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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定制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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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嗎?”問出這句話,我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生與死,對石村人來說,並沒有嚴格的界線。她當時算死了,但是她一直生活在防空洞。”說著,閻教授朝防空洞的方向看了一眼,搖頭說:“最近沒看到她了,不知道她有沒回石村,要不然,你可以跟她交流一下,她可沒你幸運,體內一直沒能形成陰陽之氣。”

從閻教授意外得知了石湘的情況,我還打算刨根問底,挖一下石村的情況,但是閻教授不肯透露了,嚴厲的說:“閻氏傳人,不得與石村有任何聯系。”

“教授,我去過石村,還能練這個閻氏功法嗎?”我問。

閻教授露出讓人琢磨不透的神情,像是緬懷什麽,過了好半天,他跟我說忘了石村,說完走了。

“那我這是能練呢,還是不能練呢?”我愁了,有些忐忑。接下來幾天,我都在琢磨這事兒,直到馬胖子派人來接我跟陸瑤。

大晚上的車子開到殯儀館門口,我跟陸瑤下了車,司機就掉頭走了。進了殯儀館大門,除了守門的老頭,殯儀館裏空蕩蕩的,除了我們倆個大活人,就再沒看到人了。

我們站在大廳外的走廊上,走廊的燈一明一滅,光影晃動,映得走廊上像有無數個孤魂野鬼撲來。陸瑤抱緊了我,顫聲說:“馬胖子搞什麽鬼,不是說有一個阿讚師父的嗎?”

“死胖子不是個好東西,他的生意不能接,你非要接。”我瞪了她一眼,轉身往大門口走,去找守門的老頭。

守門的老頭抱著根煙槍,靠著桌子在打盹兒,我喊了兩聲“大爺”才把他叫醒了,可是問他什麽都搖頭,我都以為他是啞巴了,結果他突然站了起來,彎下腰鞠了個躬,嘴裏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堆話,用的是泰語。

我顧不上跟這老頭生氣,猛的轉身,看到門外進了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走路輕得一點聲音都沒有,看著倒是個很普通的老頭,丟到人堆裏找不出來的那種,穿一身土黃色的長袍,像是和尚的僧衣,應該就是馬胖子說的阿讚師父。

阿讚師父沖我咧嘴笑了笑,很和氣的說:“馬先生有事晚點到,我先過來做準備,你們誰來做助手?”

陸瑤搶著說:“是你給我們當助手。”

我連忙掐了她一把,然後對老頭說:“我來給您當助手。”

“你當助手,要是馬胖子讓退錢的,我是不會退的。”陸瑤小聲嘀咕,聽得我恨不能縫上她的嘴,這種豬隊友,也是沒誰了。

今晚這種情形太詭異了,我們能平安離開就不錯了,這時候還擔心錢,真是要錢不要命了。我懶得理她,只看著面前的黑衣阿讚,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濃了。

阿讚師父沖守門老頭笑了笑,打頭走了,我趕緊拉了陸瑤跟了上去。

讓人沒想到的是,馬胖子的老婆死了,竟然一直沒下葬,也沒火化,屍體一直單獨放在這殯儀館的冷藏室。

推開冷藏室的門,看到那一排排冰櫃,我腦子裏突然浮現出類似的畫面……被雷大海請去醫院幫忙,在醫院停屍間裏,碰到了把佳佳煉制成邪鬼仔的黑衣阿讚,跟馬胖子請的這個黑衣阿讚,似乎是非常相似呢?

冷藏室裏寒意逼人,那一種寒令,浸透到了骨子裏,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接下來,看到黑衣阿讚幹的活兒,我就更冷了,兩排牙齒都開始打架了。

這時,我才註意到黑衣阿讚背著包裹,他把包裹取下來,在停屍床上攤開,裏面裝不少瓶瓶罐罐跟布袋。

他從一個布袋裏,倒了些泥土出來,裝在一個黑罐子裏,兌了半瓶油狀物,添加了不少白粉末,然後拉開一個冰櫃抽屜,把裏面的女屍抱出來,放在停屍床上,再從女屍頭上弄了些頭發,剪碎成末,也倒在黑罐子裏,拌均成泥巴狀。

在我看得想吐時,聽阿讚師父說:“把這捏成方塊形。”

“捏……這個?”我問,表情有點呆。

毫無疑問,黑罐子裏摻的東西,都是陰牌所用的陰料,泥土就是死人墳頭的土,油狀物是屍油,白粉末是死人的骨類。這些東西只看著都夠惡心了,還讓我用手去捏,想想都毛骨悚然了。

令人意外的是,陸瑤竟然把我推開,伸手接過那團“泥馬”捏了起來。

她這是腦子被刺激壞了,居然有膽量做這種事?

“你不覺得惡心?”我湊近了,壓低嗓門問。

雖說是壓低嗓門,可是這夜深人靜的,聽上去格外響。陸瑤狠狠瞪了我一眼,低聲說:“想賺錢,還管得了惡心不惡心嗎?”

我都有些佩服陸妖精賺錢的執著了,我敢打賭,她一定是怕被阿讚師父投訴,說我們消極怠功,讓馬胖子找到藉口扣我們工錢。

陸瑤捏著那團泥巴,沒多久就捏成阿讚師父滿意的方塊形,外觀看著倒是像是九尾狐仙牌的那個底牌。

阿讚師父把陸瑤捏成形的泥牌,放到一個準備了的塑料袋裏,再用手拍打著冰棺裏女屍的腦門,之後圍著停屍床轉圈,一邊轉,一邊念著經咒。

冷藏室裏本來就冷,現在就更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骨頭快凍裂了,在考慮是不是強行拉著陸瑤跑路的時候,冷藏室的門開了,從門外卷進來一道陰風。

陰風卷裏,有一道模糊的身影逐漸清晰,卻不是馬胖子老婆那個女鬼,又是誰?

這塊定制的佛牌裏,是要入胖子老婆的靈了,這女鬼也是夠癡了,為了陪伴馬胖子,寧可不入輪回,不投胎轉世!

等佛牌弄好了,馬胖子來了,親手用紅漆木托盤,擺著幾盤菜,聽他介紹說,這些菜都是他老婆生前最愛吃的。

聽馬胖子一往情深的樣子,我膈應到不行,最讓我膈應的,是其中一個碟子裏擺的,是一塊連皮的肉,剛割下來的,還有血呢。

我抿了抿嘴角,剛要轉頭,卻發現胖子敞開的上衣裏,能看到胸口的皮肉少了一塊,傷口還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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