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番外6-賀南【當你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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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番外6-賀南【當你老了】
賀南是段沫顏的追求者裏年紀最小的,也許因為是同齡人，他們有更多的共同語言。但要作為凈主的婚約者，他看上去實在不像是令人信服的樣子。
也許因為幼時家境貧寒營養不良,導致他長到18歲也還是瘦瘦小小的模樣。
但賀南來到1區後就像抽了苗的小樹,嗖嗖的往上竄,就算身高一米八多,他也仍然是纖細文弱的一個清秀青年,站在諸多強壯的戰士面前弱不禁風。
沒有家室、沒有背景、沒有錢。但就是這位有四個弟弟要拉扯大的少年,卻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了責任。他半讀半工，憑著獎學金拿到了聯邦重點大學的文憑，後又進入中央研究院學習，將畢生精力投入現世界人類的基因研究中去。
賀南沒有什麽在意的,有的時候做實驗,一站就是四五個小時不帶動彈，不吃飯也不喝水。但是一聽到有人來研究院找他的時候,賀南總會用盡全身的力氣飛奔出去。
“沫顏！你來了！”
遠遠看見站在門口的人影,賀南恨不得自己會飛，可以一瞬間躥過去。而他忘了自己半天沒有吃飯，體力不支，又因為心情太激動，腳下一軟“啪嘰——”一聲，直接五體投地狠狠摔在地上。
賀南趴在水泥地上，緩緩爬起來，他低著頭拍了拍蹭破皮的手，感覺面前走過來一個人,然後段沫顏彎腰埋怨道：“你急什麽，後面有火在燒嗎？看看,衣服都臟了。”
賀南咧嘴一笑，他拉著她的手站起來，連連搖頭：“我沒事。”
段沫顏一邊給他整理領帶一邊抱怨：“老實交代，是不是又沒吃午飯，或者只吃了營養液。你不說我都能猜出來。”
賀南靦腆地笑，明明她站在面前比他要低一個頭了，但他總還是記得以前在11區的日子。
不管她說什麽他都願意聽的。
幾年以後，在賀南晉升為副教授的時候，他們終於有了一個家。也是在這一年，他全年無休的工作生涯，終於有了一個長達15天的假期。
新婚蜜月，兩個人天南海北的游玩，他們走過無人的海灘，去過樹林茂密的島嶼，也穿行過密集的集市，聽過窗沿下的風鈴響。
在一處海邊的民宿，因為月色正好，兩人吹著海風喝了一點酒。
只是普通紅酒，但賀南是一點都不會喝的，所以他直接眼冒金星了。
“沫顏，我怎麽看到三個你了？”
段沫顏拍拍他的臉：“你還好嗎？”
已經長成俊秀青年的男人牢牢盯著她，大著舌頭，“我、我還能喝……我能喝。”他擡起一張臉，面色陀紅、雙眼迷蒙，多了一絲平日裏沒有的魅力。
“沫顏，你看看我。”賀南握著她的雙手放在自己臉上，皮膚的觸感十分火燙。
段沫顏楞了一秒，然後發現他又不滿足觸碰了，開始細細密密地親吻她的掌心，青年的嘴唇柔軟，就像是有一只小麻雀在一下一下地啄，很癢。
“幹什麽呢。”段沫顏掙了一下抽出了手，賀南一楞，不動了。
他迷茫地看了她一會，然後忽然站了起來，背對著大海開始抖著手解衣服扣子。
段沫顏：？
“幹什麽呢，大半夜的下海游泳？很冷哎，我怎麽沒發現你喝醉以後膽子這麽大。”她站起來想要拉他，賀南掙脫她的手搖了搖頭。他哆嗦著脫完上衣，露出白皙纖瘦的上身，但是這還沒完，他又開始顫巍巍解褲子。
幾分鐘以後，段沫顏就眼睜睜看著賀南在海邊把自己扒了個幹凈，等到被這個人抱住的時候，她的臉也紅透了，她是真的沒想到，平時裏靦腆矜持的小老公喝了酒後會如此主動。
所幸民宿周圍的海邊都是沒人的……
第二天，賀南擁有的只剩下不知所措。
他抱著自己淩亂的頭，一想到昨夜在妻子面前發生的囧事，賀南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啊啊啊！太丟人了，他真的不是那樣的人！
段沫顏端著早餐從外面進來，看到赤著上身坐在床上的青年忍不住大笑：“半杯紅酒而已就讓你宿醉成這樣，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喝酒。”
“沫顏，我保證不會再喝了的，你原諒我……”賀南臉色通紅，握著她的手發誓道。
段沫顏摸了摸他的頭發，心中想的卻是：這體驗感還不錯，下次可以再灌他半杯試試。
*
五年後，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上幼兒園了。
“爸爸，菜裏有股糊味，好難吃。”擁有一雙紫色眼睛，純黑色頭發的賀洋坐在兒童餐椅上，認真道。
賀南聞言，自己嘗了一口碗裏的菜，兒子說的沒錯，是真的難吃。
他摸了摸兒子的腦袋，歉疚道：“對不起小洋，爸爸的水平就這樣了。媽媽身體不舒服，我們將就一下好不好？”
賀洋想了想，又看了眼躺在臥室裏睡著的段沫顏，乖乖點了點頭：“嗯，讓媽媽好好休息。”
伺候好兒子吃飯，賀南刷完鍋洗完碗，又開始打掃衛生做家務，他就像一只勤奮的小蜜蜂。等到日頭西斜，他端著水杯和藥丸小心翼翼走進臥室。
段沫顏早就醒了，她招招手，賀南立刻走過去：“好點了麽？”
“嗯。”段沫顏牽過他的手聞了聞他的手指，一挑眉，“你又做菜了。”
賀南窘迫道：“我想試試看。”
“一個白菜燉土豆而已，學了那麽多年也沒學會，虧你還是拿過那麽多獎的大研究者，說出去不讓人笑話。”段沫顏忍不住揶揄他。
賀南乖乖任妻子牽著手，弓著背蹲在床邊一動不動。他此時已有了成熟男人的外表，那張清秀的臉也越發帶了絲生人勿近的魅力。
可誰也不知道，外人面前樣樣全能的賀副教授，回到家也是個廚房重地禁止進入的神人呢。
三十年過去。
賀南已經成為了聯邦中央研究院的正級教授，他們的科研團隊也成功破解了當代人基因密碼，而且還獲得了好幾項世界級的大獎。
可在外人面前，有什麽聚餐活動賀教授從來不去，要是有人送禮了，他也會冷眼當做沒看見。
就是這樣一個十分古板的老學究，在聽到門衛聯絡說妻子在大門口等著的時候，又會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破門就是拔腿狂奔，帶起一陣風，完全不在意學生們的驚奇眼神。
“沫顏，你來啦！”
*
時間可以帶走青春，帶走美貌，帶走健康的軀體，帶走熟悉的容顏，帶不走的是愛與沈澱。
段沫顏五十五歲的時候從凈化師學院退休，雖然有不少地方可選擇，但她還是和丈夫一起回到了11區的鄉土小別墅。
房子是在原址上重建的，一共三層，附近還帶著一個小花園。
隔壁的屋子屬於曾經的老波利爺爺，不過他已經去世幾十年了，現在的房子被子孫們改造成了一間鮮花店。
聞著幽幽傳來的花香，兩人都老了。
段沫顏的身體逐漸不好，是年幼的時候在末日裏落下的病根，就算聯邦醫療條件再先進，她也總是會在天冷時咳嗽兩聲。
兩人回到小別墅後，賀南也辭去了工作專心在家照顧愛妻。
天氣晴朗的時候，段沫顏搬一把椅子坐在小花園裏曬太陽，陽光將她的頭發曬成銀色，懶洋洋的。這個時候賀南就在廚房裏忙活，他終於還是學會了白菜燉土豆，並且他隔著一道玻璃窗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愛妻的模樣。
一個在廚房，一個在花園。
日子就這樣平淡地過去，幾個兒女都已成材，他們很快有了第三代、第四代。
直到段沫顏八十九歲的時候，癥狀加重、一病不起了，就算送到聯邦最好的醫院，回答他的也只有病危通知書。
賀南眼前一黑，只覺得自己的天塌了。
“你別怕，我還可以再陪你二十年的，現在人均壽命都一百多歲了。”他還和往常一樣蹲在愛妻床頭。
段沫顏聞言笑了笑：“二十年也太長了，人生有幾個二十年，我已經活的夠久了。”
賀南抿緊了嘴不說話，他想要憋一個笑出來，表情卻總也不對。
那一瞬間，她好像又看到了過去的那個少年。
靦腆的他從灌木叢裏走出來，過長的劉海擋住一只異樣的紫眸，他羞澀地問：小姐，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這副畫面太美了，段沫顏有些昏昏欲睡，她想，他就在身邊，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陽光照在兩個依偎的人身上，很溫柔。
賀南側靠在床邊，一手摟著愛妻的肩膀，一只手緊緊握著她的手掌，兩人十指緊扣，閉著眼仿佛睡著了似的。
有醫生護士走進來，有些不忍將他們分開。
一個護士在門外擦了擦眼淚：“憑借賀老先生的基因，他可以一直活下去的。我們至今沒有遇到過第二個這麽強大的寄生系天賦者，如果他想，長生不老又有什麽難。”
“但他卻選擇了和凈主一起死。”
另一人道：“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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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是段沫顏的追求者裏年紀最小的,也許因為是同齡人，他們有更多的共同語言。但要作為凈主的婚約者，他看上去實在不像是令人信服的樣子。
也許因為幼時家境貧寒營養不良,導致他長到18歲也還是瘦瘦小小的模樣。
但賀南來到1區後就像抽了苗的小樹,嗖嗖的往上竄,就算身高一米八多,他也仍然是纖細文弱的一個清秀青年,站在諸多強壯的戰士面前弱不禁風。
沒有家室、沒有背景、沒有錢。但就是這位有四個弟弟要拉扯大的少年,卻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了責任。他半讀半工，憑著獎學金拿到了聯邦重點大學的文憑，後又進入中央研究院學習，將畢生精力投入現世界人類的基因研究中去。
賀南沒有什麽在意的,有的時候做實驗,一站就是四五個小時不帶動彈，不吃飯也不喝水。但是一聽到有人來研究院找他的時候,賀南總會用盡全身的力氣飛奔出去。
“沫顏！你來了！”
遠遠看見站在門口的人影,賀南恨不得自己會飛，可以一瞬間躥過去。而他忘了自己半天沒有吃飯，體力不支，又因為心情太激動，腳下一軟“啪嘰——”一聲，直接五體投地狠狠摔在地上。
賀南趴在水泥地上，緩緩爬起來，他低著頭拍了拍蹭破皮的手，感覺面前走過來一個人,然後段沫顏彎腰埋怨道：“你急什麽，後面有火在燒嗎？看看,衣服都臟了。”
賀南咧嘴一笑，他拉著她的手站起來，連連搖頭：“我沒事。”
段沫顏一邊給他整理領帶一邊抱怨：“老實交代，是不是又沒吃午飯，或者只吃了營養液。你不說我都能猜出來。”
賀南靦腆地笑，明明她站在面前比他要低一個頭了，但他總還是記得以前在11區的日子。
不管她說什麽他都願意聽的。
幾年以後，在賀南晉升為副教授的時候，他們終於有了一個家。也是在這一年，他全年無休的工作生涯，終於有了一個長達15天的假期。
新婚蜜月，兩個人天南海北的游玩，他們走過無人的海灘，去過樹林茂密的島嶼，也穿行過密集的集市，聽過窗沿下的風鈴響。
在一處海邊的民宿，因為月色正好，兩人吹著海風喝了一點酒。
只是普通紅酒，但賀南是一點都不會喝的，所以他直接眼冒金星了。
“沫顏，我怎麽看到三個你了？”
段沫顏拍拍他的臉：“你還好嗎？”
已經長成俊秀青年的男人牢牢盯著她，大著舌頭，“我、我還能喝……我能喝。”他擡起一張臉，面色陀紅、雙眼迷蒙，多了一絲平日裏沒有的魅力。
“沫顏，你看看我。”賀南握著她的雙手放在自己臉上，皮膚的觸感十分火燙。
段沫顏楞了一秒，然後發現他又不滿足觸碰了，開始細細密密地親吻她的掌心，青年的嘴唇柔軟，就像是有一只小麻雀在一下一下地啄，很癢。
“幹什麽呢。”段沫顏掙了一下抽出了手，賀南一楞，不動了。
他迷茫地看了她一會，然後忽然站了起來，背對著大海開始抖著手解衣服扣子。
段沫顏：？
“幹什麽呢，大半夜的下海游泳？很冷哎，我怎麽沒發現你喝醉以後膽子這麽大。”她站起來想要拉他，賀南掙脫她的手搖了搖頭。他哆嗦著脫完上衣，露出白皙纖瘦的上身，但是這還沒完，他又開始顫巍巍解褲子。
幾分鐘以後，段沫顏就眼睜睜看著賀南在海邊把自己扒了個幹凈，等到被這個人抱住的時候，她的臉也紅透了，她是真的沒想到，平時裏靦腆矜持的小老公喝了酒後會如此主動。
所幸民宿周圍的海邊都是沒人的……
第二天，賀南擁有的只剩下不知所措。
他抱著自己淩亂的頭，一想到昨夜在妻子面前發生的囧事，賀南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啊啊啊！太丟人了，他真的不是那樣的人！
段沫顏端著早餐從外面進來，看到赤著上身坐在床上的青年忍不住大笑：“半杯紅酒而已就讓你宿醉成這樣，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喝酒。”
“沫顏，我保證不會再喝了的，你原諒我……”賀南臉色通紅，握著她的手發誓道。
段沫顏摸了摸他的頭發，心中想的卻是：這體驗感還不錯，下次可以再灌他半杯試試。
*
五年後，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上幼兒園了。
“爸爸，菜裏有股糊味，好難吃。”擁有一雙紫色眼睛，純黑色頭發的賀洋坐在兒童餐椅上，認真道。
賀南聞言，自己嘗了一口碗裏的菜，兒子說的沒錯，是真的難吃。
他摸了摸兒子的腦袋，歉疚道：“對不起小洋，爸爸的水平就這樣了。媽媽身體不舒服，我們將就一下好不好？”
賀洋想了想，又看了眼躺在臥室裏睡著的段沫顏，乖乖點了點頭：“嗯，讓媽媽好好休息。”
伺候好兒子吃飯，賀南刷完鍋洗完碗，又開始打掃衛生做家務，他就像一只勤奮的小蜜蜂。等到日頭西斜，他端著水杯和藥丸小心翼翼走進臥室。
段沫顏早就醒了，她招招手，賀南立刻走過去：“好點了麽？”
“嗯。”段沫顏牽過他的手聞了聞他的手指，一挑眉，“你又做菜了。”
賀南窘迫道：“我想試試看。”
“一個白菜燉土豆而已，學了那麽多年也沒學會，虧你還是拿過那麽多獎的大研究者，說出去不讓人笑話。”段沫顏忍不住揶揄他。
賀南乖乖任妻子牽著手，弓著背蹲在床邊一動不動。他此時已有了成熟男人的外表，那張清秀的臉也越發帶了絲生人勿近的魅力。
可誰也不知道，外人面前樣樣全能的賀副教授，回到家也是個廚房重地禁止進入的神人呢。
三十年過去。
賀南已經成為了聯邦中央研究院的正級教授，他們的科研團隊也成功破解了當代人基因密碼，而且還獲得了好幾項世界級的大獎。
可在外人面前，有什麽聚餐活動賀教授從來不去，要是有人送禮了，他也會冷眼當做沒看見。
就是這樣一個十分古板的老學究，在聽到門衛聯絡說妻子在大門口等著的時候，又會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破門就是拔腿狂奔，帶起一陣風，完全不在意學生們的驚奇眼神。
“沫顏，你來啦！”
*
時間可以帶走青春，帶走美貌，帶走健康的軀體，帶走熟悉的容顏，帶不走的是愛與沈澱。
段沫顏五十五歲的時候從凈化師學院退休，雖然有不少地方可選擇，但她還是和丈夫一起回到了11區的鄉土小別墅。
房子是在原址上重建的，一共三層，附近還帶著一個小花園。
隔壁的屋子屬於曾經的老波利爺爺，不過他已經去世幾十年了，現在的房子被子孫們改造成了一間鮮花店。
聞著幽幽傳來的花香，兩人都老了。
段沫顏的身體逐漸不好，是年幼的時候在末日裏落下的病根，就算聯邦醫療條件再先進，她也總是會在天冷時咳嗽兩聲。
兩人回到小別墅後，賀南也辭去了工作專心在家照顧愛妻。
天氣晴朗的時候，段沫顏搬一把椅子坐在小花園裏曬太陽，陽光將她的頭發曬成銀色，懶洋洋的。這個時候賀南就在廚房裏忙活，他終於還是學會了白菜燉土豆，並且他隔著一道玻璃窗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愛妻的模樣。
一個在廚房，一個在花園。
日子就這樣平淡地過去，幾個兒女都已成材，他們很快有了第三代、第四代。
直到段沫顏八十九歲的時候，癥狀加重、一病不起了，就算送到聯邦最好的醫院，回答他的也只有病危通知書。
賀南眼前一黑，只覺得自己的天塌了。
“你別怕，我還可以再陪你二十年的，現在人均壽命都一百多歲了。”他還和往常一樣蹲在愛妻床頭。
段沫顏聞言笑了笑：“二十年也太長了，人生有幾個二十年，我已經活的夠久了。”
賀南抿緊了嘴不說話，他想要憋一個笑出來，表情卻總也不對。
那一瞬間，她好像又看到了過去的那個少年。
靦腆的他從灌木叢裏走出來，過長的劉海擋住一只異樣的紫眸，他羞澀地問：小姐，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這副畫面太美了，段沫顏有些昏昏欲睡，她想，他就在身邊，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陽光照在兩個依偎的人身上，很溫柔。
賀南側靠在床邊，一手摟著愛妻的肩膀，一只手緊緊握著她的手掌，兩人十指緊扣，閉著眼仿佛睡著了似的。
有醫生護士走進來，有些不忍將他們分開。
一個護士在門外擦了擦眼淚：“憑借賀老先生的基因，他可以一直活下去的。我們至今沒有遇到過第二個這麽強大的寄生系天賦者，如果他想，長生不老又有什麽難。”
“但他卻選擇了和凈主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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