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被煉虛神火煉掉她體內的部分陰邪力量，清醒過來的忍冬仙子痛苦得哀求著。

“大人饒命啊，我與艾兒妹妹是關系最好的好姐妹，我真的沒想過沒連累她，艾兒不會這樣對我的，大人，我都是因為被這邪魔所惑，才會一時糊塗，做出錯事，大人就饒了我回吧！”

何艾邊註意著仍在空中交戰的雙方，邊淡漠得回道。

“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心，總之，就憑你當初遇上去百草仙谷求醫的雷昊仙君時，沒想著帶他進谷，卻因一己私心，做出盜丹一事，鑄成大錯，連累無辜之人，就罪不可恕！”

忍冬仙子不甘心的搖頭辯解。

“我沒有私心，我當時就是想救人，我不知道他與谷中的關系如何，我怕主君不肯救人，又救人心切，才會擅自作主，我是真的沒想到要害艾兒妹妹，請大人明鑒啊！”

何艾皺皺眉道，“就憑你直到現在，還不思悔改，對受害者毫無歉意，只知一心為自己推脫狡辯，你受到怎樣的處罰都不冤！”

“更何況，正因你私心過甚，貪欲過強，表面上又特別擅長偽裝，給自己爭名奪利，才會給這陰邪可乘之機，這些年將壞事做盡，還有臉在此叫屈，簡直是不知所謂！”

說著何艾手一揮，就往周圍釋出她在此界修煉出來的元火，混雜著煉虛神水，威力驚人。

僅數息過去，連忍冬仙子在內的那些人，就被直接煉為精純能量，成為煉虛神火的營養源，沒給那虛空魅影獸留下任何可以借那些人逃逸的機會。

看得出這二人的決心，虛空魅影獸再次仰天怒吼，何艾又對周圍的天地牢籠進行一番布置，留好後手，才加入戰圈，開始與清瑤一起加強攻勢。

若在虛空魅影獸的全盛之際，這樣一個世界的天地規則根本困不住它，可它如今的狀態大不如前，實力下降得極其厲害的同時，也就更受這方世界的規則制約。

在自己的主場上被高手擊成重傷之際，它尚能伺機逃出生天，如今面對兩個看上去神通有限，且甘受此域規則約束的神尊，它卻看不到可以逃離的任何可能。

任憑對方如打不死的小強般頑強，兩人聯手之下，也很快就讓對方陷入毫無還手之力的狀態，實在讓虛空魅影獸心有不甘，決定祭出自己最大的底牌。

“你們難道真要為這些不相幹的人，對本座趕盡殺絕嗎？你們可知道，本座乃是上神座下，現在速放本座離開，我們雙方就此恩怨全消，否則，本座縱然是在劫難逃，你們兩個小小的神尊將來也討不了好！”

聽得出對方底氣十足，很有把握的樣子，何艾與清瑤都不懷疑對方話中真假，可與此同時，二人也更加堅定絕不能放過方的決心。

雙方既已結下生死大仇，一旦給如此難纏的對手能夠卷土重來的機會，勢必將會遺禍無窮，又一次將對方擊落在地時，對方突然化出人形取出一物捏碎。

“主尊救命！”

眼看那道求救訊息無視周圍的天地規則，瞬息消失，令何艾二人根本阻攔不及，就直接消失。

虛空魅影獸朗聲笑道，“膽敢如此欺我，你們等著付出代價吧！”

何艾與清瑤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得一起行動，何艾直接放棄原主的身體，利用她之前所留下的後手，控制著天地規則將這處空間直接挪移至界外。

清瑤同樣在瞬間任由身體瞬間化為塵埃，隨後就釋出自己的先天神火，直接燒向那虛空魅影獸。

同與此同時，空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還請道友手下留情！”

可先天神火的威力無窮，在沾上虛空魅影獸後，數息之間便教它燒得真正是連渣都不剩。

許是的感應到虛空魅影獸的徹底消亡，對方的聲音再響起，這次卻是充滿暴怒。

“放肆，何人竟敢滅我坐騎？本座定要徹查到底！”

此時的何艾與清瑤都已遁回自己的本體，先天神火的威力實在夠強，瞬間便令那處被何艾從仙魔世界剝離出的牢籠，與那虛空魅影獸一齊徹底消亡。

原地留下的氣機混亂，清瑤的先天神火建功之後，就被她給迅速收回，令對方在相隔甚遠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從那片虛空中感應到什麽有效線索。

順利回到自己的老巢，兩人都松了口氣，過了較長一時間後，何艾才打破兩人之間的沈默。

“不知那位是誰？能與這等邪物打交道的，恐怕也不是什麽善茬，我們以後可要小心了！”

相比較失去記憶得何艾，清瑤對天界中的情況顯然更加了解，不以為意的回道。

“你該不會也如那些凡俗中人般，以為神界中的那些神靈們都是什麽高風亮節，大慈大輩，兼愛眾生的存在吧？”

何艾驚訝得回道，“怎麽可能！你忘了，我第一次接觸的神就是你，怎麽可能還會有這麽天真的想法呢？”

清瑤瞬間被堵得有些無語，楞了一會兒後，才回道。

“我還就怕你會因為我，就誤解那些神靈，以為身染罪孽的神靈都如我這般，能誠心悔改，甘願放下一切，潛心積德，而事實上，那裏多得是一些如那虛空魅影獸般，擅長鉆空子，將壞事做盡，自身卻不沾因果，還認為理所應當者。”

對此，何艾並不覺得難以理解。

原本顯得有些蒼涼孤寂的龐大樹體外，因開出數百朵功德花而透出幾許生機，何艾收斂了下思緒道。

“算了，天界中的那些神與事離我們太遠，還是先不想那麽多，我已經感應到化形為人的竅門，待我先來試一下！”

“不……”

清瑤的話音未落，何艾就已經正式化出人形，不是清瑤那種靈體式的人形，而是有血有肉的真正人形。

時隔多年，再次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身體，而不是寄居在許願者的身體中，讓何艾感覺有些新奇與激動。

聽出清瑤是打算制止她，何艾有些不解，正待詢問，虛空之中突然傳出一個飄渺蒼涼得聲音。

“虛空上神許念歸位！”

聽到這個本該陌生，毫無關系的名字，何艾下意識感到心底有種悲涼與淒惶油然而生。

這種陌生無比的情緒，讓她咽下原本的疑問，下意識道，“這許念是誰？”

清瑤沈默片刻後，才回道，“應該是你！”

何艾迅速將那莫名其妙的陌生情緒拋開，邊在身前聚出一面可照人影的鏡子，打量自己現在的模樣，邊回道。

“許念是以前，無了無關，我何艾是現在與將來，我也不打算去那什麽天界當上神，就在這虛空之中自游自在的睡睡覺，無聊了就去神游萬界，這樣的日子也挺好。”

哪怕境中人的相貌雖然絕美，氣質雖矜貴，卻顯得有些過於柔弱溫軟，與她本人有些不符，何艾也不介意。

因為她有信心，隨著長時間過去，潛移默化之下，她一定能改變自己目前這狀態。

清瑤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要狠心戳破對方對未來的美好構想。

“我之所以阻你化形，就是不希望你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歸位，一旦歸位，你就需去神界報到，此地只能留下分身，需長期駐留在天界。”

正滿面輕松的何艾聞言，對此說法頗覺費解。

“不是，當神這麽不自由嗎？我若不去那神界，會有什麽後果？取消身份嗎？”

清瑤沒有直接回答她的疑問，而是轉而問出一個問題。

“你難道對自己的過去，就這麽不在意？要知道，那些過往也是你人生中的一部分，你難道就不好奇自己曾經歷過的人與事嗎？”

何艾毫不猶豫得回道。

“不好奇，能被封印過往，肯定是有原因的，若是我自封的，那就證明那些過往讓我不開心，才會想要拋棄與放下。”

“若是別人封的，反正他又沒殺我，也算不得什麽深仇大恨，反倒成就了現在的我，感覺這樣的經歷還不錯。”

清瑤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她實情。

“我建議，你還是回天界歸位得好，因為據我所知，你之所以會處於現在這種狀態，應該正是因為你犯了天條，才會受罰下界，不管是你自己，還是旁人，都沒這麽大的本事，如此徹底的封印一位虛空上神。”

何艾瞬間明白對方的意思，但她還是懷著僥幸的心理問道。

“這麽說，我若堅持一直不去那天界，不僅解不開封印，還會再次觸犯那什麽天界，再次被罰入下界輪回？”

清瑤十分肯定得點頭，讓何艾的希望破滅，瞬間失去興致，散去鏡子，意興闌珊得返回本體中。

“唉，大意了啊！”

清瑤對此有些自責。

“抱歉，我應該早點提醒你，只要你不正式凝聚出神體，就無法被天界感應到你劫期已滿，可正式歸位。”

何艾如對方般化出上半身，擺擺手道。

“你別多想，這與你與無關，我無法解開封印，就無法得到傳承記憶，修煉方面也就無法再進一步，這是必走之路，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清瑤點頭，“這倒也是，不過就算要去天界，也不是即刻就需起程，等過段時間，這趟活幹下來的收入結算完成後，我也可以歸位，到時我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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