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默，等陛下的新鮮勁兒過了，再去勸說陛下，可你就偏偏不聽。”

安儀點頭，“是啊，她是比姐姐聰明。”

兩姐妹聊了一會，魏粼起身道：“行了姐，最近，你一定要事事小心。我會找人在這裏時刻留意，必能保你不受傷害。”

安儀含笑點頭。

魏粼又對旁邊的如意 道：“如意，近日一定要小心從外送來的飲食用度，所有送來的東西，都要過水清洗了再用，小心有人下毒。”

如意 點頭，“知道了二小……魏公公。”

“這丫頭，都多久了，還改不了口。”安儀嗔怪一聲，才送了魏粼到冷宮外，目送她，直到徹底消失在那寂寥冰冷的巷子盡頭。

魏粼離開冷宮後，第一件事，就是讓李忠清代寫了一封信，交給白士英，拖他守護身處冷宮的安儀。還特地說明，這件事，就全當她欠他的人情。

白士英手握書信，深知魏粼還在生他的氣。他近日來也一直心緒不寧，輾轉反側，總在深夜裏，回想許業成的話，回想他與魏粼的往事，心裏不斷地掙紮。

他幾次去找魏粼，可魏粼總是避而不見，雖是不見，但他對魏粼的托付，仍然要不遺餘力地去完成。

“你回去告訴魏粼，白士英一定不負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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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儀被打入冷宮！？”張澤恩得知消息後，不禁大喜，“還是廠公你的手段厲害呀。”

崔若愚得意而笑，“哼哼，只要她一入冷宮，要殺她只是隨手之事。”

張澤恩點點頭，立刻與旁邊垂手而立的許業成道：“許業成，暗殺安儀的事，就交給你了。”

許業成抱拳，“是。”

張澤恩接著問崔若愚，“那廠公，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麽？”

崔若愚垂頭在房中踱步，深思道：“安儀雖是上了當，可那魏粼似乎不大好對付。原本，我以為，有官員上書妖女禍國的奏章，他看後定然會呈給陛下，引陛下大怒。可沒料到，他卻一本都沒有給陛下送去，反而直接駁回。單這一點看來，咱家是當真低估了他。”

“廠公，您可千萬別小瞧那小子，屬下當時敗給他，也是因為低估他所致。”張澤恩說起魏粼就不免恨得牙根都疼。

“也罷！就讓他多活一時。”崔若愚說時頓了頓，目光中忽現一抹寒意，“反倒是安儀一死，那兩個番邦女子也不能再活著了，再活著，唯恐被人察覺。”

……

140借刀殺人

許業成半夜蒙面潛入冷宮，擡腳踹門而入，登時驚醒了床榻上的安儀，安儀驚醒後大聲呼救，引來了早已巡視在外的白士英。二人在冷宮交戰，許業成見四下侍衛皆已趕來，虛晃一招，奪路而逃。

次日，許業成帶傷來見崔若愚和張澤恩，“廠公，公公，冷宮外早已被白士英所派的人重重守衛，屬下很難得手。”

張澤恩大怒，“這個白士英，又壞我好事！”

崔若愚瞇了雙眼，低頭沈思，“他們有所防範，……這個安儀，一時之間，是除不了了。”

“廠公，那不如借那二女之手，一並鏟除了那白士英如何？”張澤恩自之前的事，對白士英也早生敵意，知道他身懷深不見底的武功，更是把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一般。

崔若愚猶豫片刻，搖頭道：“那二女不可再用，再用一定會被人察覺，她們身上的奇香，是帶有魅惑之效，用久了，陛下也會神志不清，介時，只怕白士英和安儀不死，本廠公就先身首異處了。”

“那廠公有何良謀？”

崔若愚深思道：“魏粼，白士英，安儀，這三個人若都在宮中，我們實難下手對付，……最好的，就是把他們分開。”

“廠公已經有了計策？”

崔若愚端杯，就在口邊抿了一口，雙目在眼皮下游移，幾個呼吸之後，他將茶杯放下，目光空視前方，“本廠公就給他來個……借刀殺人！”

……

不久，從宮裏傳出消息，那兩個異國女子在一次游園時，不慎落水，掉入荷塘溺死了。天興皇帝為此很難過。

清荷苑裏，杜映月手握一物，深深地陷入沈思。

“主子，您既然藏了此物，這個時候，也該拿出來用了。”在門外窺視到玄機的賈瑞海，進門道。

杜映月本不想讓任何知道，可此時已然暴露，便將手攤開，直直地盯著手心裏那顆鏤空墜子。這便是顧佳惠原有的那顆墜子，當日被魏粼和白士英誤丟在井中，杜映月心存一絲僥幸，親自到那井中查看，果然得到了它，便一直藏於清荷苑，從不曾對任何人提起。

此時聽了賈瑞海的話，杜映月搖頭，又將墜子好生地收起，“此物兇險，不宜輕易用之。你既然看見，我便不再瞞你，只是，你切莫對他人言。”

“主子放心，小人只當沒看見此物。”賈瑞海頓了頓道：“不過主子，如今那兩個妖女已死，陛下正是傷心空虛之時，主子何不現在前去陪伴陛下。”

杜映月一掃賈瑞海，“我也正有此意。”

當神智回歸自然的天興見到杜映月時，心裏的空虛一掃而盡，對那兩個異國女子，自然不再思念痛心。

再次上朝時，天興已不似先前那般躁狂。

一番朝事啟奏之後，崔若愚上前道：“陛下，如今南疆戰事雖已平定，可北疆海山關的戰事，卻連年不斷，正是勞民傷財。所以，臣請陛下下旨，讓老臣再次前往海山關勘察，掌練兵事。”

天興捏須看著崔若愚，還沒張口說話，兩旁的文武官員便急於開口，“崔廠公才剛從南疆歸來，又急於去海山關監軍，這實再是……過於辛勞了吧。”

“咳咳咳……”崔若愚空拳在嘴邊輕咳。

隨即另有官員道：“崔廠公身體有恙，又何必如此奔波？”

崔若愚道：“老臣的身體，焉能與陛下之江山社稷相提並論。海山關戰事不斷，終究是我大明的心頭大患，不除難以心安啊。所以，請陛下恩準，派臣速速前往海山關……咳咳咳……”

崔若愚劇烈咳嗽之後，攤開手掌，竟有鮮血顯於掌心。

天興大驚，“哎呀，愛卿，你竟病的如此厲害？為何不早報與朕知啊？”

崔若愚掏出手帕，將手中血跡清理後，故作虛弱道：“陛下，臣這病還是因為憂心北疆之事所致，若能盡早平定北疆，老臣這病，自然不藥可愈。”

“呃……”天興苦著一張臉，“話雖如此，可愛卿你病已至此，朕將如何舍得送你去沙場呢？”

旁邊的官員道：“陛下，北疆戰事自不可延誤，既然崔廠公身體抱恙，那何不另派一人前往海山關？”

“另派他人？”天興到不曾想過，他看看崔若愚，“崔愛卿，你以為如何？”

崔若愚低頭假意沈思片刻，“陛下，如此也好。”

“那愛卿以為，當以何人代你，前往海山關呢？”天興道。

崔若愚不語，輕挑了眼角，與身邊官員遞了眼色，官員們當即了然，紛紛上前，“陛下，監軍乃是代表陛下，前往邊關犒賞三軍，掌練兵馬。臣以為此人當是機智多謀，又善於言談之人才適合。”

一人言罷一人接著，“是啊陛下，臣以為後宮中有一位，最為適合。”

“哦？是何人啊？”天興問道。

“正是那新任不久的司禮監秉筆太監，魏粼魏公公。”

話音剛落，眾人皆紛紛點頭迎合，“是啊是啊，此人甚為適合。”

“對對對……”

“沒錯，沒錯……”

天興一瞧，這簡直是眾口一詞啊。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國舅張歸年出班道：“陛下，老臣以為，魏粼並不合適做監軍。”

天興看著他，“國舅有何看法？”

張國舅道：“臣以為，魏粼過於年輕，又毫無掌兵經驗，若冒然前往海山關，只怕他無法應對，繼而誤了戰事。”

“哎呀，張國舅此言差矣。”立刻有官員跳出來反對，搖頭晃腦道：“何人是生來就什麽都會的呢？當年孔明不也獨臥隆中二十餘載，出山之後，不照樣大敗曹軍嗎？”

“對對對，是個理。”……

張國舅瞥了這些人一眼，鼻子一聳，真是些馬屁精。

天興皇帝也沒有主見，再看向崔若愚，“崔愛卿啊，你看如何？這魏粼究竟可否勝任？”

崔若愚就等著天興問他呢，心裏琢磨了半天的話，此時拱手道：“陛下，魏公公年輕有為，才智過人，陛下也曾誇讚過他，為人機警。至於說經驗嘛，臣已老，可以後繼者卻不多，陛下也是時候栽培些新人了。”

天興點點頭，甚覺有理。“好！既然崔愛卿也認為魏粼可以勝任，那朕就派他前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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