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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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風光，頭發也白了不少，看著老了十歲。他閉著眼睛，胸前起起伏伏，半晌才微微地張口，“咱家在朝堂爭鬥多年，竟不想，會輸給一個黃口小兒。咱家這心裏不甘心啊……”
王英安撫道：“公公且安心，只要留著有用之身，回宮後再與那小兒算賬便是。”
崔若愚點點頭，伸起手臂，“扶咱家起來~”
王英伸手攙扶崔若愚起身下地，來到書案前。
“替咱家準備紙筆。”
王英將紙筆備下，崔若愚提筆，筆尖兒在紙面上方停留了片刻，這才落筆。他萬般無奈，只得上書，向天興服老，說他年老無能，請求撤換。這也是他退守的唯一方法。
—————
這天，魏粼一大早起來，穿戴整齊來到花廳，一進門就見冷劍在廳中坐著喝茶，神情自若。
關於那沒牙狗的理論，魏粼其實有很多的疑惑想要問他，但卻沒有張口，只吊兒郎當地晃進花廳，一臉嫌棄地掃視冷劍，“崔若愚已經自請撤換了，你這時來，難不成又憋出什麽計策了？”
冷劍放下茶，嘴角扯出一抹得意，“我想對你說的話可多著呢，可不止是公事。……你要聽嗎？”
魏粼白了他一眼，“少說這些渾話，趕緊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冷劍揚一揚眉毛，“崔若愚實在狡猾，他在自請撤換的同時，還不忘舉薦你接替他前往東疆平亂。”
“啊~？”魏粼聞言大驚，鼓了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惱道：“這個老狐貍，枉我放他一馬，都到這個地步了，還不忘了害我！”
“這到是早在我意料之中，他若不這麽做，反倒不是他了。”冷劍淡然道。
魏粼斜著眼睛，“看來，你有對策？”
“這個簡單，陛下若叫你去東疆，你大可舉薦別人替你去。”
“別人？”魏粼手撐額頭，想了一會，“朝中會打仗的人，不都在邊關鎮守嗎？你叫我舉薦何人？”
冷劍一笑，“我們身邊就有一個現成的人可用。”
魏粼眼睛一亮，“誰呀？”
“就是……白士英。”
魏粼怔住了，註視著冷劍半晌才搖了搖頭。
“怎麽啦？你對他還有舊情？”冷劍不屑的口吻中，還帶著濃濃的醋味。
“這無關情感，只不過……為了自己，就要把朋友推出去，這種事~我做不來。”魏粼低頭嘟噥著。
魏粼的話音未落，從屏風後轉出一人，“是我心甘情願去的。”
聞聲，魏粼回頭，說話之人正是白士英。
“你怎麽會在這兒？”
白士英來到魏粼面前，略帶憔悴的臉上，眼神卻無比的堅定，“讓我去吧~”
魏粼站起身，微微低頭，“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可你才剛剛大婚，你爹也才大病初愈，這個時候，你怎麽能離開。”
白士英遲疑了一下，幽幽道：“放心吧，白家後繼有人，我爹也安心了。”
魏粼眉頭一顫，擡頭看著白士英，他的眼神暗淡，並沒有喜色，“你是說……？”
白士英點頭，“她懷孕了。”
魏粼心裏也不知是什麽滋味，輕咬了嘴唇道：“那你就更不該……”
“沒有什麽不該的……”冷劍打斷道：“白家是武將世家，鎮守邊關也是理所應當。此次東疆平亂，也正是白將軍建功立業之機，你一個公公，何必與人爭搶？”
魏粼：……（公公~？）
“是啊粼……魏粼，就照冷僉事說的，由你向陛下舉薦我，去東疆平亂吧。”
呼……
魏粼長長舒了一口氣，她似乎也沒有其他選擇。
果然，天興很快就將魏粼叫去商議東疆之事，魏粼也照先前三人商量的，向天興舉薦了白士英。
“陛下，臣並無率軍征戰的經驗，上次在海山關全靠趙總兵調兵有方，臣才僥幸撿一功勞。可是此次東疆不比海山關一役，連崔公公這久經戰場的人都敗下陣來，臣死是不怕，只是怕耽誤了軍機，誤了國事。呃……臣想向陛下舉薦一人，此人乃武將世家，智勇雙全，從小熟讀兵書戰策，若是派他前去東疆，東疆之亂定然可平。”
“呃？”天興皇帝眼睛一亮，我朝中還有這種人嗎？他對自己這些手下的能力極其沒有信心。“你說的這是何人呀？”
“回陛下的話，正是禦林軍統領，白士英。”
“是他啊……”天興點了點頭，隨即立刻叫人把白士英也叫到了面前。
白士英入殿躬身一禮，“臣參見陛下。”
“愛卿平身~”天興打量白士英，看他這大婚之後，反而氣色大不如從前，但天興並無太在意這些，直接道：“方才魏卿家向朕舉薦你，說你熟讀兵書戰策，是此次東疆平亂的不二人選。朕也覺得你是最適合之人，不知卿家可願往？”
白士英向上拱手，“替陛下分憂，向來是臣子當盡之責，……臣願往。”
“好~！”天興大喜，可轉而他又皺起了眉頭，“可是，若白卿家走了，朕這紫禁城又當何人來守呢？”
白士英道：“陛下，臣以為錦衣衛僉事，冷劍，可以勝任。”
聞言，魏粼一怔，心裏暗暗嘀咕，又是那家夥的主意。
白士英接著道：“此人武功比臣高，為人機敏，接替臣保護陛下，一定可以勝任。”
“冷劍~？”天興想了一會，“朕到不曾聽說過此人，竟然能比白卿家的功夫更高？”
白士英點頭，“說來慚愧，臣與冷劍比武，從無勝算。”
“呃……？”天興大喜，不想自己身邊一下子蹦出這麽多能人，又是能率兵打仗的，又是武功高強能保自己平安的。突然之間，天興竟有了暴發戶的感腳。
……
212母家來人
一切就如冷劍安排的，他接替了白士英當了紫禁城的禦林軍統領，而白士英則將東征平亂。
臨行前，魏粼斜眼一瞟冷劍，“你當禦林軍統領，有什麽不懂的，趁現在趕緊問啊，等人家走了，你可沒的問去。”
冷劍不屑，“保護皇城罷了，這有何難？”
魏粼癟癟嘴，一臉不屑。翻了冷劍一個白眼，而後對白士英囑托道：“這次要多謝你替我解圍了。”
白士英搖搖頭，“並非我幫你解圍，而是……替我自己解圍。”
魏粼明白，白士英是借著去東疆，躲開家中的煩惱。
她遲疑了一下，嘴角突然扯出從前面對白士英時的笑容，“白三歲，你去打仗可千萬不要拼命。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大不了不做這將軍了，知道嗎？”
白三歲~
這個稱呼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
往事悠悠，忽然間跟著這三個字湧上心頭，白士英眼眶紅了。
“是我負了你……”
魏粼鼻子發酸，“你沒有負我……，百善孝為先，你做的沒錯。怪只怪造化弄人，我們之間只是一段沒有結果的相遇。所以，你不要這麽想。”
白士英忍不住擡手拭去魏粼臉頰流下的淚水，“你放心，這次，我絕不再負你舉薦之恩。”
說罷，白士英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策馬而去。
白士英的背影消失，冷劍來到魏粼的身邊，伸手摟住她的肩頭，緊緊握了一把，“還有我~！”……
回到東廠，魏粼坐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李忠清送飯進門的時候，見她如此，不禁擔心，“魏粼，你……擔心白將軍嗎？”
魏粼緩緩搖頭。
“那你……在想什麽啊？”
隔了半晌，魏粼換氣道：“崔若愚下臺，白士英出征，冷劍接替他成為新任禦林軍統領，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李忠清想了一下，“你說冷僉事啊？”
魏粼點頭，“一個江湖殺手，會殺人放火也就罷了，他又為何如此精通朝堂爭鬥的呢？”
李忠清聞言也不禁點頭，“是啊，我也正覺得奇怪呢。”
“我真是越來越猜不透這個人了。”
“呃……，要不然，我派人去查查他？”
魏粼沈思半晌，“罷了……，我不想查他。”
“可是……”
“有些事，我還是希望他自己告訴我。”
正與李忠清說話時，忽然門外傳來消息，說儀嬪娘娘的母家來人了……
——————
“爹，您這麽快就來啦。”
一個中等身量，白胖白胖，沒留胡子的老頭兒，被人領進宮門，安自道穿著嶄新的墨綠鍛袍子，風塵仆仆地從林口府而來，安儀大喜接出宮外。
安自道見女兒滿臉堆笑，先來了個大禮，“草民見過儀嬪娘娘。”
“哎呀爹，您這是幹什麽呀？如意，快扶老爺起來。”儀嬪挺著個大肚子，急著叫如意扶起安自道。
安自道起身，“應該的。……在這宮裏不比在家，守規矩那是最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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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英安撫道：“公公且安心，只要留著有用之身，回宮後再與那小兒算賬便是。”
崔若愚點點頭，伸起手臂，“扶咱家起來~”
王英伸手攙扶崔若愚起身下地，來到書案前。
“替咱家準備紙筆。”
王英將紙筆備下，崔若愚提筆，筆尖兒在紙面上方停留了片刻，這才落筆。他萬般無奈，只得上書，向天興服老，說他年老無能，請求撤換。這也是他退守的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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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魏粼一大早起來，穿戴整齊來到花廳，一進門就見冷劍在廳中坐著喝茶，神情自若。
關於那沒牙狗的理論，魏粼其實有很多的疑惑想要問他，但卻沒有張口，只吊兒郎當地晃進花廳，一臉嫌棄地掃視冷劍，“崔若愚已經自請撤換了，你這時來，難不成又憋出什麽計策了？”
冷劍放下茶，嘴角扯出一抹得意，“我想對你說的話可多著呢，可不止是公事。……你要聽嗎？”
魏粼白了他一眼，“少說這些渾話，趕緊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冷劍揚一揚眉毛，“崔若愚實在狡猾，他在自請撤換的同時，還不忘舉薦你接替他前往東疆平亂。”
“啊~？”魏粼聞言大驚，鼓了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惱道：“這個老狐貍，枉我放他一馬，都到這個地步了，還不忘了害我！”
“這到是早在我意料之中，他若不這麽做，反倒不是他了。”冷劍淡然道。
魏粼斜著眼睛，“看來，你有對策？”
“這個簡單，陛下若叫你去東疆，你大可舉薦別人替你去。”
“別人？”魏粼手撐額頭，想了一會，“朝中會打仗的人，不都在邊關鎮守嗎？你叫我舉薦何人？”
冷劍一笑，“我們身邊就有一個現成的人可用。”
魏粼眼睛一亮，“誰呀？”
“就是……白士英。”
魏粼怔住了，註視著冷劍半晌才搖了搖頭。
“怎麽啦？你對他還有舊情？”冷劍不屑的口吻中，還帶著濃濃的醋味。
“這無關情感，只不過……為了自己，就要把朋友推出去，這種事~我做不來。”魏粼低頭嘟噥著。
魏粼的話音未落，從屏風後轉出一人，“是我心甘情願去的。”
聞聲，魏粼回頭，說話之人正是白士英。
“你怎麽會在這兒？”
白士英來到魏粼面前，略帶憔悴的臉上，眼神卻無比的堅定，“讓我去吧~”
魏粼站起身，微微低頭，“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可你才剛剛大婚，你爹也才大病初愈，這個時候，你怎麽能離開。”
白士英遲疑了一下，幽幽道：“放心吧，白家後繼有人，我爹也安心了。”
魏粼眉頭一顫，擡頭看著白士英，他的眼神暗淡，並沒有喜色，“你是說……？”
白士英點頭，“她懷孕了。”
魏粼心裏也不知是什麽滋味，輕咬了嘴唇道：“那你就更不該……”
“沒有什麽不該的……”冷劍打斷道：“白家是武將世家，鎮守邊關也是理所應當。此次東疆平亂，也正是白將軍建功立業之機，你一個公公，何必與人爭搶？”
魏粼：……（公公~？）
“是啊粼……魏粼，就照冷僉事說的，由你向陛下舉薦我，去東疆平亂吧。”
呼……
魏粼長長舒了一口氣，她似乎也沒有其他選擇。
果然，天興很快就將魏粼叫去商議東疆之事，魏粼也照先前三人商量的，向天興舉薦了白士英。
“陛下，臣並無率軍征戰的經驗，上次在海山關全靠趙總兵調兵有方，臣才僥幸撿一功勞。可是此次東疆不比海山關一役，連崔公公這久經戰場的人都敗下陣來，臣死是不怕，只是怕耽誤了軍機，誤了國事。呃……臣想向陛下舉薦一人，此人乃武將世家，智勇雙全，從小熟讀兵書戰策，若是派他前去東疆，東疆之亂定然可平。”
“呃？”天興皇帝眼睛一亮，我朝中還有這種人嗎？他對自己這些手下的能力極其沒有信心。“你說的這是何人呀？”
“回陛下的話，正是禦林軍統領，白士英。”
“是他啊……”天興點了點頭，隨即立刻叫人把白士英也叫到了面前。
白士英入殿躬身一禮，“臣參見陛下。”
“愛卿平身~”天興打量白士英，看他這大婚之後，反而氣色大不如從前，但天興並無太在意這些，直接道：“方才魏卿家向朕舉薦你，說你熟讀兵書戰策，是此次東疆平亂的不二人選。朕也覺得你是最適合之人，不知卿家可願往？”
白士英向上拱手，“替陛下分憂，向來是臣子當盡之責，……臣願往。”
“好~！”天興大喜，可轉而他又皺起了眉頭，“可是，若白卿家走了，朕這紫禁城又當何人來守呢？”
白士英道：“陛下，臣以為錦衣衛僉事，冷劍，可以勝任。”
聞言，魏粼一怔，心裏暗暗嘀咕，又是那家夥的主意。
白士英接著道：“此人武功比臣高，為人機敏，接替臣保護陛下，一定可以勝任。”
“冷劍~？”天興想了一會，“朕到不曾聽說過此人，竟然能比白卿家的功夫更高？”
白士英點頭，“說來慚愧，臣與冷劍比武，從無勝算。”
“呃……？”天興大喜，不想自己身邊一下子蹦出這麽多能人，又是能率兵打仗的，又是武功高強能保自己平安的。突然之間，天興竟有了暴發戶的感腳。
……
212母家來人
一切就如冷劍安排的，他接替了白士英當了紫禁城的禦林軍統領，而白士英則將東征平亂。
臨行前，魏粼斜眼一瞟冷劍，“你當禦林軍統領，有什麽不懂的，趁現在趕緊問啊，等人家走了，你可沒的問去。”
冷劍不屑，“保護皇城罷了，這有何難？”
魏粼癟癟嘴，一臉不屑。翻了冷劍一個白眼，而後對白士英囑托道：“這次要多謝你替我解圍了。”
白士英搖搖頭，“並非我幫你解圍，而是……替我自己解圍。”
魏粼明白，白士英是借著去東疆，躲開家中的煩惱。
她遲疑了一下，嘴角突然扯出從前面對白士英時的笑容，“白三歲，你去打仗可千萬不要拼命。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大不了不做這將軍了，知道嗎？”
白三歲~
這個稱呼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
往事悠悠，忽然間跟著這三個字湧上心頭，白士英眼眶紅了。
“是我負了你……”
魏粼鼻子發酸，“你沒有負我……，百善孝為先，你做的沒錯。怪只怪造化弄人，我們之間只是一段沒有結果的相遇。所以，你不要這麽想。”
白士英忍不住擡手拭去魏粼臉頰流下的淚水，“你放心，這次，我絕不再負你舉薦之恩。”
說罷，白士英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策馬而去。
白士英的背影消失，冷劍來到魏粼的身邊，伸手摟住她的肩頭，緊緊握了一把，“還有我~！”……
回到東廠，魏粼坐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李忠清送飯進門的時候，見她如此，不禁擔心，“魏粼，你……擔心白將軍嗎？”
魏粼緩緩搖頭。
“那你……在想什麽啊？”
隔了半晌，魏粼換氣道：“崔若愚下臺，白士英出征，冷劍接替他成為新任禦林軍統領，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李忠清想了一下，“你說冷僉事啊？”
魏粼點頭，“一個江湖殺手，會殺人放火也就罷了，他又為何如此精通朝堂爭鬥的呢？”
李忠清聞言也不禁點頭，“是啊，我也正覺得奇怪呢。”
“我真是越來越猜不透這個人了。”
“呃……，要不然，我派人去查查他？”
魏粼沈思半晌，“罷了……，我不想查他。”
“可是……”
“有些事，我還是希望他自己告訴我。”
正與李忠清說話時，忽然門外傳來消息，說儀嬪娘娘的母家來人了……
——————
“爹，您這麽快就來啦。”
一個中等身量，白胖白胖，沒留胡子的老頭兒，被人領進宮門，安自道穿著嶄新的墨綠鍛袍子，風塵仆仆地從林口府而來，安儀大喜接出宮外。
安自道見女兒滿臉堆笑，先來了個大禮，“草民見過儀嬪娘娘。”
“哎呀爹，您這是幹什麽呀？如意，快扶老爺起來。”儀嬪挺著個大肚子，急著叫如意扶起安自道。
安自道起身，“應該的。……在這宮裏不比在家，守規矩那是最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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