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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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璽插話：“娘，你聽我……”
“誰讓你說話了？”向晚娘一眼翻了過去，“當皇帝了不起啊！”
陸璽一噎：“沒，沒有。”
“你看你那皇帝當的！一塌糊塗！別以為我老婆子不知道，被人拿刀架著脖子上的臺，屁滾尿流跑出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是不是！”
陸璽雖然臉上有點發燒，心裏卻莫名有點暖。
“當初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吧，”擡起眼，雙眸精光四射，活脫脫的人老成精，陸璽一下子知道了向晚那股子通透如鏡是像了誰，“你這孩子，雖然我是今天才見，也看得出來，不是嗜殺成性的人。當初坑殺五萬民工，到底有什麽原因？”
向晚一下子僵住，手握成拳，眼神閃爍。
“你沒問過？”她轉頭問向晚。
向晚低著頭，搖搖頭，默然無語。
“也對，”向晚娘點頭，兀自明白著，“你不敢問，你怕沒有原因。”
陸璽本以為向晚這樣已經是了不得，見過丈母娘才知道什麽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真是什麽都瞞不了……”
“拍馬屁沒用。”
陸璽長這麽大也是頭一次被噎成這樣，不過多年來臉皮厚度早已不是當初可比，只得無奈地說：“是我父皇的囑托。”
“也不是怕自己被人挖墳掘墓這麽單純的理由吧？”
“還有別的原因。”
“呦。那就是不方便說了？”
“其實，我覺得，岳父大人也是知道的。只是，也許是傳男不傳女，沒有告訴晚晚。只是不知道，小原知不知道。”
一直被人忽略的古原一臉莫名。
“看來他真的不想把包袱傳到下一代了，”陸璽嘆息一聲，“子書一家，已經為這個秘密付出了太多代價，我覺得向晚不知道更好一些，所以一直沒有說。”
“那就別說了，”向晚的母親忽然冷冷地打斷了他，“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你說。”向晚說。
母親說：“不許說。”
向晚倔強堅持：“說。”
“我寧可自己的女兒沒名沒分和一個男人混在一起，也不想自己的女兒變成她爹那樣滿肚子苦衷的悶葫蘆，”向晚母親看起來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你們年輕人，愛怎麽樣，我都不管了。今天是娘錯了，娘不該問這些。你們想成親就成親，不想成親就現在這樣也好。我的女兒現在是白山六郡的山主，不嫁人也沒關系，便是未婚生子，丟的人也不及賺得多。天下人便是再怎麽罵，咱們都扛得住。咱們不需要什麽男人為咱們負責。是娘老腦筋了，還在怕你下半生沒有著落。小晚，我們不問，行嗎？”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娘，我得知道。”
向晚忍著淚，再次堅持。
向晚的母親老淚縱橫：“小原，出去。”
“啊？”
子書古原楞在了當場。
“怪娘偏心嗎？”
向晚搖頭：“不怪。”
“我的女兒，真是懂事，”母親狠狠吸了兩下眼淚，伸手就去拍古原，“大人說話，小孩別在這裏摻和。”
古原卻不肯走：“娘，我都十九了，不是小孩了。”
陸璽卻走到了古原身邊，拉住古原的手腕，說：“來。”
古原挺大的小夥子，沒有絲毫反抗之力，被陸璽拽著推出了門，然後關門，上鎖。
鎖上門，陸璽回頭看著母女二人。
母女二人回望著他。
“我過來了。”
他遠遠地說。
“來吧。”
母女二人說。
他點了點頭，然後身影忽然消失不見，又忽然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你們相信，這九重天上，有神明存在嗎？”
看著震驚地註視著自己的母女二人，陸璽忽然認真的問出了這樣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
古書上說，我們現在所生存的世界，是由神明創造的。
也曾一度，生活在神明的統治之下。
歷史上有過一個漫長的修仙時代，在那個時代，會有被神明選中的幸運兒，僥幸擁有了通達上天的力量，通過神明的種種考驗，白日飛升，不老不死，成為仙人。
隨著仙人越來越多，仙界的競爭越發白熱化，仙界等級森嚴，而不能修仙的凡人，則要比最低等的仙人還要低微。高等的仙人對低等的仙人，翻手雲覆手雨，翻手生覆手死，而低等的仙人，只能在凡間作威作福，奴役人民，動輒吞噬生魂，揮手間讓人灰飛煙滅。
弱肉強食，人性泯滅，人間成了煉獄，沒有出口，沒有終點。
終結這一切的是一個新生的神明，殺神，或者叫死神，也有人稱呼其叫兇神。
在不同的文明裏，他有不同的名字。
北陸人管他叫死神泰各琉斯。
東陸各民族都有各自的說法，殺神、兇神不一，也有一種好聽的說法叫輪回之神，滅天帝君。
這個滅天帝君的形象並不偉光正，在民間至今都是止小兒夜啼的存在，傳說中他荒淫殘暴，嗜殺成性，揮手伏屍百萬，終於惹來眾神之怒，聯手將其滅殺。
他便成了這世間第一個沒有不老不死而是英年早逝的神明。
臨死之前，滅天帝君在這天地間畫了一個圈，這圈是一個輪回。在這圈中的人，無人再能不老不死，無人可以逃脫輪回，跳出三界外，同時也暗示著他自己的死亡不是一了百了，他也在這輪回之間，他也總有一天要回來。
在神明和仙人們的眼中這個圈是個詛咒的圓圈，從此不再踏足，只是遠遠的躲在天外，興雲作雨。
而人間，卻意外地得享太平，在這一場末法時代裏存活下來的人們，再沒有了神力，也被剝奪了所有通神的天賦，靠著自己的雙手，在灰燼裏重建了自己的文明。
民間至今崇拜著各種神明，信仰著幾乎從再未顯靈過的谷神、竈神、風神、雨神。
大乾的帝王則代代相傳著一個秘密，本朝太祖，那位戰無不勝馬上得天下的帝王，便是兇神在人間的最後一次輪回轉世。
兇神意味著死。
所以大乾厚葬成風，更是對風水深信不疑，以兇神托生的太祖陵墓為中心，建起了一座鎮壓留在人間的神跡的鎮神大陣。
鎮壓神跡的，只能是大兇之人，事故大乾皇帝個個嗜殺成性，實在有性子和善的帝王，業障太薄，不足以鎮神，便替以沙場戰將，而有一座王陵裏，主墓室不是葬著皇帝，而是他善妒的害死後宮女眷無數的皇後。
那次他與父皇頂撞，被撤去太子之位，卻被父皇帶著從祭祀用的通道進了皇陵，見識了獻帝陵墓裏滿滿當當陪葬著各種女人用的事物，才相信了他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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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璽雖然臉上有點發燒，心裏卻莫名有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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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問過？”她轉頭問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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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璽長這麽大也是頭一次被噎成這樣，不過多年來臉皮厚度早已不是當初可比，只得無奈地說：“是我父皇的囑托。”
“也不是怕自己被人挖墳掘墓這麽單純的理由吧？”
“還有別的原因。”
“呦。那就是不方便說了？”
“其實，我覺得，岳父大人也是知道的。只是，也許是傳男不傳女，沒有告訴晚晚。只是不知道，小原知不知道。”
一直被人忽略的古原一臉莫名。
“看來他真的不想把包袱傳到下一代了，”陸璽嘆息一聲，“子書一家，已經為這個秘密付出了太多代價，我覺得向晚不知道更好一些，所以一直沒有說。”
“那就別說了，”向晚的母親忽然冷冷地打斷了他，“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你說。”向晚說。
母親說：“不許說。”
向晚倔強堅持：“說。”
“我寧可自己的女兒沒名沒分和一個男人混在一起，也不想自己的女兒變成她爹那樣滿肚子苦衷的悶葫蘆，”向晚母親看起來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你們年輕人，愛怎麽樣，我都不管了。今天是娘錯了，娘不該問這些。你們想成親就成親，不想成親就現在這樣也好。我的女兒現在是白山六郡的山主，不嫁人也沒關系，便是未婚生子，丟的人也不及賺得多。天下人便是再怎麽罵，咱們都扛得住。咱們不需要什麽男人為咱們負責。是娘老腦筋了，還在怕你下半生沒有著落。小晚，我們不問，行嗎？”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娘，我得知道。”
向晚忍著淚，再次堅持。
向晚的母親老淚縱橫：“小原，出去。”
“啊？”
子書古原楞在了當場。
“怪娘偏心嗎？”
向晚搖頭：“不怪。”
“我的女兒，真是懂事，”母親狠狠吸了兩下眼淚，伸手就去拍古原，“大人說話，小孩別在這裏摻和。”
古原卻不肯走：“娘，我都十九了，不是小孩了。”
陸璽卻走到了古原身邊，拉住古原的手腕，說：“來。”
古原挺大的小夥子，沒有絲毫反抗之力，被陸璽拽著推出了門，然後關門，上鎖。
鎖上門，陸璽回頭看著母女二人。
母女二人回望著他。
“我過來了。”
他遠遠地說。
“來吧。”
母女二人說。
他點了點頭，然後身影忽然消失不見，又忽然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你們相信，這九重天上，有神明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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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書上說，我們現在所生存的世界，是由神明創造的。
也曾一度，生活在神明的統治之下。
歷史上有過一個漫長的修仙時代，在那個時代，會有被神明選中的幸運兒，僥幸擁有了通達上天的力量，通過神明的種種考驗，白日飛升，不老不死，成為仙人。
隨著仙人越來越多，仙界的競爭越發白熱化，仙界等級森嚴，而不能修仙的凡人，則要比最低等的仙人還要低微。高等的仙人對低等的仙人，翻手雲覆手雨，翻手生覆手死，而低等的仙人，只能在凡間作威作福，奴役人民，動輒吞噬生魂，揮手間讓人灰飛煙滅。
弱肉強食，人性泯滅，人間成了煉獄，沒有出口，沒有終點。
終結這一切的是一個新生的神明，殺神，或者叫死神，也有人稱呼其叫兇神。
在不同的文明裏，他有不同的名字。
北陸人管他叫死神泰各琉斯。
東陸各民族都有各自的說法，殺神、兇神不一，也有一種好聽的說法叫輪回之神，滅天帝君。
這個滅天帝君的形象並不偉光正，在民間至今都是止小兒夜啼的存在，傳說中他荒淫殘暴，嗜殺成性，揮手伏屍百萬，終於惹來眾神之怒，聯手將其滅殺。
他便成了這世間第一個沒有不老不死而是英年早逝的神明。
臨死之前，滅天帝君在這天地間畫了一個圈，這圈是一個輪回。在這圈中的人，無人再能不老不死，無人可以逃脫輪回，跳出三界外，同時也暗示著他自己的死亡不是一了百了，他也在這輪回之間，他也總有一天要回來。
在神明和仙人們的眼中這個圈是個詛咒的圓圈，從此不再踏足，只是遠遠的躲在天外，興雲作雨。
而人間，卻意外地得享太平，在這一場末法時代裏存活下來的人們，再沒有了神力，也被剝奪了所有通神的天賦，靠著自己的雙手，在灰燼裏重建了自己的文明。
民間至今崇拜著各種神明，信仰著幾乎從再未顯靈過的谷神、竈神、風神、雨神。
大乾的帝王則代代相傳著一個秘密，本朝太祖，那位戰無不勝馬上得天下的帝王，便是兇神在人間的最後一次輪回轉世。
兇神意味著死。
所以大乾厚葬成風，更是對風水深信不疑，以兇神托生的太祖陵墓為中心，建起了一座鎮壓留在人間的神跡的鎮神大陣。
鎮壓神跡的，只能是大兇之人，事故大乾皇帝個個嗜殺成性，實在有性子和善的帝王，業障太薄，不足以鎮神，便替以沙場戰將，而有一座王陵裏，主墓室不是葬著皇帝，而是他善妒的害死後宮女眷無數的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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