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呢？”

魏粼明白了，勾嘴道：“那我要是住這兒，全公公呢？”

“他應該住這偏房啊。”

“呵，可全公公的品級在我之上啊。”

“您的權力比他大~。這宮人院裏誰不知道，如今您才是陛下跟前的紅人，是替陛下辦實事，大事的。日夜操勞，當然這屋子也得住得大些不是？”

魏粼不禁慨然，這舵轉的還真快，“那錢公公，你可真是費心啦。”

“魏公公操心的那是大事，小的們也就只能為您分擔些芝麻大的小事而已，嘿嘿嘿……”

“魏粼！你幹什麽？！”伴隨一聲咆哮，眾人向門口看去，是全福。這老頭兒也不知道聽到了什麽風，聽說自己的房讓人給占了，氣沖沖地趕回了宮人院。一進門，看到眼前的情形，氣得額頭上的青筋亂跳，一步跨到魏粼面前。“魏粼，你好大的膽子！再怎麽說，咱家可是正了八經的乾清宮禦前總管太監，你算是什麽？你是有品還是有級呀？”

還不等魏粼說話，旁邊錢得貴插身到二人之間道：“全公公，您也不用這麽急。這房啊，不是魏公公讓換的，是小人做主，給您換了的。”

全福惱了，一指錢得貴的鼻子，“你做主？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錢得貴嘴角抽了兩下，不屑道：“全公公，小人不算什麽。可是您老如今又算什麽？是！您有品級在身。可小人問您，您如今還有實權嗎？陛下的密旨發給了魏公公，您老知道是什麽嗎？您如今幹的活兒，跟我們這些人有什麽分別？倒是魏公公，雖無品級卻還跟著陛下上早朝呢。”

“你！……”全老頭兒氣得眼冒金星，“好你個錢得貴，真是個勢利小人啊。咱家就算再沒有實權，要治你這個小人，想必還是可以的。”

052朝堂辯

全福說要治他，錢得貴倒不慌張，“全公公，您如今要治我們，那不也得和魏公公商量商量嗎？要是魏公公說打我板子，或是發小的去別的宮院，小人我不吭一聲。魏公公，就看您一句話！”

“呃……”魏粼心說，這小人要是做到錢得貴這份兒上，還真是常人不好對付的。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如今錢得貴這是整個一張臉伸過來，我要說治他的罪，跟著他搬家的這些人，我可就都得換了。這一時半會兒哪兒找那麽多的替代，可要是不治他……

魏粼還沒盤算好，全福急了，紅著一雙眼睛直視魏粼，“魏粼，咱家知道你近日受陛下的賞識。可你得分清楚，咱家終歸是這院子裏的掌管人。不會連治個下人，你都要幹涉吧？”

魏粼為難道：“全公公，您要治個下人，按理說呢，我是管不著。可是偏偏，錢得貴現在是幫著我做事，雖說他幹的這件事，我也覺得不妥，是不該無端霸占您的房間。可是，您要是這麽著治了他，那日後，誰還會替我辦事啊？”

“這麽說~，你是非要插手了？”全福說話時，眼睛裏透出陰森的寒氣。

魏粼道：“也不是插手，只是想說，全公公，你我同為陛下辦事，各司其事，何必為了一個房間鬧的不和呢？呃，您老要是實在想住這大房子，沒事，我讓給您。畢竟您老的歲數在這兒放著呢，我就當是尊老敬老了。怎麽樣？”說著，魏粼向後吩咐，“來來來，都給全公公換回去！”

“慢著！”全福氣得臉上發紫，擡手大喝一聲，“哼，你以為咱家要跟你爭個房子而已嗎？好！換就換了。只不過，咱家倒要看看，你能在裏邊住多久？”

說罷，全福甩袖，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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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多日，再次見到天興皇帝的杜映月，是將女子的柔弱演繹到了極至，她的半推半就，與顧佳惠的不停索取，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對比，令天興皇帝對杜映月是又憐又愛，甚至為自己冷落她而感到稍稍自責，決定要好好地補償她。

不出數日，再次上朝時，顧昌河又站出來了，上奏之事，直指皇帝專寵杜映月。

皇帝不悅，他看了一眼魏粼，意思是讓魏粼替他回懟。

魏粼還沒說話，旁邊有人看不過眼了，是之前上本罵顧佳惠的國舅爺，“顧大人，我記得您女兒之前才被陛下專寵過吧？怎麽那時候沒見你出來說句話呀？”

顧昌河臉上變色，嘴唇一動一動的，卻無言以對。

旁邊有顧昌河的同黨，立刻站出來解圍，“國舅爺，這淑女杜氏和顧大人的女兒顧選侍，二者何能相提並論啊？顧大人是當年彈劾杜氏一門的功臣，顧選侍那便是功臣之後，可杜氏，卻是罪臣之後，本當只是充為宮奴，但陛下宅心仁厚，賜其小主之位，就當安守本分，不該在陛下面前邀寵獻媚，更不該獨占聖寵。”

國舅爺沒說話，本來他對杜映月沒什麽恩仇，只是看不慣顧昌河那一套，只許他放火，不許別人點燈的作風。

見殿下無人與之爭，天興皇帝再次看了一眼魏粼。魏粼暗暗沖皇帝點了一下頭，抿嘴向前一步。

“敢問這位可是戶部侍郎江大人？”

剛才發言者嘴巴一撇，側過頭去，不正眼看魏粼，“正是本官。”

魏粼笑道：“江大人方才所言，後宮之人當安守本分。那敢問大人，做為小主，何為本分？”

“本分？”江侍郎斜瞇一眼，“當然是該 做的事情。”

魏粼不屑道：“該做的事？那咱家倒糊塗了，身為小主，該做的事就是伺候陛下，那麽杜淑女伺候陛下盡心盡力，又有什麽不對嗎？”

江侍郎有些語遲，顧昌河厚著臉道：“盡心盡力侍奉陛下，當然是本分，可她不該魅惑陛下。”

“魅惑陛下？”魏粼心說你個顧昌河，你可真敢說啊。你女兒用那香料的事，你怎麽不說啊？臉真大！“杜淑女何時魅惑了陛下？她一沒有破壞先祖的規矩，接連侍寢，二沒有使陛下不早朝，三……也沒有用旁門左道，什麽巫蠱啊，香料啊，杜淑女從來沒用過。顧大人，你說他魅惑陛下，那得拿出證據來。”

聽到“香料”二字，顧昌河臉色變了，忽的擡頭窺視魏粼，心中狐疑：難道這個閹人知道些什麽？

江侍郎道：“我等身為臣子，只是勸說陛下而已，又非指證，要得什麽證據。淑女杜氏終歸是出身不好，幸得陛下憐愛，得以侍奉君王，但也當有度。臣鬥膽，望陛下還是多寵幸身家清白的宮妃小主，以保皇室血脈不受汙損。”

“大膽！”魏粼怒喝一聲，嚇了江侍郎一跳。“什麽是出身不好？什麽是身家清白？江侍郎的意思是，杜淑女的身家不清不白？”

江侍郎脖子一仰，大有要慷慨就義的意思，“罪臣之女，何來清白之說？”

魏粼一個冷笑，臉上帶著狡黠，嘿！打聽了幾天的消息，今天終於也用得上了。

她眼睛輕瞟顧昌河，“顧大人，咱家記得上個月，您是花了重金，從望仙樓裏娶回一房妾室吧？請問，這出自望仙樓的姑娘，可是身家清白？”

顧昌河的臉，當時就綠了。左右一掃，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魏粼接著道：“咱家還聽說，那姑娘大人買回家的時候，已經身懷有孕啦。那敢問大人，您顧家的血脈，可還保得住幹凈？”

“你！……”顧昌河氣得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皇帝在旁邊看熱鬧，暗暗拍掌。

周圍好些官員不禁向顧昌河投來異樣的目光，其中也包括那位國舅爺。

江侍郎看不過，要替好友爭個短長，怒目道：“顧大人的家宅之事，說到底，那是顧大人的私事。他喜歡娶誰不喜歡娶誰，那是他的事。無關國運，無關江山社稷，似乎也不關公公的事吧。”

053酸梅湯

面對江侍郎的自得，魏粼嫣然笑道：“大臣的家宅事，就是私事，那陛下的事，就由得你們指指點點了嗎？咱家雖是一個宮人，沒讀過書，卻也聽過，什麽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們不喜歡別人說你們家宅之事，自己卻偏偏對著別人的家宅指手劃腳，是何禮也？再說，你們就算是要指點陛下的後宮事，可也得先嚴於律己才對呀。其身都不正，還妄想糾正他人？呵，可笑。”

“你，你不過是身有殘疾的閹人，竟敢當眾辱罵朝廷命官……！”江侍郎惱羞成怒。

魏粼打斷他道：“江侍郎，你家妻妾不和，成天為了一包好茶，一匹面料，就吵得街知巷聞，沒完沒了，子女們勾心鬥角，您還沒死，就已經開始相互暗害，爭奪家業。您家這後院已經夠亂了，何必還替別人家的後院操心呢？”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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