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潔冰清你個頭！”那上了年紀的侍女冷笑道，“你以為我眼睛是瞎的？在進紫蘿城前，我可幹過產婆的。連這個都不認得，那我真是白活了！”

聽了這話，逍遙子心一沈。

老大娘聽了，冷笑道：“既然如此，我倒有個好辦法。不如把這不要臉的女人扔到那群人中間，順便把那群人的衣服也給剝光了，讓他們相互欣賞一下。反正丹崖宮的人都一肚子男盜女娼，不如我們就做次好人，給他們這個機會！”

幾個年紀尚小的侍女聽了，臉上不禁微微泛起了紅暈。

一直藏在後面的慕紫芊得意地笑了起來，她得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不過，綠萼並非處女之身之事，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至於老大娘後來這個主意，那也不是她的意思，不過她對老大娘的做法非常滿意。

“這個……”那上了年紀的侍女聽了，也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我來吧，免得臟了我們這裏小姑娘的眼睛。”

“混蛋，我跟你們拼了！”逍遙子大怒，他吃力地舉起了那根棍子，用盡全身力氣，惡狠狠地向老大娘砸去。

老大娘眉頭一皺，冷笑道：“找死！”

她一把抓住了那根棍子，稍微一用力，便輕輕將逍遙子推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鮮血，染紅了他那雪白的長袍，他無助地流著淚，不知道該如何保護他的弟子們。他的這些弟子，都是他一手帶大的，他哪裏舍得他們受此奇恥大辱啊！在他心裏，他們就是他的孩子。雖然有時候他們很不爭氣，雖然他有時候也責罰他們，不過這並不代表他不愛他們。試問天底下，又有哪個父母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呢？

逍遙子聽了，老淚縱橫，他一邊流著淚，一邊質問道：“你們……你們的心怎麽可以這麽狠？就算綠萼己非完璧之身，那也是她一個人的事情，為何還要侮辱我的其他弟子呢？就算他們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們盡管沖我來，我是他們的師父啊！”

聽了這話，其他弟子們也都詫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白發如銀的老者。如果不是他們的師父，又有誰會這麽維護他們呢？可是，眼前的這個老者，分明不是逍遙子啊！可是，既然他不是逍遙子，那他為什麽要冒充他呢，而且他們的相貌相距甚遠，傻子才會相信他是呢。這個老者，到底是誰呢。

逍遙子一邊質問，一邊用力用手捶打著冰冷的地面。

老大娘冷笑道：“你說你是他們的師父，那好，這責任由你來承擔也不合適。不過你的這些弟子好像並沒有認出你來啊，看來他們並沒有把你這個師父放在心上。”

聽了這話，逍遙子突然間心生疑惑，暗暗地想：“對啊，連綠萼都不曾認得出我來，那麽這個老大娘又是如何認出來的呢？靈璧剛帶我到這裏時，她好像並沒有認出來，那她現在又是如何知道的呢？看來，在這個紫蘿城裏，還有一個人，那個人的眼睛非常毒，是那人認出了我才對！可是那個人又會是誰呢，他為什麽不出現呢？”

綠萼冷笑道：“你這個老女人，從哪裏找來的這個人？你真把我們丹崖宮弟子當成了傻子嗎，會傻到連自己的師父都不認識？老人家，我勸你最好還是回家去，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冒充大神，那可是要受到懲罰的。”

其實老大娘越說是，綠萼等就越不相信。他們的師父，怎麽可能變成這副模樣，而且連這麽一個不成體統的老女人隨手一推便能推倒了。

“怎麽樣？”老大娘冷笑道，“不管你做什麽，他們都不會相信你的。”

逍遙子淒然一笑，無奈地說：“不管他們相信不相信，我都希望你不要傷害他們。如果他們犯了錯，我願意替他們受罰。”

“那你先跪下，磕上一百個響頭！”

慕紫芊目光閃爍著，如同黑夜裏的幽靈。

她的嗓子已經毀了，已經失去了以前那如黃鶯出谷般動聽的聲音了。她恨，她好恨！她發誓一定要報此仇，否則誓不為人！

此時，逍遙子才明白，那老大娘只不過是個傀儡罷了，所有的事情，還是墻後的那人做主。不過，聽聲音並不是慕紫芊，他並不知道在紫蘿城除了慕紫芊外，還有誰能夠做得了主。

“不磕是嗎？”慕紫芊冷笑道，“來人，先將那綠萼的胳膊砍下來一只！”

一個侍女聽了，連忙拿起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刀，綠萼嚇的頓時面如死灰。

“好，我磕！”一向心高氣傲的逍遙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跪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逍遙子的身上，只見他那張蒼老滿是褶皺的面龐上，沒有一絲絲神情。沒有悲哀，沒有乞求，沒有狼狽。他以最標準的姿勢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又緩緩直起身來，緊接著又是一個。

眾弟子見了，不禁悲從心來。

“老人家，你不必救我們的。”他們雖然並沒有認出這個一心想要救他們的老人正是養育他們多年的師父，不過還是含著熱淚說，“我們丹崖宮的人，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尊嚴，我們又如何能讓你為我們受此奇恥大辱呢？”

眾弟子感激涕零，綠萼那雙冷漠的眸子裏，也掠過了一縷不忍。可是，她只是緊緊閉著雙唇，什麽也沒有說。畢竟現在被置於火上的，畢竟馬上要承受淩辱的是她，而不是那些弟子們。她不怕死，可是她卻怕屈辱的死，她那高傲的自尊，又怎麽能容得下她受此奇恥大辱呢。

“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綠萼雙目包含著憤怒的目光，心中暗暗發誓。

逍遙子的額頭，已經鮮血淋淋。不過，他還是咬緊牙關，重重地磕著，每磕一下，一股鉆心的疼痛，便從額頭迅速蔓延到全身每一個部位。

幾個侍女看了，心中有些不忍。她們雖然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可是畢竟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之徒。如此對待一個白發如銀的老者，她們心中非常不忍。

慕紫芊高傲地昂著頭，透過那個小洞，冷冷地看著正在磕頭的逍遙子，目光裏透著向分得意。

在磕完最後一個頭後，逍遙子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再也不能動彈了。

“現在，你該放了他們了吧……”逍遙子的嘴唇微微動了動，聲音非常低，低的如同從地縫裏飄出來的一樣，“雖然我不能確定你是誰，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遵守你的諾言。”

“誰說我要放了他們的？”慕紫芊在墻後冷笑道，“我何曾發過誓？你的弟子殺了我們城主，難道這筆血債就這麽輕易就了結了？就算把你碎屍萬段，也無法消我心頭之恨！”

逍遙子聽了，疑惑地問：“你說什麽？我的弟子殺了你們城主？”

慕紫芊微微沈默了一會兒，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似乎有著無限的怨氣。

“你問問你的那些好弟子們再說吧！”慕紫芊緊握粉拳，重重地捶著墻，“你的弟子中，除了清風和蘇凝兒，可曾還有一個好人？淩風非禮良家女子，你這當師父的視而不見，綠萼那賤人又嗜血成性，殺戮無數，你也縱容不管！所以說，你有今天，全是你的報應！”

“綠萼殺戮無數？”逍遙子有些驚愕地看著綠萼。

綠萼聽了這話，有些心虛起來。

“我到底殺誰了？”她冷笑道，“我殺的，都是些該殺之人！”

“清風也該殺嗎？”慕紫芊怒火中燒，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連自己的師兄都殺！為了殺人滅口，你還將薔薇和了塵師太都殺了。為了掩蓋真相，你將我們城主扔到了懸崖之下，待我發現時，她已經生命垂危了。如果不是她親口告訴我這些，我又怎麽會知道這些是你這個賤女人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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