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難得的正人君子，但凡女子自然對他一見傾心。我能感覺到，魏粼你~對士英哥哥也是一片真心。”

魏粼心中一怔，她的話似乎有所隱晦，難道她知道我是女人？

“可是~，無論你們如何喜歡對方，你們都是沒有將來的……因為你是~魏公公。”方悅茹凝視魏粼，“一朝入宮，生是宮裏人，死是宮裏鬼。這一點魏公公應該是最為清楚的，即便，士英哥哥願意為了你，拋下一切遠走高飛，可你們就能逃得過皇帝的追查？就能躲得開東廠的追殺嗎？”

方悅茹說時激動，她輕輕喚了口氣，接著道：“即便這一切你們都躲過了，可是，白伯伯失去獨子，莫說他已被氣得渾身是病臥床不起，就算他身體康健，可你覺得士英哥哥他心裏不會惦念他的父親嗎？有朝一日，不會因為無法為父盡孝而後悔嗎？到那時，你~又將如何面對士英哥哥？”

是啊~，百善孝為先，白三歲若是真的為她而拋下父親，莫說是他，就連自己也難以安心。

“唉~，悅茹言盡於此，還望公公慎思，慎行……”方悅茹飄然一禮，轉身走了。

李忠清一步三回頭地看著遠離的方悅茹，同時感覺魏粼的臉色凝重，不禁擔心，“魏粼，她跟你說什麽啊？”

魏粼不語，沈默半晌，才深深換了一口氣，“走吧，回司禮監。”

……

狂奔回家的白士英，在白府門前一亮相，所有的家丁下人，都高興地奔走相告，“少爺回來啦！少爺回來啦！……”

白士英徑直往內院而來，當他推門看到床榻上的父親時，眼淚忍不住掉下來了。

床上，一個幹瘦的老人，面色蠟黃地躺在床上，與他印象中的父親白震山完全判若兩人。聽到開門之聲，白震山微微張開眼皮，在見到白士英的瞬間，眼睛紅了，“士英~，士英~，我……是在做夢嗎？”

白士英幾乎是撲到了白震山的身邊，握緊父親的手，“爹……是孩兒不孝~！”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白震山顫聲道：“我們白家一脈單傳，爹實在不能讓白家的香火斷在自己手上……這個罪孽，爹承擔不起呀……”

白士英聞言，不禁低頭落淚。他肩上的責任實再太大，大到他無法承受。

旁邊老鄭管家暗暗抹淚，“老爺，少爺既然回來了，他就是想明白了，老爺您放心吧~啊~”

白震山凝視著兒子的眼睛，“士英，你真的想明白了？……”這虛弱而顫抖的聲音，令人心疼。

白士英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已經深深地嵌進肉裏。白士英的心裏在滴血，一邊是父親的生死，一邊是對心愛之人的承諾。他此時就像持劍站在懸崖邊上的人，是選擇橫劍自刎，還是跳下懸崖。

“士英~，士英……？”見白士英猶豫不絕，白震山哆嗦著努力支撐起身子，焦灼地註視著他，嘴唇由於緊張和激動，在不住地顫抖。

180餵飯

“少爺~，老爺的身子可不能再受打擊啦。”旁邊的鄭管家手心裏也捏著一把汗。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白震山一口鮮血噴在地上。

白士英再不敢猶豫，“爹，孩兒……想通了，您~就放心吧。”

聞言，白震山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松弛的笑容，鄭管家暗暗抹了頭上的汗，忙去給白震山倒了杯水。

白震山漱了口中的血，安心地躺下，手裏握著白士英的手，始終不肯松開，斷斷續續地道：“士英，悅茹對你……一片真心，我們白家~和方家又是……門當戶對。爹希望你……將來能……好好地對待她。”

此時，白士英的眼淚已經止不住地掉落下來，他緊緊咬著牙，閉緊了雙目，無比沈重地點下了頭。

……

深夜裏，魏粼的房裏沒有點燈，她獨坐桌前，閉著眼睛默默流淚。

我的堅持，原來只是自私而已。

……

——————

廠督府裏，有司禮監的眼線向崔若愚報事。

崔若愚淡淡地抿了口茶，“魏粼離開東廠之後，他有何異動啊？”

“回廠公的話，魏粼近日足不出屋，不與人說話，也不讓人進去。”

崔若愚一楞，與旁邊的張澤恩對視一眼，“足不出屋？你可探清楚了，他在幹什麽呀？”

眼線磕巴了一下，擰著五官道：“回廠公的話，他，他在屋裏……哭。”

“哭？”崔若愚一臉蒙圈。

張澤恩也同樣詫異，“哪，哪個哭啊？”

哪個哭？眼線更蒙了，還能有哪個哭啊？“呃就，就是那個……掉眼淚的哭啊。”

崔若愚眼珠轉了半天，心說還沒聽說哪個太監，有關起門來大哭特哭的人呢。跟我談了一次話，回去就哭？這要叫陛下看見了，還以為我怎麽著他了呢。

“他哭什麽呢？”崔若愚暗暗自語。

眼線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小人實在不知。

崔若愚想了半天，“這個人真是難以琢磨。……罷了，他既然無所行動，那咱們也靜觀其便。你先下去吧，繼續給咱家盯緊了。”

“是。”報事人躬身退了出去。

是夜，李忠清再次輕敲魏粼的房門，半天，無人應聲，李忠清無奈搖搖頭，把飯食放在門外的地方，希望在無人的時候，魏粼能出來吃上一口。

直到夜深人靜，房門“吱呀”開了。

魏粼張開紅腫的眼睛，門口映著月光，一個人影，站在那裏。

一個瞬間，魏粼直了直身子，白三歲~？

門又關了，從那身影的一只手裏亮起了火光，映出的~卻是許業成那張兇神一樣的臉孔。

“又是你。”魏粼失望地垂下頭。

許業成將門外的冷飯端到魏粼的面前，往桌上一放，“快吃吧。空著肚子，你怎麽跟命運鬥啊？”

魏粼沒有一點胃口，對眼前的飯菜，連看都不看一眼，“鬥？和自己的良心鬥嗎？硬拉著白三歲，讓他不理父親的死活，也要和我在一起嗎？……哧~，還是說，我現在就可以恢覆自由身，嫁入白家？……那個方悅茹說的沒錯，我和他，是不會有結果的。”

“既然知道沒有結果，為什麽還要苦苦糾纏，為什麽還要為了一份沒有結果的感情傷心傷身呢？”許業成略帶責備的語氣道。

魏粼完全不想聽到任何人的責備，一指門口，眼睛空視著桌面，“你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許業成腳下遲疑，原想出門，又停住了，他看著魏粼消瘦的臉龐，心裏莫名地抓狂，“你把飯吃了，吃了我就走。”

“我不吃。”魏粼語氣堅決。

許業成伸手捏了湯裏的勺子，俯身去餵魏粼，魏粼把臉轉向一邊。許業成再餵，魏粼幹脆一把推開，湯勺摔在地上，打碎了。

魏粼厭惡地看著許業成，“你幹什麽？我說了我不喝！要喝你自己喝去！”

許業成惱了，伸手拿起湯碗，灌了自己滿口，然後不容拒絕地將魏粼摟在懷裏，魏粼還未及反應，那溫熱的唇已經撲面而來，二人的唇緊緊地貼合，魏粼只覺得帶著溫度的湯，順著唇齒之間的縫隙，慢慢流淌進自己的口中。

魏粼被強灌了一口湯，這才使盡渾身的力氣把許業成推開，伸手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許業成的臉上。

“呸！你幹什麽？！好惡心！”魏粼大怒，忽的站起身，怒目而視。同時，她也好奇，這麽強勢的攻擊，她身上的武功怎麽沒出現呢？難道是因為沒有覺察到危險嗎？

許業成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伸拇指擦了下嘴角，一抹鮮紅出現在手指上。

“噝~，你下手真狠。”

“誰叫你無禮！”

許業成接著端起飯碗來到魏粼面前，“把飯吃了。”

“我說過我不吃！”許業成微微勾起還帶著血跡的唇角，魏粼立刻明白了什麽，立刻從他手上搶下飯碗，“我吃！不過你先出去！”

“你吃完我就出去。”許業成態度堅決，眼角掛著一絲玩味。

魏粼無心再與這個無賴爭執些有的沒的，只好妥協，坐下身來，拿筷子毫不知味地往嘴裏扒拉著飯食。

許業成坐在旁邊，悠悠地道：“既然沒有結果，就索性放手，何必要為了一份沒有結果的感情，就做這種絕食的蠢事呢。要記住，你現在可是司禮監秉筆太監魏公公，你面對的不是白家的老少，還有什麽方家千金。你要面對的，是殺人不眨眼，權傾朝野的東廠廠公崔若愚！你就是步步為營都未必是他的對手，你還有心情哭，有心情絕食？你知不知道，就在這些時日，崔若愚又在司禮監安插了多少他的眼線？你這個秉筆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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