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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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人。
“你們是什麽人？”陳進厲聲質問。
“上~！”有人一聲令下，黑衣人一湧而上。
一人難敵四手，眼前十幾個黑衣人一起上，陳進身中數刀，終究是失血過多，倒了下去。
那發號施令的黑衣人走上前來，伸手從陳進的胸口摸出那封寫給趙永年的書信，輕哼一聲，摘下面紗，正是東廠掌刑千戶許業成。
……
司禮監內，張澤恩手執一封密信，看過之後，得意道：“哼呵~，與我作對？真是不自量力！”
此時，正有一名司禮監的宮人進來，“張公公，那個魏粼來了。”
張澤恩陰然一笑，“來得正好。”
說罷起身，張澤恩滿面春風地迎了出去，“是魏監讀呀。”
魏粼微微欠身，“張公公。”
張澤恩皮笑肉不笑道：“魏公公這些日子，是越發的勤快呀，每天天不亮就來等奏章啦？”
魏粼眼珠動了動，這老家夥怎麽這麽得意，難不成又憋了什麽壞？“呵呵呵，都是為陛下辦事嘛，哪敢怠慢呀？”
聞言，張澤恩大笑，“說的是，說的是呀。不過呢，這些日子，天下太平，奏章不多，既然有魏監讀代勞，那咱家倒也樂得輕閑。呵呵……那就有勞魏監讀在此批閱了，咱家就不奉陪啦。”
你不盯著？
魏粼扭頭掃了一眼李忠清。
那可真是太好啦。
“好，好，張公公請便。”
張澤恩背手離開，走到門口時，回頭道：“魏監讀不必過於操勞，該來的才會來，不該 來的，等~也只是徒勞。哈哈哈……”
張澤恩笑著走了。
魏粼心裏一緊，這老家夥明顯是話裏有話呀。
噝……，難道說，送給趙永年的信，出了意外？
李忠清小聲道：“魏粼，方才張澤恩的神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竟敢把整個司禮監都讓給咱們。照這麽看，他肯定是早就部署好了的。”
正說著，通政司派人送來了文書奏章。
李忠清急忙搶在別人之前，將文書接下，返回來交給魏粼。
魏粼翻看這些文書奏章，果然還是沒有她想要看到的，她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那封信要真是被張澤恩給半路上劫持了，這麽說，我們的計劃就已經暴露了。
完了~
看來與張澤恩已經是公開的鬥爭了。
是什麽人洩的密呢？這件事是賈瑞海出招，他不可能自己賣自己吧？杜映月與我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是她。白士英……，就更不可能了。
再沒有別人啦~
魏粼扭頭看看李忠清，翻閱奏章正翻得熱火朝天，滿頭是汗。
他和寧德洛是自己人，也不可能。
會是誰呢？
噝……
魏粼忽然想起來，她在宮人院裏和寧李二人提起她的計劃時，門外曾經有個人影飄過。
哼！原來是他~！
“哎呀呀，剛才來時漏掉了一本奏章，還是八百裏加急呢……”方才通政司送奏章來的人，手摸著汗，氣喘籲籲地狂奔而來，手裏緊握著一本奏章。
魏粼慌忙站起，親自迎上前。
“哎呀，對不住啊，方才走得急，竟然漏掉一本都不知道。幸虧是半路上看見了，要不然，那可就麻煩了。”通政司裏負責跑腿的小官，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魏粼接到手裏打開這麽一看，頓時面現喜色，其上三個字：趙永年，她是清楚地認得的。
……
——————
禦花園裏，清荷苑的一眾宮人宮女都在忙碌，連同魏粼和李忠清也都在忙著布置，一會搬花，一會拉綢帶，似乎是要在這園子裏搭個大臺子。
“魏粼，你說的這個辦法能行嗎？”杜映月看著忙碌中的人，懷疑道。
魏粼聳聳肩，“陛下最近只去華儀宮，我們也只能盡力一試。盡人事，聽天命，成與不成，就看映月你的了。”
杜映月深吸一口氣，徐徐點頭。
……
就在魏粼和杜映月在禦花園裏忙碌的時候，錢得貴鬼鬼祟祟地溜進司禮監的院墻，探頭探腦地張望一番之後，來到張澤恩的面前，“張公公，那魏粼正在禦花園裏忙著呢，小人已經打聽到了，他們計劃今晚晚膳過後，找借口帶陛下前往禦花園。看樣子，杜貴人會在禦花園裏，為陛下獻舞。”
張澤恩冷然一笑，“哼，獻舞？好啊，那咱家倒要看看，他有什麽能耐，讓杜映月再受寵。”
錢得貴訝然道：“公公，您還真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呀？”
“當然了。”張澤恩不屑道：“不僅要給，咱家還要帶著安貴人，一起去看他這個熱鬧。”
聞言，錢得貴明白了，不住地點頭，“原來公公是要攪他們的局。嗯……，小的敢說，在這後宮，安貴人那一曲長袖舞，若只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是啊，所以呀，咱家倒要借他這臺子，讓安貴人好好的表現呢。”
……
102聲東擊西
當晚，晚膳時間，安儀對鏡梳妝，在她身後的，是剛剛入宮來伺候的本家奴婢如意。
如意一邊為安儀梳頭打扮，一邊心事重重地道：“大小姐，您入宮可是受了老爺的吩咐啊，可如今，倒要替張澤恩做事，還聽他的指使，那老爺那邊的事……”
“如意，別再說了。”安儀打斷了如意的話，放下手中的胭脂，轉身左右一掃，“這宮裏處處是眼線，尤其我才剛剛被封貴人，你我都得時時小心，小心隔墻有耳。”
如意點頭，“知道了大小姐。”
安儀接著道：“爹對我有養育之恩，安儀至死不忘報恩。只是，這次，我能見到陛下，全靠張公公從中牽線，若沒有他，我的地位也將不穩。所以，唯今之計，只有借他之手，先穩固了地位，到時，我們再從長計議。”
“貴人，張公公來了。”門外，有宮女報事。
安儀與如意對視一眼，不再多言，起身開門相迎。
門外，張澤恩打量安儀，就像是在觀摩一件出自己之手的作品，隨後甚是滿意的點點頭。
只要有這樣一張王牌在手，甭管你使什麽花招，只要把這張王牌一亮，那後宮眾人簡直就像是簇擁在鳳凰面前的山雞，或是飛到月亮上的螢火蟲……，根本沒有可比性。
張澤恩很放心他的計劃，親自跟著，與安儀同往禦花園攪局。
禦花園周圍，圍了好些宮人宮女，甚至還有一些聞訊前來看熱鬧的小主們。見到張澤恩，這些人紛紛點頭示好，“張公公，您也來啦……”
張澤恩得意地一瞥，“是啊，如此盛況，咱家豈有不來見識見識的道理呀。”
“搭這麽個破臺子，能耍得出什麽花樣兒來？”林秋燕略帶輕蔑地看著臺子道。
“是啊，我也想不出來。可是，這法子卻是魏公公想的，他可一貫會用奇招的。”另一個新從秀女堆兒裏選出的小主馮姝媛道。
“是啊，也不知魏公公這次要做什麽？”其她人也嘰嘰喳喳的議論個不停。
過了一會，林秋燕擡頭看看隨意掛在枝頭的燈，“天色已晚，這燈也不亮，人也沒來，該不會不來了吧？”
“怎麽會呢？早在昨兒個，他們的人就已經在禦花園裏張羅開了，又是掛燈又是搭擡子的，聲勢大的不得了呢，費這麽大勁怎麽可能不來？”
“就是……”
聽到這些宮女小主們的話，張澤恩心裏揪了這麽一下，隱隱感覺有些蹊蹺。他低頭沈思了一會，“壞了~！莫不是那小子使詐。”
張澤恩終於頓悟了，魏粼是給杜映月出主意，想法子勾搭皇帝，只是這勾搭的地點，並不在禦花園，而在……乾清宮。
乾清宮裏，天興皇帝用過晚膳，稍事休息後，大殿裏便掌了燈。
奇怪的是，等了半天，卻一直不見傅明山來讓他翻牌子。
天興皇帝掃了一眼旁邊的魏粼，“呃，敬事房的人怎麽還不來呀？”
魏粼一笑，心說皇帝等不及了，“陛下，今晚小粼子想給您一個驚喜。”
“哦？……”
這話還沒說完，大殿的門開了，由打殿外帶著節奏進來一個身披披風的人，借著暗淡的燭光，天興皇帝漸漸地看清了來人的樣子。
是杜映月。
天興皇帝似乎有些失望。
原以為會是安儀，或是比安儀還漂亮的美女，可鬧了半天卻是杜映月。
天興剛想說點兒什麽打發了她，可這嘴還沒張開，杜映月忽將身上的披風扯下，用力往旁邊一甩，露出了身上讓人血脈噴張的曲線，另外一只手裏，還握著一根一人高的細棍子。
“這，這是何種打扮？朕，可從未見過。”天興有些好奇。
“陛下，這是小人家鄉的一種舞蹈，請您賞鑒。”魏粼小聲道。
再看杜映月，豎握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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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什麽人？”陳進厲聲質問。
“上~！”有人一聲令下，黑衣人一湧而上。
一人難敵四手，眼前十幾個黑衣人一起上，陳進身中數刀，終究是失血過多，倒了下去。
那發號施令的黑衣人走上前來，伸手從陳進的胸口摸出那封寫給趙永年的書信，輕哼一聲，摘下面紗，正是東廠掌刑千戶許業成。
……
司禮監內，張澤恩手執一封密信，看過之後，得意道：“哼呵~，與我作對？真是不自量力！”
此時，正有一名司禮監的宮人進來，“張公公，那個魏粼來了。”
張澤恩陰然一笑，“來得正好。”
說罷起身，張澤恩滿面春風地迎了出去，“是魏監讀呀。”
魏粼微微欠身，“張公公。”
張澤恩皮笑肉不笑道：“魏公公這些日子，是越發的勤快呀，每天天不亮就來等奏章啦？”
魏粼眼珠動了動，這老家夥怎麽這麽得意，難不成又憋了什麽壞？“呵呵呵，都是為陛下辦事嘛，哪敢怠慢呀？”
聞言，張澤恩大笑，“說的是，說的是呀。不過呢，這些日子，天下太平，奏章不多，既然有魏監讀代勞，那咱家倒也樂得輕閑。呵呵……那就有勞魏監讀在此批閱了，咱家就不奉陪啦。”
你不盯著？
魏粼扭頭掃了一眼李忠清。
那可真是太好啦。
“好，好，張公公請便。”
張澤恩背手離開，走到門口時，回頭道：“魏監讀不必過於操勞，該來的才會來，不該 來的，等~也只是徒勞。哈哈哈……”
張澤恩笑著走了。
魏粼心裏一緊，這老家夥明顯是話裏有話呀。
噝……，難道說，送給趙永年的信，出了意外？
李忠清小聲道：“魏粼，方才張澤恩的神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竟敢把整個司禮監都讓給咱們。照這麽看，他肯定是早就部署好了的。”
正說著，通政司派人送來了文書奏章。
李忠清急忙搶在別人之前，將文書接下，返回來交給魏粼。
魏粼翻看這些文書奏章，果然還是沒有她想要看到的，她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那封信要真是被張澤恩給半路上劫持了，這麽說，我們的計劃就已經暴露了。
完了~
看來與張澤恩已經是公開的鬥爭了。
是什麽人洩的密呢？這件事是賈瑞海出招，他不可能自己賣自己吧？杜映月與我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是她。白士英……，就更不可能了。
再沒有別人啦~
魏粼扭頭看看李忠清，翻閱奏章正翻得熱火朝天，滿頭是汗。
他和寧德洛是自己人，也不可能。
會是誰呢？
噝……
魏粼忽然想起來，她在宮人院裏和寧李二人提起她的計劃時，門外曾經有個人影飄過。
哼！原來是他~！
“哎呀呀，剛才來時漏掉了一本奏章，還是八百裏加急呢……”方才通政司送奏章來的人，手摸著汗，氣喘籲籲地狂奔而來，手裏緊握著一本奏章。
魏粼慌忙站起，親自迎上前。
“哎呀，對不住啊，方才走得急，竟然漏掉一本都不知道。幸虧是半路上看見了，要不然，那可就麻煩了。”通政司裏負責跑腿的小官，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魏粼接到手裏打開這麽一看，頓時面現喜色，其上三個字：趙永年，她是清楚地認得的。
……
——————
禦花園裏，清荷苑的一眾宮人宮女都在忙碌，連同魏粼和李忠清也都在忙著布置，一會搬花，一會拉綢帶，似乎是要在這園子裏搭個大臺子。
“魏粼，你說的這個辦法能行嗎？”杜映月看著忙碌中的人，懷疑道。
魏粼聳聳肩，“陛下最近只去華儀宮，我們也只能盡力一試。盡人事，聽天命，成與不成，就看映月你的了。”
杜映月深吸一口氣，徐徐點頭。
……
就在魏粼和杜映月在禦花園裏忙碌的時候，錢得貴鬼鬼祟祟地溜進司禮監的院墻，探頭探腦地張望一番之後，來到張澤恩的面前，“張公公，那魏粼正在禦花園裏忙著呢，小人已經打聽到了，他們計劃今晚晚膳過後，找借口帶陛下前往禦花園。看樣子，杜貴人會在禦花園裏，為陛下獻舞。”
張澤恩冷然一笑，“哼，獻舞？好啊，那咱家倒要看看，他有什麽能耐，讓杜映月再受寵。”
錢得貴訝然道：“公公，您還真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呀？”
“當然了。”張澤恩不屑道：“不僅要給，咱家還要帶著安貴人，一起去看他這個熱鬧。”
聞言，錢得貴明白了，不住地點頭，“原來公公是要攪他們的局。嗯……，小的敢說，在這後宮，安貴人那一曲長袖舞，若只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是啊，所以呀，咱家倒要借他這臺子，讓安貴人好好的表現呢。”
……
102聲東擊西
當晚，晚膳時間，安儀對鏡梳妝，在她身後的，是剛剛入宮來伺候的本家奴婢如意。
如意一邊為安儀梳頭打扮，一邊心事重重地道：“大小姐，您入宮可是受了老爺的吩咐啊，可如今，倒要替張澤恩做事，還聽他的指使，那老爺那邊的事……”
“如意，別再說了。”安儀打斷了如意的話，放下手中的胭脂，轉身左右一掃，“這宮裏處處是眼線，尤其我才剛剛被封貴人，你我都得時時小心，小心隔墻有耳。”
如意點頭，“知道了大小姐。”
安儀接著道：“爹對我有養育之恩，安儀至死不忘報恩。只是，這次，我能見到陛下，全靠張公公從中牽線，若沒有他，我的地位也將不穩。所以，唯今之計，只有借他之手，先穩固了地位，到時，我們再從長計議。”
“貴人，張公公來了。”門外，有宮女報事。
安儀與如意對視一眼，不再多言，起身開門相迎。
門外，張澤恩打量安儀，就像是在觀摩一件出自己之手的作品，隨後甚是滿意的點點頭。
只要有這樣一張王牌在手，甭管你使什麽花招，只要把這張王牌一亮，那後宮眾人簡直就像是簇擁在鳳凰面前的山雞，或是飛到月亮上的螢火蟲……，根本沒有可比性。
張澤恩很放心他的計劃，親自跟著，與安儀同往禦花園攪局。
禦花園周圍，圍了好些宮人宮女，甚至還有一些聞訊前來看熱鬧的小主們。見到張澤恩，這些人紛紛點頭示好，“張公公，您也來啦……”
張澤恩得意地一瞥，“是啊，如此盛況，咱家豈有不來見識見識的道理呀。”
“搭這麽個破臺子，能耍得出什麽花樣兒來？”林秋燕略帶輕蔑地看著臺子道。
“是啊，我也想不出來。可是，這法子卻是魏公公想的，他可一貫會用奇招的。”另一個新從秀女堆兒裏選出的小主馮姝媛道。
“是啊，也不知魏公公這次要做什麽？”其她人也嘰嘰喳喳的議論個不停。
過了一會，林秋燕擡頭看看隨意掛在枝頭的燈，“天色已晚，這燈也不亮，人也沒來，該不會不來了吧？”
“怎麽會呢？早在昨兒個，他們的人就已經在禦花園裏張羅開了，又是掛燈又是搭擡子的，聲勢大的不得了呢，費這麽大勁怎麽可能不來？”
“就是……”
聽到這些宮女小主們的話，張澤恩心裏揪了這麽一下，隱隱感覺有些蹊蹺。他低頭沈思了一會，“壞了~！莫不是那小子使詐。”
張澤恩終於頓悟了，魏粼是給杜映月出主意，想法子勾搭皇帝，只是這勾搭的地點，並不在禦花園，而在……乾清宮。
乾清宮裏，天興皇帝用過晚膳，稍事休息後，大殿裏便掌了燈。
奇怪的是，等了半天，卻一直不見傅明山來讓他翻牌子。
天興皇帝掃了一眼旁邊的魏粼，“呃，敬事房的人怎麽還不來呀？”
魏粼一笑，心說皇帝等不及了，“陛下，今晚小粼子想給您一個驚喜。”
“哦？……”
這話還沒說完，大殿的門開了，由打殿外帶著節奏進來一個身披披風的人，借著暗淡的燭光，天興皇帝漸漸地看清了來人的樣子。
是杜映月。
天興皇帝似乎有些失望。
原以為會是安儀，或是比安儀還漂亮的美女，可鬧了半天卻是杜映月。
天興剛想說點兒什麽打發了她，可這嘴還沒張開，杜映月忽將身上的披風扯下，用力往旁邊一甩，露出了身上讓人血脈噴張的曲線，另外一只手裏，還握著一根一人高的細棍子。
“這，這是何種打扮？朕，可從未見過。”天興有些好奇。
“陛下，這是小人家鄉的一種舞蹈，請您賞鑒。”魏粼小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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