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說的，力量，敏捷，反應的訓練。

魏粼又一柳枝抽過去，“能管用嗎？把那嗎字去了。看看你們監軍大人我，我就是這麽練過來的？誰敢說不管用？過來與本監軍過過招？”

魏應遠悶聲道：“監軍大人，誰敢跟您打呀？動起手來非死即傷的。可就算是練，我們總得吃飯吧？你看這太陽，都正當午時啦。”

“是啊是啊，都快餓死了。”其他山賊也跟著抱怨。

魏粼擡頭看天，也是。“行，那你們吃飯去吧，吃完再回來繼續練。”

眾山賊就跟放了風似地一蹦三尺高，打著呼哨成群跑去吃飯了。

這時，也有人給魏粼端了飯菜來，魏粼正準備回屋吃飯，忽覺身後一股勁風，緊接著聽人大喝一聲，“看刀！”

魏粼轉身，身後的刀竟已經逼近了自己的咽喉，無需一秒，那刀尖就會穿透她的喉嚨，要她的命。

在那一瞬間，魏粼看到面前之人，正是許業成。

魏粼此時連驚呼的機會都沒有，更沒有能力阻擋，眼看許業成帶著猙獰的臉孔撲向自己，她卻只有吃吃地發呆。

就在刀尖將要碰到魏粼的皮膚時，許業成面現驚恐，硬將手腕翻轉，刀背擦著魏粼的脖子而過。

“啊~！”

當魏粼回過神的時候，許業成隱忍地喊了一聲，刀已經飛落在地。

“你幹什麽？！”魏粼立刻跳開，離得許業成五步開外，順手拿起飯盤上的筷子，指向許業成。

許業成握著自己剛扭傷的手腕，呲牙咧嘴地更顯他面目猙獰，“要不是我及時收手，你早死啦！你究竟會不會武，為什麽不擋呢？”

魏粼偷掃一眼旁邊那送菜的小廝，而後揚起下巴，“你來的這麽突然，誰能及時反應啊？”

“若是高手，早在我出手時，就該覺察。你該不會……根本不會武吧？”許業成試探道。

160打嘴炮

魏粼心裏雖虛，可臉上不曾顯露，“我不會武？我不會武，之前那個山賊怎麽死的？他手骨又是怎麽碎的？本監軍的武功一向是神出鬼沒，不會輕易示人。你方才那兩下三腳貓，本監軍早就覺察，只不過，知道你不會真的對我下手，才沒抵擋罷了。”

許業成狐疑地瞇著眼睛，“你說的是真的？”

“那當然……，咳~，你的手沒事吧？”魏粼故意轉移話題。

揉揉自己的手腕，許業成半信半疑地，“只是情急之下，扭到了，不妨事。”

魏粼癟癟嘴，“沒事就好，我吃飯去了！”

魏粼前腳進門，後腳許業成就跟了進來，還揮手打發走送飯的小廝，然後往魏粼對面一坐。

魏粼看著他，“你是屬狗皮膏藥的呀？你跟進來幹嘛？”

許業成沒有多說，直接了當地，“吃完飯，咱倆比一場。”

“比什麽？比誰吃的多？”

許業成：……“我要和你比試武功。”

魏粼避開他的目光，“我為什麽要跟你比呀？”

“我好證實，你的功夫足以在打起仗來的時候，還可以自保。”

魏粼自然是不能和他比的，她那不靠譜的功夫萬一沒來，那她豈不是在這只大灰狼面前，露出了自己小紅帽的本質。魏粼把身子向後扭了扭，“我能不能自保，無需你管，你只要盡力幫趙總兵，贏得這場 仗的勝利就對了。保護我嘛，有魏應遠呢。”

“魏應遠？”許業成嗤笑，“你指望他？”

“不只有他，還有你呀。你不就是被派來保護我的嗎？還有那一百多賊子賊孫……”

“不好啦！不好啦！”兩人正說著話，就見魏應遠跌跌撞撞地沖進門來，“不好啦！打，打，打起來啦！”

“誰打起來啦？”魏粼起身忙問。

“不，不是誰，是，是金軍打來啦！”魏應遠慌慌張張地。

“這麽快！”魏粼扔下碗筷直沖沖出了監軍府，直奔城樓。

趙永年是個有經驗的將軍，他衡量過兩軍的各方實力，出城迎戰是沒什麽勝算的，要戰，就只能是借助城墻的優勢，先打一場守衛戰，然後，再觀局勢，決定接下來的作戰方針。

敵軍也知道攻城對他們來說，沒有好處，可是，他們遠涉而來，軍糧有限，又不能長時間在外與趙永年對峙，逼不得已，這才主動發起了攻城戰。

當魏粼登上城樓，手扶垛口向下望時，眼前黑壓壓一片，騎兵們個個身披鎧甲，手握刀搶，隊前還有各種沖城器械，龐大而有威懾。

正是大戰前的寂靜，這種壓抑感，是任何大劇都無法演繹出的感覺。

“趙永年！”城下金軍大將，名叫古阿敏，為人驍勇，一臉的殺氣，面對城頭，他舉起馬鞭一指，“你若識相，乖乖開城投降，若是不然，待破城之時，玉石俱焚，雞犬不留！”

又是這套詞，魏粼往外探了探身，雙手攏在口邊，帶著挑釁的語氣，“別在這兒大言不慚的！”

趙永年一聽，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年輕的監軍頭回來戰場，還能有這麽大的底氣，上來就罵架。

趙永年點點頭，這位監軍~的確不一般。

魏粼接著大喊，“我們的軍兵比你們多，我們的地勢比你們高，就連我們的火器都比你們強，你們拿什麽來攻城？”

城下的大將古阿敏一怔，瞇著眼睛往上打量，看魏粼一身太監的服飾，不禁好奇，“你是何人？”

魏粼道：“不才，我乃是奉旨前來督戰的監軍。”

古阿敏不禁大笑，“竟然還有主戰的監軍？看你當真是活得膩了。”

魏粼嘴角一勾，抹了一把鬢角，冷冷地道：“哼！咱倆到底誰活膩了？”

一句話，差點把城上城下的人都給說蒙了。平常，就算是兩軍交戰，哪怕是武將之間，那說話都是很書面的，甚至是對罵，那也是放狠話。可聽這位監軍大人的話，卻像是街頭巷尾，兩家媳婦吵架的語氣。

“看看你那些原始的攻城器械，能架得住我們的大炮嗎，就是不用大炮，光是我們的火器，都能把你們打廢了。”

打廢了？這是什麽詞兒？

魏粼渾然不覺周圍人嫌棄的目光，繼續對城下大喊，“城下的眾軍卒，你們聽好了……”

趙永年一瞧，這是還要跟敵軍聊家常嗎？

“你們見過被炮火打得稀爛的屍體嗎？”

城下的人心說，怎麽沒見過，見得不待見了。

“我相信你們見過，但你們不知道那個死去的過程是多麽的痛苦。一發炮彈發出，要正中你的頭呢，那算是最走運的死法，先感受一下被火炙烤頭頂的滋味，接著就頭骨炸裂，腦漿迸發，頭上的那點兒東西能流一地，眼珠子拉著無數條神經，掛著血絲流淌在地，滾來滾去。”

聞言，趙永年的眉頭皺起，這說的什麽呀，也太惡心了吧？

許業成更是眉頭擰成了一團，她又沒上過戰場，這些亂七八糟的都哪兒聽來的？

“不過，你們不要怕，雖然死裝恐怖，可死就是一瞬間的事，沒什麽痛苦。然而，要不是被炮彈正中了腦袋，而是炸在了身邊，那你可就慘了。先是像烤全羊一樣，表皮被烤的脆熟，接著，就是烈火焚心般的難受，最後，就是一聲劇響，全身被炸得四分五裂。別以為這樣就死了，當然沒有，腦袋還是完整的，那你就不會一下子死去，你會清楚地看到，你的胳膊腿在空中飛舞，也會看到自己的軀幹，被燒成了烤肉，也能看到你們的腸子肚子，一條條地從身體裏流出來，沒準兒還流到你尚未死去的臉上……”

許業成：……

“你們好好想想吧，這是多麽恐怖的死狀。”

城下古阿敏氣得直哼哼，“你少在這裏危言聳聽！”

“我可沒有危言聳聽，你們若是不信，回去問問有過經歷的人，看看是不是這麽個死法。”

古阿敏，許業成外加趙永年：……（這上哪兒問去？）

161禍亂敵軍

魏粼接著道：“敵軍的將士們，你們這麽拼命，到底是為了什麽？為了你們眼前的將軍？還是為了身後更為高貴的人。可是，你們想想，你們死了，他們真的會記得你們嗎？當然不會。你們死前受到再大的痛苦，也沒有人會記得你們！他們只會為他們的勝利，而飲酒慶祝。”

古阿敏一楞，喉嚨發出低吼，這個家夥竟然敢當著我的面，禍亂我的軍心！

他擡手怒指，“你住口！休要在此蠱惑人心。我們大金的軍卒，可沒那麽好蠱惑的。”

魏粼眼睛一亮，“呃？是嗎？那我就再蠱惑兩句。”

古阿敏：……（額頭無數黑線。）

趙永年和旁邊的軍將都忍不住想笑了，心說這叫什麽打仗，還帶笑場的。

許業成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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