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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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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島上碧波潭底有一股聖水,你喝了之後,自然會記起前塵往事的。”玉帝冷笑道,“不過你可要想清楚,只要你心中再生情愫,就永遠不可能回到天庭了。朕希望你好好想清楚,天庭的大門永遠為你打開,但是絕對不是為一個情種而打開的,你懂嗎?”

對逍遙子,玉帝一直都心存不忍的。為了保守那個秘密,冷傲天等都一一死去,可是唯獨只剩下了逍遙子一人。即便逍遙子成了凡人,玉帝也從未想過要殺他滅口。

“碧波潭?”逍遙子聽了,突然間覺得有些好笑。

原來,可以恢覆自己那段記憶的聖水,就一直在他身邊。而他,卻一直渾然不知。

“多謝。”逍遙子沖玉帝施了一禮。

話音未落,便化成一股裊裊的白煙,漸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此時,茫茫大雪中,唯獨剩下了玉帝一人,還有那遍地屍體。他的目光無比冰冷,冷的讓人不寒而栗,嘴角,泛起了一縷詭異的笑容。

蓬萊仙島,四季如春,碧海連天,仙氣裊裊。

逍遙子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那張蒼白的臉上,掠過了一縷覆雜的神情。

昔日,這裏瓊樓玉宇,宛若仙境。可是如今的這裏,到處殘垣斷壁,雜草從生。

他緩緩走在那雜草從生的小路上,腳下的小路,依舊是昔日那白玉雕琢而成的。雖然這裏一片狼籍,可是那雕花的石柱,那精美的石雕,分明在訴說著這裏昔日的美麗。

這時,逍遙子的耳畔隱隱傳來了一陣清脆的笑聲。他連忙轉身望去,只見煙霧朦朧處,慕容紫嫣和清風等弟子含笑而來,身後,還跟著那只肥肥的大黃。他們還是那麽的青春,那麽的漂亮,猶如綻放的鮮花,在陽光下怒放著。

“清風,紫嫣!”他連忙伸出手去。

可是他的指尖,觸碰到的,只有冰冷的空氣。

慕容紫嫣死了,綠萼也死了,還有清風,淩風,他的弟子們,一個個都離自己而去,煙消雲散。可是,自己仍然還活著,卻無法死去。還有,蘇凝兒也活著,她生不如死,人不人,鬼不鬼的。總之,昔日丹崖宮的人,似乎沒有一個,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逍遙子的眼角,掛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那淚珠,在溫暖的陽光下,閃爍著美麗的光芒,猶如一顆最美麗最珍貴的水晶。

他黯然轉過身去,緩緩走向了那片竹林。

丹崖宮的一切,都變了,唯有這茂密的翠竹,依舊碧綠欲滴。片片狹長的竹葉,猶如一只只綠色的蝴蝶,在微風中飛舞著。那場大火,並沒有蔓延到這片竹林,所以它們才佼幸存活下來。

穿過竹林,便是碧波潭了。碧波潭的水極為潔凈,潔凈的沒有一絲瑕疵,清可見底。沒有人知道,就在這潭底,居然還隱藏著一股聖水。

逍遙子沒有多想,他直接跳進了冰冷的潭水中,只覺得一股奇冷的寒意,迅速在體內蔓延開來,凍的他骨頭都在隱隱作痛。

他向潭底游去。這碧波潭雖然清可見底,可是逍遙子卻游了好久,並沒有到達底部。水至清則無魚,此話一點也不假。碧波潭的水是如此的清澈,卻連根水草都沒有,更別提魚了。

“在哪裏?”逍遙子瞪大眼睛,認真的在潭底尋覓著。

只見潭底,是軟軟的細沙,赤足踩上去,極為舒服。可是,就這樣的地方,又怎麽會有聖水呢?

“難道玉帝在騙我?”逍遙子心中暗暗地想,“丹崖宮若真有如此聖水,我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或者說,正如老魔王所言,那段記憶,被玉帝給我抹掉了?”

正在他暗暗懷疑之際,他突然看到那柔軟的細沙上,赫然有一枚精美的貝殼。

“奇怪,這裏並沒有任何生命,怎麽會有一枚貝殼呢?”逍遙子暗暗生疑,他便信手拿起了那枚貝殼。

貝殼剛拿到手,只見下面赫然閃過一道金光。

逍遙子連忙一閃,那道金光緊緊貼著他的臉龐滑過。他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如烈火灼身般疼痛。剛才幸虧他閃的快,如果稍微慢一點的話,很有可能被那道強光灼傷眼睛的。

只見金光閃過,細沙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小小洞口。

逍遙子化成一股清泉,緩進入了那小小的洞口。

走了大概有一箭之地,只見眼前豁然開朗,地面也不再是細沙,而是冰冷的石頭。這是一個極長極為幽暗的石洞,石洞上方,冰冷的水珠,滴滴噠噠的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成年累月的水珠,居然在石面上滴出了一個個深深的小坑。

“居然會有這樣一處地方,我怎麽不知道?”逍遙子信步走在這石洞中,心中疑惑地想,“我自己的家,我不知道,而玉帝卻清楚!玉帝是三界之首,他若知道這一處所在,並不奇怪。可是,為什麽我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他走在這幽暗的石洞中,看著這裏的一切,覺得好陌生。走了好長一段時間,只見出現了一個極大的洞府,當中是一座亂石堆成的小山,一股清泉,從石縫中噴湧而出,在周邊漸漸匯成了一個湖泊。

“難道,這就是那股聖水?”逍遙子有些疑惑,緩緩走上前去。

只見那水極為潔凈,他輕輕掬起一捧,放到了唇邊,只覺得那水非常甘甜,又極為冰涼。一口下肚,只覺得一股清爽的感覺,迅速在體內蔓延開來,整個人神清氣爽,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充滿了生命活力。

“好甜!”他不禁暗暗讚道,不由的又喝了幾口。

這時,逍遙子突然間覺得頭痛欲裂,兩眼中似乎灌滿了醋,整個人好像在刀山火海中行走,痛苦的幾乎暈死過去。他雙手緊緊抱著頭,痛苦地呻吟著,那難忍的疼痛,讓他幾乎想放棄生命,徹底解脫。

他大吼一聲,縱身一躍,直接將頭顱撞到了那冰冷的石壁上。頓時,大地劇烈搖晃起來,那股清泉,如瀑布般一瀉千裏。逍遙子只覺得眼前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朦朧中,一輪明月高懸在天空,巍峨的華山,高高地聳立在雲霄。一襲粗布衣衫的年輕男子,吹著長簫,靜靜地坐在松樹下,吹著優美的樂曲。那男子的面容非常英俊,劍眉星目,面如冠玉,分明就是丹崖宮的逍遙子!

畫面一轉,只見金碧輝煌的王宮中,一絕色佳人正在對月悵思。她清晰地聽到了那陣陣簫聲,每一個曲調,每一個音符,都撥動著她那少女的心弦。

很快,鐘鼓陣陣,琴瑟合鳴,大紅的喜袍,映紅了那對男女的臉龐。如此才子佳人,無疑羨煞了鴛鴦……

逍遙子的身體,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腦海中,浮現出了昔日的種種……

靈霄寶殿,飄浮在九天之上,朵朵白雲,從它的身邊飄過。寶殿上,鑲嵌了無數的珍寶,閃爍著美麗奪目的光芒,刺的人們根本就睜不開眼睛,不敢直視。

逍遙子靜靜地跪在靈霄寶殿前,臉色蒼白。

“不行,當初朕命你去點化弄玉公主,並不是為了讓你們白頭偕老的!”玉帝大怒,臉色陡然一變,“你是神仙,自然應該拋卻七情六欲的。原以為你定力好,所以才將這個任務交給你的。無論如何,你不能夠和弄玉公主在一起的,我不想讓天庭損失一個這麽好的神仙!她原本是朕的一塊美玉,無意間被朕掉落到了凡間,因它有了靈性,朕生怕她在凡間惹出什麽事端,所以才派你去辦此事。既然她已經成仙了,你的任務就已經完成了。至於以後,她就住在她的寶鏡宮,而你,就回你的丹崖宮,從此毫無瓜葛!”

他的聲音非常大,大的連懸在他腰間的玉佩都在微微顫抖著。

此時,畢月烏恰巧從附近路過,他清楚的聽到了這一切,臉色頓時一變。

一杯潔凈的忘情水,放在了逍遙子面前。

“喝了它。”玉帝冷冷地說,“喝了它,你就什麽都不記得了,也不會再煩惱了,一切都會忘記的。神仙,是不能動私情的。如果你執意跟弄玉公主在一起,只有剔除仙骨了。”

逍遙子聽了,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縷淡淡的笑容。

“只要能和她長廂廝守,我不在乎做神仙還是做人。”他的聲音雖然不高,卻無比堅定,“我知道,弄玉肯定也是這樣想的。其實,在她成仙時的那一刻,我已經後悔了,後悔不應該點化她成仙。我錯了,真的錯了……”

成仙,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此時的逍遙子,卻恨透了自己。一段大好的姻緣,就這樣被他親手給葬送掉了。他寧可和弄玉公主在凡間平平淡淡的過一生,也不要這樣永無休止地彼此思念。

“你覺得她真的會這麽想嗎?”玉帝聽了,冷笑道,“別忘了,她以前可是朕的一塊美玉,她有慧根,成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逍遙子,你可別自做多情。這世上,誰又會放著神仙不做,去做一個凡人呢?明明可以長生不死,為何又偏偏到凡間去受那幾十年的苦難呢?情,就是一杯穿腸毒藥,足以讓你的千年道行毀於一旦!你最好喝下這杯忘情水,否則的話,到時候痛苦的,可就不止你一個人了!”

玉帝軟硬兼施,可是逍遙子看著那前那杯忘情水,無論如何也不肯喝。他不要忘記弄玉公主,不想忘記那個動人的女孩。

“這只不過是我和弄玉的私情而己,到時候若痛苦,也只是我們倆個人的事情。”逍遙子淡淡地說。

“那丹崖宮怎麽辦呢?”玉帝聽了,濃眉倒豎,“你懷抱佳人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丹崖宮怎麽辦呢?你收伏的千年豬妖,又該交給誰管理呢?還有,你新收了一批弟子他們如何安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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