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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照亮隔間內的每一處。隔間裏面有一張單人椅榻,一個小圓桌,一張寫字臺,一把椅子,桌子上面放著一些書籍。

洛基的頭發比押回阿斯嘉特的時候長了一點 ,皮膚更因為長期不曬太陽顯得更加蒼白。他靠在椅背上,一手拿著書,一手用食指點劃過每一行文字,面容沈靜。

每翻一頁書,他的手便會摸一下胸口。弗麗嘉仔細瞧了瞧,在衣服的下面似乎藏著什麽,一定是非常珍視的東西才會如此在意。

洛基看上去過得還不錯。她又往前走了幾步,明明已經很小心了,卻還是叫洛基察覺到了。

“是什麽讓九界的神後來到這個汙穢陰暗的地牢?”洛基說著,合上了書本。橄欖綠的眼睛看向站在外面的弗麗嘉。後者正因為突然被叫到名字,而出現了一瞬的驚訝。

“洛基……”被刺到的弗麗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撤消了隱藏蹤跡的法術。

“為什麽要隱藏自己的行跡?因為內疚嗎?對自己的孩子不聞不問?或者你只是來看熱鬧的?不聽話的兒子只能在地牢中悲慘地度過餘下的日子?”洛基站了起來,假笑著問道。青翠的眼眸之中表達著明顯的戒備和嘲諷。

弗麗嘉很難受,她從來沒有料到她和洛基之間會落到這種地步。她記得在洛基小的時候,他們兩個有多親密。她把自己所有掌握的法術都交給了他。當洛基第一次成功用法術點燃火焰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充滿了喜悅和自豪。

那個單純敏感的孩子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弗麗嘉緩慢地說道:“會演變成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結果。”

“是啊。我狼子野心,忘恩負義,不僅殺死了親身父親,還想殺死養父。更加喪心病狂的是,我想要統治一整個世界。”

“洛基,你不需要重覆已經發生的事情。”

“為什麽不?是因為我讓你感到不快了嗎?我很抱歉,我可以道歉,但是……”洛基停頓了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

“洛基?”弗麗嘉疑惑地小聲詢問著。

“但是我沒辦法道歉。因為我整個人生就是一個謊言!”洛基憤恨的聲音和握拳的雙手讓弗麗嘉意識到可能這輩子她都等不到洛基解開這個心結,她所期望的一家人圍坐在一起的日子永遠無法來到。

但是無論如何,弗麗嘉都是愛洛基的,正因為愛,所以她始終猶豫著要不要來看洛基。她走進了隔間,近距離觀察著她的小兒子。

“我們並不是有意對你隱瞞真相的,我們只是不確定該以怎麽樣的方式告訴你。”

“很艱難嗎?你們一直猶豫著,小男孩長成了男人,以最殘忍的方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多麽仁慈的父母啊!你們難道不知道越早知道越好嗎?既然沒有可能,又何必給我希望?”洛基笑容的弧度越來越大,卻看得弗麗嘉滿腔苦澀。

傷害已經造成,而且永遠無法挽回。

“你想看些其他書嗎?我可以幫你從你的宮殿裏面拿一些過來。”弗麗嘉強顏歡笑改變了話題方向。她知道再說下去無益於回覆兩人的關系,她走到書桌邊上,隨手翻了翻洛基堆在上面的書籍。魔法、歷史……大多數書籍他其實都已經讀過了。對於一個天生聰慧的人來說,這些書籍的內容他應該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或者她應該去尋覓一些全新的書來充實洛基。

無心之舉卻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一張紙片飄落在地上。

洛基從頭至尾一直註意著弗麗嘉的舉動,當他看到紙片掉在地上,他快步走上前,伸手想要去撿。但是紙片就在弗麗嘉的腳邊,她快了一步。

弗麗嘉彎下腰,撿起了紙片。她掃了一眼,便認出來紙上面是愛斯特麗德的筆跡。

弗麗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捏著紙片,問道:“愛斯特麗德來過這裏?怎麽可能?她沒有通過禁制的權利……”還沒說完,弗麗嘉想起了當初瓦爾哈拉上的那一幕場景,“天生的力量。”

“以前你看不清我在想什麽,現在你又不清楚愛斯特麗德的力量。你需要好好反省一下了。”洛基輕佻地笑著。

弗麗嘉仿佛沒有聽到洛基的諷刺,只是盯著手中的紙片問:“她經常來嗎?”

“兩三天一次吧。”洛基輕描淡寫地回答。

“你們通常做些什麽?”弗麗嘉坐到了椅榻上,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示意洛基也一同坐下來。在發覺洛基無動於衷後,她把洛基拉到身邊坐下,洛基躲了一下,但是躲避力度並不大。

“我們讀書,說話,歡笑。她讓我的生活變得不那麽艱難。”洛基輕輕道。

“我應該謝謝她。”

弗麗嘉的話引起了洛基更大的怒氣。他一拳重重錘在椅背上,力度之大甚至把椅背的木質邊框給捶裂了。“你的確應該這麽做。但是你沒有,你竟然讓她去了戰場!你們到底在想什麽?!”

“她想要這麽做。”弗麗嘉解釋道。

“我還想要成為國王呢,你們為什麽不讓我當?”

“你知道那不一樣!”

“我沒看到任何不一樣的地方。我以為至少你在乎她的生命,不會再讓她靠近危險一步!可是看看你做了些什麽?”

“洛基,她是阿斯嘉特人,她以前還是女武神的領頭人!”

“但是她也是你的女兒。你不擔心她嗎?你想再經歷一次失去的痛苦嗎?”洛基顫抖著聲音問道,眸中溢滿了痛苦。

那道傷疤已經愈合,但是疤痕從未消褪。也許沒有一天能夠完全消除傷口的痛苦。弗麗嘉繼續道:“如果她只知安逸享樂,你還會在乎她?喜歡她嗎?這就是愛斯特麗德,誰都沒法改變她!”

洛基抿緊了嘴巴,嘴唇繃成了一條直線。“你最好祈禱她沒有出什麽事情,否則我無法確定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你走吧,我累了!”

洛基下了逐客令,弗麗嘉嘆了口氣轉身離開。在踏出幾步路之後,她轉身又回望了一下。

洛基坐在椅子上,身軀向前傾,手肘撐在分開的大腿上,一樣東西從他的領口逃了出來。

一條銀質的項鏈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洛基不喜歡首飾,從小到大,那些裝飾性質的東西都不會出現在他的身上。現在他脖子上掛著的這條是例外。

能讓他心甘情願地帶上項鏈的人只有愛斯特麗德。所有人中唯一他感到歉疚的人。

回到宮殿中,弗麗嘉翻閱著古書。她似乎記得在哪裏看到過這種形狀的項鏈。果不其然,她找到了。

那條項鏈可以傳遞佩戴者的感受,還可以對話。但是要同時擁有這兩種功能的話必須下很大的功夫。愛斯特麗德出征世倉促之下的決定,她要不早早就準備好這項鏈,要不就是匆忙之下制作的。

她更傾向於後者,但是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及其耗費時間和精力的。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愛斯特麗德和洛基之間的羈絆又發展到如此之深的地步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大家多多評論~求打雞血 我昨天倒黴透了 嗚嗚嗚嗚~

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到有新的讀者 好開心~

大家都記得要多多留言哦 雞血打得足足的 碼起字來才快

☆、黑暗中的敵人(上)

索爾睡飽了,他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側過頭想要看看愛斯特麗德睡得如何。這是他親愛的妹妹第一次行軍,一直被母親嬌生慣養的小公主不知道能否適應行軍的苦和累。

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入眼的便是愛斯特麗德恨恨的眼神。原來還剩一點的昏昏欲睡,全部不見了。

“你幹嘛用這個眼神看我。”索爾問。

愛斯特麗德哼了一聲,回道:“因為我睡不著。”

“為什麽睡不著?我告訴過你行軍很苦,當時你應該游說父親換一個懲罰的。”索爾答道。

在接收到愛斯特麗德埋怨的眼神之後,他輕嘆了口氣,問:“是太冷了嗎?”說完,他伸手摸了摸愛斯特麗德的皮膚。還好,有點涼,但是在正常範圍內。隨後,他起身準備穿衣,一邊穿衣一邊說:“過一陣子你就習慣了,當初我也是這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愛斯特麗德惆悵著索爾滾燙的掌心的離去,又感受著他關心的話語,於是她把滿肚子的牢騷全部咽了回去。

其實昨天兩人的交談,索爾的話全部發自肺腑,愛斯特麗德從那只言片語中也能感受到自家傻哥哥對那個中庭女人的喜愛。戀愛,似乎是讓這個本就不太聰明的男人更加傻楞楞的了。

這樣的索爾要她怎麽把自己對洛基的感情全盤托出,雖然她只理清了其中的一點頭緒,還有一大段像糾纏在一起的毛線讓她頭痛。

她無法怪責索爾,怪不怪自己先前一點都沒察覺到自己的異樣。或者說察覺到了,但是自己任它肆意發展而不加任何阻攔。她忍不住想,如果讓索爾知道自己的感情,他會有什麽反應?

索爾以為愛斯特麗德是不適應戰場,所以一直保持著沈默。等他們收拾妥當之後便鉆出了帳篷,外面已經有不少人醒了,其中就包括三勇士和希芙。

天空還是如墨一般的漆黑,除了燃燒著的篝火,他們看不到任何亮光。“我去把火堆燃得更旺一點。”說著,愛斯特麗德便拔腿走人了。“等等,我和你一起去。”範達爾緊跟著她離開了。

愛斯特麗德由近及遠巡視著營地,為每一個有熄滅跡象的篝火加了一點法術進去。那些火苗被註入了法力之後,火焰一下子竄得老高,熱度和亮度都得到了大幅提升。範達爾陪在她的身邊,兩人一邊聊著一邊關註著有沒有特殊情況。

索爾很高興見到愛斯特麗德和範達爾的關系越來越好。他一直認為愛斯特麗德在阿斯嘉特的生活過得太封閉,平時都不見她出來,像她這樣年輕的女孩子應該多在外面走動走動才對。

“你們看,他們倆的關系多好啊!我突然覺得把愛斯特麗德配給範達爾也挺好的。範達爾看上去挺喜歡愛斯特麗德的,愛斯特麗德也不討厭範達爾。”索爾嘴角含笑,望著並肩走遠了的兩人,對著身邊的沃斯塔格和希芙道。

沃斯塔格正忙著往嘴裏塞吃的,離開阿斯嘉特對他最大的影響是沒了美味的食物,他再也不能敞開肚子吃了。聽到索爾這麽說,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思考著,然後他驚訝地差點叫了起來。“索爾,你這話可千萬不能讓阿斯嘉特的那些侍女們聽到,否則她們可都要心碎了。”

索爾差點忘記了他的好朋友的女人緣在整個阿斯嘉特是最好的,和他有過關系的女人能排到中庭去。這麽一想,範達爾似乎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希芙道:“先不說範達爾到底是不是合適人選,你就沒想過也許愛斯特麗德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呢?”

“不可能!”索爾篤定地說道。“她幾乎成天把自己關在宮殿裏面,偶爾去母親那裏,她能遇到多少人?從她醒來到現在見過面又說過話的異性一個手都可以數出來。”

希芙道:“有一個人你不應該忽略的。”

“誰?”

“洛基。”

“她們只見過一面。”

“但是愛斯特麗德對洛基很有興趣,而且……”希芙頓了頓,繼續道,“即使愛斯特麗德忘記了以前的所有事情,我依舊覺得他們的聯系不曾斷開。洛基真的會放棄嗎?當他知道愛斯特麗德喜歡上別人的時候,他會有怎麽樣的表現,你想得到嗎?”

這個問題把索爾給難倒了,他真的沒想過這方面。洛基不可能再從監牢裏面出來,所以他不曾再想過洛基會和愛斯特麗德產生交集。不過希芙說得對,洛基不會放棄愛斯特麗德的。如果他不知道愛斯特麗德的存在還好,但是他們兩個已經見過面,洛基不可能視而不見。想到這個,索爾的腦袋疼了起來。

“這等我們結束了這次戰鬥再思考吧,現在有更艱難的問題等著我們解決。”索爾把他們明顯歪了的話題拽回正軌上。三人開始討論起他們對這個世界的想法。

這個時候愛斯特麗德和範達爾已經巡視到了營地最外邊,他們的身側一邊是一望無際的空蕩平原,一邊是密集的帳篷。越來越多的戰士們從帳篷裏面鉆了出來,幾乎所有人都對愛斯特麗德微笑致意。

“大家都很感謝你。”範達爾笑著說道,“如果不是你,我們也需要經歷史上第一次摸黑戰鬥。”

“以前不是經歷過一次麽?”

“至少那裏的木頭還是能用普通的方法點燃的。”範達爾挑眉。

愛斯特麗德笑了笑,用手中的火把照亮前方的路。正常情況下,光線應該會直直地往前發散,照亮一片區域。但是這次沒有,那些光線連愛斯特麗德身前十步的地面都不能照亮。那些光線仿佛被吞噬了一般,照亮的空間特別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愛斯特麗德覺得那些陰影好像離他們越來越近了。她往前踏出了一步想要確定事實是不是和她想的一樣,沒想到突然間那些暗影就朝她撲了過來。

“範達爾,快後退!!”愛斯特麗德叫嚷著,轉身就跑。範達爾跟在她的後面,迅速前行。兩人一邊跑一邊提醒周圍的戰士們撤退,但是有些剛剛蘇醒的戰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吞噬了。

愛斯特麗德停下了腳步:“光逃是沒有用的。範達爾你去通知索爾,我來對付它們。”

“不行,我來!”範達爾道。

“現在沒時間和你吵,快點去!否則我把你踢過去,你相信嗎?”愛斯特麗德惡狠狠地道,眼睛睜的大大的,仿佛要吃人一般。

範達爾楞住了,個子小小的愛斯特麗德發起脾氣來一點都不輸她的兩個哥哥。趕在愛斯特麗德真的提腳打算踢他之前,範達爾離開了。

愛斯特麗德默念著咒語,用法術把軍隊保護了起來,透明的屏障升起,黑暗被擋在了外面。

“啊——真是麻煩的家夥,我們最討厭法術師了。”黑影移到了愛斯特麗德的面前,仿佛伸出一只手在撫摸她的皮膚。她沒有可以撤退的地方,強按下心中的恐懼,觀察著眼前的一切。

她的眼睛看不到任何東西,火把發出的亮光已經被黑暗吞沒,她總覺得自己聽到了咀嚼的聲音。那些黑影其實並沒有真的觸摸到愛斯特麗德,但是的確近在咫尺。只是沒有任何的氣味和溫度,所有一切應該有的存在都被剝奪了。只剩下一片虛無。

是的,虛無。

這個世界什麽都沒有,正是因為虛無。

“聰明的法術師,一猜就猜到了。所以,才更加討厭!”突然間,所有的黑影都朝她湧來,把她身邊堵得嚴嚴實實的。愛斯特麗德聽不到自己的喊叫聲,也聽不到心跳聲。她並不怕黑,但是此刻沒來由地她被恐懼給襲擊了。

“你們不是很想了解這個世界嗎?那現在我們就先帶你去我們平時居住的巢穴吧!不過,這趟旅程是單向的。”黑影說完,大笑了起來。等笑聲漸漸散去,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孤單和無助如同海水一般幾乎把她給溺死,她開始後悔自己剛才逞強一個人留下了。她把自己團成了一團,胸口的項鏈從衣服裏面掉了出來。

這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她死命地拽著吊墜,用雙手緊緊裹著外面。

洛基……洛基……洛基……

她默念著洛基的名字,直到意識脫離軀體。

反觀另一邊,在接到範達爾的通知之後,索爾飛奔著向這邊靠近。但是他晚了一步。他眼睜睜地看著愛斯特麗德被一團黑影所包圍,連同她口中發出的慘叫一起吞噬了。

“NO——!”索爾揮舞著手中的錘子上前,但是他接觸不到愛斯特麗德和那可疑的黑霧。透明的屏障擋在兩者之間,任憑索爾用多大的力氣死命錘著,那層屏障依舊完好無損。

“索爾,你冷靜一下!”希芙大聲道。

“你要我怎麽冷靜?”話音未落,包裹著愛斯特麗德身影的黑霧便不見了,屏障也隨之破碎,原本趴在屏障之上的索爾摔到了地上。

說來也奇怪,這之後他們竟然覺得這裏的天空微微亮了起來。盡管不足以照亮前路,但是前方的地面有沒有異物存在卻能單憑眼睛分辨清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喵嗚 感謝三位讀者君的地雷 阿歆好Happy~加更現在奉上~

這就是我說的小波折 不過我不確定到底虐的是誰……額

記得留言 麽麽噠~

☆、黑暗中的敵人(下)

閉著眼睛,是一片黑暗。睜開眼睛,仍是一片黑暗。愛斯特麗德不確定是處於潛意識中,還是她眼睛瞎了?但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

她身處於一個沒有光線的世界,如果能看到東西,那才奇怪呢。不過,她其他的感官知覺並沒有被剝奪。

她的身上仍舊穿著戰甲,但是戰甲已經被周圍的低溫弄得冰涼。她隨意動了動,聽到細碎的聲響,緊接著她意識到低溫也許在盔甲表面形成了一些霜凍。她剛才的動作把那些霜凍給打碎了一部分。

真的好冷啊!盡管她的身體不會受到法力的直接侵害,但是盔甲還是會因為低溫而粘連在她的身上,她還是會在脫下戰甲的時候受傷。

身體內呼出的熱氣在遇到體外的冰涼之後在她的嘴唇上結成了冰霜。她忍不住打起冷顫來。

“多麽有趣的人啊!”斷斷續續的飄渺的聲音在愛瑞斯身後響起。她感覺到脖子處被人吹了一口冷氣,激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我並不有趣。”愛斯特麗德戒備地說道。

“不需要害怕,我們並不打算傷害你。”飄渺的聲音說道。

“你是誰?或者說你們是誰?”聽聲音,那應該不止一個人,但是它們作為一個群體,動作和說話十分一致,就像思想被綁在一起、連接成一個個體的感覺。

“我們是無影人。你當然不會知道我們的存在,因為我們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我們曾經那麽善良,好好款待第一次進入這個世界的人,但是我們被背叛了。”無影人氣憤地道,尖利的聲音在這個空曠的地方激起了不小的回聲,久久才慢慢散開。

愛斯特麗德猜測自己也許是被囚禁在了一個山洞裏面。她應該面對著一個細長的通道,因為她可以聽到回聲擴散出去的變化,還可以感覺到些微的冷風吹進來。清新的空氣讓她的大腦清醒了一些。

“你們為什麽要抓我?”

“我們原來並沒有特定的人緣,抓你是一個意外,因為你把自己暴露在最外面。但是當我們抓到你,一點點開始了解你之後,你簡直就是實現我們願望的最佳人選!”無影人一下子激動起來,它們迅速移動著位置,攪起了一陣微風。

“什麽願望?”愛斯特麗德問。

“我們想讓你拯救一個人。”

“我可不會幫你們去救一個罪大惡極的人。沒有任何一個種族會居住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沒有任何亮光和熱度,鮮少食物,只有冰冷的空氣。你們面臨這樣的境地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懲罰了。”

無影人集體陰測測地笑了起來,笑得愛斯特麗德渾身上下都汗毛倒豎。“我可不認為是懲罰。因為我們根本沒有幹什麽壞事。”

愛斯特麗德堅定道:“我不相信。我不會幫你救一個罪大惡極的人。你們不用再嘗試了。”

“說得好像你的正義感有多強似的 。你陷入昏迷的時候,我可聽到一個名字出現好多次呢!洛基……洛基……對你來說,他肯定非常特別。”無影人在她的耳邊輕聲道。

愛斯特麗德不明白無影人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她從來沒有開口講述這些。“他是我的哥哥,我害怕,所以叫幾聲他的名字不是很正常嘛?”她忍不住快速地眨了兩下眼睛。

“不要想掩飾,只要輕輕碰一下,我就什麽都知道了。”因為無影人並沒有實體,愛斯特麗德沒有任何確切的觸感。但是她沒來由地縮起了脖子,仿佛那裏有什麽東西一般。

“無論什麽年齡段的女人都喜歡欺騙,無論是自欺欺人還是欺騙他人。難道你認為你的感情見不得人嗎?我覺得很有趣,好久沒見到這麽有趣的人了。肉體和靈魂分離,肉體灰飛煙滅,靈魂則被帶回瓦爾哈拉重生。不過你並沒有成為原來那個人。”無影人訴說著曾經的一切,但是對愛斯特麗德來說,那是她不曾經歷過的事實。

“我是奧丁和弗麗嘉的女兒,我是索爾和洛基的妹妹,但是我不是詩寇蒂。”愛斯特麗德道。很多人都把她當作詩寇蒂的替身,但是她很清楚,她不是詩寇蒂。她是愛斯特麗德,並且她也只是愛斯特麗德。

“為什麽不承認呢?你明明就是詩寇蒂。你和原來一樣喜歡洛基,沒有任何改變。”

“不。有改變。我喜歡洛基,原原本本,和其他人沒有任何關系。”愛斯特麗德有些生氣。

“隨便你怎麽說,你的感情生活和我沒有任何關系。”無影人說道。

愛斯特麗德剛想拒絕,便聽到無影人的威脅:“不要再嘗試拒絕,否則我就殺了外面所有人,你的哥哥,還有你哥哥手下的士兵。他們都不是法術師,對於我們這種沒有實體的種族而言,他們的攻擊起不到任何作用。這裏和阿斯嘉特沒有任何聯系,只要我願意,彩虹橋再也延伸不到這個地方。只要補給耗盡,他們絕對熬不過接下來的日子。”

“奧丁才不會讓索爾死去,更重要的是他不是傻子。他一定會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派人救援的。”

“不,他不會。因為他根本不會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這個地方自從波爾撤離之後就再也沒得到過關註了。”

“波爾?”愛斯特麗德奇怪地問道。那是奧丁的父親,都是五千年之前的事情了。

“是的,波爾!”無影人的聲音一下子充滿了怨恨,它咬牙切齒地繼續道,“他根本就沒有好好了解過我們,他懼怕擁有強大力量的種族,所以趁我們沒有防備的時候,奪走了一切,把我們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為了不讓我們離開這裏,他把我們的王囚禁在一個我們無法觸及的地方。”

“所以你們想讓我去救你們的王?”

“是的。你的身體無法被法術所傷害,沒人會比你更適合做這件事情了。你可以放心,我們的王沒有做任何邪惡的事情,她是全天下最純潔的智慧,所以她不該被囚禁這麽長時間。”

愛斯特麗德當然不相信這種鬼話。她冷哼了一聲。而這個舉動被無影人視為挑釁。

“你不應該不相信我說的話!”無影人的聲音充滿怒意。愛斯特麗德不知道它是怎麽做到的,但是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盔甲被一塊塊剝離身體。

“啊——!”愛斯特麗德一聲慘叫,四肢上的盔甲沒有內襯,是直接接觸皮膚的。這麽強行拖離,等於是直接扯開她的皮肉。

“做我命令你的事情,否則我就扔了你的項鏈!”無影人肯定有讀心術,愛斯特麗德的每個弱點都被暴露了。項鏈對她來說是唯一的安慰,她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從她的身邊將它拿走。

另一邊,在阿斯嘉特,洛基在他自己的隔間中來回繞圈走著,他毫無保留地向外釋放著著憤怒和暴躁。

“弗麗嘉在哪裏?奧丁在哪裏?愛斯特麗德現在很危險!!”他簡直快要瘋掉了。胸口的項鏈從昨天晚上開始就變得異常滾燙。

愛斯特麗德一定遇到了什麽危險,該死的,他根本就不該指望索爾這個沒腦子的混蛋可以保護好愛斯特麗德。

弗麗嘉姍姍來遲。“守衛說你要找我,找我做什麽?你做了什麽?”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意外地發現洛基推翻了桌子,踹翻了椅榻,原先碼得整整齊齊的書籍全部散亂地掉在了地上。

洛基的頭發亂糟糟的,臉色比平時還要蒼白,嘴唇沒有一點血色。鞋子也沒有穿,在赤著腳四處亂走,根本沒有註意到那些瓷器的碎片已經割傷了他的腳底。鮮血在地上印出了他的行走路線。

“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你怎麽了才對吧!愛斯特麗德很危險,看看我的胸口!”洛基怒吼著,扯開了衣服。項鏈已經把他的胸膛燙出了一個個紅印,接觸的最多的表皮已經燙焦了。

“看到了沒?我收到了怎樣的痛苦,愛斯特麗德受到的只會數倍於我!我說過,不要讓她上戰場,為什麽你們不肯聽我一句勸!”如果不是還有那一層發光的墻體阻攔著,洛基一定會從監牢中逃出去。他現在因為自己無法作為而苦悶得要死。

弗麗嘉知道自己猜對了項鏈的真正用途,但是愛斯特麗德怎麽會受到折磨?“無論是奧丁還是海姆達爾都沒有看到他們陷入困難。”

洛基一拳重重砸向墻體:“因為他們根本看不到那個世界!我想起來那是哪裏了!那個地方自從奧丁繼承王位以來就根本沒人去過了!上次捉到的那個流浪者一定是一個誘餌。奧丁果然是老了,竟然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那裏關押著無影人!”弗麗嘉聽到這個結論,終於明白洛基所有的失態。她來不及計較剛才的所有頂撞,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瓦爾哈拉。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有很多新朋友冒泡了 這一章能不能持續捏?會不會有更多的童鞋冒泡捏?

阿歆 好期待~

為了回饋大家的厚愛 阿歆只能加油碼字啦!

☆、黑暗中的光明

盡管處於黑暗之中,愛斯特麗德的眼睛還是被蒙起來了。她能感覺到一塊厚重的布遮住了她的眼睛。

太奇怪了。她什麽都看不到,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

無影人沒有實體,但是冷風指引著她前進的方向。一直沒進食、沒喝水,腿腳還沒因為剛剛才結束的懸吊回血,她走得跌跌撞撞的,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在地。“你們要帶我去哪裏?”她問。

“告訴你,難道你就知道在哪裏了嗎?”無影人譏笑著說。

好吧,它說的是事實。愛斯特麗德嘟起了嘴,沈默地向前走著。

緊接著奇怪的事情來了,她感覺到熱度。盡管她被剝奪了視線,但是她還能感受到光線的存在,甚至非常刺眼。她還以為這裏絕對沒有這兩樣東西呢!

“我沒感覺錯吧!”愛瑞斯道。

“你沒感覺錯,就是光和熱。”無影人的聲音離她很遠。

“你似乎非常害怕這兩樣東西?”愛斯特麗德奇怪地問。她能感覺到聲音中的畏懼。

“我們想念接觸這兩種東西的感覺,現在它只會傷害我們。”一陣冷風吹來,眼部的遮布掉落在地上。那一瞬間,她忍不住用手遮住眼睛。

這光線實在太過強烈了,她很懷疑自己能不能睜開眼睛。就算是閉著眼睛,她也有種要瞎眼的感覺。好片刻之後,她才適應了光線,兩眼睜開一條縫。

這是一個極大的山洞,她站在最外沿,中間有一個懸浮的小島,有一條和細窄的道路連接兩邊。小島的外延被白色的火焰所包圍。那些火焰燃燒的時候會發出高熱,但是沒有聲音、沒有煙霧。她猜測是法術形成的。她要的地方熱得不行,她背後走過來的地方卻傳來陣陣涼意,兩相對比之下,全身都給激出了雞皮疙瘩。

“到裏面去,救出裏面的人就放你回去。我們也會撤掉屏蔽,這樣你們隨時都可以離開。”

愛瑞斯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無影人的話,但是此刻她作為毫無反抗能力的人質,別無選擇。盡管無影人說奧丁一系的法力無法傷害她,但是明顯波爾的能力比奧丁要厲害多了。雖然她沒覺得自己的身體被那些白色的火焰所燒焦,但是還是有一股痛楚順著接觸火焰的皮膚傳達到她的身體裏面。

騙子。愛斯特麗德腹誹著,咬牙繼續往前走著。越接近中心,光亮越甚,她閉上眼睛也起不到多少隔離光線的作用。皮膚不斷沁出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她的臉頰和四肢往下滴落。被烤得燙腳的地面接觸到汗水便發出呲呲響聲。“嗚嗚嗚……”她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她還想細心分辨一下的時候,腳上卻踩到了一塊突起,一個不當心,她往前摔去。

“嗚嗚……”這次她清楚了,那是哭聲。她想自己應該是摔到了火焰的裏面,光亮似乎沒前面那麽刺眼了,她試探著睜開眼睛。剛開始,她還是被那些惱人的光線刺痛了一雙眼睛,甚至流了點眼淚出來。她眨了眨眼睛,眼淚沾在她的睫毛上,還有一些流了下來。她終於能看清東西了。

火焰的中央儼然是一個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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