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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休堂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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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批評之後,萬錢便伸手去拉起萬千,氣已消了大半,接下來就是商量對策了。縱使萬千再胡鬧,也終究是他的兒子,總不能不管。

“走吧,我帶你去見個人,咱們好好的商量商量解決方法。”

雖然沒有明說,萬千也早已猜出了七八分,和此事有關系的除了他們夫子就是那個被欺負的同學,反正過去了怕是沒什麽好事。甩開萬錢的手依舊跪在原地,頭也不擡的說道。

“我不去,明明就是他們先欺負我的!為什麽我不能還手?”

萬錢不由分說的就拉扯著萬千回到了他的房間,一空不放心便跟在後面,進了萬錢的房間才發現,桌邊坐著的正是學堂的夫子。萬千此時也只能暫時服軟,垂著頭跪在夫子和萬錢身前,一句話也不說。

一空知道現在這情況她貿然進去也不合適,便在門外聽著裏面的情況。忽然,一個小廝慌張沖進房間。

“老爺不好了!被公子欺負的那家人找上門來了,說是要找您要個說法呢。我好說歹說的,她就是不走,說一定要見您。”

萬錢側過頭看了眼身邊的夫子,帶著歉意的笑了笑便跟著小廝走了出去。半晌才解決了事情,拉著臉回來,拎著雞毛撣子就要打萬千。

“你個小兔崽子,讓你去學堂是學習的,不是欺負人的,如今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說說怎麽辦?”

萬錢的身後跟著的是一個婦人,衣著樸素但也不破舊,顯然不是下等人家。此刻也是進了房間坐在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萬錢收拾兒子。

看來是萬千幹得漂亮,把欺負他的人好好欺負了一頓。不過這種事善後起來麻煩得很,也難怪萬錢會氣成這樣。一空走進去伸手握住萬錢就要打下去的雞毛撣子,一臉認真的對上萬錢的目光。

“既然萬千不喜歡學堂的氛圍,就是再好的先生來教,他也一樣聽不進去。銀子花了不少,該學的一點沒學到,萬老爺還要送萬千去學堂?”

一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萬錢狠狠的摔下手裏的雞毛撣子,也坐到一邊去了,看著一空也是一臉的無奈。

“誰家的孩子還不去學堂?偏就他特殊,三天兩頭的給我找事。”

被欺負那孩子的母親坐在在一邊,看著萬千連頓打都沒挨上,也是覺得說不過去。端起手邊的茶輕抿一口,看著萬錢淡淡開口。

“萬老爺可真是心軟,這自家的孩子都舍不得打。難怪他到了外面盛氣淩人的模樣,把我們家孩子欺負的呀……回到家哭了半個時辰呢,我這當娘的能不心疼麽?萬老爺你倒好,一句重話都不說,這以後他還不天天的欺負我們家孩子啊!”

這樣的娘也難怪教出欺軟怕硬的孩子了,一空站在萬千身邊,絲毫沒有懼意的看向那婦人,說了幾句公道話。

“敢問這位大嫂,你知道你家孩子之前做過什麽嗎?你家孩子之前欺負萬千的時候,可有告訴你?萬千被欺負過後,只說不想去學堂,可說起過你家孩子的半點不是?在我看來,萬千的德行在你家孩子之上,萬老爺不打不罵也在情理之中。”

那婦人卻是在市井生活多年,即便沒理也要攪上三分的。目光打量著一空,還以為是萬家的小姐,有所顧忌但也不願松口。

“小姑娘你這話可就沒根據了,你說我家孩子欺負萬千,你是親眼所見麽?”

一空就想得到他會這麽說,好在那天的事萬千都和她說起。

“我是沒有親眼所見,但是當日學堂內的學子可都是親眼所見,大嫂若不信盡管去問。”

這話一出口,那婦人便是沒得可說了,只低頭品著茶。倒是學堂的夫子淡淡開口。

“今日我是來解決萬千學業之事,其餘的閑話倒是沒興趣奉陪。敢問萬老爺,可想好如何處理此事了?”

萬錢沈吟許久,也是拿不準主意。繼續去學堂吧,花費銀子不說,萬千也學不進去什麽,保不準的還得鬧事。不去學堂吧,這日後也沒個指望,帶得被街坊鄰居笑話。

最後,是一空說了話。

“我倒是有個主意,不如就讓萬千不再去學堂,轉為我來教授他學習知識。”

這話一出房間內倒是安靜下來,之後便是一片哄堂大笑。

最先笑出來的是那位夫子,擡手指向一空笑的前仰後合。半晌才坐好,淡淡開口。

“你這小姑娘,且不說女子是不能去學堂的,就算是你在家中讀書有所小成,你的年紀還不及萬千,又如何教授得了他?”

一空負手而立擡頭看向那夫子,不屑的笑了笑。

“夫子已近不惑之年,不知道聽沒聽說過一句話。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夫子學富五車,想必也不用我來解釋了。”

夫子聽到這句話頓時臉色一變,也是無話可說了。

一旁的婦人聽不懂這些,掩唇笑了好一會兒,像是見到了什麽好笑的事。

“真是荒唐,我還是同一回聽說,這世間哪有孩子教孩子的?小姑娘你別鬧了,我們在說正事,你先出去玩吧。”

萬錢也是好一會兒才止住了笑意,輕咳一聲看向一空。

“我知道你們關系好,但是這話可不能亂說。這學問可不是鬧著玩的,想要學知識就必定要去學堂,要麽就是花費重金請一位學識淵博的先生到家裏來授課。你年紀小,這話我就當沒聽過,我們這確實是在說正事,你先出去。”

話聲剛落,萬千便伸手抓住了一空的手臂,氣鼓鼓的模樣嘟著小嘴兒替她打抱不平。

“你們笑什麽!我就是想讓她教我,至少她不像你們一樣,一個個的都是把什麽規矩道理掛在嘴邊,實際上講的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得到了萬千的支持,一空也覺得更有底氣。站在原地看向桌邊的三位,鄭重其事的說道。

“我說的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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