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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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不忙地，端起茶壺，“公公分心了，杯中，是空的。”
魏粼一怔，垂眼看，自己的杯子裏果然是空的，將茶杯放下，心裏難以平靜。看著方悅茹緩緩倒入自己杯中的水，魏粼坐不住了，起身道：“方姑娘，若無旁事，咱家宮裏還有要務，就不在此多言了。”
魏粼逃也似地離開了茶樓，跑出很遠，回頭看，方悅茹和茶樓早已不在視線當中。魏粼長舒一口氣，回憶方才方悅茹的話，暗暗默念，“她究竟要跟我說什麽？……她該不會看出些什麽來吧？那可是要命的啊……”
魏粼心事難平，擔心過後，又忽然鼓起了腮。
“那個白三歲，居然騙我，還口口聲聲說，沒怎麽和她說過話。不說話，她怎麽知道那麽多的？！哼！騙子！大騙子！”
——————
之前派李忠清送了時裝圖紙到針工局，不出數日，針工局的人就將做好的成品衣裙送回了司禮監。
魏粼提起其中一件，轉身在李忠清的身上比劃一下，“嗯，不錯，這宮裏人的手藝就是不一般。”
李忠清掃一眼這些用料低廉，款式簡單又奇怪的衣裙，皺眉道：“魏粼，這些是什麽呀？素絹，紗，沒有錦緞，沒有絲綢，居然還有素色棉布？……這怕是連主子身邊的宮女都不會穿呀。”
魏粼笑道：“不穿？那是他們駕馭不了。”
“駕馭？”李忠清摳頭疑惑。
“是啊，這些款式的衣裙，在我們家鄉很流行的，要超好的身材才能穿。”
“那~你這是做給什麽人的？”
魏粼抿嘴一笑，“當然是給能夠駕馭它的人穿了……”
127新款時裝
很快，這做好的數身衣裙就被分別送進華儀宮和清河苑。
次日，杜映月穿了一身酒紅色連衣裙，裙身以棉布為主，雖然棉布垂感不好，但外面罩了層好似蚊帳一樣的黑紗，感覺就大不相同了。頭上只在腦後簡單挽著一個發髻，只在發髻的一側插著一朵紅梅，就再無其它頭飾。
杜映月在煙翠的陪同下，在禦花園裏徘徊。
遠遠看見她的宮女皆感新奇，三五聚首小聲道：“你們看，杜貴人穿的什麽呀？好奇怪的打扮啊。”
“是啊，沒有珠釵，沒有手鐲項鏈，連那件裙子看著好似也只普通棉布所制吧？怎麽還把帳幔圍身上了？”
“就是嘛，好歹也是個小主，就算是陛下如今獨寵安貴人，她也不至寒酸至此吧？”
另外一個小宮女，直勾勾地盯著遠遠的杜映月，歪著頭道：“難道你們就不覺得，杜貴人如此打扮，很好看嗎？”
“好看……”幾個宮女皺著眉頭，盯著看了一會，紛紛搖頭，“不覺得。”
這時，從禦花園的另一邊，姍姍走來了另一個人，一身長袖米色晚禮，上面修身，凸顯玲瓏身姿，裙子到臀下逐漸散開，形成後擺。翩翩而來，就像傳說中的美人魚。
這人走到杜映月面前，盈盈笑道：“姐姐久候了。”
杜映月道：“不急，我也才來。”
“那我們這就同去見陛下吧，別讓陛下等久了。”
“嗯好啊，陛下見了我們這身打扮，一定喜歡。”
“呵呵呵……”
二人說罷扭擺著，婀娜離開了禦花園。
方才還在議論杜映月的幾個宮女，此時都傻了眼，方才好似人魚的美人，竟然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安儀。
望著安儀的背影，但見她滿頭青絲，如錦緞般自然垂下，只在發尾微微打卷，比起杜映月，更是沒有一件修飾之物。
“那不是安貴人嗎？”
“是啊，她怎麽也穿的如此奇怪呀？”
“難道是時下剛剛興起的嗎？”
“或許是吧，不然為何兩位小主都這麽打扮呢？”
……
很快，各宮嬪妃小主們就都聽說了這件事，紛紛跑到華儀宮或是清荷苑，旁敲側擊地打聽。可安儀和杜映月卻是守口如瓶，就是不對她們新式的衣裙透露出半個字。
這女人和男人有些方面是一樣的，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心心念念的總放不下，只不過區別在於，男人是對女人，而女人則是對漂亮的衣物和飾品。
想要爭寵得到陛下青睞的嬪妃小主們，到處去打聽那兩身衣裙的來歷，最後，竟在針工局發現了線索。
一番死纏爛打的追問後，針工局的管事太監無奈道：“各位小主們，你們來問老奴有什麽用啊？那些衣裙，都是司禮監的魏公公給我們畫的草圖，我們是照那圖樣，還有她標註的尺碼才做出來的。”
“公公，那你照著那尺碼再做幾件給我們不就成了？”
老太監苦著一張臉，“那可不敢，魏公公說了，那圖上的衣裙，只能做一件，不能再做第二件。”
“你這個不分尊卑的，你只怕他魏公公，就不怕我們了嗎？”
“就是，好歹我們可是你的主子呢？”
老太監道：“小主們饒命吧，老奴是哪頭都得罪不起呀。再說，那衣裙那麽奇特，沒有圖樣根本就做不出來。”
“不是有圖樣嗎？”
老太監道：“早就照魏公公的意思，全都燒啦。”
“燒啦~！”眾小主們懊喪地垂下了頭。
這些人當中，林秋燕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聽了圖樣被燒也不幹休，背著別人，帶了些錢財私下找到了魏粼。
算起來，林秋燕能侍寢也是魏粼的牽線，她來找魏粼，倒也並不稀奇。
將所帶財物擺在魏粼的眼前，而後略有不悅地道：“魏公公，這要說起來，我林秋燕也是您親手送到陛下身邊兒，不敢與您從小一起張大的安貴人相提並論，可也不該與那杜貴人有如此大的差別吧？您怎得就如此偏心呢？”
“我偏心？”魏粼故作不解道。
“是啊，您給安貴人和杜貴人都做了那新奇的衣裙，為什麽就偏偏不幫著秋燕做一件呢？還說您不偏心~”林秋燕嗔怪道。
“哦~，原來林選侍是為了此事啊。”
林秋燕挽著魏粼的胳膊，撒嬌道：“是啊公公，您怎麽就把秋燕給忘了呢？”
魏粼淡然一笑，“林選侍是咱家親自扶上位的小主，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小主你呀。”
林秋燕嘟嘴道：“那您為什麽不給秋燕也做一身那樣的衣裙呢？”
魏粼眼珠微動，故意皺了眉頭，“哎呀，不是咱家不給選侍做，而是那樣的衣裙，它挑人哪，不是所有人都穿著好看的。”
聽了這話，林秋燕有些不大高興，“您這是何意啊？該不會覺得秋燕不配吧？”
“選侍這說的哪裏話？後宮的主子哪個不是天香國色，豈容我這小小太監隨意品評的。”魏粼頓了一下道：“只不過，臣的家鄉女子以瘦為美，所以這種出自我家鄉的衣式，自然也都只適合瘦點的女子，就如安貴人和杜貴人那樣的身量才可。反之如選侍此等較為豐腴的女子，便不太適合。”
林秋燕子低頭看看自己的身形，並不胖啊，只是沒有杜貴人和安貴人那般的瘦而已。“我這算胖嗎？”
魏粼連連擺手，“選侍莫怪，只是相較而言，莫說是您，就是安貴人和杜貴人，到了臣的家鄉，也未必算得上是苗條。”
“啊~？”林秋燕大為意外，“她們都不算瘦啊？”
“是啊，所以，選侍若想穿上臣給兩位貴人量身制做的衣裙，那就得先瘦下來。越瘦，穿上就越好看。”
林秋燕訝然，“還有這等奇事……”
與魏粼談過之後，林秋燕回到自己宮裏，開始徹夜難眠，要怎麽才能使自己瘦下來穿上那種新奇的衣裙呢？
琢磨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林秋燕幹脆帶著婢女畫梅出外，想去清荷苑，向杜映月取經，減重。
128鬥牛服
走到清荷苑附近，遠遠看見煙翠帶著一長串宮人隊回來，手裏各自扛了碩大的大籮筐。
林秋燕緊趕幾步，有意無意地攔在煙翠的跟前，探著身子偷瞧她身後的籮筐。
煙翠飄然上前來了個萬福，“見過林選侍。”
林秋燕試探道：“你們擡的這是何物啊？”
煙翠道：“這些啊，是我們清荷苑上下，今日所用的食材。”
“這麽多？”林秋燕訝然，心想皇帝真是偏心，清荷苑裏光是食材就比她宮裏的要多好多。
“選侍若無事，奴婢就先回去交差了。”煙翠道。
待煙翠離開後，畫梅上來對林秋燕小聲道：“主子，那幾只籮筐裏，裝的全都是青菜。”
“全是青菜？”林秋燕更為驚奇。
“是啊主子，各種青菜，還有野菜呢。”
“啊~？”林秋燕驚呆了。
堂堂一個貴人，怎麽會淪落到吃野菜的地步呢？
正是一籌莫展的時候，由打清荷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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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粼一怔，垂眼看，自己的杯子裏果然是空的，將茶杯放下，心裏難以平靜。看著方悅茹緩緩倒入自己杯中的水，魏粼坐不住了，起身道：“方姑娘，若無旁事，咱家宮裏還有要務，就不在此多言了。”
魏粼逃也似地離開了茶樓，跑出很遠，回頭看，方悅茹和茶樓早已不在視線當中。魏粼長舒一口氣，回憶方才方悅茹的話，暗暗默念，“她究竟要跟我說什麽？……她該不會看出些什麽來吧？那可是要命的啊……”
魏粼心事難平，擔心過後，又忽然鼓起了腮。
“那個白三歲，居然騙我，還口口聲聲說，沒怎麽和她說過話。不說話，她怎麽知道那麽多的？！哼！騙子！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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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派李忠清送了時裝圖紙到針工局，不出數日，針工局的人就將做好的成品衣裙送回了司禮監。
魏粼提起其中一件，轉身在李忠清的身上比劃一下，“嗯，不錯，這宮裏人的手藝就是不一般。”
李忠清掃一眼這些用料低廉，款式簡單又奇怪的衣裙，皺眉道：“魏粼，這些是什麽呀？素絹，紗，沒有錦緞，沒有絲綢，居然還有素色棉布？……這怕是連主子身邊的宮女都不會穿呀。”
魏粼笑道：“不穿？那是他們駕馭不了。”
“駕馭？”李忠清摳頭疑惑。
“是啊，這些款式的衣裙，在我們家鄉很流行的，要超好的身材才能穿。”
“那~你這是做給什麽人的？”
魏粼抿嘴一笑，“當然是給能夠駕馭它的人穿了……”
127新款時裝
很快，這做好的數身衣裙就被分別送進華儀宮和清河苑。
次日，杜映月穿了一身酒紅色連衣裙，裙身以棉布為主，雖然棉布垂感不好，但外面罩了層好似蚊帳一樣的黑紗，感覺就大不相同了。頭上只在腦後簡單挽著一個發髻，只在發髻的一側插著一朵紅梅，就再無其它頭飾。
杜映月在煙翠的陪同下，在禦花園裏徘徊。
遠遠看見她的宮女皆感新奇，三五聚首小聲道：“你們看，杜貴人穿的什麽呀？好奇怪的打扮啊。”
“是啊，沒有珠釵，沒有手鐲項鏈，連那件裙子看著好似也只普通棉布所制吧？怎麽還把帳幔圍身上了？”
“就是嘛，好歹也是個小主，就算是陛下如今獨寵安貴人，她也不至寒酸至此吧？”
另外一個小宮女，直勾勾地盯著遠遠的杜映月，歪著頭道：“難道你們就不覺得，杜貴人如此打扮，很好看嗎？”
“好看……”幾個宮女皺著眉頭，盯著看了一會，紛紛搖頭，“不覺得。”
這時，從禦花園的另一邊，姍姍走來了另一個人，一身長袖米色晚禮，上面修身，凸顯玲瓏身姿，裙子到臀下逐漸散開，形成後擺。翩翩而來，就像傳說中的美人魚。
這人走到杜映月面前，盈盈笑道：“姐姐久候了。”
杜映月道：“不急，我也才來。”
“那我們這就同去見陛下吧，別讓陛下等久了。”
“嗯好啊，陛下見了我們這身打扮，一定喜歡。”
“呵呵呵……”
二人說罷扭擺著，婀娜離開了禦花園。
方才還在議論杜映月的幾個宮女，此時都傻了眼，方才好似人魚的美人，竟然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安儀。
望著安儀的背影，但見她滿頭青絲，如錦緞般自然垂下，只在發尾微微打卷，比起杜映月，更是沒有一件修飾之物。
“那不是安貴人嗎？”
“是啊，她怎麽也穿的如此奇怪呀？”
“難道是時下剛剛興起的嗎？”
“或許是吧，不然為何兩位小主都這麽打扮呢？”
……
很快，各宮嬪妃小主們就都聽說了這件事，紛紛跑到華儀宮或是清荷苑，旁敲側擊地打聽。可安儀和杜映月卻是守口如瓶，就是不對她們新式的衣裙透露出半個字。
這女人和男人有些方面是一樣的，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心心念念的總放不下，只不過區別在於，男人是對女人，而女人則是對漂亮的衣物和飾品。
想要爭寵得到陛下青睞的嬪妃小主們，到處去打聽那兩身衣裙的來歷，最後，竟在針工局發現了線索。
一番死纏爛打的追問後，針工局的管事太監無奈道：“各位小主們，你們來問老奴有什麽用啊？那些衣裙，都是司禮監的魏公公給我們畫的草圖，我們是照那圖樣，還有她標註的尺碼才做出來的。”
“公公，那你照著那尺碼再做幾件給我們不就成了？”
老太監苦著一張臉，“那可不敢，魏公公說了，那圖上的衣裙，只能做一件，不能再做第二件。”
“你這個不分尊卑的，你只怕他魏公公，就不怕我們了嗎？”
“就是，好歹我們可是你的主子呢？”
老太監道：“小主們饒命吧，老奴是哪頭都得罪不起呀。再說，那衣裙那麽奇特，沒有圖樣根本就做不出來。”
“不是有圖樣嗎？”
老太監道：“早就照魏公公的意思，全都燒啦。”
“燒啦~！”眾小主們懊喪地垂下了頭。
這些人當中，林秋燕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聽了圖樣被燒也不幹休，背著別人，帶了些錢財私下找到了魏粼。
算起來，林秋燕能侍寢也是魏粼的牽線，她來找魏粼，倒也並不稀奇。
將所帶財物擺在魏粼的眼前，而後略有不悅地道：“魏公公，這要說起來，我林秋燕也是您親手送到陛下身邊兒，不敢與您從小一起張大的安貴人相提並論，可也不該與那杜貴人有如此大的差別吧？您怎得就如此偏心呢？”
“我偏心？”魏粼故作不解道。
“是啊，您給安貴人和杜貴人都做了那新奇的衣裙，為什麽就偏偏不幫著秋燕做一件呢？還說您不偏心~”林秋燕嗔怪道。
“哦~，原來林選侍是為了此事啊。”
林秋燕挽著魏粼的胳膊，撒嬌道：“是啊公公，您怎麽就把秋燕給忘了呢？”
魏粼淡然一笑，“林選侍是咱家親自扶上位的小主，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小主你呀。”
林秋燕嘟嘴道：“那您為什麽不給秋燕也做一身那樣的衣裙呢？”
魏粼眼珠微動，故意皺了眉頭，“哎呀，不是咱家不給選侍做，而是那樣的衣裙，它挑人哪，不是所有人都穿著好看的。”
聽了這話，林秋燕有些不大高興，“您這是何意啊？該不會覺得秋燕不配吧？”
“選侍這說的哪裏話？後宮的主子哪個不是天香國色，豈容我這小小太監隨意品評的。”魏粼頓了一下道：“只不過，臣的家鄉女子以瘦為美，所以這種出自我家鄉的衣式，自然也都只適合瘦點的女子，就如安貴人和杜貴人那樣的身量才可。反之如選侍此等較為豐腴的女子，便不太適合。”
林秋燕子低頭看看自己的身形，並不胖啊，只是沒有杜貴人和安貴人那般的瘦而已。“我這算胖嗎？”
魏粼連連擺手，“選侍莫怪，只是相較而言，莫說是您，就是安貴人和杜貴人，到了臣的家鄉，也未必算得上是苗條。”
“啊~？”林秋燕大為意外，“她們都不算瘦啊？”
“是啊，所以，選侍若想穿上臣給兩位貴人量身制做的衣裙，那就得先瘦下來。越瘦，穿上就越好看。”
林秋燕訝然，“還有這等奇事……”
與魏粼談過之後，林秋燕回到自己宮裏，開始徹夜難眠，要怎麽才能使自己瘦下來穿上那種新奇的衣裙呢？
琢磨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林秋燕幹脆帶著婢女畫梅出外，想去清荷苑，向杜映月取經，減重。
128鬥牛服
走到清荷苑附近，遠遠看見煙翠帶著一長串宮人隊回來，手裏各自扛了碩大的大籮筐。
林秋燕緊趕幾步，有意無意地攔在煙翠的跟前，探著身子偷瞧她身後的籮筐。
煙翠飄然上前來了個萬福，“見過林選侍。”
林秋燕試探道：“你們擡的這是何物啊？”
煙翠道：“這些啊，是我們清荷苑上下，今日所用的食材。”
“這麽多？”林秋燕訝然，心想皇帝真是偏心，清荷苑裏光是食材就比她宮裏的要多好多。
“選侍若無事，奴婢就先回去交差了。”煙翠道。
待煙翠離開後，畫梅上來對林秋燕小聲道：“主子，那幾只籮筐裏，裝的全都是青菜。”
“全是青菜？”林秋燕更為驚奇。
“是啊主子，各種青菜，還有野菜呢。”
“啊~？”林秋燕驚呆了。
堂堂一個貴人，怎麽會淪落到吃野菜的地步呢？
正是一籌莫展的時候，由打清荷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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