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說去就去。

起身剛跨出門口，魏粼又折了回去，在櫃中翻出一個小瓶，“帶上藥去！就說是陛下賜給他的！嘻……”

魏粼歡喜地出門，可剛出門，步子還沒踏出幾步，一個宮人匆匆跑來。魏粼一看這個人，這才忽然想起，不久之前，自己還派出人，去調查安家之事。

“公公，事情已經查清。”

這是有關她自己秘密的大事，魏粼不敢有半點怠慢，轉身打開房門，“跟我進來吧。”

送信人進了房，魏粼在門口向外大聲吩咐，“咱家有要事處理，沒有通傳，任何人不得靠近，也不可驚擾，知道了嗎？”

“是~公公。”院中正在忙碌的宮人太監們齊聲應和。

124林口府安家

魏粼進屋，立刻將門緊閉，而後轉身正視送信之人，“說吧，安家是何情況？”

送信人道：“回公公的話，安貴人是林口府人士，小人順著這條線去查，查到了林口府安家。安家家宅不小，算是一方富戶。只不過，據小人查探，安老爺子並非一般身份，而是早年犯錯被貶出宮的宮人。”

原來是宮人……，看來，安儀和安粼兩姐妹，都是他的養女。難怪我當日與安儀說是親姐妹，她表情異樣呢。

魏粼想了一會道：“宮人亦能被貶出宮嗎？”

“回公公的話，宮人犯錯被貶，大多結局淒慘，即便勉強保得住性命，也都是晚景淒涼。能如安公公這樣，有田有宅，有家丁奴婢的，小人也是頭一回所見。”

“那你可有查到他這家財的來路？”

“小人查了，卻只能查到，安公公早年被貶後，有鄉人故友資助，做了些小生意，而後，越發做大，才有了今日的田宅家產。一直到今日，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宮人出身了。”

“那麽，他家中都有什麽人呢？”魏粼最關心的問題，也是這個。

“回公公的話，據說安家無子，只有二女，安公公既然是宮人出身，那這二女也當是養女。聽說，他這兩個女兒，一文一武，生得是花容月貌，皆是難得一見的美女，尤其是這大女兒安儀，更似是仙女下凡。”

魏粼眼珠轉動，“他這大女兒已經選秀入宮，那你可有查出他的二女兒現在何處？”

“小人聽說，今年選秀之初，安公公已將自己兩個養女一起送京選秀，可不知為何，這二女兒，卻在京城無故失蹤了，如今下落不明，就連安公公自己，都不甚清楚。”

“失蹤……”魏粼輕掃一眼送信人，“方才你說，安家有二女，一文一武。安貴 人看起來，溫文爾雅，並不似武人出身。那麽會武的，應該就是這安家的二女兒。你可查出，這安家二女兒，師承何處？有何過人的武功嗎？”

“回公公的話，這個怕是查不出來。據說，這位安二小姐，是在三四歲的時候就被安公公送去學武了，而且，傳說，是送進了深山老林，拜山野高人為師，常與虎豹豺狼為伍。學藝九年，才被接回安家。回家之後，這安二小姐，也是性情淡漠，不喜出門，不常說話，也不愛笑，冷如冰山。”

冷如冰山？

魏粼眉頭一顫，若是如此，我在安儀面前，豈不是早就露出了馬腳？

可她怎麽絲毫不曾顯露呢？

“那你可查到，安公公為什麽要送兩個女兒入宮呢？”

“回公公的話，這個不用查，就是查也查不出來。不過，據小人猜測，或許這與他當年被貶出宮的事有關。”

“哦？怎講？”

“因為知道這位安老爺，是個公公，小人就查了當年的宮人名冊，發現的確有個太監總管姓安，但是後來，這個太監被判了充軍流放。可是為何，到最後並沒有流放，就不得而知了。而且，關於這名太監的定罪，冊中的記錄也很模糊，小人猜測，他當年是被陷害，才被貶出宮。”

魏粼點點頭，“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安公公苦心培養兩個養女入宮，只為找那陷害他的人報仇？”

“小人以為是。”

光是查到這些，並不足以對付安儀啊。魏粼眼珠轉動道：“咱家倒是很好奇，那安公公要找的仇人，究竟是誰呢？”

送信人回頭看看窗外，很安靜，並沒有可疑之人，這才壓聲道：“魏公公，這還用想嗎？”

魏粼雙眸一亮，“你知道？！”

送信人神秘兮兮地道：“小人只是推測。記錄中，那位安公公被貶當時的職位可並不低。當年先皇手下，最為器重的，有三位公公，一是如今的司禮監掌印太監，東廠廠公崔若愚，二是已經被貶的張澤恩，第三位，就是這位安公公。所以，能扳倒這位安公公的人，也不外乎出自崔若愚和張澤恩之中。”

魏粼秀眉一蹙，回想以往。安儀的確在關鍵時，在張澤恩的背後狠狠地插了一刀。

這麽說，張澤恩就是安家姐妹要報覆的對象。

至於那崔若愚……

魏粼仔細回憶安儀與她說過的話。

沒錯，在張澤恩被貶之後，安儀仍將安公公的心願掛在嘴邊，看來，是尚未完成。這麽說，要報覆的對象就不只一人。看來，接下來要對付的，正是那集掌印太監與東廠廠公兩大權利於一身的，崔若愚。

總算清楚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魏粼心中算是落下一塊大石，嘴角掛出一絲松快的笑容，“嗯~，你推測的不錯，很機靈。這就是你查出的全部嗎？”

“是的公公。”

魏粼滿意地將一包銀兩遞與送信宮人，“辦的好，這是賞你的，你下去吧。……等等！去調查安家之事，不得對外人道。”

“公公放心，小人一定守口如瓶。”送信人說罷退了出去。

……

這送信人，是之前魏粼派出宮負責調查朝中百官後院家事的那批宮人之一，如今有魏粼的密令，又有皇帝的準許，出入宮時倒是自由。

這眼界大了，對有些人來說，倒未必是好事，野心也就隨之變大，變得貪婪，不自量力。

這宮人出宮後，躲進墻根，掂了掂手裏的賞賜，不屑道：“好不容易查到的東西，只賣一家，豈不太虧？……我這就去把消息賣給張澤恩去，聽說那家夥雖然被貶了，卻還藏著不少財寶呢……”

說話時宮人往前走，卻忽然間眼前暗了，擡頭看，不覺一驚，“哎呀，許千戶？”

許業成微闔著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他，沒有露出半點情緒。“你找張公公，有事嗎？”

宮裏的人都知道，許業成是張澤恩的人，這麽聽來，這宮人倒放心，眼珠一轉，“呃，嘿嘿，您是張公公的人，我也就不瞞著您了。小人也沒有別的事，就是有個消息，可以賣給他而已。”

“哦？張公公此時在浣衣局，你冒然去，會引人生疑。”許業成張了張眼睛，“……你那消息確實對張公公有用嗎？”

125探傷

那賣消息的宮人，知道許業成是張澤恩的忠實手下，便也不瞞著，自信道：“肯定有用！這事關乎他一手提拔的貴人安儀，還有其中千絲萬縷的關系。”

“嗯，聽來的確有用。”許業成稍稍沈默後道：“要不這樣吧，你把消息賣給我，由我代為傳達給張公公，如何？”

宮人一聽樂了，“賣給誰不是賣呀？許千戶要是願意跑這一趟，小人更是求之不得。那行吧。”

許業成冷峻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那就開個價吧。”

宮人眼珠轉來轉去，既不想少要，又不敢要高了，幹脆伸手亮出魏粼剛剛給他的賞銀，掂了掂，“怎麽，也不能比這個少吧。”

許業成掃過他手上那只錢袋，嘴角一勾，“好！只不過，我如何才能確定，你不會把這消息再轉賣給別人呢？”

那宮人斜瞇著一雙詭詐的眸子道：“許大人放心，只要大人買了去，小人保證，就把這事兒給忘了，絕不再說出半個字。”

許業成扯了嘴角搖頭，“我不放心。”

“有什麽不放心的？……那您說，您說要怎麽您才相信。”

“鏘~！”

這宮人的話還說完，但聽腰刀出鞘的聲音，許業成的刀已經明晃晃握在手中。

見狀，這宮人大驚，腳步後退，“許，許，許大人，你……這是要幹什麽？”

許業成話不多說，飛身而過，只在一閃眼的功夫，那宮人已經倒地氣絕。

“只有死人才能保得住秘密。”許業成嘴角扯出一道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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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士英受傷，養在家中，自從在宮裏救下魏粼之後，他是打心裏覺得甜，沒事就趴床上偷著樂。白震山還從來沒見過他兒子這個樣子，跟個憨傻的楞小子似的。

白震山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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