國第一秘書官談燁然、他們維斯集團的老大倪浩森、他們維斯集團職能最多的雲子宏雲秘書……
蓋伊博士本來只是想一心做實驗的，他一點那些俗人的心思都沒有，也不願接受這些不法的委托。可是看看這名單，前老板、現在的老板*2，帝國領導人之一，帝國未來的皇帝……好像誰也得罪不起啊！
於是蓋伊博士就功利了一次，抽出寶貴的實驗時間去調查了一下這個楊崢，結果發現他是楊曉天的父親。
蓋伊博士是個不關心人類，又十分冷漠的人。但是對於楊曉天，他的感情還是稍微有點不一樣的。這個男孩為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也讓他能夠在維斯集團自由自在地做實驗，所以，其實他也是很喜歡楊曉天的。
一聽說楊崢還打算把楊曉天賣給外星人，蓋伊博士都要氣死了。楊曉天可是人類進化的希望，沒有他就根本沒有後面這些人的進化，要是當時楊崢真的把他賣了……那指不定人類進化還要拖延多少年呢。而且楊曉天是蓋伊博士最自豪的成品，居然差點被賣到外星實驗室？
賣國沒關系，可是賣他的實驗體那就不行了！
於是用不著別人囑咐，蓋伊博士都打算對楊崢下死手了。反正他簽署了最高級別的那個協議嘛，就算實驗中弄死了也無所謂嘛，而且出了事，上面有那麽多人兜著呢，他完全不用擔心啊！
於是蓋伊博士就這樣放手去做了。
企圖用人體實驗獲得一絲自由的楊崢：“……”
他、他現在想回監獄挨揍可以嗎？
楊曉天在帝國海關大學的第一個暑假，帝國掀起了一陣進化之風。幾乎每一個覺得自己有進化基因的人，都會去維斯集團找機會，尤其是在帝國第一秘書官展示了自己的一對潔白的羽翼，並且在天空中飛翔了一陣後，帝國人民都激動壞了！
霸王龍威武雄壯讓人羨慕，可還是有很多人覺得恐龍太難看太血腥。可是但凡是陸地生物，幾乎都會有希望自己能在天空中自由翺翔的渴望。不管怎麽乘坐飛艇，都比不上自己長翅膀飛，尤其是那麽美麗的翅膀，配上談燁然英俊的外表，真的是宛若神明。
就在這股進化熱潮席卷全國時，一個問題又被大家提了出來。
進化其實如此簡單，人民接受度這麽強，為什麽祁成當初要選擇那樣一條路？
以祁成二十多年前在帝國人民心目中的形象，在帝國軍隊的威信，他完全可以公開自己發現的事情，向國會申請進行研究，這樣一旦研究成功，還能夠讓人更加崇拜他。想要進行一些比較激烈的實驗，完全可以像維斯集團一樣，選擇一些重刑犯、絕癥患者等對未來沒什麽希望的人，在尊重他們個人意願的基礎上，讓他們自願簽署協議，這種方法帝國人民也是可以接受的。
然而……這是為什麽呢？
“我有一個假設，”作為最了解祁成的人，談燁然說道，“由於祁成逃走時太過匆忙，他舍棄了戰士和戰艦，那些戰艦現在全部被回收，其中就有祁成在阿爾法星附近襲擊祁嵐時乘坐的那艘戰艦，我們取出了那個戰艦上的黑匣子，查找到了當時的戰鬥記錄。”
“那個戰鬥記錄我也看過，”帝國元帥開口道，“只看出祁成的軍事天賦真的很恐怖，他這樣的人只要給他時間，不過幾年就可以組建出一支強大的軍隊，到時候帝國堪憂啊。”
“談叔看到了什麽？”身為帝國太子祁嵐，他也參與了這次會議。
不僅僅是他，倪浩森、雲子宏以及艾琳教授還有楊曉天也參加了會議。
原本這種帝國高層會議這些人是沒有資格參與的，可是事關祁成，大家基本都是相關者，他們有權參加的。
至於艾琳教授……作為目前帝國實力第一人，她也是對戰祁成的生力軍，也被準許參加了。而且祁成當年被捕的最大問題就是進化實驗，身為帝國第二個完全進化的人，艾琳是有話語權的。
“我一直在奇怪一件事，”談燁然道，“我當時啟動了‘火種’的自毀系統，正常來講是根本不可能活下來的。可是祁成居然將我救了下來，這是人力難以達到的。於是我反覆觀看黑匣子中的戰鬥記錄，發現祁成的戰鬥力遠超常人。以我對他的了解，二十多年前，他操縱機甲的能力還沒有這麽強，而且帝國目前的機甲技術，就算操作的再好，也做不到他當時的速度和靈活度。”
“你的意思是……他像祁嵐一樣，不僅擁有進化的能力，還可以將這種能力應用在機甲戰鬥上。”祁桓說道。
“嗯，”談燁然點點頭，“那個機甲我反覆觀察過，似乎不是帝國任何一個軍工廠生產的，外形相似，可是一些細節不太一樣。要不是我無數次看對戰視頻，也差點以為這個機甲就是祁成從帝國集團軍那裏繳獲的。”
“談叔你的意思是……祁成進化了，並且根據他的進化天賦有針對性地制作了適合自己的機甲，而且在一直隱瞞這件事。可是既然他已經成功了，為什麽還要這樣私下做實驗？難道他進化失敗了？”祁嵐問道。
“我猜是。”談燁然晃了晃身後的翅膀，他還沒有想到完全進化的辦法，只能這麽每天任由翅膀長著。好在翅膀很漂亮，出現在人前人們只會覺得漂亮。
正因為談燁然自己進化到一半不再繼續了，明白那種成為異類的感覺，他才猜到祁成為什麽會不顧一切地暗中進行實驗，而且十分在意祁嵐。
“我覺得，他應該是像我一樣進化到一半，身上出現了部分特征，無法進一步進化下去，也無法將特征收回。祁成當時是天之驕子，在帝國人民心目中仿佛是神一般的存在，怎麽能容忍自己變成異類，所以才會暗中做實驗。而他的實驗內容應該和我們不一樣，我們致力於讓人們完全進化，而他一定是想要更多的像我們一樣只有部分進化的人，用他們做實驗，解決自己的問題。”談燁然猜測道。
只有談秘書這個猜測最合理，可是祁嵐還是有不理解的地方：“但是進化到一半，也不會讓人覺得不好啊。你看談叔你，在星網上放個視頻，粉絲都快超過艾琳老師了，還有曉天，他半進化的時候也很可愛的。”
說到這裏，太子殿下的臉可疑地紅了一下，不過沒有人註意到，這個時候沒存在感真好。
“那是因為他們兩個的進化方向都很好，就算只有一部分進化也很漂亮。”倪浩森從個人終端中找出一張3D圖放出來，“這是維斯集團剛剛出現的一個進化不完全者，上身是人身，下半身是魚尾，和傳說中的人魚一模一樣，非常美麗。可是你們想象一下，如果他腦袋是魚，腳是人類的雙腿，會怎麽樣？”
眾人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都沈默了。要是祁成真的是突然變成了一個怪物而無法變回去，那也難怪他手段突然變得十分偏激了。
“而且根據蓋伊博士的假設，有相近血脈的人，進化種族應該也是有相似性的。”雲子宏說道，“太子殿下是變色龍，蜥蜴亞目避役科爬行類，就算他完全轉變了，你們覺得好看嗎？”
祁嵐：“……”
不帶這麽人身攻擊的，這個時候就讓他安靜地做一個沒存在感的人不好嗎？
大家迅速搜索了一下變色龍的高清全景圖，一致認為，不符合自己的審美。當然也有喜歡爬行類動物的人，以前也是有人養這些生物做寵物的，每個人的喜好都不同，也不能完全否定太子殿下的變身形態醜。
祁嵐：“……”
“就算他不是變色龍，最起碼也是爬行類的，如果他真的只有身體某部分發生了變化……那真的就像個怪物了。”雲子宏說道。
“可是從外表上，他看起來是沒什麽變化的。”談燁然拿出一張圖，是當日祁成逃跑時的畫面，他穿著的帝國第一集 團軍黑色龍紋服，即使是逃跑的樣子都非常英俊。
“而且在進入皇家監獄的時候，也是要脫衣進行全身檢查的。”祁桓拿出當時祁成入獄時的照片，重點部位打了馬賽克，照片上的祁成很正常的樣子。
大家仔細觀察這張照片，都覺得沒什麽不妥。想必帝國人也都將這個照片看了無數次，也沒看出什麽不同來。
“皇家監獄和帝國普通監獄有什麽不同？”艾琳問道。
特權人士的生活總是讓人想要挖掘。
“都是沒有自由，不過皇家監獄的人不需要服刑改造，這是其一，另外隱私保護會多一些，這是其二。”祁桓回答道，“基本上除了剛剛入獄的時候需要全身檢查一次之後，祁成住所中的衛浴都是沒有監控，只能用紅外線掃描的。紅外線能夠掃描出室內是否有人，有幾個人，這樣既能夠保護他的個人隱私，又不至於逃跑。”
“所以除了入獄那張照片外，這二十多年，沒人看到祁成衣服下是什麽樣子的。”雲子宏道，“如果他不是像太子殿下那樣有能夠將自己身體部分隱身的功能，那就是皮膚了。”
“應該不是隱身，”這方面最有話語權的祁嵐道，“看他的四肢都沒有問題，那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尾巴。可是隱身不是完全消失，只是讓人看不到而已，如果他真的長出了爬行類生物的尾巴，那麽不管穿什麽樣的衣服，肯定都擋不住的。就算讓尾巴消失，衣服也是翹起來的。”
“那就是皮膚。”倪浩森斷言，“帝國有沒有留下祁成的基因樣本，我建議拿到維斯集團研究一下，看看能否測出他進化後會是什麽物種。”
至於為什麽不去帝國研究院，因為在基因進化方面，帝國研究院的技術就是沒有維斯集團先進。維斯集團經過研究楊曉天的進化基因，已經可以通過每個進化者的基因推測出他們的進化方向，可是帝國研究院沒有這部分研究資料，根本做不到。帝國研究院幾次申請和維斯集團共同研究這個項目，不過都被倪浩森拒絕了，他們維斯集團不缺這點錢，不想讓帝國研究院分一杯羹。
帝國當然是有祁成的基因樣本的，當時祁成進入監獄時，進行過各方面的檢查，皇家監獄留有他的毛發和血液樣本。將這些送往維斯星系後，蓋伊博士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祁成的進化方向是——蟾蜍。
不僅如此，祁成的基因的確是已經有了進化萌芽。而且他和楊曉天以及談燁然的基因變化程度相當相似，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身體發生了部分變化。
所有人都沈默了。
蟾蜍其實與變色龍不同，是屬於兩棲類的，不過基因進化本身也會受到母方基因的影響，所以祁成和祁嵐進化方向不同也是沒什麽問題的。
只是大家本來覺得祁成充其量就是個蜥蜴壁虎什麽的，誰想到是蟾蜍！
試想一下，如果祁成突然有一天，全身的皮膚都變成了蟾蜍的皮膚，還有毒的話……
估計任何人都是忍受不了這種變化的，肯定會極力隱藏，並且想盡辦法解決。
倪浩森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的皮膚變成那個樣子，那他估計會不擇手段地找人來不停做實驗，哪怕是死天下人，也要讓自己的身體恢覆原狀。
眾人都沈默了，不知道該怎麽評價祁成這個人。
“可是為什麽在入獄的時候，祁成的皮膚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呢？”國會主席提出了疑問。
“換皮，”蓋伊博士遠程回答道，“換皮是有可能暫時支撐一段時間的，可是當換好的皮膚與原本的身體排異結束後，還會受到基因進化影響繼續發生轉變。所以只能不停更換，但是這都是治標不治本的。”
“我查詢了祁成在皇家監獄服刑的資料，這二十年的監管人員記載顯示，祁成的手經常受傷，皮膚潰爛，為了防止他的手情況惡化下去，專門為他特質了手套。二十年前，祁成足足用了五百多副手套。”談燁然道，“而且這一天他通過半月港時的樣子也被空間基站上的攝像頭拍了下來，他的手上是帶著白手套的。”
“不過他的臉部和脖子都沒有問題，初步猜測應該是在軀幹和四肢上。”祁桓道，“但是這些年，都沒有過他去醫院做手術的經歷，看來都是在他的私人實驗室中做的。”
“不會是在帝國，”國會主席搖搖頭，“當時他的私人實驗室被查抄後，所有的實驗器材和實驗廢品都被檢查了一遍，沒有類似蟾蜍的皮膚，都是一些實驗體。不過皇族的人出行都會有記載，大概從三十年前起，祁成每半年都會離開帝國一次。有一次已經開始備戰了，他還是離開了銀河系兩天，去向不明，當時的帝國元帥很生氣他擅離職守，不過因為沒有影響到戰場，他又給出了合理的解釋，這一次並沒有懲罰他，也沒有記錄下來，我也是從當時帝國第一集 團軍中已經退休的老兵口中問出這件事的。”
“他在墮星進行換皮手術。”祁嵐這一次篤定道，“還是全身更換，時間還這麽短暫……”
大家都知道，植皮手術需要恢覆很久，就算帝國有能夠促進皮膚快速覆原的藥物，也還是至少要有一個月的恢覆期。想要完全快速地植皮，只能是全身性的換皮。用一個同自己體型差不多的人，將皮膚剝離下來，完全換到自己身上。但是這種換皮手術幾乎是沒有人會同意的，因為提供皮膚的人會承受很大的痛苦，而且為了保證皮膚的完整性，他還不能留下自己的皮膚，只能用其他人的皮膚進行植皮，得到皮膚的人幾乎是手術結束就活蹦亂跳了，但是提供皮膚的人，卻要起碼恢覆一年。盡管手術期可以使用麻醉，但是不可能之後連續一年都用，這一年，這個人都會承受沒有皮膚的痛。
想到這一點，大家對祁成的同情減少了很多。
“為什麽不告訴大家呢？”楊曉天有些不理解。
如果是他的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告訴自己信任的人，並且尋求幫助。而且如果祁成早一點說出這些事情的話，帝國早在三十年前就可以開始進行基因進化實驗，說不定這個時候祁成的問題也已經得到了解決，他為什麽要隱瞞？
“因為祁成當時正在努力在帝國人民心中刷自己的神格，”倪浩森笑了笑，寵溺地揉揉楊曉天的頭，“而且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麽善良。”
帝國大選的關鍵就是人民的支持，如果祁成的進化方向像楊曉天或者談燁然，他說出來還有可能得到帝國人民的讚美和喜愛，認為他能夠坦然面對自己的問題，還甘願出來做為第一個實驗體，為人類進化做奉獻。
英俊的外表加上美麗的羽翼或者可愛的耳朵和尾巴，那只會是加分項，而不是減分項。
可是英俊的外表加上一身癩蛤蟆一般的皮膚，祁成這樣自詡完美的人，怎麽能容忍這樣的缺陷存在。
所以他才會選擇這樣一條路……
當發現他進化的真相後，祁成的一切舉動都變得合理了。
“那他為什麽會這麽重視祁嵐？”楊曉天又聞到。
祁嵐立刻感動得熱淚盈眶，這個時候，也只有楊曉天能夠關心他了，別人根本註意不到這件事！
談燁然想了想後道：“以我對祁成的了解，原因只可能有兩點。第一，祁嵐與他血脈相近，又有進化的可能性，把祁嵐折騰成進化不完全狀態，更有利於祁成做實驗；第二，祁嵐的隱身能力，祁成或許希望擁有這種能力，這樣他就可以讓人看不到他的皮膚狀況。”
答案或許只有一種，也可能有兩種。不管是哪一點，祁成都不是完全為了帝國而犧牲奉獻的，他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自己。
祁桓沈默良久後嘆氣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
在祁桓眼中的祁成，不僅僅是哥哥，還是帝國的戰神。他曾經在戰場上為了保護一個普通的士兵差一點死去，祁成並不是一個只重視自己性命的人，否則也不會在軍隊中得到那麽多的愛戴。
關於這一點，了解他的談燁然和帝國元帥也是認可的。不管是在生活中學習中還是戰鬥中，祁成都是優先他們，然後才是自己。他永遠為別人著想，永遠犧牲自己，永遠顧及別人的感受。他是一個完美到幾乎沒有缺陷的人，人人都喜歡他。當時的祁桓從未想過跟哥哥去搶帝位，而是一直希望能夠成為他的堅強後盾。
最後雲子宏的一句話讓大家都醒悟了：“這大概是因為，祁成想要做一個完美的人吧。反正我是覺得任何人都有缺點，怎麽可能有這麽完美無缺的人。如果他在別人面前時時刻刻都那麽優秀，連半點缺點都沒有，那麽他一定是裝的。而越是這樣的人，就越無法容忍自己有一丁點的缺陷。”
祁成就是這樣的人，當他一旦發現自己不夠完美時，那麽為了維持這份完美，他能夠做出任何事情，哪怕是與魔鬼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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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是有一定的嘯天粉努力在霸王龍視頻中刷存在感，表示我們嘯天多麽優秀, 我們曉天是多麽溫柔，要不是有我們曉天之前半年的隱忍, 最終找到了恢覆人身的辦法，說不定艾琳教授現在還是霸王龍呢, 沒有我們曉天，你們艾琳粉現在都挺不起胸膛來。
可惜這種引戰的言論楊曉天自己都不讚成, 官方也不可能讓這些腦殘粉出來把現在的大好形勢搞得一團糟，於是這種評論才冒出頭就被網警刪除掉, 星網上只剩下對艾琳教授的崇拜。
艾琳教授此時已經能夠自由在恐龍和人類之間轉換, 她又是心理素質十分強大的人，過了心中那個坎之後，哪怕前面是狂風暴雨她都不怕。
霸王龍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強了，同為進化者，楊曉天那點力量在艾琳面前完全不夠看。以前艾琳能夠被稱為“人形機甲”, 現在嘛……只要不是在宇宙環境中, 機甲搞不好都不是艾琳的對手。
一切都按照計劃完美進行著，唯一不太開心的就只有太子殿下祁嵐。
什麽叫做考試現場看到了全帝國唯二進化成功的人啊！他也變身了好麽！沒有人看到楊曉天爬到霸王龍的身體上的時候，他一心急就變成變色龍了嗎？沒有看到, 因為變色龍的身體爬行太慢，他一激動又變回人了嗎？沒有人看到，因為變回人的時候他身上沒有衣服，不得不隱身穿衣服嗎？
好吧，這個真的沒人看到，都隱身了。可是不是說好了他隱身後存在感刷滿場嗎？所謂的滿場就是你們看到我突然出現在霸王龍背上了嗎？不是突然出現的啊，我是進化成功後，像一陣旋風一樣飛到霸王龍身上的啊，都沒有人看到嗎！
事實證明，真的沒人看到。
於是接下來幾天楊曉天考試的時候，太子殿下一直沈著臉刷星網，希望能夠找到一個人發現自己在當時也進化了。可是不管幾天過去，都沒有人發現。而且當天其實不少學生錄像，可是非常詭異的，那些錄像十分恰到好處地將他越了過去，完全沒有拍到他，簡直太讓人上線了。
眼看著艾琳的粉色數和人氣直線上升，直接成為帝國第一名，碾壓第二名楊曉天，太子殿下的心是痛的。他倒不是真的想要當第一名，可是明明都是進化者，他當個第三名不好嗎？名字和曉天排在一起不好嗎？可是別說第三名，第三十名都沒有，他排名一百多啊！
最可氣的是，還有粉絲在他的星網空間問，太子殿下我怎麽沒在帝國名人榜上找到你的名字呢？我都翻到一千多名了。
對於這種問題祁嵐都無力回答了，用眼睛找不到難道不會用搜索功能嗎？你們是來故意調戲我的吧？
沒錯，粉絲們就是故意調戲祁嵐的，沒辦法，他們就是這麽深愛著太子殿下的透明屬性。
終於等到考試結束那一天，帝國海關大學的網絡管理員找到了祁嵐，對他說：“太子殿下，為了防止有些學生故意利用格鬥的機會傷害人，所以我們的格鬥場實際上是安裝了全方位無死角的高清攝像頭的，我們拍到了您當天變身的畫面。不過我知道，皇室的人做事都是講究保密性的，所以我沒有將視頻公開，而是及時銷毀了，您放心，絕對不會有人發現你當天也變身了的！你放心，我刪得幹幹凈凈，粉碎性刪除，任何修覆軟件都無法覆原。”
祁嵐：“……”
這名網絡管理員還在繼續說：“太子殿下，您放心，我是您的粉絲，會保護好您的隱身屬性的。”
祁嵐：“……”
這種粉絲要他何用，一棒子打死得了……
太子殿下就這樣一直郁悶到了期末考試結束，艾琳、楊曉天、祁嵐三人一同踏上了去維斯星系的飛船。
抵達維斯星系後，蓋伊博士為他們三人做了全方位的檢查，並且重新梳理了一下他們變身時的情況，認為只要情緒非常激動時，大腦皮層高度活躍，會刺激下垂體分泌促進進化的激素，這才是變身的關鍵，而且變身一般來說都是一次性轉變的，比如艾琳教授和太子殿下，他們都沒有經歷漫長的變化。當然，如果沒有意識到自己會變身，並且不知道變身後會變成什麽樣子，只要這其中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有可能導致變身失敗。
當然，不是這樣一次性變身，緩慢的變身也是可以的。只是緩慢的變身需要的條件就和蓋伊博士之前的假設一樣了，需要發自內心地認為自己是這種生物。但是要做到這樣實在是太難了，如果不是真心實意地將自己的物種視為該生物，那麽就會出現轉變到一半後無法繼續變化的情況，在一個不上不下的階段僵持著。
比如帝國第一秘書官談燁然，他在蘇醒後，總覺得自己要變化，就私下偷偷聯系了雲子宏，讓他幫自己暗中進行進化實驗。誰知道此時還沒有新案例，蓋伊博士按照楊曉天的進化方式幫助他，結果導致談燁然現在後背長出一對漂亮的白色翅膀，根本收不回衣服裏，他都不敢露面了，每天只能裝病躺在病房裏做總指揮，有兩三個月沒有出現在公眾面前了。
祁嵐：“……”
因為同是實驗體，蓋伊博士將談燁然的事情講述給他們三人聽，祁嵐心中一下子對談叔叔升起了無限的同情。要是像之前楊曉天那樣只有尾巴和耳朵還好，衣服可以穿得休閑寬松一些，再戴個帽子，好歹還能遮擋一下，結果是長了對翅膀……那真是沒辦法藏起來了。
聽蓋伊博士說，談燁然現在都沒辦法平躺著睡覺，怕壓到翅膀，挺可憐的。
“他進化後是什麽血脈？”艾琳問道。
白色的翅膀，像神話故事中的天使一樣，真的很美。
“信鴿。”蓋伊博士從光腦中調出信鴿的圖案給大家看，“我之前不確定是哪種信鴿，畢竟資料上顯示信鴿有很多種顏色的，現在從翅膀看來，應該是和平鴿，白色的鴿子。”
“好漂亮。”艾琳的手指穿過光屏上漂亮的和平鴿，突然有點羨慕，“我要是和平鴿，說不定粉絲會更多。”
你已經不需要再增加粉絲了！祁·無存在感·太子殿下·已變身卻無人發現·變色龍·嵐心中想到。
為幾人檢查過後，蓋伊博士確定他們已經完全進化，且沒有任何副作用，非常完美。只要再有幾例成功案例，這個進化方法就可以完全推廣到帝國所有有進化基因的人身上，到時候勢必會有普通人羨慕這些進化者，願意來維斯集團進行基因進化實驗，願意為基因進化劑的研究做貢獻。
可是這個實驗比起已經有進化基因的人變身可是要危險多了，一旦基因進化不完全，極有可能出現怪物，比如人頭馬身之類，或許再也無法變成人形了，所以維斯集團在這方面選擇十分謹慎。
倪浩森和雲子宏以及帝國領導層商量過後，決定將第一批基因實驗者選擇為監獄星的重刑犯。這些重刑犯的刑期大都是幾百年往上，還有最慘的像楊崢這樣的賣國犯，刑期跟星球壽命差不多，再減刑都不可能出來。但是這些人也是有人權的，他們可以選擇自願參與實驗。
參與實驗是可以減刑的，貢獻大的還可以減刑到直接出獄的程度。而且如果實驗過程中實驗者死亡，維斯集團也可以給他們家人一筆巨額的賠償金，讓這些犯人沒有後顧之憂。最重要的是，萬一一不小心成為進化者，還能擁有非常強大的力量，這樣的好處讓這些重刑犯決定鋌而走險，選擇參與實驗。
這其中就有楊曉天的父親楊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之前說好的判刑100年，這種刑期只要好好表現還是有提前釋放的可能性的。可是後來總是不斷出現新證據，證明他還有別的罪，於是刑期一點點往上加，最後加到一千萬年這種恐怖的數字，楊崢簡直都要絕望了。
而且在監獄星，那幾個有名的狠人總是欺負他，讓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沒事還挨一頓揍，時不時還被關個禁閉室，楊崢苦不堪言，覺得還不如死了好。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他是寧可永遠變成怪物，也要想辦法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於是第一時間報名參與實驗，還簽署了減刑最多可就是實驗手段最激烈的那個協議。
而一直盯著他的人，在楊崢出獄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於是蓋伊博士這個清高的，一心撲在研究上的科學家，幾乎每天都會收到別人的委托，讓他對某個人下死手，不用客氣，出了事有他們兜著。
這些人分別有，半月港海關關務督察蘭德爾·夏普、太子殿下祁嵐、帝國第一秘書官談燁然、他們維斯集團的老大倪浩森、他們維斯集團職能最多的雲子宏雲秘書……
蓋伊博士本來只是想一心做實驗的，他一點那些俗人的心思都沒有，也不願接受這些不法的委托。可是看看這名單，前老板、現在的老板*2，帝國領導人之一，帝國未來的皇帝……好像誰也得罪不起啊！
於是蓋伊博士就功利了一次，抽出寶貴的實驗時間去調查了一下這個楊崢，結果發現他是楊曉天的父親。
蓋伊博士是個不關心人類，又十分冷漠的人。但是對於楊曉天，他的感情還是稍微有點不一樣的。這個男孩為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也讓他能夠在維斯集團自由自在地做實驗，所以，其實他也是很喜歡楊曉天的。
一聽說楊崢還打算把楊曉天賣給外星人，蓋伊博士都要氣死了。楊曉天可是人類進化的希望，沒有他就根本沒有後面這些人的進化，要是當時楊崢真的把他賣了……那指不定人類進化還要拖延多少年呢。而且楊曉天是蓋伊博士最自豪的成品，居然差點被賣到外星實驗室？
賣國沒關系，可是賣他的實驗體那就不行了！
於是用不著別人囑咐，蓋伊博士都打算對楊崢下死手了。反正他簽署了最高級別的那個協議嘛，就算實驗中弄死了也無所謂嘛，而且出了事，上面有那麽多人兜著呢，他完全不用擔心啊！
於是蓋伊博士就這樣放手去做了。
企圖用人體實驗獲得一絲自由的楊崢：“……”
他、他現在想回監獄挨揍可以嗎？
楊曉天在帝國海關大學的第一個暑假，帝國掀起了一陣進化之風。幾乎每一個覺得自己有進化基因的人，都會去維斯集團找機會，尤其是在帝國第一秘書官展示了自己的一對潔白的羽翼，並且在天空中飛翔了一陣後，帝國人民都激動壞了！
霸王龍威武雄壯讓人羨慕，可還是有很多人覺得恐龍太難看太血腥。可是但凡是陸地生物，幾乎都會有希望自己能在天空中自由翺翔的渴望。不管怎麽乘坐飛艇，都比不上自己長翅膀飛，尤其是那麽美麗的翅膀，配上談燁然英俊的外表，真的是宛若神明。
就在這股進化熱潮席卷全國時，一個問題又被大家提了出來。
進化其實如此簡單，人民接受度這麽強，為什麽祁成當初要選擇那樣一條路？
以祁成二十多年前在帝國人民心目中的形象，在帝國軍隊的威信，他完全可以公開自己發現的事情，向國會申請進行研究，這樣一旦研究成功，還能夠讓人更加崇拜他。想要進行一些比較激烈的實驗，完全可以像維斯集團一樣，選擇一些重刑犯、絕癥患者等對未來沒什麽希望的人，在尊重他們個人意願的基礎上，讓他們自願簽署協議，這種方法帝國人民也是可以接受的。
然而……這是為什麽呢？
“我有一個假設，”作為最了解祁成的人，談燁然說道，“由於祁成逃走時太過匆忙，他舍棄了戰士和戰艦，那些戰艦現在全部被回收，其中就有祁成在阿爾法星附近襲擊祁嵐時乘坐的那艘戰艦，我們取出了那個戰艦上的黑匣子，查找到了當時的戰鬥記錄。”
“那個戰鬥記錄我也看過，”帝國元帥開口道，“只看出祁成的軍事天賦真的很恐怖，他這樣的人只要給他時間，不過幾年就可以組建出一支強大的軍隊，到時候帝國堪憂啊。”
“談叔看到了什麽？”身為帝國太子祁嵐，他也參與了這次會議。
不僅僅是他，倪浩森、雲子宏以及艾琳教授還有楊曉天也參加了會議。
原本這種帝國高層會議這些人是沒有資格參與的，可是事關祁成，大家基本都是相關者，他們有權參加的。
至於艾琳教授……作為目前帝國實力第一人，她也是對戰祁成的生力軍，也被準許參加了。而且祁成當年被捕的最大問題就是進化實驗，身為帝國第二個完全進化的人，艾琳是有話語權的。
“我一直在奇怪一件事，”談燁然道，“我當時啟動了‘火種’的自毀系統，正常來講是根本不可能活下來的。可是祁成居然將我救了下來，這是人力難以達到的。於是我反覆觀看黑匣子中的戰鬥記錄，發現祁成的戰鬥力遠超常人。以我對他的了解，二十多年前，他操縱機甲的能力還沒有這麽強，而且帝國目前的機甲技術，就算操作的再好，也做不到他當時的速度和靈活度。”
“你的意思是……他像祁嵐一樣，不僅擁有進化的能力，還可以將這種能力應用在機甲戰鬥上。”祁桓說道。
“嗯，”談燁然點點頭，“那個機甲我反覆觀察過，似乎不是帝國任何一個軍工廠生產的，外形相似，可是一些細節不太一樣。要不是我無數次看對戰視頻，也差點以為這個機甲就是祁成從帝國集團軍那裏繳獲的。”
“談叔你的意思是……祁成進化了，並且根據他的進化天賦有針對性地制作了適合自己的機甲，而且在一直隱瞞這件事。可是既然他已經成功了，為什麽還要這樣私下做實驗？難道他進化失敗了？”祁嵐問道。
“我猜是。”談燁然晃了晃身後的翅膀，他還沒有想到完全進化的辦法，只能這麽每天任由翅膀長著。好在翅膀很漂亮，出現在人前人們只會覺得漂亮。
正因為談燁然自己進化到一半不再繼續了，明白那種成為異類的感覺，他才猜到祁成為什麽會不顧一切地暗中進行實驗，而且十分在意祁嵐。
“我覺得，他應該是像我一樣進化到一半，身上出現了部分特征，無法進一步進化下去，也無法將特征收回。祁成當時是天之驕子，在帝國人民心目中仿佛是神一般的存在，怎麽能容忍自己變成異類，所以才會暗中做實驗。而他的實驗內容應該和我們不一樣，我們致力於讓人們完全進化，而他一定是想要更多的像我們一樣只有部分進化的人，用他們做實驗，解決自己的問題。”談燁然猜測道。
只有談秘書這個猜測最合理，可是祁嵐還是有不理解的地方：“但是進化到一半，也不會讓人覺得不好啊。你看談叔你，在星網上放個視頻，粉絲都快超過艾琳老師了，還有曉天，他半進化的時候也很可愛的。”
說到這裏，太子殿下的臉可疑地紅了一下，不過沒有人註意到，這個時候沒存在感真好。
“那是因為他們兩個的進化方向都很好，就算只有一部分進化也很漂亮。”倪浩森從個人終端中找出一張3D圖放出來，“這是維斯集團剛剛出現的一個進化不完全者，上身是人身，下半身是魚尾，和傳說中的人魚一模一樣，非常美麗。可是你們想象一下，如果他腦袋是魚，腳是人類的雙腿，會怎麽樣？”
眾人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都沈默了。要是祁成真的是突然變成了一個怪物而無法變回去，那也難怪他手段突然變得十分偏激了。
“而且根據蓋伊博士的假設，有相近血脈的人，進化種族應該也是有相似性的。”雲子宏說道，“太子殿下是變色龍，蜥蜴亞目避役科爬行類，就算他完全轉變了，你們覺得好看嗎？”
祁嵐：“……”
不帶這麽人身攻擊的，這個時候就讓他安靜地做一個沒存在感的人不好嗎？
大家迅速搜索了一下變色龍的高清全景圖，一致認為，不符合自己的審美。當然也有喜歡爬行類動物的人，以前也是有人養這些生物做寵物的，每個人的喜好都不同，也不能完全否定太子殿下的變身形態醜。
祁嵐：“……”
“就算他不是變色龍，最起碼也是爬行類的，如果他真的只有身體某部分發生了變化……那真的就像個怪物了。”雲子宏說道。
“可是從外表上，他看起來是沒什麽變化的。”談燁然拿出一張圖，是當日祁成逃跑時的畫面，他穿著的帝國第一集 團軍黑色龍紋服，即使是逃跑的樣子都非常英俊。
“而且在進入皇家監獄的時候，也是要脫衣進行全身檢查的。”祁桓拿出當時祁成入獄時的照片，重點部位打了馬賽克，照片上的祁成很正常的樣子。
大家仔細觀察這張照片，都覺得沒什麽不妥。想必帝國人也都將這個照片看了無數次，也沒看出什麽不同來。
“皇家監獄和帝國普通監獄有什麽不同？”艾琳問道。
特權人士的生活總是讓人想要挖掘。
“都是沒有自由，不過皇家監獄的人不需要服刑改造，這是其一，另外隱私保護會多一些，這是其二。”祁桓回答道，“基本上除了剛剛入獄的時候需要全身檢查一次之後，祁成住所中的衛浴都是沒有監控，只能用紅外線掃描的。紅外線能夠掃描出室內是否有人，有幾個人，這樣既能夠保護他的個人隱私，又不至於逃跑。”
“所以除了入獄那張照片外，這二十多年，沒人看到祁成衣服下是什麽樣子的。”雲子宏道，“如果他不是像太子殿下那樣有能夠將自己身體部分隱身的功能，那就是皮膚了。”
“應該不是隱身，”這方面最有話語權的祁嵐道，“看他的四肢都沒有問題，那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尾巴。可是隱身不是完全消失，只是讓人看不到而已，如果他真的長出了爬行類生物的尾巴，那麽不管穿什麽樣的衣服，肯定都擋不住的。就算讓尾巴消失，衣服也是翹起來的。”
“那就是皮膚。”倪浩森斷言，“帝國有沒有留下祁成的基因樣本，我建議拿到維斯集團研究一下，看看能否測出他進化後會是什麽物種。”
至於為什麽不去帝國研究院，因為在基因進化方面，帝國研究院的技術就是沒有維斯集團先進。維斯集團經過研究楊曉天的進化基因，已經可以通過每個進化者的基因推測出他們的進化方向，可是帝國研究院沒有這部分研究資料，根本做不到。帝國研究院幾次申請和維斯集團共同研究這個項目，不過都被倪浩森拒絕了，他們維斯集團不缺這點錢，不想讓帝國研究院分一杯羹。
帝國當然是有祁成的基因樣本的，當時祁成進入監獄時，進行過各方面的檢查，皇家監獄留有他的毛發和血液樣本。將這些送往維斯星系後，蓋伊博士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祁成的進化方向是——蟾蜍。
不僅如此，祁成的基因的確是已經有了進化萌芽。而且他和楊曉天以及談燁然的基因變化程度相當相似，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身體發生了部分變化。
所有人都沈默了。
蟾蜍其實與變色龍不同，是屬於兩棲類的，不過基因進化本身也會受到母方基因的影響，所以祁成和祁嵐進化方向不同也是沒什麽問題的。
只是大家本來覺得祁成充其量就是個蜥蜴壁虎什麽的，誰想到是蟾蜍！
試想一下，如果祁成突然有一天，全身的皮膚都變成了蟾蜍的皮膚，還有毒的話……
估計任何人都是忍受不了這種變化的，肯定會極力隱藏，並且想盡辦法解決。
倪浩森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的皮膚變成那個樣子，那他估計會不擇手段地找人來不停做實驗，哪怕是死天下人，也要讓自己的身體恢覆原狀。
眾人都沈默了，不知道該怎麽評價祁成這個人。
“可是為什麽在入獄的時候，祁成的皮膚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呢？”國會主席提出了疑問。
“換皮，”蓋伊博士遠程回答道，“換皮是有可能暫時支撐一段時間的，可是當換好的皮膚與原本的身體排異結束後，還會受到基因進化影響繼續發生轉變。所以只能不停更換，但是這都是治標不治本的。”
“我查詢了祁成在皇家監獄服刑的資料，這二十年的監管人員記載顯示，祁成的手經常受傷，皮膚潰爛，為了防止他的手情況惡化下去，專門為他特質了手套。二十年前，祁成足足用了五百多副手套。”談燁然道，“而且這一天他通過半月港時的樣子也被空間基站上的攝像頭拍了下來，他的手上是帶著白手套的。”
“不過他的臉部和脖子都沒有問題，初步猜測應該是在軀幹和四肢上。”祁桓道，“但是這些年，都沒有過他去醫院做手術的經歷，看來都是在他的私人實驗室中做的。”
“不會是在帝國，”國會主席搖搖頭，“當時他的私人實驗室被查抄後，所有的實驗器材和實驗廢品都被檢查了一遍，沒有類似蟾蜍的皮膚，都是一些實驗體。不過皇族的人出行都會有記載，大概從三十年前起，祁成每半年都會離開帝國一次。有一次已經開始備戰了，他還是離開了銀河系兩天，去向不明，當時的帝國元帥很生氣他擅離職守，不過因為沒有影響到戰場，他又給出了合理的解釋，這一次並沒有懲罰他，也沒有記錄下來，我也是從當時帝國第一集 團軍中已經退休的老兵口中問出這件事的。”
“他在墮星進行換皮手術。”祁嵐這一次篤定道，“還是全身更換，時間還這麽短暫……”
大家都知道，植皮手術需要恢覆很久，就算帝國有能夠促進皮膚快速覆原的藥物，也還是至少要有一個月的恢覆期。想要完全快速地植皮，只能是全身性的換皮。用一個同自己體型差不多的人，將皮膚剝離下來，完全換到自己身上。但是這種換皮手術幾乎是沒有人會同意的，因為提供皮膚的人會承受很大的痛苦，而且為了保證皮膚的完整性，他還不能留下自己的皮膚，只能用其他人的皮膚進行植皮，得到皮膚的人幾乎是手術結束就活蹦亂跳了，但是提供皮膚的人，卻要起碼恢覆一年。盡管手術期可以使用麻醉，但是不可能之後連續一年都用，這一年，這個人都會承受沒有皮膚的痛。
想到這一點，大家對祁成的同情減少了很多。
“為什麽不告訴大家呢？”楊曉天有些不理解。
如果是他的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告訴自己信任的人，並且尋求幫助。而且如果祁成早一點說出這些事情的話，帝國早在三十年前就可以開始進行基因進化實驗，說不定這個時候祁成的問題也已經得到了解決，他為什麽要隱瞞？
“因為祁成當時正在努力在帝國人民心中刷自己的神格，”倪浩森笑了笑，寵溺地揉揉楊曉天的頭，“而且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麽善良。”
帝國大選的關鍵就是人民的支持，如果祁成的進化方向像楊曉天或者談燁然，他說出來還有可能得到帝國人民的讚美和喜愛，認為他能夠坦然面對自己的問題，還甘願出來做為第一個實驗體，為人類進化做奉獻。
英俊的外表加上美麗的羽翼或者可愛的耳朵和尾巴，那只會是加分項，而不是減分項。
可是英俊的外表加上一身癩蛤蟆一般的皮膚，祁成這樣自詡完美的人，怎麽能容忍這樣的缺陷存在。
所以他才會選擇這樣一條路……
當發現他進化的真相後，祁成的一切舉動都變得合理了。
“那他為什麽會這麽重視祁嵐？”楊曉天又聞到。
祁嵐立刻感動得熱淚盈眶，這個時候，也只有楊曉天能夠關心他了，別人根本註意不到這件事！
談燁然想了想後道：“以我對祁成的了解，原因只可能有兩點。第一，祁嵐與他血脈相近，又有進化的可能性，把祁嵐折騰成進化不完全狀態，更有利於祁成做實驗；第二，祁嵐的隱身能力，祁成或許希望擁有這種能力，這樣他就可以讓人看不到他的皮膚狀況。”
答案或許只有一種，也可能有兩種。不管是哪一點，祁成都不是完全為了帝國而犧牲奉獻的，他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自己。
祁桓沈默良久後嘆氣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
在祁桓眼中的祁成，不僅僅是哥哥，還是帝國的戰神。他曾經在戰場上為了保護一個普通的士兵差一點死去，祁成並不是一個只重視自己性命的人，否則也不會在軍隊中得到那麽多的愛戴。
關於這一點，了解他的談燁然和帝國元帥也是認可的。不管是在生活中學習中還是戰鬥中，祁成都是優先他們，然後才是自己。他永遠為別人著想，永遠犧牲自己，永遠顧及別人的感受。他是一個完美到幾乎沒有缺陷的人，人人都喜歡他。當時的祁桓從未想過跟哥哥去搶帝位，而是一直希望能夠成為他的堅強後盾。
最後雲子宏的一句話讓大家都醒悟了：“這大概是因為，祁成想要做一個完美的人吧。反正我是覺得任何人都有缺點，怎麽可能有這麽完美無缺的人。如果他在別人面前時時刻刻都那麽優秀，連半點缺點都沒有，那麽他一定是裝的。而越是這樣的人，就越無法容忍自己有一丁點的缺陷。”
祁成就是這樣的人，當他一旦發現自己不夠完美時，那麽為了維持這份完美，他能夠做出任何事情，哪怕是與魔鬼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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