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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蟄伏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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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證道西行,甘心受縛,忍受所有孤傲、桀驁、野性和暴虐,伴隨他取經修佛。

後落了個佛門的稱號。

人間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

她說,遺憾,從未嘗過一種,反倒是看著他們幾人掙紮在紅塵之中,嘗過百般歷練終於完成西行任務。

師傅熱淚盈眶,似乎終於完成了這個拯救世人的任務,然而她在他眼中看到更多的還是惆悵和惘然。

他們背負著天下人未來,度過千萬般劫難,終於走入佛門坦途。本是極歡喜的事,落在師傅心底,卻像是一張看不清楚的臉,瞧多了,便落下了心魔。

她卻好像無知無覺,受了如來的賞,便逍遙自在去。

從此,一眼萬年。

“何為道?”

“順天道,行善事,了無牽掛,放下諸多不舍,便可立地成佛。”

“何為善?”

“善在人心。不做惡事,不吃惡果。天道有輪回。”

“何為輪回?”

“人間瑣事繁雜,一生數十年,死後返魂,即為輪回。”

她朗聲大笑,立身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便往外走去。

道、善、輪回,與世人有千般關系,但是與她何幹?

為什麽?

就憑她千年前大鬧九霄,死咬著如來大戰三百回合。若不是如來耍賴使詐,使她被封印數百年,也不至於屈尊陪著一和尚歷劫。

如今經已取來,她在這佛殿內也修行了近千年。身上封印早已不在,她潛伏在此修煉出金身,為的就是今日一戰!

看她如何用這如來老兒的佛道力量打入九天。數千年前大鬧九霄失敗,但這次定要將其攪和個天翻地覆!

“浮法劍來!”秦一空大喝一聲,只見一根金燦燦、亮閃閃的長劍穿破天際、呼嘯而來。

身高一米七,站如松。

秦一空上前一步,便將浮法劍緊握在手中,而方才還亮破天際的浮法劍剎那間就收斂起周身的鋒芒,好像一只乖巧的小蛇,婉轉著腰肢就纏繞在秦一空的手臂上。

“終於輪到你重新戰鬥的時候了。”秦一空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上下打量了一眼陪伴她斬妖除魔已經多時的浮法劍。

想當年,她一代妖王翻雲覆雨,就算大鬧九霄也無人敢說一個“不服”,若非那如來小兒多管閑事,使詐害她,今日坐在那九天之外金鑾殿內天帝位上的就該是她!

秦一空眼中精光一閃,便大笑出聲,她等待今日已有多時。

現在不是拖延時間的時候,浮法劍一到手,那如來小兒就該感覺到不對勁。若她還不趕快尋她去,只怕那小兒又會鬧出什麽事來!

“天地為證,大道為證。”

——我秦一空,絕不會再敗於如來之手。

終於走出這座困了她多年的修佛殿,她披著佛門大乘的皮,在這佛門下忍氣吞聲,要報的就是千年前如來將她封印數百年的仇恨。

她心知當日自己不敵如來,成為手下敗將情有可原,但要以欺詐之術將她封印困住,再有一浮法劍迫使她伴一凡人走上歷劫之路,這就是將她當驢使。

悟空眼神一厲,腦袋偏了偏,浮法劍就消失在她手中。而她大步向外走去。

“您怎麽出來了?”

“我為何不能出?”秦一空朗聲大笑。

她擡首向出聲的仙家看去,看上去是個老神仙,應該是記得當年的情景。秦一空從她依舊清明的眼裏看到了自己。

金發白面,一雙眼睛含著些許金色的光暈,一聲錦衣,是上好的天庭布料,在佛心精修煉了這些年,秦一空卻是看著越發不像原來不羈的模樣,弄得人模狗樣的真是叫她嗤之以鼻。

“餵,以後在我面前不要穿成這樣。”

仙家一怔,忙問道:“您這是何意?”

秦一空笑得略猙獰,待尖銳的目光嚇退了仙家幾步後才惡劣地想出聲,“因為如果再叫我看見這幅討人厭的模樣,定會殺了你!”

她說完便離去,而被遠遠甩在身後的仙家卻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悟空越走越遠,朝著金鑾殿的方向走去,她才猛然驚醒。

恐慌地便大聲叫道:“萬妖之王又回來了!”

說的不是佛門的名號,而是萬妖之王。

因為這殺氣、這眼神,她同樣在數千年前看見過。

那時候她還只是一個新入天庭的小神仙,在南天門便趕上手持浮空劍,滿面鮮血的秦一空。

——

“大膽,你來天庭作甚?”

“做什麽?屠盡你們天庭神仙!”秦一空大笑道,“這金鑾殿內的寶座相比那天帝已經坐膩了,不妨叫我來嘗試嘗試什麽滋味。”

小神仙大驚,正欲呼救,卻被秦一空一棍打暈。

“下次別叫我看見你穿成這幅模樣。”

——

一路遇見不少仙家,不少新上任的仙家都是全然不顧忌走過去的秦一空,而有幾個老仙家則是大驚失色。

可是這一個筋鬥雲能翻十萬八千裏,她又何必徒步走上金鑾殿?

她就是故意的。

手提兩個大將人頭,她便直直站立在門口,她自知一路上走過來定有人通風報信,所以也不著急,就著手裏的人頭便往地上一扔,忽的大笑出聲:“誰來?”

“誰來一戰!”

躲在殿內的眾仙家心中一悸,這便知道:這個妖王又來了!

昔日大鬧九霄還嫌不夠,現在已經化身為佛,卻仍然不改劣性,滿身暴虐清除不掉,當時如來就該將其徹底滅殺。以絕後患。

天帝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但還是強撐著。

過了數千年的安寧日子,每日聽著仙家匯報人間風調雨順,心腹大患又修入佛道,日子瀟灑到肚子上已經長出一圈肉。

而秦一空則不同,這個妖王皈依佛門是假,但是一身本領現在到了何種地步誰又知道?

怕就怕,現如今如來也鎮壓不住她!

“天帝!我們是否應該請來菩薩?”太上老君摸摸胡子,躬身問道。

“請!快請去!”天帝忙應聲道。

“哈哈,天帝,你今日總歸是走投無路了!”

忽然傳來一聲大喝,秦一空便以一身血煞之氣闖了進來,金鑾殿內的大門也被浮空劍打得稀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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