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空的身子總算是恢覆了知覺，但是身子依舊是酸軟的很，但是房門依舊鎖著，除了三餐時間會有人送來之外，她連人都見不到。憑借著過人的聽力，她發現自己是在一處偏僻的角落，房間是在二層的盡頭，三面是墻，還有一扇小窗。

她幾次都想著可以出竅在外面把鎖打開然後讓人身也可以出來，但是外面經常是來來往往的人，除了客人，還有那些巡查的保鏢打手，為了防止有人作亂，經常是樓上樓下的轉悠。這要是發現自己跑出去，還不是一轉眼的功夫就又被抓回來了。

後來，總算是有人打開了她房間的門，是之前的那個老鴇，開了門便是走進去打量著一空。

“你也不能總在這白吃白住，要是讓你現在就接客吧，倒是還嫩了點。之前我見過你的身手，所以在這每頓飯裏頭都放了軟筋散，不然，就這麽幾個人也治不住你啊。一會兒讓人帶你去沐浴更衣，從今兒開始就在看臺上跳舞。”

一空擡眼看著她，盡管再憤怒也還是壓制著情緒，把她惹怒的話自己也沒有好下場。何況自己現在稀裏糊塗的又被下了軟筋散，舌頭根都是軟的，根本說不出什麽話來。

站起身跟著一個奴隸繞到另一個房間，兩側的衣架上掛著很多件衣服，屏風後面是浴桶，霧氣氤氳的倒是讓人很舒服。那奴隸看起來比她大一些，卻是柔弱的緊，始終是低著頭也不敢說話。

沐浴過後換好了一套衣物，奴隸便領著一空下了樓來到偏廳，這裏是供勾欄院裏的姑娘們學習舞蹈的地方。負責訓練的兩個姑娘手裏拿著戒尺，看到誰的姿勢不滿意就直接打過去。

好在一空的身形身姿都是沒得挑的，一段舞蹈下來自以為很好，卻被那姑娘用戒尺打了好幾下，一邊打一邊訓斥著。

“你，腰肢那麽僵，跳的舞客人會喜歡麽？還有這手，蘭花指知道麽？不是雞爪子！”

一空下意識的躲閃，卻被那姑娘拉住一個勁兒狠打。

“還敢躲？等你一天跳四五個時辰的舞我看你還有力氣躲！”

一個時辰後，訓練總算是結束了，一空和其他的幾個姑娘一起上場跳舞。看臺是一處半高的高臺，位於勾欄院一層的中央，看臺前方有一層薄薄的紗簾擋著，制造一種隱約之美。

勾欄院一般情況下午間就開始開放，有些達官貴人會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就過來找姑娘作陪，直到第二天清晨客人全部離去才會暫時關閉一段時間整理場地。

和一空一起跳舞的姑娘當然不會是在客人到來之後再上場，而是在客人到來之前就已經開始跳，算上每日練習新舞的時間，真的是有四五個時辰。出去吃飯睡覺，一天大多數時間都在跳舞。

練舞的姑娘們分成兩批，一批七人，交錯著時間上臺去跳舞，而樂師就在看臺的一側配樂。

幾日下來，一空也算是和一起練舞的姑娘們熟悉了，經常在睡前的那一點點休息時間裏在一起說說話。其中和一空關系最好的就是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姑娘，其餘沒什麽特別的，就屬是一雙桃花眼和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惹人註目。

一日表演的間隙，一空又和她湊到了一起，趁著在偏廳裏沒人註意，兩人坐在角落裏分吃一盤點心。

那姑娘縮著身子小聲問道。“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你長得那麽好看，你家裏人也舍得？”

此刻一空的舌頭還是不聽使喚，只能在那姑娘的手心裏寫到，被騙。

那姑娘點點頭，一臉的悲傷，輕輕說著她的遭遇。“我是家裏的老二，上面有一個大哥，但是家境不好，母親又覺得養女兒沒用，就想著把我嫁給人家做小，她好收下一份銀子。結果那家人看不上我，沒隔幾天就把我賣到這裏來了。”

同樣是因為一份銀子，一空原本也是要被賣出去的，不由得讓她對身邊的姑娘有了幾分同病相憐的感受，她笑著伸手把最後一塊點心遞給她，在她手心寫到，開心。

在這陌生的地方，被欺壓的痛苦只餘，還能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到底會覺得好過些。休息時間很快過去了，看到其餘的幾個姑娘下臺，一空她們也就趕緊的上了臺。

隨著音樂聲響起，一空和其餘的幾人一起上臺跳舞。此刻的一空沒有了往日的強勢霸道，腰身在軟筋散的作用下明顯變得很柔軟，手臂腿腳的動作也是柔和優雅。

一曲舞罷，姑娘們從看臺的一側離開。不料卻從大堂沖進來一個醉酒的男子，一身的酒氣，身形強橫，倒像是個豬妖。

姑娘們看到這人便都繞過去盡快離開，想不到那男子卻一把抓住了走在一空前面的那個長發姑娘，嘴裏不停的嘟囔著。

“小美人兒哪跑……過來和爺進洞房了！要是把爺伺候舒服了，銀子少不了你的！走走走，咱們上樓去。”

說著已經是伸手撫上那姑娘的後腰不停摸索，一臉的賊笑看的人惡心。一空已經忍了很久，欺壓也就算了，竟然還有人明目張膽的調戲身邊的姐妹。雖說沒什麽力氣，收拾一個酒囊飯袋還是沒問題的。

擡腿就是一腳直接朝著那男子的胸口踢過去，男子毫無防備的倒地，看見了一空後便開始破口大罵。叫罵的聲音引來了在一旁的招呼的老鴇，男子看到管事的來了便指著一空說道。

“這小賤人竟然踢我，你們這什麽規矩啊？賣身的妞兒都能隨便動手了？趕緊帶回去好好管教別讓我再看見她。”

老鴇一個勁兒的點頭賠笑，也不詢問清楚事情的經過便直接讓人抓了一空，擡手就是給了她一巴掌。

“你個臭丫頭，才來幾天竟然敢跟客人動手，活膩歪了是吧？給我鎖進房間裏去，不許再出來了！”

就這樣，好不容易被放出來的一空又被鎖了回去，不過在房間裏也好過每日的辛苦，索性直接倒在床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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