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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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還需要一些講義，”開書坊的董大昌捋著山羊胡，“老夫倒是可以印刷，只是這內容的編纂還需要時間和人手。”
“蒙學識字的講義就先用大乾那套，稍微改動一點就成，”向晚瞄了一眼六幺，“認字這事兒得快些開始，不能耽誤了。小學倒是好說，中學的講義可得編呢，不過都是造福百姓的好事，多派些人手也好。”
“老夫那邊倒是有些書，如《天工開物》一類，可作參考。只是那些珍品孤本，都是一書難求，老夫並無收藏太多，只有大乾東都的藏書樓裏有。”
“唉，”向晚嘆氣，“董叔，那您就費費心，幫忙盡量多收一些。大家集思廣益，修書是大好事，流芳百世的，有什麽點子，只管說，到時候講義上一定標上你的名字。”
“這麽露臉！”六幺又來了精神，“我們摸金發丘也有許多……”
“你們那都是不傳之秘吧？”向晚打斷他，“不大方便寫出來的。再說我們寫的書都是農工水利，可能真沒法把你們摸金校尉的絕招記錄上去。”
六幺整個人都跟霜打了一樣，又蔫了。
“我也是懂陣法的。”他嘀咕。
“是嗎，那到時候從龍歸山請來了道長，你可以和道長好好討論一番。今天就說到這兒吧！哎呦，凍死我了，我先回屋貓一會兒去。別說，六幺說的有道理，得建一個會議廳，回頭看看城裏還哪兒有空地……”
順溜對六幺做著大鬼臉，搖頭晃腦就走了。別人看他的眼神也多是奚落鄙視。等人一個個都陸續出去以後，六幺擡起頭，露出了陰森森一雙眼睛，冰冷而透著狠勁，死死盯著向晚的房間看了一眼，嘴裏無聲地念道：“總有一天，你，還有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那個叫遲素斕的繡娘，看起來胖了不少，身材豐腴，有些不像當初少女的模樣了。一進屋，就開始偷偷四處打量，眼神躲閃，滿臉心事。
“坐啊。”
向晚招呼她。
“啊，啊？哦哦，坐，坐……”
“大都那邊怎麽樣？”
向晚只作不見，照常和她家常。
“亂，亂的很，城裏封鎖消息，那幫，那幫半獸人控制了全城，我搞到了一點神沙，畫了個陣，就傳到咱們這邊了。”
素斕搓著手裏的茶杯，低頭盯著茶葉。
“聽說陸璽當皇帝了？”向晚狀似不經意，“我們這邊很長時間都沒有那邊的消息了，只聽說了這個。”
“啊？”素斕一臉震驚擡起了頭，卻又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的驚訝，“是，是啊，他好像不太情願，呵呵，就，聽說他平時就抱著個水煙袋，也不理朝政，也不去後宮作樂，娘娘們都怨他呢。”
“哎呦餵，長得好看女人緣就是好哈，”向晚冷哼出聲，“一個傀儡皇帝，還有三宮六院呢，不容易。”
“皇上也是被逼無奈，他說什麽也不算，三宮六院都是硬塞給他的。聽說有個娘娘想爬床，被他扔出來了，披著個被光著身子哭著跑了。皇上心裏只有你一個，不用擔心。”
“你知道人家是不是寵幸完了才攆出來，”向晚朝天一個白眼，“不過你消息夠靈通的啊，宮裏這點兒事兒，門兒清啊。”
“啊？啊，那個，都，都傳遍了，到處都在說我才知道的，連說書的都說，說皇上，那個什麽，就是，那個……”
“什麽呀，嗑巴什麽，”向晚笑，“快喝口水，順順氣兒。”
素斕聽話地抿了一口茶，手還是哆嗦個沒完：“那個，就是說皇上他……那個什麽，就是，床，床上，那個就是，額，不行。”
向晚眼睛瞪的銅鈴一般：“誰？”
“皇，皇上啊。”
“哪個皇上？”
“就，就是，喜歡您那個，皇上啊。”
“啊？還有別的皇上喜歡我嗎？”
“沒有啊，就是那個皇上啊……”
“別逗了，就他……咳，那個什麽，我瞎說的，我什麽也不知道啊。這兩年興許，興許從馬上摔下來了，要麽吃錯藥了……”
“可能他故意放出消息來，麻痹那些娘娘的吧，他清楚山主不是能和人共事一夫的角色，寧可自汙。”
向晚笑了笑：“別鬧。唉，說說你，怎麽胖成這樣啊，也好幾年沒見了，嫁人沒？這不是有身子了吧？”
“是，是啊，半獸人攻城的時候，我，我男人被殺了。”
向晚的笑容頓時斂去，深深嘆息：“天殺的半獸人……這是，遺腹子？節哀。”
素斕低著頭笑得尷尬：“都過去了。”
向晚拍了拍素斕的肩膀：“有什麽難處只管和我說，你一個女人家，孤身一人，處處不便。穩婆找好了嗎？我雖沒生過，也確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是大家叫我一聲山主，也算是有幾分薄面，我去幫你……”
“不，不用了，我找好了，真的，以前在大都認識的，接生過我妹妹，很穩當，我就請她了。”
“那敢情好，”向晚笑笑，“回頭我派個大夫去請個平安脈，這回你不許拒絕。”
“多……多謝山主。”
“他們跟你說了嗎？我想辦個小學，需要一個耐心好的教七八歲的稚童神文。有人跟我推薦你，你怎麽想，想教嘛？”
“我倒是想……不過我這孩子還……”
“那倒是不急，學只怕要明年才辦得起來，到時候你月子都坐完了。看你這身形，幾個月了？”
“三……五，五個月吧？我，我一直也……”
“哦，我明白，兵荒馬亂的，也沒法好好看大夫。明兒我就讓大夫過去幫你好好看看，你也好通知穩婆。”
“哦，好，多謝山主。”
“謝什麽，都是自己家人。你等我叫人套車送你回去，先別亂動，等著啊。”
“不，不用……”
“嘖，敢和我客氣，我跟你急啊。別鬧，肚子這麽大了，還當自己是小姑娘吶。在這兒等我哈，我去叫人。”
“四兒！四兒！”
一個憨頭憨腦的侍衛湊了過來：“嘿嘿，山主。”
“去套個牛車，送素斕姑娘回家，她身子沈，你多照顧著點。”
當著素斕的面說完這些，向晚稍微一偏頭，後腦勺對著她，對四兒比劃口型：“她有故事。盯緊點，回來告訴我。”
“好嘞，一定送到，”四兒看似憨頭憨腦地點頭答道，“姑娘，隨我來吧。”
#####晚寶寶：聽說陸璽當皇帝了？
晚寶寶內心：這混蛋居然當皇帝了是不是後宮三千佳麗夜夜春宵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我要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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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那邊倒是有些書，如《天工開物》一類，可作參考。只是那些珍品孤本，都是一書難求，老夫並無收藏太多，只有大乾東都的藏書樓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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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到時候從龍歸山請來了道長，你可以和道長好好討論一番。今天就說到這兒吧！哎呦，凍死我了，我先回屋貓一會兒去。別說，六幺說的有道理，得建一個會議廳，回頭看看城裏還哪兒有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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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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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哦哦，坐，坐……”
“大都那邊怎麽樣？”
向晚只作不見，照常和她家常。
“亂，亂的很，城裏封鎖消息，那幫，那幫半獸人控制了全城，我搞到了一點神沙，畫了個陣，就傳到咱們這邊了。”
素斕搓著手裏的茶杯，低頭盯著茶葉。
“聽說陸璽當皇帝了？”向晚狀似不經意，“我們這邊很長時間都沒有那邊的消息了，只聽說了這個。”
“啊？”素斕一臉震驚擡起了頭，卻又低下頭，掩飾住自己的驚訝，“是，是啊，他好像不太情願，呵呵，就，聽說他平時就抱著個水煙袋，也不理朝政，也不去後宮作樂，娘娘們都怨他呢。”
“哎呦餵，長得好看女人緣就是好哈，”向晚冷哼出聲，“一個傀儡皇帝，還有三宮六院呢，不容易。”
“皇上也是被逼無奈，他說什麽也不算，三宮六院都是硬塞給他的。聽說有個娘娘想爬床，被他扔出來了，披著個被光著身子哭著跑了。皇上心裏只有你一個，不用擔心。”
“你知道人家是不是寵幸完了才攆出來，”向晚朝天一個白眼，“不過你消息夠靈通的啊，宮裏這點兒事兒，門兒清啊。”
“啊？啊，那個，都，都傳遍了，到處都在說我才知道的，連說書的都說，說皇上，那個什麽，就是，那個……”
“什麽呀，嗑巴什麽，”向晚笑，“快喝口水，順順氣兒。”
素斕聽話地抿了一口茶，手還是哆嗦個沒完：“那個，就是說皇上他……那個什麽，就是，床，床上，那個就是，額，不行。”
向晚眼睛瞪的銅鈴一般：“誰？”
“皇，皇上啊。”
“哪個皇上？”
“就，就是，喜歡您那個，皇上啊。”
“啊？還有別的皇上喜歡我嗎？”
“沒有啊，就是那個皇上啊……”
“別逗了，就他……咳，那個什麽，我瞎說的，我什麽也不知道啊。這兩年興許，興許從馬上摔下來了，要麽吃錯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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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笑了笑：“別鬧。唉，說說你，怎麽胖成這樣啊，也好幾年沒見了，嫁人沒？這不是有身子了吧？”
“是，是啊，半獸人攻城的時候，我，我男人被殺了。”
向晚的笑容頓時斂去，深深嘆息：“天殺的半獸人……這是，遺腹子？節哀。”
素斕低著頭笑得尷尬：“都過去了。”
向晚拍了拍素斕的肩膀：“有什麽難處只管和我說，你一個女人家，孤身一人，處處不便。穩婆找好了嗎？我雖沒生過，也確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是大家叫我一聲山主，也算是有幾分薄面，我去幫你……”
“不，不用了，我找好了，真的，以前在大都認識的，接生過我妹妹，很穩當，我就請她了。”
“那敢情好，”向晚笑笑，“回頭我派個大夫去請個平安脈，這回你不許拒絕。”
“多……多謝山主。”
“他們跟你說了嗎？我想辦個小學，需要一個耐心好的教七八歲的稚童神文。有人跟我推薦你，你怎麽想，想教嘛？”
“我倒是想……不過我這孩子還……”
“那倒是不急，學只怕要明年才辦得起來，到時候你月子都坐完了。看你這身形，幾個月了？”
“三……五，五個月吧？我，我一直也……”
“哦，我明白，兵荒馬亂的，也沒法好好看大夫。明兒我就讓大夫過去幫你好好看看，你也好通知穩婆。”
“哦，好，多謝山主。”
“謝什麽，都是自己家人。你等我叫人套車送你回去，先別亂動，等著啊。”
“不，不用……”
“嘖，敢和我客氣，我跟你急啊。別鬧，肚子這麽大了，還當自己是小姑娘吶。在這兒等我哈，我去叫人。”
“四兒！四兒！”
一個憨頭憨腦的侍衛湊了過來：“嘿嘿，山主。”
“去套個牛車，送素斕姑娘回家，她身子沈，你多照顧著點。”
當著素斕的面說完這些，向晚稍微一偏頭，後腦勺對著她，對四兒比劃口型：“她有故事。盯緊點，回來告訴我。”
“好嘞，一定送到，”四兒看似憨頭憨腦地點頭答道，“姑娘，隨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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