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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覺得連奧丁都得不到她這個待遇呢!
洗完頭發和身體,弗麗嘉示意她站起來,侍女早就站在浴池邊上拉開浴巾等著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雙手交叉捂著胸,走上了岸,然後立刻被浴巾給裹住了。濕噠噠滴著水的發絲也被毛巾裹住,輕輕盤起。等她被打理好一切的時候,弗麗嘉才從浴池中站起身,看著那成熟的胴體,她眼睛都要直了。
再次暗恨自己的兒童體態,愛斯特麗德低頭瞪著自己的胸部,忍不住抱怨道:“不如再回爐重造一遍?也許會大一點?”
但是這句話立刻招來了弗麗嘉的呵斥。“你在說些什麽?!你現在就很好,不要再說剛才那種傻話!”
愛斯特麗德一時楞住了,她只是在開玩笑而已。看到這樣的弗麗嘉,她有些害怕。神後畢竟是神後,發起怒來氣勢一點不比奧丁這個眾神之王弱。
弗麗嘉剛說完就後悔了,她看到愛斯特麗德縮在胸前的雙拳,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嚇到她了,立刻解釋道:“我不是故意要兇你的。只是你花了這麽長時間才醒過來,所有人都很擔心。不要再說回爐重造這種話了。”
愛斯特麗德點點頭,但是目光糾結地停在了弗麗嘉的胸口。弗麗嘉笑了好一陣,回答道:“哦,你放心它會變大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聽到這個回答,愛斯特麗德一下忘記了先前的害怕,大睜著眼睛熱切地看著弗麗嘉。後者淺笑著點點頭。然後愛斯特麗德便在兩位侍女的服侍下擦幹了身體,還搽上了香噴噴的保養品,□□的肌膚看上去吹彈可破,泛著健康的光澤。她換上了一件白色的露肩長裙,身體部分用淡粉色的絲線繡著好看的花紋,輕飄飄的裙擺則打著褶皺。
“怎麽樣?喜歡嗎?”弗麗嘉把她推到水晶鏡前,笑著問道。
她能說不喜歡嗎?愛斯特麗德在心裏糾結不已。這副打扮很可愛,但是也太可愛了,就像一個長不大的洋娃娃。就算長得□□,也不代表打扮就要□□啊!但是這是弗麗嘉的好意,她不想讓弗麗嘉失望,最終還是說了違心的話:“我很喜歡。”但是弗麗嘉卻註意到了她的不情願,她伸手解下了愛斯特麗德斜綁著辮子的發繩,讓她的黑色長發披散在肩頭,這讓愛斯特麗德看上去瞬間成熟了不少。
“現在更喜歡了!謝謝你,弗麗嘉。”她轉過身抱著弗麗嘉,為自己有這麽一個好媽媽而感動不已。
弗麗嘉輕撫著她的頭發,淡淡笑著道:“你喜歡就好。”緊接著就輪到弗麗嘉換裝了,等她再次出現的時候,又變得和原先一樣雍容華貴了,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覺,但是那雙眼睛表現的善意和寵溺驅散了一瞬間的陌生感。
她圍著弗麗嘉轉了好幾圈,然後問道:“我以後也能穿這樣的裙子嗎?”她天真的問話嚇到了身邊的侍女,差點把手中的托盤給掉在地上。要知道弗麗嘉身上的所有衣物和飾品都是獨一份的,唯有神王的配偶才有資格穿戴。在弗麗嘉的宮殿中,愛斯特麗德這麽說自然沒有問題,但是出了這座宮殿的大門,被人聽到就是顛覆王權的證據。除非,她成為下一代神後。
愛斯特麗德並沒有想這麽多,弗麗嘉也知道她絕無大逆不道的意思,耐心解釋道:“對不起,親愛的。這些東西只有你成為神後的時候才能穿戴。”
愛斯特麗德受教地點點頭,她總算明白剛才侍女的失禮行為了。不過……她歪著腦袋照著鏡子,道:“那嫁給下一任神王成為神後就行了?如果下一任神後不適合這些東西怎麽辦?”
“她會得到合適她穿戴的。我不介意你成為下一任神後哦!”弗麗嘉開玩笑道。
但是愛斯特麗德卻皺起了眉頭:“我很確定我對索爾沒興趣。”
“為什麽?你還沒見過他。”弗麗嘉好笑地問。
“他聽上去腦筋很不靈活的樣子。我喜歡聰明人。”
“比如?”
愛斯特麗德想到了那雙綠色的眸子。但是下一秒她立刻把這個想法趕出了腦海。想要征服中庭反被一群中庭人打敗的人怎麽看都不是聰明人,尤其是本人似乎還看不起中庭人,認為他們低賤鄙下。她半撅起嘴,嘟囔道:“一個聰明人都沒發現。”
“奧丁很聰明。”弗麗嘉決心維護一下自己丈夫的威嚴。
愛斯特麗德眨了眨眼睛,仿佛沒聽到弗麗嘉的調侃,調頭便向宮殿外走去。“我餓了!我希望阿斯嘉特的飯食合乎我的胃口。”
在她的身後緊跟著的是無奈的弗麗嘉和一大群侍女。
重生的愛斯特麗德似乎孩子氣了許多,但是弗麗嘉並不討厭這樣的愛斯特麗德。如果這樣,能夠保證她一生順遂安康的話,也很不錯。
☆、第一次公開露面
作者有話要說: 略有刪減~改正小錯誤~麽麽噠
早在愛斯特麗德和弗麗嘉再次踏足瓦爾哈拉之前,愛斯特麗德醒來的消息便以光速傳遍了整個阿斯加特。當弗麗嘉牽著她的手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她驚訝地發現原來自己竟然如此出名。
空氣中飄蕩著肉香和蜜酒的味道,饞得愛斯特麗德禁不住咽了幾口口水。她加快了腳步,從弗麗嘉引導她變成她拖著弗麗嘉。眾人自動給她們兩個讓出一條通道,盡頭處便是放著各種美食的桌子。她放開了弗麗嘉的手,正準備拿盤子,突然她就被人舉了起來。
“Dear sister,原來母親沒有欺騙我。雖然你長得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但是這雙眼睛還是一模一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當初是我來晚了。我向你承諾,從今往後,你再也不用經歷那樣的痛苦了。詩寇蒂,原諒你年長的哥哥吧!”來人便是索爾,哪怕之前愛斯特麗德並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會叫他“Sister”的,除了已經被關在牢裏的那位,不作他想。
索爾長著一頭濃密的齊肩金發,天藍色的眼瞳好比晴朗的天空,留著修剪整齊的絡腮胡子。他看上去比洛基還要高,而且身材壯實得多,鼓出的每一塊肌肉都十分明顯。索爾的手臂顯然十分有力,就算自己再瘦小,也不是沒有重量的。可是索爾舉著她絲毫不費力氣,反倒是她雙腳離開了地面,還得擔心自己的裙底有沒有走光。
“混蛋,放我下來!”愛斯特麗德漲紅了臉,所有人的註意力本來就在她的身上,現在自己這副被人舉高高的傻樣被人看到了算什麽?她都能聽到別人憋不住的笑聲了。
“對不起……對不起!”索爾手忙腳亂地放下了愛斯特麗德。
愛斯特麗德沒好氣地剜了索爾一眼,迅速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氣呼呼地道:“第一,我不叫‘詩蔻蒂’,無論原先誰叫這個名字,總之絕對不是我。我的名字是‘愛斯特麗德’,記住了!”索爾困惑地看向弗麗嘉,而後者只是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多問。於是他乖乖點頭。認真的表情讓愛斯特麗德恨不得伸手在他頭上摸兩下,當然,如果他肯再蹲下來一點的話。
“第二,下次不要把我舉這麽高。長得像小孩子不代表我真的是小孩子。”對此,索爾頗為委屈地道:“可是你小時候很喜歡我這麽舉高高的啊!”
“最後一次,我現在不喜歡。我已經變了!”她如此解釋,索爾總算聽明白了。他把愛斯特麗德抱在了懷裏,低聲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會再說錯了。”
索爾擁抱的力度絕對對得起他的個子和身上的每一塊肌肉,就算他已經放松了力量,仍然緊得讓愛斯特麗德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但是索爾身上的熱量讓她萬分舒心,那種信任感和油然而生的幸福填滿了她的胸膛。只是她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破壞了當下的溫馨畫面。
“抱歉,我實在是太餓了。從醒過來到現在我就喝了一杯水而已。”愛斯特麗德不好意思地解釋道,臉上飛起了兩朵紅暈。於是索爾決定今天要向自己的妹妹重新介紹一下阿斯加特最美味的食物。
他帶領了愛斯特麗德轉了一圈,對每一種食物都進行了詳盡的介紹。愛斯特麗德對那只每天要被宰殺一遍、吃進肚子,然後又活過來重覆前面一切的豬表示同情。但是她不得不說,它身上的肉肥而不膩,非常美味。
吃過了一輪之後,她決定休息一會兒。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已經鼓脹起來了。索爾端著飲料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
“你也許會想喝些這個,幫助消化的。”索爾解釋道。
愛斯特麗德接過來喝了一口,帶著點草藥的味道和一點苦澀,但是喝下去確實好多了。“謝謝。”她笑著一口氣喝光了。
索爾笑著道:“今天你可把我給嚇壞了。竟然吃了這麽多葷食。”
“有問題麽?”她問。
“沒有啦,只是你以前……”索爾講到一半,想起來愛斯特麗德不喜歡提到以前的事情,所以選擇閉上嘴巴。
“我不是詩蔻蒂,但是我願意聽聽她的事跡。很多人談論到她,我很好奇。”她說道。
索爾皺眉:“誰在你面前說三道四?”
“不是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激動。我的聽力很好,雖然宮殿裏面很嘈雜,但是用心去聽的話,他們說什麽我都知道。”愛斯特麗德看著索爾的藍眼睛,問道,“你願意回答我的問題嗎?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去問別人。”
“不不不,我可以講給你聽。你想知道些什麽?我只是不知道從哪裏講起。”
“或者你可以從現在詩寇蒂在哪裏講起。她受傷了嗎?從剛才你說的那些話看來,她似乎受傷了?”
索爾低下頭,沈默了半響,就在愛斯特麗德認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用低沈的聲音答道:“她離開我們了。”
“你的意思是她死了?怎麽會?她是神,不是麽?”
“我不知道用死亡來形容她的結局夠不夠準確,但是她的確離開我們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也許她回到了她來的地方。”
“連奧丁也不知道?”
索爾看著愛斯特麗德困惑的黑色眼睛,道:“就算是眾神之王也有辦不到的事情。他沒有預見到詩寇蒂的降臨,沒有預見到她的離開。她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用她本身的話來說,她來自於另一個世界。我想,也許她不受這個世界的法則的約束。”
“我長得和她很像?”
“某些方面。”
“哪裏?”
“發色和眼睛的顏色。還有很多說不清的方面。但是接觸下來,你終究和她是不同的個體。你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而她已經雕謝。”
索爾眼中的傷痛讓愛斯特麗德不忍再問下去,他金子般閃耀的頭發似乎都因為她的問題而黯淡下來。藍眼睛中的後悔撕扯著她的心臟,令她也感到難以抵擋的疼痛。奇怪的是,她很想和索爾說,那並不是他的錯。她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奇怪,於是岔開了話題:“你是我的哥哥,洛基是你的弟弟,但是我們三個長得一點都不像。”
索爾先是一楞,然後輕笑出聲。很久以前,在他和洛基還小的時候,洛基曾經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這麽問過他。但是當時,他並沒有在意。他沒有意識到親族之間總有相似的傳承,而洛基無論是樣貌還是性格,都和他有著十足的差別。那時在他的心裏,從小一起長大的洛基肯定是親人,是他的弟弟,所以他忽略了表象。其實,應該從那個時候起,洛基就開始懷疑了吧!
索爾撫摸了一下愛斯特麗德的頭頂,說道:“我知道。因為你是領養來的。你知道‘領養’的意思嗎?”
愛斯特麗德回答道:“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傻子。而且,不要再摸我的頭發了。頭型都亂了!”她如此抱怨著,永遠不會意識到這句話和曾經多麽相似,這讓索爾猛地大笑起來,一把抱起了她,曲起手臂,把她安置在了自己的肩頭。這個姿勢讓愛斯特麗德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根被人抗在肩頭的木樁子似的。
“把我放下來。”她大叫著,努力想逃離這種姿勢。“我也不會喜歡這個姿勢。”她的拳打腳踢對索爾來說,根本構不成任何傷害,就像在撓癢癢一樣。索爾一直向前走,直到走到寶座跟前,才放下愛斯特麗德。在他們的面前,是端坐的奧丁。
奧丁……愛斯特麗德瞬間安靜下來。
神王的威嚴讓她不敢放肆,但是她也沒有表現得有多恭敬,頂多是不失禮數罷了。她對於心底升起的輕微反感表示奇怪。而她的皺眉與困惑全落到了奧丁的眼裏。
“歡迎回家,愛斯特麗德,my dear daughter!”奧丁說道。為什麽明明對眼前人有抵觸的情緒,可是聽到這句寡淡的歡迎詞卻讓她眼圈發熱,想要流淚呢?!醒來才一天,愛斯特麗德的疑問便堆成了山。
在這場晚宴上,愛斯特麗德見到了很多人,命運三女神、希芙、三勇士等。熱鬧的慶祝晚會不僅僅是因為她,還因為索爾的凱旋而歸。與歡騰的場面不同的是,愛斯特麗德心裏卻是空蕩蕩的,感覺少了些什麽。她莫名地想起早上見到的那個倨傲的背影。
“Sister,你在想什麽?”索爾問道。他以為只有自己無法切身感受大家的歡騰,沒想到一低頭發現愛斯特麗德也和他一樣。
“沒什麽,我只是在想洛基怎麽樣了。”她只是隨口一說,索爾的表情卻嚴肅了起來,原先埋藏在眼底的痛苦全都浮了起來。
“他是壞人嗎?為什麽他殺了這麽多中庭人?因為他看不起中庭人?”愛斯特麗德繼續問道。她在索爾的眼睛裏面看到自責與痛心。
索爾喃喃道:“因為他想要稱王,但是他用錯了方法。所以,有人認為他罪大惡極,有人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但是我……”他停了下來。
“你怎麽樣?”
“太覆雜了,我說不清楚。”索爾一口幹盡了酒杯中的酒液,低垂的眼簾遮掉了所有的落寞,卻瞞不住身邊的人。愛斯特麗德站到索爾的後面,因為索爾坐著,所以她能輕易地用雙臂摟著他的脖子,她輕輕道:“如果你不開心的話,那就不用笑了。”
索爾拍拍在他胸前交疊的小手,因為妹妹的安慰,由衷地微笑起來。
☆、沒有主人的神殿
作者有話要說: 把未來女神的稱呼從詩寇蒂改成了未來女神 否則大家都要看暈了吧~
晚宴結束之後,愛斯特麗德才想起來自己似乎還沒有住的地方。弗麗嘉有意把她留在水晶宮內居住,但是她拒絕了,畢竟那是神後才有資格居住的地方。以她的身份,是越矩了。
“那你打算住到哪裏去呢?”弗麗嘉犯了愁。以愛斯特麗德的身份,和別人合住一個宮殿太不合適了。但是現造一座宮殿也來不及了。
“那座宮殿有人嗎?”她指了指遠處的一座宮殿。弗麗嘉看了一眼,抱歉道:“親愛的,那是洛基的宮殿。現在已經被奧丁給封鎖了。”
“不是,我說的是旁邊的那座宮殿。有人嗎?”
弗麗嘉頓了頓,道:“親愛的。那座宮殿現在的確沒人,如果你想住進去的話也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你不會介意嗎?”
“介意什麽?”
“那是詩寇蒂的宮殿。”
好吧,她終於明白為什麽弗麗嘉一臉為難了。可是她真的不想和弗麗嘉住一起。“我不會介意的,就讓我住在那裏吧。我保證不會亂動她的東西。”她擡起頭懇求地看向弗麗嘉。後者心下一片柔軟,點頭答應了。得到肯定的回答的愛斯特麗德歡呼一聲,直接朝宮殿大門奔去。站在高聳的大門前,她興奮得瞪大了眼睛。身體內流竄的那種回家的感覺太過美好和溫馨,幾乎讓她忍不住掉下眼淚來。
她點名要求這座宮殿只是意外,這裏遠離瓦爾哈拉,頗為安靜。她的宮殿和洛基的相互毗鄰,沒有輝煌的燈光照耀,有的只是披灑在屋頂上的靜謐星光。在星光的照耀下,它顯得特別美好。沈重的大門阻止不了她的腳步,只是輕輕一推,她便走了進去。空蕩的宮殿沒有一點人氣,但是也不像沒人居住的地方布滿灰塵。
“你喜歡這個地方嗎?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我可以讓人重新裝飾。”弗麗嘉說道。
愛斯特麗德搖搖頭,她擡頭望著透明的屋頂,轉著圈道:“不用不用,我太喜歡這個地方了。簡直就像是我為我專屬打造的一般。你看,我躺在床上就能看到滿天星鬥,真是太幸福了。”
既然愛斯特麗德很滿意,弗麗嘉沒停留多久就離開了宮殿。她知道今天一天對愛斯特麗德來說十分漫長,所以想讓她好好休息。但是躺在床上的愛斯特麗德卻睡不著了。她猛地從床上坐起,決心去隔壁的宮殿逛一圈。
並沒有戰士守衛著這座失去主人的宮殿,但是所有出入口都被奧丁的法力所保護著,禁止任何人的通行。愛斯特麗德有些喪氣,但是又不想什麽都不嘗試就離開。所以她大著膽子觸碰了一下奧丁下的禁制。她記得今天在瓦爾哈拉之上,她沒有做任何事情就逃過了奧丁的一擊,也許她現在也能擁有相同的幸運。
當她的手碰上大門把手的時候,一股酸麻的感覺沿著她的手指一路向上竄,經過頭頂之後又從另一邊向下。那股力量等於在她的身體裏面繞了一個圈子,然後進入了地下。
然後她用力一推,神殿的大門就開了。愛斯特麗德大喜,當然她還記得不能發出響聲。萬一招來別人的註意就不好了,不過就算沒有響聲,她也不認為自己逃得過奧丁和海姆達爾的雙重監視。但是,管它呢!進去看了再說。
洛基的宮殿比起瓦爾哈拉的金色和水晶宮的閃耀要低調得多,銀色和綠色作為主色調,讓他覺得高貴典雅的同時,也不會顯得太過誇張。
不過讓她記憶最為深刻的是兩面高至屋頂的書櫥。她伸出手指觸摸著書脊,燙金的文字和紙張的觸感讓她感受到濃厚的歷史沈澱感。隨意抽出一本書,翻開書頁,淡淡的墨香沁入她的鼻翼。她瀏覽了一下所有書籍的主題,不是關於魔法的便是有關阿斯加特的歷史的。從這些書的收集上來看,一點都看不出洛基心底的野心。倒是有些像沈醉鉆研的學者,她想。
她還是不困,索性抽出了幾本關於阿斯加特歷史的書籍,席地而坐,開始了閱讀之旅。她的大腦裏面一片空白,無疑需要多吸收一點關於阿斯加特的信息。否則她始終無法完全融入這裏。除了阿斯加特,她還要知道更多其他八個世界的信息。
她漸漸沈醉於書中的世界,因為過去英勇之人的事跡而感動,因為戰鬥的殘忍而心疼嘆息,因為來之不易的和平而歡欣雀躍……一眨眼,天漸漸亮了。想到再不回去便可能被人發現,愛斯特麗德慌慌張張地塞好了書籍,在確定周圍無人之後,溜回了自己的床上。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愛斯特麗德卻陷入了夢鄉。
另一邊,未來女神出現在監牢中。
“守衛說,你想見我。”未來女神在距離屏障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她看到洛基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慢慢走到屏障前,說道:“這是什麽?”他手裏拿著的正是自己前不久給他的黑色石頭。
未來女神擡眼看著洛基,發現他滿臉疲憊,眼圈微紅。“憑你的聰明才智,你應該已經猜到那是什麽了。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把我叫來,問我呢?”
“因為我想知道,為什麽詩寇蒂的記憶會脫離她的靈魂單獨存在?”洛基緊抿著雙唇,冷冷地看著眼前的未來女神。“你在其中到底充當了什麽角色?”
未來女神回答:“哪個其中?洛基,我除了把她帶回阿斯嘉特之外,沒有做任何多餘的事情。後來發生的一切我和你一樣感到震驚。所以放棄從我這裏找到答案的想法。我甚至都不知道這個石頭是怎麽出現的。它是突然出現在我視線範圍裏面的。我甚至差點把它給丟了。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嗎?”
“我不相信。在你到達中庭之前,她就已經死了。你留下了她的肉體,帶走了她的靈魂。如果她在瓦爾哈拉重生,那麽她就應該恢覆原來的樣子。可是事實上呢?她幾乎成了另一個人。你肯定做了什麽!”洛基攥緊了身體兩側的拳頭。這幾天,他一直在思考為什麽詩寇蒂重生之後,不僅模樣變了,連性情都變了那麽多。如果中間發生了什麽差錯的話,他絕對饒不了眼前這個人。就算她長得和詩寇蒂一模一樣,就算她有相同的名字,他也不會手軟。
洛基的視線太具侵略性,刺得未來女神背後發疼,她轉過頭去,用她那雙冷看世間一切的眼睛盯著洛基,勾起唇角,淡淡道:“你認為我耍了卑鄙的手段?想讓她忘記你?如果你這麽想的話,你可以向弗麗嘉求證。因為我把她帶回來之後,就一直和弗麗嘉在一起。我所做的一切,她都能替我作證。”
聽到弗麗嘉的名字,洛基微微失神。但是轉而眼神愈加淩厲。“你們可以串通一切,我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
“夠了!你以為你是唯一一個關心她的人嗎?你以為你是唯一個為變化而感到疑惑的人嗎?我們都很困惑!我們等了很長時間,三天或者四天,弗麗嘉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當她周圍裹著的光芒逐漸散去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她變成另一模樣的原因。但是那肯定是她,她就這麽睡著,直到索爾帶著你從中庭回來。她是在你到達阿斯嘉特那天醒的。這是巧合或者是其它什麽,我都不在意,重要的是她回來了。她又回到我們身邊了。”
洛基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向冷情冷性的未來女神竟然有如此之大的情緒起伏。一時間,他忘了自己接下去想要說什麽。
在離開之前,未來女神又說了一段話:“我不管你是怎麽看待她現在的情況的。對我來說,現在的一切都很好。至於那些變化,如果有誰能做得了手腳的話,只有她自己能選擇這麽做。”
“你在暗示些什麽?”洛基橄欖綠色的眼睛看上去兇狠異常。“我讓她失望了?所以她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從我身邊逃離麽?”
“洛基,為什麽你看到的一切都和常人不一樣?我也有查看過那段記憶,我知道以前她經歷過什麽,所以我對於她忘記了一切並不難過,反而很寬慰。你為什麽覺得她這麽做是拋棄了你?你不是一直對她曾經把你當替身這件事情感到氣憤嗎?你為什麽不細想她這麽做的原因呢?
“仔細想一想吧,洛基,你很聰明,不要讓不必要的憤怒屏蔽了你的大腦。”未來女神恢覆一貫冷淡的樣子繼續道,“而且我警告你最後一遍,如果她再次向你靠近,而你膽敢再辜負她的話,我會詛咒你永遠得不到她的心,一個人孤獨地死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望著未來女神離去的背影,洛基更加用力地攥緊了手中的石頭。
☆、與洛基面對面
作者有話要說: 錯別字生生不息……
除此之外,改掉了一部分小愛同學魚洛基同學初次會談的反應 雖然是蘿莉 但是仔細看看有的反應太幼稚 而且不合情理
愛斯特麗德無法控制自己內心對洛基的好奇。在瀏覽完他宮殿內的所有書籍之後,她越發好奇洛基本人的性格。前幾日她只是短短見了他一會兒,根本無法看清洛基的真正為人。在猶豫了幾日之後,她決定去監牢之中好好觀察一次洛基本人。
雖然監牢守衛森嚴,但是混進去對愛斯特麗德來說並非難事。監牢整體要低於地面,沿著階梯向下走,入口處有火把照明,但是再往裏就沒有了。不過好在每個隔間都會散發出淡淡的光線,這讓她不至於會找錯房間,或者把自己絆一跤。
洛基被關在了監牢的最裏面,隔間比之他人合用的還要大上許多。有座椅軟榻、書桌紙硯,如果不是被限制了自由,看上去不像是被關押的犯人。瞧他悠哉游哉的樣子,倒像是來體驗生活的。仿佛過不了多久,便會有人把他從這裏接走似的。
“你不該來這裏的。”洛基合上書本,一雙綠眸直視著站在他對面的愛斯特麗德。
“腳長在我的身上,想去哪裏都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愛斯特麗德挑釁地看著洛基。比起那天的震驚與不甘,洛基今天的表現平靜了許多,但是她覺得這只是麻痹人的表象。那雙眼睛又閃爍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你怎麽進來的?”洛基向墻幕靠近。他的眼睛細細檢視著愛斯特麗德的一切,連一根頭發絲都不願意放過。愛斯特麗德被他盯得難過,但是又不敢挪動位置,生怕洛基看不起自己。於是在那詭異的目光下,她僵硬地站著,嘴上回答著:“我怎麽進來的?當然是走進來的了。門口那群蠢貨根本攔不住我,我好擔心有人會劫獄。看上去真是一點都不牢靠。”
“沒人逃得出這裏,這些發光的墻幕上編織著比奧丁的手杖更為古老的力量。從有歷史記載以來,沒人能夠穿過它。所以奧丁根本不用擔心會有犯人越獄。”洛基淡笑著解釋道。
愛斯特麗德並不相信,她對這世間的一切都處於無所畏懼的狀態。她想起奧丁的那一擊和洛基神殿門口的禁制,便伸出手想要觸摸看看。
“別碰!”洛基的話音還未消失,愛斯特麗德便觸到了那發光的墻幕。洛基著急極了,他知道碰到墻幕時會產生怎麽樣的痛楚。如若不是如此,這些犯人們怎麽可能都乖乖呆在隔間裏面呢?
但是出乎洛基意料的是,愛斯特麗德沒有任何反應,那些墻幕對她來說就像是空氣一般,手輕輕松松地穿過了墻幕。那雙黑色的眼睛寫滿了驚喜,嘴角露出明顯的笑意。洛基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愛斯特麗德的手小而精致,膚色很白,指甲圓潤,捏在手裏熱熱的,軟軟的。洛基想起以前小的時候,他和詩蔻蒂經常手牽手躺在屋頂上仰望星空。他不自覺地捏緊了包裹著的小手。
愛斯特麗德借著洛基握著她的力氣,一口氣跳上了臺階,整個人都進入了隔間。她想對洛基說一聲謝謝,卻發現對方緊緊握著她的手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而且越握越緊。洛基的體溫偏涼,和索爾身上如同太陽一般的熾熱,有著天壤之別。但是這種涼意十分溫和,反而很舒服。
“洛基!洛基!”她連叫兩聲才把洛基從回憶中叫醒。“現在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
洛基低垂著眼簾,有些依依不舍地看著被自己包裹在掌心中的小手,但還是默默松了手。
愛斯特麗德得意地說道:“看來這些都困不住我。也許奧丁該退位讓賢了。”
洛基輕笑一聲,道:“那不是奧丁的問題。我想是你自身有所不同。”
“什麽意思?”
“也許是你自己能夠屏蔽這些力量。”
洛基的解釋讓愛斯特麗德豁然開朗,也許就是他說的那樣。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力量似乎會溜過她的皮膚直接流到地下,根本傷不了她。
“奧丁知道嗎?”洛基半彎下腰,湊近了問道。
感覺到洛基的突然靠近,愛斯特麗德猛然擡起頭,嘴唇擦過洛基的臉頰。那冰涼的氣息仿佛刺痛了她的嘴唇,讓她激靈了一下,迅速往後退了好幾步,以至於差點摔出牢房。如果不是洛基眼明手快地拉住她的話,她的屁股就要開花了。
洛基手臂一用力,愛斯特麗德便因為慣性撞進了他的胸膛。愛斯特麗德一下子有些慌亂,忘記了自己的鼻子差點被洛基撞扁,忘記了自己還靠著他,只顧著低著頭想應該怎麽辦,完全不知道自己通紅的耳廓被洛基看得清清楚楚。
“奧丁知道嗎?”洛基又問了一遍。
愛斯特麗德搖頭:“他現在還不知道。目前為止,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她先前一直沒有意識到這是一種天賦,以為只是自己的運氣罷了。
“你不怕我說出去嗎?”洛基勾起了一邊的唇角,頗有一絲自我嘲諷的意味。
“你要說給誰聽?”她反問。
“你不怕我利用你嗎?”洛基挑眉。
“你會麽?”愛斯特麗德眨著眼睛,用軟軟糯糯的聲音詢問著。她覺得洛基不會傷害自己,否則她也不會這麽大刺刺地直接進入他的牢房了。初次對話,卻生出那麽多的信任感,她不禁有些疑惑自己到底怎麽了。洛基聽了她的問話,加大了嘴角翹起的弧度,但是在愛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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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頭發和身體,弗麗嘉示意她站起來,侍女早就站在浴池邊上拉開浴巾等著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雙手交叉捂著胸,走上了岸,然後立刻被浴巾給裹住了。濕噠噠滴著水的發絲也被毛巾裹住,輕輕盤起。等她被打理好一切的時候,弗麗嘉才從浴池中站起身,看著那成熟的胴體,她眼睛都要直了。
再次暗恨自己的兒童體態,愛斯特麗德低頭瞪著自己的胸部,忍不住抱怨道:“不如再回爐重造一遍?也許會大一點?”
但是這句話立刻招來了弗麗嘉的呵斥。“你在說些什麽?!你現在就很好,不要再說剛才那種傻話!”
愛斯特麗德一時楞住了,她只是在開玩笑而已。看到這樣的弗麗嘉,她有些害怕。神後畢竟是神後,發起怒來氣勢一點不比奧丁這個眾神之王弱。
弗麗嘉剛說完就後悔了,她看到愛斯特麗德縮在胸前的雙拳,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嚇到她了,立刻解釋道:“我不是故意要兇你的。只是你花了這麽長時間才醒過來,所有人都很擔心。不要再說回爐重造這種話了。”
愛斯特麗德點點頭,但是目光糾結地停在了弗麗嘉的胸口。弗麗嘉笑了好一陣,回答道:“哦,你放心它會變大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聽到這個回答,愛斯特麗德一下忘記了先前的害怕,大睜著眼睛熱切地看著弗麗嘉。後者淺笑著點點頭。然後愛斯特麗德便在兩位侍女的服侍下擦幹了身體,還搽上了香噴噴的保養品,□□的肌膚看上去吹彈可破,泛著健康的光澤。她換上了一件白色的露肩長裙,身體部分用淡粉色的絲線繡著好看的花紋,輕飄飄的裙擺則打著褶皺。
“怎麽樣?喜歡嗎?”弗麗嘉把她推到水晶鏡前,笑著問道。
她能說不喜歡嗎?愛斯特麗德在心裏糾結不已。這副打扮很可愛,但是也太可愛了,就像一個長不大的洋娃娃。就算長得□□,也不代表打扮就要□□啊!但是這是弗麗嘉的好意,她不想讓弗麗嘉失望,最終還是說了違心的話:“我很喜歡。”但是弗麗嘉卻註意到了她的不情願,她伸手解下了愛斯特麗德斜綁著辮子的發繩,讓她的黑色長發披散在肩頭,這讓愛斯特麗德看上去瞬間成熟了不少。
“現在更喜歡了!謝謝你,弗麗嘉。”她轉過身抱著弗麗嘉,為自己有這麽一個好媽媽而感動不已。
弗麗嘉輕撫著她的頭發,淡淡笑著道:“你喜歡就好。”緊接著就輪到弗麗嘉換裝了,等她再次出現的時候,又變得和原先一樣雍容華貴了,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覺,但是那雙眼睛表現的善意和寵溺驅散了一瞬間的陌生感。
她圍著弗麗嘉轉了好幾圈,然後問道:“我以後也能穿這樣的裙子嗎?”她天真的問話嚇到了身邊的侍女,差點把手中的托盤給掉在地上。要知道弗麗嘉身上的所有衣物和飾品都是獨一份的,唯有神王的配偶才有資格穿戴。在弗麗嘉的宮殿中,愛斯特麗德這麽說自然沒有問題,但是出了這座宮殿的大門,被人聽到就是顛覆王權的證據。除非,她成為下一代神後。
愛斯特麗德並沒有想這麽多,弗麗嘉也知道她絕無大逆不道的意思,耐心解釋道:“對不起,親愛的。這些東西只有你成為神後的時候才能穿戴。”
愛斯特麗德受教地點點頭,她總算明白剛才侍女的失禮行為了。不過……她歪著腦袋照著鏡子,道:“那嫁給下一任神王成為神後就行了?如果下一任神後不適合這些東西怎麽辦?”
“她會得到合適她穿戴的。我不介意你成為下一任神後哦!”弗麗嘉開玩笑道。
但是愛斯特麗德卻皺起了眉頭:“我很確定我對索爾沒興趣。”
“為什麽?你還沒見過他。”弗麗嘉好笑地問。
“他聽上去腦筋很不靈活的樣子。我喜歡聰明人。”
“比如?”
愛斯特麗德想到了那雙綠色的眸子。但是下一秒她立刻把這個想法趕出了腦海。想要征服中庭反被一群中庭人打敗的人怎麽看都不是聰明人,尤其是本人似乎還看不起中庭人,認為他們低賤鄙下。她半撅起嘴,嘟囔道:“一個聰明人都沒發現。”
“奧丁很聰明。”弗麗嘉決心維護一下自己丈夫的威嚴。
愛斯特麗德眨了眨眼睛,仿佛沒聽到弗麗嘉的調侃,調頭便向宮殿外走去。“我餓了!我希望阿斯嘉特的飯食合乎我的胃口。”
在她的身後緊跟著的是無奈的弗麗嘉和一大群侍女。
重生的愛斯特麗德似乎孩子氣了許多,但是弗麗嘉並不討厭這樣的愛斯特麗德。如果這樣,能夠保證她一生順遂安康的話,也很不錯。
☆、第一次公開露面
作者有話要說: 略有刪減~改正小錯誤~麽麽噠
早在愛斯特麗德和弗麗嘉再次踏足瓦爾哈拉之前,愛斯特麗德醒來的消息便以光速傳遍了整個阿斯加特。當弗麗嘉牽著她的手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她驚訝地發現原來自己竟然如此出名。
空氣中飄蕩著肉香和蜜酒的味道,饞得愛斯特麗德禁不住咽了幾口口水。她加快了腳步,從弗麗嘉引導她變成她拖著弗麗嘉。眾人自動給她們兩個讓出一條通道,盡頭處便是放著各種美食的桌子。她放開了弗麗嘉的手,正準備拿盤子,突然她就被人舉了起來。
“Dear sister,原來母親沒有欺騙我。雖然你長得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但是這雙眼睛還是一模一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當初是我來晚了。我向你承諾,從今往後,你再也不用經歷那樣的痛苦了。詩寇蒂,原諒你年長的哥哥吧!”來人便是索爾,哪怕之前愛斯特麗德並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會叫他“Sister”的,除了已經被關在牢裏的那位,不作他想。
索爾長著一頭濃密的齊肩金發,天藍色的眼瞳好比晴朗的天空,留著修剪整齊的絡腮胡子。他看上去比洛基還要高,而且身材壯實得多,鼓出的每一塊肌肉都十分明顯。索爾的手臂顯然十分有力,就算自己再瘦小,也不是沒有重量的。可是索爾舉著她絲毫不費力氣,反倒是她雙腳離開了地面,還得擔心自己的裙底有沒有走光。
“混蛋,放我下來!”愛斯特麗德漲紅了臉,所有人的註意力本來就在她的身上,現在自己這副被人舉高高的傻樣被人看到了算什麽?她都能聽到別人憋不住的笑聲了。
“對不起……對不起!”索爾手忙腳亂地放下了愛斯特麗德。
愛斯特麗德沒好氣地剜了索爾一眼,迅速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氣呼呼地道:“第一,我不叫‘詩蔻蒂’,無論原先誰叫這個名字,總之絕對不是我。我的名字是‘愛斯特麗德’,記住了!”索爾困惑地看向弗麗嘉,而後者只是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多問。於是他乖乖點頭。認真的表情讓愛斯特麗德恨不得伸手在他頭上摸兩下,當然,如果他肯再蹲下來一點的話。
“第二,下次不要把我舉這麽高。長得像小孩子不代表我真的是小孩子。”對此,索爾頗為委屈地道:“可是你小時候很喜歡我這麽舉高高的啊!”
“最後一次,我現在不喜歡。我已經變了!”她如此解釋,索爾總算聽明白了。他把愛斯特麗德抱在了懷裏,低聲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會再說錯了。”
索爾擁抱的力度絕對對得起他的個子和身上的每一塊肌肉,就算他已經放松了力量,仍然緊得讓愛斯特麗德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但是索爾身上的熱量讓她萬分舒心,那種信任感和油然而生的幸福填滿了她的胸膛。只是她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破壞了當下的溫馨畫面。
“抱歉,我實在是太餓了。從醒過來到現在我就喝了一杯水而已。”愛斯特麗德不好意思地解釋道,臉上飛起了兩朵紅暈。於是索爾決定今天要向自己的妹妹重新介紹一下阿斯加特最美味的食物。
他帶領了愛斯特麗德轉了一圈,對每一種食物都進行了詳盡的介紹。愛斯特麗德對那只每天要被宰殺一遍、吃進肚子,然後又活過來重覆前面一切的豬表示同情。但是她不得不說,它身上的肉肥而不膩,非常美味。
吃過了一輪之後,她決定休息一會兒。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已經鼓脹起來了。索爾端著飲料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她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
“你也許會想喝些這個,幫助消化的。”索爾解釋道。
愛斯特麗德接過來喝了一口,帶著點草藥的味道和一點苦澀,但是喝下去確實好多了。“謝謝。”她笑著一口氣喝光了。
索爾笑著道:“今天你可把我給嚇壞了。竟然吃了這麽多葷食。”
“有問題麽?”她問。
“沒有啦,只是你以前……”索爾講到一半,想起來愛斯特麗德不喜歡提到以前的事情,所以選擇閉上嘴巴。
“我不是詩蔻蒂,但是我願意聽聽她的事跡。很多人談論到她,我很好奇。”她說道。
索爾皺眉:“誰在你面前說三道四?”
“不是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激動。我的聽力很好,雖然宮殿裏面很嘈雜,但是用心去聽的話,他們說什麽我都知道。”愛斯特麗德看著索爾的藍眼睛,問道,“你願意回答我的問題嗎?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去問別人。”
“不不不,我可以講給你聽。你想知道些什麽?我只是不知道從哪裏講起。”
“或者你可以從現在詩寇蒂在哪裏講起。她受傷了嗎?從剛才你說的那些話看來,她似乎受傷了?”
索爾低下頭,沈默了半響,就在愛斯特麗德認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用低沈的聲音答道:“她離開我們了。”
“你的意思是她死了?怎麽會?她是神,不是麽?”
“我不知道用死亡來形容她的結局夠不夠準確,但是她的確離開我們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也許她回到了她來的地方。”
“連奧丁也不知道?”
索爾看著愛斯特麗德困惑的黑色眼睛,道:“就算是眾神之王也有辦不到的事情。他沒有預見到詩寇蒂的降臨,沒有預見到她的離開。她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用她本身的話來說,她來自於另一個世界。我想,也許她不受這個世界的法則的約束。”
“我長得和她很像?”
“某些方面。”
“哪裏?”
“發色和眼睛的顏色。還有很多說不清的方面。但是接觸下來,你終究和她是不同的個體。你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而她已經雕謝。”
索爾眼中的傷痛讓愛斯特麗德不忍再問下去,他金子般閃耀的頭發似乎都因為她的問題而黯淡下來。藍眼睛中的後悔撕扯著她的心臟,令她也感到難以抵擋的疼痛。奇怪的是,她很想和索爾說,那並不是他的錯。她覺得自己的反應有點奇怪,於是岔開了話題:“你是我的哥哥,洛基是你的弟弟,但是我們三個長得一點都不像。”
索爾先是一楞,然後輕笑出聲。很久以前,在他和洛基還小的時候,洛基曾經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這麽問過他。但是當時,他並沒有在意。他沒有意識到親族之間總有相似的傳承,而洛基無論是樣貌還是性格,都和他有著十足的差別。那時在他的心裏,從小一起長大的洛基肯定是親人,是他的弟弟,所以他忽略了表象。其實,應該從那個時候起,洛基就開始懷疑了吧!
索爾撫摸了一下愛斯特麗德的頭頂,說道:“我知道。因為你是領養來的。你知道‘領養’的意思嗎?”
愛斯特麗德回答道:“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傻子。而且,不要再摸我的頭發了。頭型都亂了!”她如此抱怨著,永遠不會意識到這句話和曾經多麽相似,這讓索爾猛地大笑起來,一把抱起了她,曲起手臂,把她安置在了自己的肩頭。這個姿勢讓愛斯特麗德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根被人抗在肩頭的木樁子似的。
“把我放下來。”她大叫著,努力想逃離這種姿勢。“我也不會喜歡這個姿勢。”她的拳打腳踢對索爾來說,根本構不成任何傷害,就像在撓癢癢一樣。索爾一直向前走,直到走到寶座跟前,才放下愛斯特麗德。在他們的面前,是端坐的奧丁。
奧丁……愛斯特麗德瞬間安靜下來。
神王的威嚴讓她不敢放肆,但是她也沒有表現得有多恭敬,頂多是不失禮數罷了。她對於心底升起的輕微反感表示奇怪。而她的皺眉與困惑全落到了奧丁的眼裏。
“歡迎回家,愛斯特麗德,my dear daughter!”奧丁說道。為什麽明明對眼前人有抵觸的情緒,可是聽到這句寡淡的歡迎詞卻讓她眼圈發熱,想要流淚呢?!醒來才一天,愛斯特麗德的疑問便堆成了山。
在這場晚宴上,愛斯特麗德見到了很多人,命運三女神、希芙、三勇士等。熱鬧的慶祝晚會不僅僅是因為她,還因為索爾的凱旋而歸。與歡騰的場面不同的是,愛斯特麗德心裏卻是空蕩蕩的,感覺少了些什麽。她莫名地想起早上見到的那個倨傲的背影。
“Sister,你在想什麽?”索爾問道。他以為只有自己無法切身感受大家的歡騰,沒想到一低頭發現愛斯特麗德也和他一樣。
“沒什麽,我只是在想洛基怎麽樣了。”她只是隨口一說,索爾的表情卻嚴肅了起來,原先埋藏在眼底的痛苦全都浮了起來。
“他是壞人嗎?為什麽他殺了這麽多中庭人?因為他看不起中庭人?”愛斯特麗德繼續問道。她在索爾的眼睛裏面看到自責與痛心。
索爾喃喃道:“因為他想要稱王,但是他用錯了方法。所以,有人認為他罪大惡極,有人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但是我……”他停了下來。
“你怎麽樣?”
“太覆雜了,我說不清楚。”索爾一口幹盡了酒杯中的酒液,低垂的眼簾遮掉了所有的落寞,卻瞞不住身邊的人。愛斯特麗德站到索爾的後面,因為索爾坐著,所以她能輕易地用雙臂摟著他的脖子,她輕輕道:“如果你不開心的話,那就不用笑了。”
索爾拍拍在他胸前交疊的小手,因為妹妹的安慰,由衷地微笑起來。
☆、沒有主人的神殿
作者有話要說: 把未來女神的稱呼從詩寇蒂改成了未來女神 否則大家都要看暈了吧~
晚宴結束之後,愛斯特麗德才想起來自己似乎還沒有住的地方。弗麗嘉有意把她留在水晶宮內居住,但是她拒絕了,畢竟那是神後才有資格居住的地方。以她的身份,是越矩了。
“那你打算住到哪裏去呢?”弗麗嘉犯了愁。以愛斯特麗德的身份,和別人合住一個宮殿太不合適了。但是現造一座宮殿也來不及了。
“那座宮殿有人嗎?”她指了指遠處的一座宮殿。弗麗嘉看了一眼,抱歉道:“親愛的,那是洛基的宮殿。現在已經被奧丁給封鎖了。”
“不是,我說的是旁邊的那座宮殿。有人嗎?”
弗麗嘉頓了頓,道:“親愛的。那座宮殿現在的確沒人,如果你想住進去的話也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你不會介意嗎?”
“介意什麽?”
“那是詩寇蒂的宮殿。”
好吧,她終於明白為什麽弗麗嘉一臉為難了。可是她真的不想和弗麗嘉住一起。“我不會介意的,就讓我住在那裏吧。我保證不會亂動她的東西。”她擡起頭懇求地看向弗麗嘉。後者心下一片柔軟,點頭答應了。得到肯定的回答的愛斯特麗德歡呼一聲,直接朝宮殿大門奔去。站在高聳的大門前,她興奮得瞪大了眼睛。身體內流竄的那種回家的感覺太過美好和溫馨,幾乎讓她忍不住掉下眼淚來。
她點名要求這座宮殿只是意外,這裏遠離瓦爾哈拉,頗為安靜。她的宮殿和洛基的相互毗鄰,沒有輝煌的燈光照耀,有的只是披灑在屋頂上的靜謐星光。在星光的照耀下,它顯得特別美好。沈重的大門阻止不了她的腳步,只是輕輕一推,她便走了進去。空蕩的宮殿沒有一點人氣,但是也不像沒人居住的地方布滿灰塵。
“你喜歡這個地方嗎?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我可以讓人重新裝飾。”弗麗嘉說道。
愛斯特麗德搖搖頭,她擡頭望著透明的屋頂,轉著圈道:“不用不用,我太喜歡這個地方了。簡直就像是我為我專屬打造的一般。你看,我躺在床上就能看到滿天星鬥,真是太幸福了。”
既然愛斯特麗德很滿意,弗麗嘉沒停留多久就離開了宮殿。她知道今天一天對愛斯特麗德來說十分漫長,所以想讓她好好休息。但是躺在床上的愛斯特麗德卻睡不著了。她猛地從床上坐起,決心去隔壁的宮殿逛一圈。
並沒有戰士守衛著這座失去主人的宮殿,但是所有出入口都被奧丁的法力所保護著,禁止任何人的通行。愛斯特麗德有些喪氣,但是又不想什麽都不嘗試就離開。所以她大著膽子觸碰了一下奧丁下的禁制。她記得今天在瓦爾哈拉之上,她沒有做任何事情就逃過了奧丁的一擊,也許她現在也能擁有相同的幸運。
當她的手碰上大門把手的時候,一股酸麻的感覺沿著她的手指一路向上竄,經過頭頂之後又從另一邊向下。那股力量等於在她的身體裏面繞了一個圈子,然後進入了地下。
然後她用力一推,神殿的大門就開了。愛斯特麗德大喜,當然她還記得不能發出響聲。萬一招來別人的註意就不好了,不過就算沒有響聲,她也不認為自己逃得過奧丁和海姆達爾的雙重監視。但是,管它呢!進去看了再說。
洛基的宮殿比起瓦爾哈拉的金色和水晶宮的閃耀要低調得多,銀色和綠色作為主色調,讓他覺得高貴典雅的同時,也不會顯得太過誇張。
不過讓她記憶最為深刻的是兩面高至屋頂的書櫥。她伸出手指觸摸著書脊,燙金的文字和紙張的觸感讓她感受到濃厚的歷史沈澱感。隨意抽出一本書,翻開書頁,淡淡的墨香沁入她的鼻翼。她瀏覽了一下所有書籍的主題,不是關於魔法的便是有關阿斯加特的歷史的。從這些書的收集上來看,一點都看不出洛基心底的野心。倒是有些像沈醉鉆研的學者,她想。
她還是不困,索性抽出了幾本關於阿斯加特歷史的書籍,席地而坐,開始了閱讀之旅。她的大腦裏面一片空白,無疑需要多吸收一點關於阿斯加特的信息。否則她始終無法完全融入這裏。除了阿斯加特,她還要知道更多其他八個世界的信息。
她漸漸沈醉於書中的世界,因為過去英勇之人的事跡而感動,因為戰鬥的殘忍而心疼嘆息,因為來之不易的和平而歡欣雀躍……一眨眼,天漸漸亮了。想到再不回去便可能被人發現,愛斯特麗德慌慌張張地塞好了書籍,在確定周圍無人之後,溜回了自己的床上。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愛斯特麗德卻陷入了夢鄉。
另一邊,未來女神出現在監牢中。
“守衛說,你想見我。”未來女神在距離屏障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她看到洛基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慢慢走到屏障前,說道:“這是什麽?”他手裏拿著的正是自己前不久給他的黑色石頭。
未來女神擡眼看著洛基,發現他滿臉疲憊,眼圈微紅。“憑你的聰明才智,你應該已經猜到那是什麽了。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把我叫來,問我呢?”
“因為我想知道,為什麽詩寇蒂的記憶會脫離她的靈魂單獨存在?”洛基緊抿著雙唇,冷冷地看著眼前的未來女神。“你在其中到底充當了什麽角色?”
未來女神回答:“哪個其中?洛基,我除了把她帶回阿斯嘉特之外,沒有做任何多餘的事情。後來發生的一切我和你一樣感到震驚。所以放棄從我這裏找到答案的想法。我甚至都不知道這個石頭是怎麽出現的。它是突然出現在我視線範圍裏面的。我甚至差點把它給丟了。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嗎?”
“我不相信。在你到達中庭之前,她就已經死了。你留下了她的肉體,帶走了她的靈魂。如果她在瓦爾哈拉重生,那麽她就應該恢覆原來的樣子。可是事實上呢?她幾乎成了另一個人。你肯定做了什麽!”洛基攥緊了身體兩側的拳頭。這幾天,他一直在思考為什麽詩寇蒂重生之後,不僅模樣變了,連性情都變了那麽多。如果中間發生了什麽差錯的話,他絕對饒不了眼前這個人。就算她長得和詩寇蒂一模一樣,就算她有相同的名字,他也不會手軟。
洛基的視線太具侵略性,刺得未來女神背後發疼,她轉過頭去,用她那雙冷看世間一切的眼睛盯著洛基,勾起唇角,淡淡道:“你認為我耍了卑鄙的手段?想讓她忘記你?如果你這麽想的話,你可以向弗麗嘉求證。因為我把她帶回來之後,就一直和弗麗嘉在一起。我所做的一切,她都能替我作證。”
聽到弗麗嘉的名字,洛基微微失神。但是轉而眼神愈加淩厲。“你們可以串通一切,我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
“夠了!你以為你是唯一一個關心她的人嗎?你以為你是唯一個為變化而感到疑惑的人嗎?我們都很困惑!我們等了很長時間,三天或者四天,弗麗嘉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當她周圍裹著的光芒逐漸散去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她變成另一模樣的原因。但是那肯定是她,她就這麽睡著,直到索爾帶著你從中庭回來。她是在你到達阿斯嘉特那天醒的。這是巧合或者是其它什麽,我都不在意,重要的是她回來了。她又回到我們身邊了。”
洛基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向冷情冷性的未來女神竟然有如此之大的情緒起伏。一時間,他忘了自己接下去想要說什麽。
在離開之前,未來女神又說了一段話:“我不管你是怎麽看待她現在的情況的。對我來說,現在的一切都很好。至於那些變化,如果有誰能做得了手腳的話,只有她自己能選擇這麽做。”
“你在暗示些什麽?”洛基橄欖綠色的眼睛看上去兇狠異常。“我讓她失望了?所以她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從我身邊逃離麽?”
“洛基,為什麽你看到的一切都和常人不一樣?我也有查看過那段記憶,我知道以前她經歷過什麽,所以我對於她忘記了一切並不難過,反而很寬慰。你為什麽覺得她這麽做是拋棄了你?你不是一直對她曾經把你當替身這件事情感到氣憤嗎?你為什麽不細想她這麽做的原因呢?
“仔細想一想吧,洛基,你很聰明,不要讓不必要的憤怒屏蔽了你的大腦。”未來女神恢覆一貫冷淡的樣子繼續道,“而且我警告你最後一遍,如果她再次向你靠近,而你膽敢再辜負她的話,我會詛咒你永遠得不到她的心,一個人孤獨地死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望著未來女神離去的背影,洛基更加用力地攥緊了手中的石頭。
☆、與洛基面對面
作者有話要說: 錯別字生生不息……
除此之外,改掉了一部分小愛同學魚洛基同學初次會談的反應 雖然是蘿莉 但是仔細看看有的反應太幼稚 而且不合情理
愛斯特麗德無法控制自己內心對洛基的好奇。在瀏覽完他宮殿內的所有書籍之後,她越發好奇洛基本人的性格。前幾日她只是短短見了他一會兒,根本無法看清洛基的真正為人。在猶豫了幾日之後,她決定去監牢之中好好觀察一次洛基本人。
雖然監牢守衛森嚴,但是混進去對愛斯特麗德來說並非難事。監牢整體要低於地面,沿著階梯向下走,入口處有火把照明,但是再往裏就沒有了。不過好在每個隔間都會散發出淡淡的光線,這讓她不至於會找錯房間,或者把自己絆一跤。
洛基被關在了監牢的最裏面,隔間比之他人合用的還要大上許多。有座椅軟榻、書桌紙硯,如果不是被限制了自由,看上去不像是被關押的犯人。瞧他悠哉游哉的樣子,倒像是來體驗生活的。仿佛過不了多久,便會有人把他從這裏接走似的。
“你不該來這裏的。”洛基合上書本,一雙綠眸直視著站在他對面的愛斯特麗德。
“腳長在我的身上,想去哪裏都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愛斯特麗德挑釁地看著洛基。比起那天的震驚與不甘,洛基今天的表現平靜了許多,但是她覺得這只是麻痹人的表象。那雙眼睛又閃爍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你怎麽進來的?”洛基向墻幕靠近。他的眼睛細細檢視著愛斯特麗德的一切,連一根頭發絲都不願意放過。愛斯特麗德被他盯得難過,但是又不敢挪動位置,生怕洛基看不起自己。於是在那詭異的目光下,她僵硬地站著,嘴上回答著:“我怎麽進來的?當然是走進來的了。門口那群蠢貨根本攔不住我,我好擔心有人會劫獄。看上去真是一點都不牢靠。”
“沒人逃得出這裏,這些發光的墻幕上編織著比奧丁的手杖更為古老的力量。從有歷史記載以來,沒人能夠穿過它。所以奧丁根本不用擔心會有犯人越獄。”洛基淡笑著解釋道。
愛斯特麗德並不相信,她對這世間的一切都處於無所畏懼的狀態。她想起奧丁的那一擊和洛基神殿門口的禁制,便伸出手想要觸摸看看。
“別碰!”洛基的話音還未消失,愛斯特麗德便觸到了那發光的墻幕。洛基著急極了,他知道碰到墻幕時會產生怎麽樣的痛楚。如若不是如此,這些犯人們怎麽可能都乖乖呆在隔間裏面呢?
但是出乎洛基意料的是,愛斯特麗德沒有任何反應,那些墻幕對她來說就像是空氣一般,手輕輕松松地穿過了墻幕。那雙黑色的眼睛寫滿了驚喜,嘴角露出明顯的笑意。洛基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愛斯特麗德的手小而精致,膚色很白,指甲圓潤,捏在手裏熱熱的,軟軟的。洛基想起以前小的時候,他和詩蔻蒂經常手牽手躺在屋頂上仰望星空。他不自覺地捏緊了包裹著的小手。
愛斯特麗德借著洛基握著她的力氣,一口氣跳上了臺階,整個人都進入了隔間。她想對洛基說一聲謝謝,卻發現對方緊緊握著她的手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而且越握越緊。洛基的體溫偏涼,和索爾身上如同太陽一般的熾熱,有著天壤之別。但是這種涼意十分溫和,反而很舒服。
“洛基!洛基!”她連叫兩聲才把洛基從回憶中叫醒。“現在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
洛基低垂著眼簾,有些依依不舍地看著被自己包裹在掌心中的小手,但還是默默松了手。
愛斯特麗德得意地說道:“看來這些都困不住我。也許奧丁該退位讓賢了。”
洛基輕笑一聲,道:“那不是奧丁的問題。我想是你自身有所不同。”
“什麽意思?”
“也許是你自己能夠屏蔽這些力量。”
洛基的解釋讓愛斯特麗德豁然開朗,也許就是他說的那樣。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力量似乎會溜過她的皮膚直接流到地下,根本傷不了她。
“奧丁知道嗎?”洛基半彎下腰,湊近了問道。
感覺到洛基的突然靠近,愛斯特麗德猛然擡起頭,嘴唇擦過洛基的臉頰。那冰涼的氣息仿佛刺痛了她的嘴唇,讓她激靈了一下,迅速往後退了好幾步,以至於差點摔出牢房。如果不是洛基眼明手快地拉住她的話,她的屁股就要開花了。
洛基手臂一用力,愛斯特麗德便因為慣性撞進了他的胸膛。愛斯特麗德一下子有些慌亂,忘記了自己的鼻子差點被洛基撞扁,忘記了自己還靠著他,只顧著低著頭想應該怎麽辦,完全不知道自己通紅的耳廓被洛基看得清清楚楚。
“奧丁知道嗎?”洛基又問了一遍。
愛斯特麗德搖頭:“他現在還不知道。目前為止,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她先前一直沒有意識到這是一種天賦,以為只是自己的運氣罷了。
“你不怕我說出去嗎?”洛基勾起了一邊的唇角,頗有一絲自我嘲諷的意味。
“你要說給誰聽?”她反問。
“你不怕我利用你嗎?”洛基挑眉。
“你會麽?”愛斯特麗德眨著眼睛,用軟軟糯糯的聲音詢問著。她覺得洛基不會傷害自己,否則她也不會這麽大刺刺地直接進入他的牢房了。初次對話,卻生出那麽多的信任感,她不禁有些疑惑自己到底怎麽了。洛基聽了她的問話,加大了嘴角翹起的弧度,但是在愛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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