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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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清坐下，忙著先倒了杯水喝，“還沒有~，只不過也快了。”
魏粼擰著眉毛，不說話只盯著他。什麽叫快了？
“我已經找著個江湖殺手，據說還是高手中的高手。”
“是嗎？”
李忠清自信道：“嗯，今兒晚上，他就動手。”
魏粼不住點頭，心說行啊，這麽輕松就辦成啦。
只要除掉張澤恩，那我這走也走的安心多了。
心裏去了樁心事，魏粼晚上睡得這香，趴在枕頭上，直流哈喇子。
“哎，醒醒，醒醒……”
睡夢中，魏粼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推她，還不住地叫她。
“別鬧~”魏粼翻了個身又睡了。
“快醒醒！”
這感覺太真切，魏粼驚醒猛地坐了起來，黑暗中，許業成那張兇神一樣的臉，正在她面前，幾乎都要貼上了。
“啊~！”
魏粼驚叫一聲，立刻把旁邊屋裏的李忠清給嚇醒了，隔著屋子就開始喊，“魏粼，你怎麽啦~？”
許業成食指比在口邊，“噓~！”
魏粼下意識地聽從了許業成的話，對門外喊道：“沒，沒事！我做噩夢啦！”
隔了一小會，聽見李忠清在門外不遠處說話，“哦，噩夢啊……，你要是害怕就叫我。”
“嗯，好。你先回去睡吧。”
李忠清的聲音消失了。
魏粼撫摸了胸口，怒視許業成，“你幹嘛呀？大半夜地闖進別人的房裏扮鬼嚇人。”
許業成頓了一下，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我沒扮鬼。”
“你要真扮上，沒準兒還不像現在這麽嚇人了呢。”魏粼暗自嘟噥。
“你說什麽？”
“沒說什麽。”魏粼被嚇得睡意全無，擦了嘴邊的哈喇子，橫了許業成一眼，“你大半夜地不睡覺，跑來又幹什麽呀？”
看她這樣子，許業成不禁失笑，他這一笑，就顯得這張臉更加猙獰。他揚了一下眉毛，從身後提出一樣東西。
魏粼一瞧，黑乎乎的一個大黑包裹。“你改行送快遞啦？這是什麽呀？”
“人頭~”許業成說的雲淡風輕，就好像手裏的只是個最微不足道的東西。
魏粼可嚇得渾身一激靈，噌地一下縮進被子裏。“你，你你……，你大半夜拿個人頭來找我幹什麽？你快把那東西扔出去！”
許業成嗤笑，把那黑乎乎的東西，提高了些，“你不想看看嗎？”
“你有病吧？它又和我沒關系，我看它幹嘛？”
“誰說它和你沒關系？這人不是你派去暗殺張澤恩的嗎？”
魏粼心裏一顫，腦子裏亂糟糟的一片，暗殺張澤恩的人死了？
吞下一口唾沫，魏粼眼珠轉動，這事不能承認。
“呵，什麽我派的人？什麽暗殺？你胡說些什麽？”
許業成平淡地道：“你不必瞞我，你那個跟班去到處找殺手的時候，我就看見了。”
這個李忠清，怎麽這麽不小心。魏粼低頭暗暗打鼓。
許業成再提起那人頭，“這個人，根本不是什麽江湖殺手，不過是個為錢不要命的混混而已。”
魏粼想了想，試探道：“那……他怎麽死的？”
“是我殺的。”
魏粼心裏咯噔一下，這家夥還是張澤恩的人。
許業成輕掃魏粼憤怒的眼神說道：“我來，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再對張澤恩下手，你就算找到真正的江湖殺手，也殺不了他。”
“我為什麽殺不了他……？”魏粼頓了一下，“呃，不是，我是說，為什麽沒人能殺得了他？”
許業成遲疑了一下，背手道：“雖然張澤恩離開了皇宮，可只要崔若愚的勢力不倒，東廠的人就會護著他的命。早在他被送去浣衣局不久，我就發現，在那周圍潛伏了許多不明身份的高手。尤其到了晚上，這些人就會時刻監視浣衣局的異動。”
“哇~，有這麽厲害嗎？說得好像忍者一樣。”魏粼暗暗嘀咕。
許業成搖搖頭，“這不算什麽，要一個生，或死，只是東廠中最基本的職能。……這也是為什麽之前，我只讓你盡快除掉他的舊部，而不是直接對張澤恩下手的原因。”
“這麽說，你還是幫我的？”魏粼滿腹狐疑地註視著許業成，“可是，你也是東廠的人啊。”
許業成淡然一笑，轉身走到門口，“我和他們不完全一樣……我只聽命於自己。”
說罷，許業成開門，又一次消失在魏粼眼前。
魏粼仍有許多疑惑，便追出了門外，可是，茫茫夜色，皚皚白雪，除此外，什麽都留下……
————————
飛雪落盡，寒冰消，時間就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又到了春暖花開的時節。
最期盼這時節到來的，莫過於白士英，他和魏粼相約此時的計劃，正悄然進行著。
夜裏，白士英去找魏粼，兩個人商議，會在司禮監放一把火，魏粼就會在這場大火中“死去”，然後，來個偷梁換柱，放一具假屍體在火場之中。而真正的魏粼，則會在白士英的掩護下，偷偷離開皇宮。
魏粼回到房裏，第一件事，就是開始收拾她數月來收斂到的財物。
拿起這個，放下那個，看著這裏所有的寶貝都舍不得丟下。心想著幹脆叫白士英替她偷偷運出宮去，但是那樣的話，死就死的不像了。
“早知道就該全部換成銀票，這麽多瓶瓶罐罐的，怎麽帶嘛？”
獨自叨念時，一轉身，我的媽呀！魏粼嚇了一跳。
房門的正中，正站著一個人，在昏暗的燭光下，只一個黑影，一動不動，讓人乍見之下，竟聯想到鬼。
“死到臨頭了，還舍不得這些身外之物，真是愚蠢致極。”
聲音有些熟悉，魏粼這才仔細去看，又是許業成。
魏粼將手中的名人字畫放到桌上，沒好氣地道：“你這個人，怎麽走路沒聲音的？嚇死人了。”
“非是我走路無聲，而是你只專心於這些身外之物，又怎會聽到有人進來呢？”許業成說時走進屋內，毫不客氣地坐在了魏粼的對面。
132廠公歸朝
許業成的奚落，魏粼完全不屑，“哼，身外之物？教你一句名人名言：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錢是萬萬不能的。身外之物？你沒錢活一個試試？”
“哧~！”許業成不禁失笑，“你這是從何處得來名言？”
“不才~，就是本公公這位名人說的。”
“呵~，嗯，聽著到也有些歪理。”
“什麽叫歪理？”魏粼打量一下許業成，看那一張兇惡的臉孔，實在讓人在這深夜之間，感到不安。魏粼匆忙問道：“這麽晚了，你又來找咱家有事嗎？”
許業成扯唇帶出一絲傲慢，“我來只是提醒你，要死就盡快，不然的話，連死的機會都沒了。”
嗯？魏粼忽然感覺這個許業成，似乎知道些什麽。
“你，你什麽意思？”她試探道。
許業成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而後勾著唇角，不緊不慢地道：“不懂？……多虧了你，軍餉有了著落，南疆一戰大捷，崔若愚做為監軍，立了頭功，不日就將還朝。介時，以他對你的敵意，是不可能那麽輕易就放你離宮的。”
魏粼心裏咯噔一下子。
崔若愚要回來了……
不對！這個家夥怎麽知道我的計劃？
“你，你怎麽知道……？”魏粼欲言又止，只說了一半便說不下去了。
許業成撇撇嘴，“你與白大統領只顧著纏綿，卻不知這宮裏到處都有眼線……”說著擺手道：“你們太不小心了。”
魏粼好似被人窺視了私密，不由得後退一步，“你……，這麽說你知道了……？”
“知道了。”許業成輕挑眉峰，帶著幾分戲謔。
魏粼驚得幾乎喊出聲，下意識掩口，臉色嚇得蒼白。“你，你知道了什麽？”
“該知道的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
聞言，魏粼緊緊地攥住了拳頭，手心裏滋滋冒汗。
這個人以前可一直是張澤恩的人，他知道了我的秘密，究竟打算怎麽對付我？
幾個呼吸過後，魏粼試探道：“你……想怎樣？”
“我說過了，我只是來提醒你，讓你盡快完成你的計劃啊。”
“你沒有別的圖謀？”
“我能有什麽圖謀？”許業成反問。
“你，你不是東廠的人嗎？你不是張澤恩一手提拔的嗎？怎麽會替我保守秘密？”
許業成此時站起身，徐徐向魏粼走近，“我說過，我是自由之身，不聽命於任何人，你若非得要個原由……”
魏粼心中慌亂，胸口起伏，不由得隨著他的逼近而向後退步，直到退無可退的地步。
許業成靠近魏粼，俯下身，目光緊緊地註視著她，兇狠的面目下，竟不知何時平添了些溫柔。他語氣溫和地道：“若非得要個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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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粼擰著眉毛，不說話只盯著他。什麽叫快了？
“我已經找著個江湖殺手，據說還是高手中的高手。”
“是嗎？”
李忠清自信道：“嗯，今兒晚上，他就動手。”
魏粼不住點頭，心說行啊，這麽輕松就辦成啦。
只要除掉張澤恩，那我這走也走的安心多了。
心裏去了樁心事，魏粼晚上睡得這香，趴在枕頭上，直流哈喇子。
“哎，醒醒，醒醒……”
睡夢中，魏粼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推她，還不住地叫她。
“別鬧~”魏粼翻了個身又睡了。
“快醒醒！”
這感覺太真切，魏粼驚醒猛地坐了起來，黑暗中，許業成那張兇神一樣的臉，正在她面前，幾乎都要貼上了。
“啊~！”
魏粼驚叫一聲，立刻把旁邊屋裏的李忠清給嚇醒了，隔著屋子就開始喊，“魏粼，你怎麽啦~？”
許業成食指比在口邊，“噓~！”
魏粼下意識地聽從了許業成的話，對門外喊道：“沒，沒事！我做噩夢啦！”
隔了一小會，聽見李忠清在門外不遠處說話，“哦，噩夢啊……，你要是害怕就叫我。”
“嗯，好。你先回去睡吧。”
李忠清的聲音消失了。
魏粼撫摸了胸口，怒視許業成，“你幹嘛呀？大半夜地闖進別人的房裏扮鬼嚇人。”
許業成頓了一下，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我沒扮鬼。”
“你要真扮上，沒準兒還不像現在這麽嚇人了呢。”魏粼暗自嘟噥。
“你說什麽？”
“沒說什麽。”魏粼被嚇得睡意全無，擦了嘴邊的哈喇子，橫了許業成一眼，“你大半夜地不睡覺，跑來又幹什麽呀？”
看她這樣子，許業成不禁失笑，他這一笑，就顯得這張臉更加猙獰。他揚了一下眉毛，從身後提出一樣東西。
魏粼一瞧，黑乎乎的一個大黑包裹。“你改行送快遞啦？這是什麽呀？”
“人頭~”許業成說的雲淡風輕，就好像手裏的只是個最微不足道的東西。
魏粼可嚇得渾身一激靈，噌地一下縮進被子裏。“你，你你……，你大半夜拿個人頭來找我幹什麽？你快把那東西扔出去！”
許業成嗤笑，把那黑乎乎的東西，提高了些，“你不想看看嗎？”
“你有病吧？它又和我沒關系，我看它幹嘛？”
“誰說它和你沒關系？這人不是你派去暗殺張澤恩的嗎？”
魏粼心裏一顫，腦子裏亂糟糟的一片，暗殺張澤恩的人死了？
吞下一口唾沫，魏粼眼珠轉動，這事不能承認。
“呵，什麽我派的人？什麽暗殺？你胡說些什麽？”
許業成平淡地道：“你不必瞞我，你那個跟班去到處找殺手的時候，我就看見了。”
這個李忠清，怎麽這麽不小心。魏粼低頭暗暗打鼓。
許業成再提起那人頭，“這個人，根本不是什麽江湖殺手，不過是個為錢不要命的混混而已。”
魏粼想了想，試探道：“那……他怎麽死的？”
“是我殺的。”
魏粼心裏咯噔一下，這家夥還是張澤恩的人。
許業成輕掃魏粼憤怒的眼神說道：“我來，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再對張澤恩下手，你就算找到真正的江湖殺手，也殺不了他。”
“我為什麽殺不了他……？”魏粼頓了一下，“呃，不是，我是說，為什麽沒人能殺得了他？”
許業成遲疑了一下，背手道：“雖然張澤恩離開了皇宮，可只要崔若愚的勢力不倒，東廠的人就會護著他的命。早在他被送去浣衣局不久，我就發現，在那周圍潛伏了許多不明身份的高手。尤其到了晚上，這些人就會時刻監視浣衣局的異動。”
“哇~，有這麽厲害嗎？說得好像忍者一樣。”魏粼暗暗嘀咕。
許業成搖搖頭，“這不算什麽，要一個生，或死，只是東廠中最基本的職能。……這也是為什麽之前，我只讓你盡快除掉他的舊部，而不是直接對張澤恩下手的原因。”
“這麽說，你還是幫我的？”魏粼滿腹狐疑地註視著許業成，“可是，你也是東廠的人啊。”
許業成淡然一笑，轉身走到門口，“我和他們不完全一樣……我只聽命於自己。”
說罷，許業成開門，又一次消失在魏粼眼前。
魏粼仍有許多疑惑，便追出了門外，可是，茫茫夜色，皚皚白雪，除此外，什麽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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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期盼這時節到來的，莫過於白士英，他和魏粼相約此時的計劃，正悄然進行著。
夜裏，白士英去找魏粼，兩個人商議，會在司禮監放一把火，魏粼就會在這場大火中“死去”，然後，來個偷梁換柱，放一具假屍體在火場之中。而真正的魏粼，則會在白士英的掩護下，偷偷離開皇宮。
魏粼回到房裏，第一件事，就是開始收拾她數月來收斂到的財物。
拿起這個，放下那個，看著這裏所有的寶貝都舍不得丟下。心想著幹脆叫白士英替她偷偷運出宮去，但是那樣的話，死就死的不像了。
“早知道就該全部換成銀票，這麽多瓶瓶罐罐的，怎麽帶嘛？”
獨自叨念時，一轉身，我的媽呀！魏粼嚇了一跳。
房門的正中，正站著一個人，在昏暗的燭光下，只一個黑影，一動不動，讓人乍見之下，竟聯想到鬼。
“死到臨頭了，還舍不得這些身外之物，真是愚蠢致極。”
聲音有些熟悉，魏粼這才仔細去看，又是許業成。
魏粼將手中的名人字畫放到桌上，沒好氣地道：“你這個人，怎麽走路沒聲音的？嚇死人了。”
“非是我走路無聲，而是你只專心於這些身外之物，又怎會聽到有人進來呢？”許業成說時走進屋內，毫不客氣地坐在了魏粼的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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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業成的奚落，魏粼完全不屑，“哼，身外之物？教你一句名人名言：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錢是萬萬不能的。身外之物？你沒錢活一個試試？”
“哧~！”許業成不禁失笑，“你這是從何處得來名言？”
“不才~，就是本公公這位名人說的。”
“呵~，嗯，聽著到也有些歪理。”
“什麽叫歪理？”魏粼打量一下許業成，看那一張兇惡的臉孔，實在讓人在這深夜之間，感到不安。魏粼匆忙問道：“這麽晚了，你又來找咱家有事嗎？”
許業成扯唇帶出一絲傲慢，“我來只是提醒你，要死就盡快，不然的話，連死的機會都沒了。”
嗯？魏粼忽然感覺這個許業成，似乎知道些什麽。
“你，你什麽意思？”她試探道。
許業成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而後勾著唇角，不緊不慢地道：“不懂？……多虧了你，軍餉有了著落，南疆一戰大捷，崔若愚做為監軍，立了頭功，不日就將還朝。介時，以他對你的敵意，是不可能那麽輕易就放你離宮的。”
魏粼心裏咯噔一下子。
崔若愚要回來了……
不對！這個家夥怎麽知道我的計劃？
“你，你怎麽知道……？”魏粼欲言又止，只說了一半便說不下去了。
許業成撇撇嘴，“你與白大統領只顧著纏綿，卻不知這宮裏到處都有眼線……”說著擺手道：“你們太不小心了。”
魏粼好似被人窺視了私密，不由得後退一步，“你……，這麽說你知道了……？”
“知道了。”許業成輕挑眉峰，帶著幾分戲謔。
魏粼驚得幾乎喊出聲，下意識掩口，臉色嚇得蒼白。“你，你知道了什麽？”
“該知道的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
聞言，魏粼緊緊地攥住了拳頭，手心裏滋滋冒汗。
這個人以前可一直是張澤恩的人，他知道了我的秘密，究竟打算怎麽對付我？
幾個呼吸過後，魏粼試探道：“你……想怎樣？”
“我說過了，我只是來提醒你，讓你盡快完成你的計劃啊。”
“你沒有別的圖謀？”
“我能有什麽圖謀？”許業成反問。
“你，你不是東廠的人嗎？你不是張澤恩一手提拔的嗎？怎麽會替我保守秘密？”
許業成此時站起身，徐徐向魏粼走近，“我說過，我是自由之身，不聽命於任何人，你若非得要個原由……”
魏粼心中慌亂，胸口起伏，不由得隨著他的逼近而向後退步，直到退無可退的地步。
許業成靠近魏粼，俯下身，目光緊緊地註視著她，兇狠的面目下，竟不知何時平添了些溫柔。他語氣溫和地道：“若非得要個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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