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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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吃，等著和王爺一起吃吶！湯都沒喝幾口，王爺你看。”順溜在一邊端起向晚的碗。
“我……”
“正好我也沒吃，一邊吃一邊商量。”陸璽一把拽住向晚的手腕，直接就把人帶離了現場。
“你說你沒事招他們幹嘛？”陸璽瞪著向晚。
“把女人送走就是得罪他們了，說什麽都一樣。”
“你好好說一說至於這樣嗎？”
“好好說？說這次一共征了五千勞役，裏面女的大概有五百，而工地上有五萬人，每一百個人才能分到一個，而這一個很有可能是五六十歲的老媽媽？沒有意義。都覺得自己能。都覺得自己俊。都覺得最好看的姑娘肯定能看上自己。滿工地都是大老爺們兒，確實一個個的憋得厲害，有搞在一起的都不能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可是女人真的不適合呆在這個地方，老人和小孩也不適合。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說。”
“你很討厭留在這兒？”陸璽好看的眼睛註視著她。
“嗯。”
“那你想去哪兒？”
“我想出去，找個安生地方，嫁人。”向晚望著黑乎乎的石頭洞頂。
“還真看不出來……看不出來你的志向是這樣。”陸璽眼神覆雜。
“那我看著像怎樣？”向晚不解地看著他，“我知道我看著像老爺們兒……”
“我沒有這個意思，”陸璽急忙解釋，“你長得不像男人。一看就是女孩兒。”
向晚嘴角抽了抽，竭力忍著沒翻白眼兒。
“你是說話和一舉一動都像男人。”陸璽認真道。
……我謝你。
“就是明知道你是女孩，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對。”
向晚又一次起身想走了。這嗑怎麽嘮，怎麽嘮！
“所以我不太理解你怎麽會想要和那些庸脂俗粉一樣，就這樣嫁人，過那樣平凡無奇的人生。明明你的眼界本事都遠遠在她們之上，在很多很多男人之上……我以為你該有個像樣的理想的。”
“那還真是讓王爺失望了，”向晚一臉冷漠，“我的理想，就是成為您口中的庸脂俗粉。”
“是因為覺得自己會被滅口嗎？”陸璽輕嘆。
向晚猛地僵住。
“因為……庸脂俗粉不會早死？”陸璽擡頭看她，眼神透徹得可怕。
“我……”
“好了，”陸璽掏出了圖紙，“你想到哪裏去，勘探的結果還沒和你說呢。”
“哦。”向晚僵硬地轉過身。
“我給你帶了酒。”陸璽拿出一個漂亮的牛皮酒囊。
“我不喝酒。”向晚拒絕那種又苦又辣的東西。
“米酒，甜的，”陸璽拔開塞子，“你嘗嘗，實在不喜歡，我不勉強。”
一股甜香味撲鼻而來，向晚咽了咽口水，實在沒忍住，接過來，嘗了一口。
清冽甘醇，帶著淡淡的酒香，乳白色的湯水裏浮著米粒，酸酸甜甜的好好喝！
看著向晚驚嘆的表情，陸璽無聲地笑了：“少喝幾口，辦正事呢。”
“哦。”向晚答應著，卻好像已經開始醉了。
這酒勁兒那麽小，也能這樣？
陸璽搖搖頭，搶過酒囊自己喝了幾口。
“那邊那個洞口太窄，大塊的石料運不進來，這個機關咱們得重新琢磨……”
米酒勁兒小，又甜，等兩個人反應過已經喝了太多的時候，一水囊的酒都已經喝光了。其實也都並沒有真的醉，腦子清醒，舌頭也不打結。可是陸璽喝著喝著就把圖紙扔在了一邊，哈哈大笑，笑得眼淚直流，最後抓著向晚的胳膊說：“知道嗎，當年我當太子的時候，參過你一本。”
向晚不知他是發的什麽瘋，不過自己也喝的微醺，迷迷糊糊地推他：“你吃錯藥啦？參我幹嘛，我招你惹你了？”
“我去和父皇說了換你下來……說你一個小姑娘，怎麽能主持修皇陵這樣的大工程呢！可是沒有用啊……水好深啊……好黑啊……好黑呀……”
“你說什麽？”向晚已經有點清醒了，搖著陸璽：“你說什麽？”
“你們家的事兒，我都知道。父皇跟太宗太祖一個毛病，就喜歡專治各種不服。我偏不服。我就是要說。憑什麽讓你一個小姑娘去給他修皇陵？這天下欠他什麽了，憑什麽都得向他低頭？”
“你瘋了！”
“太傅也說我瘋了……這種兔死狗烹的事情，當眾啟奏，簡直是在打我父皇的臉，簡直是在昭告天下，沒人願意給我父皇做事，他手底下那些人兢兢業業，無非是怕死罷了，全是被逼的……”
“你瞎說什麽實話！”向晚瘋了一樣地搖晃他，“你父皇怎麽說？有沒有罰你？你強出什麽頭啊！”
“父皇說，你個逆子，你還嫌自己惹的麻煩不夠多嗎！還問朕為什麽非得可著子書一家禍害……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有臉跟朕說禍害這個詞！那整條龍脈上的墓葬都是按他們家的手法布置的，這個時候，怎麽能換！如果不是你四哥那個蠢貨殺了她爹，朕又怎麽願意派一個小姑娘來給自己修陵寢！就你聰明，你當別人是瞎的嗎！你當你父皇真的老糊塗了，被那個蠢貨李濟世忽悠一句天女下凡就信了嗎？”
“你……”
“我問父皇，我說他們家都被咱們家殺光了，剩下十五歲一個小姑娘，都不能放過嗎？”
“你何苦……”
“沒用。連我一起收拾。你猜猜我離開京城的時候身上有多少銀子？五十兩。王爺。親王。皇帝親兒子。為了給下官賞錢，我四處賒賬，現在請了幾個掌櫃開始開鋪子了。封地的稅收，這裏有問題，那裏有問題，橫豎是到不了我手上。窮啊，真沒錢。我生在帝王家，錦衣玉食了十幾年，橫豎也想不到有這麽一天，自己得靠母親變賣首飾來接濟……”
那，那那些逢年過節的厚厚賞賜……
“別說了……”向晚捂著臉，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你哭什麽啊，”陸璽拉她，“多大事兒。我欠帳容易著呢，其實也沒幾個人敢跟我要，哈哈哈。東家西家，侯府公府，全是民脂民膏。”#####這幾天累到癱，你們還在看山河大海，還在看人山人海，而我，巴黎時裝周就在家門口，沒空去看，天天上課，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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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正好我也沒吃，一邊吃一邊商量。”陸璽一把拽住向晚的手腕，直接就把人帶離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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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你想去哪兒？”
“我想出去，找個安生地方，嫁人。”向晚望著黑乎乎的石頭洞頂。
“還真看不出來……看不出來你的志向是這樣。”陸璽眼神覆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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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這個意思，”陸璽急忙解釋，“你長得不像男人。一看就是女孩兒。”
向晚嘴角抽了抽，竭力忍著沒翻白眼兒。
“你是說話和一舉一動都像男人。”陸璽認真道。
……我謝你。
“就是明知道你是女孩，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對。”
向晚又一次起身想走了。這嗑怎麽嘮，怎麽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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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真是讓王爺失望了，”向晚一臉冷漠，“我的理想，就是成為您口中的庸脂俗粉。”
“是因為覺得自己會被滅口嗎？”陸璽輕嘆。
向晚猛地僵住。
“因為……庸脂俗粉不會早死？”陸璽擡頭看她，眼神透徹得可怕。
“我……”
“好了，”陸璽掏出了圖紙，“你想到哪裏去，勘探的結果還沒和你說呢。”
“哦。”向晚僵硬地轉過身。
“我給你帶了酒。”陸璽拿出一個漂亮的牛皮酒囊。
“我不喝酒。”向晚拒絕那種又苦又辣的東西。
“米酒，甜的，”陸璽拔開塞子，“你嘗嘗，實在不喜歡，我不勉強。”
一股甜香味撲鼻而來，向晚咽了咽口水，實在沒忍住，接過來，嘗了一口。
清冽甘醇，帶著淡淡的酒香，乳白色的湯水裏浮著米粒，酸酸甜甜的好好喝！
看著向晚驚嘆的表情，陸璽無聲地笑了：“少喝幾口，辦正事呢。”
“哦。”向晚答應著，卻好像已經開始醉了。
這酒勁兒那麽小，也能這樣？
陸璽搖搖頭，搶過酒囊自己喝了幾口。
“那邊那個洞口太窄，大塊的石料運不進來，這個機關咱們得重新琢磨……”
米酒勁兒小，又甜，等兩個人反應過已經喝了太多的時候，一水囊的酒都已經喝光了。其實也都並沒有真的醉，腦子清醒，舌頭也不打結。可是陸璽喝著喝著就把圖紙扔在了一邊，哈哈大笑，笑得眼淚直流，最後抓著向晚的胳膊說：“知道嗎，當年我當太子的時候，參過你一本。”
向晚不知他是發的什麽瘋，不過自己也喝的微醺，迷迷糊糊地推他：“你吃錯藥啦？參我幹嘛，我招你惹你了？”
“我去和父皇說了換你下來……說你一個小姑娘，怎麽能主持修皇陵這樣的大工程呢！可是沒有用啊……水好深啊……好黑啊……好黑呀……”
“你說什麽？”向晚已經有點清醒了，搖著陸璽：“你說什麽？”
“你們家的事兒，我都知道。父皇跟太宗太祖一個毛病，就喜歡專治各種不服。我偏不服。我就是要說。憑什麽讓你一個小姑娘去給他修皇陵？這天下欠他什麽了，憑什麽都得向他低頭？”
“你瘋了！”
“太傅也說我瘋了……這種兔死狗烹的事情，當眾啟奏，簡直是在打我父皇的臉，簡直是在昭告天下，沒人願意給我父皇做事，他手底下那些人兢兢業業，無非是怕死罷了，全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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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說，你個逆子，你還嫌自己惹的麻煩不夠多嗎！還問朕為什麽非得可著子書一家禍害……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有臉跟朕說禍害這個詞！那整條龍脈上的墓葬都是按他們家的手法布置的，這個時候，怎麽能換！如果不是你四哥那個蠢貨殺了她爹，朕又怎麽願意派一個小姑娘來給自己修陵寢！就你聰明，你當別人是瞎的嗎！你當你父皇真的老糊塗了，被那個蠢貨李濟世忽悠一句天女下凡就信了嗎？”
“你……”
“我問父皇，我說他們家都被咱們家殺光了，剩下十五歲一個小姑娘，都不能放過嗎？”
“你何苦……”
“沒用。連我一起收拾。你猜猜我離開京城的時候身上有多少銀子？五十兩。王爺。親王。皇帝親兒子。為了給下官賞錢，我四處賒賬，現在請了幾個掌櫃開始開鋪子了。封地的稅收，這裏有問題，那裏有問題，橫豎是到不了我手上。窮啊，真沒錢。我生在帝王家，錦衣玉食了十幾年，橫豎也想不到有這麽一天，自己得靠母親變賣首飾來接濟……”
那，那那些逢年過節的厚厚賞賜……
“別說了……”向晚捂著臉，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你哭什麽啊，”陸璽拉她，“多大事兒。我欠帳容易著呢，其實也沒幾個人敢跟我要，哈哈哈。東家西家，侯府公府，全是民脂民膏。”#####這幾天累到癱，你們還在看山河大海，還在看人山人海，而我，巴黎時裝周就在家門口，沒空去看，天天上課，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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