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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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叫什麽名字啊？”
魏粼把剛想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呃，我叫魏粼……，我其實是……”
“嗯，魏粼，哪個粼啊？”
“呃，波光粼粼的粼。”
“嗯，好，小粼子，……你跟咱家進來。”傅公公說罷轉身繞過敬事房，徑直往裏走。
“小粼子，快去呀，快跟著傅公公。”旁邊寧德洛見魏粼發呆，催促道。
這情況，當真是越來越糟，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在這宮墻裏越陷越深了。“不是，寧公公，我，我有話要說……”
“嗨，甭管什麽話，等傅公公跟你把咱們敬事房的事情交待完了，再說。咱們呀，來日方長。”說著，寧德洛順手一把，將魏粼推出幾步。“快去，快去。別讓公公等急了。”
魏粼無奈，又怕裏邊兒那位傅公公真生了氣，只得愁眉苦臉地跟著進了內院。
004老公公的教導
進了內院兒正房，這裏看似是這位傅公公住的地方。
進屋後，傅公公分腿而坐，見魏粼跟進了屋，便說道：“小粼子，你這磨磨蹭蹭的性子，在宮裏辦事，可是要吃虧的。”
“公公，我其實有話……”
“還你你你的，進了宮，就是下人，對主子，對上邊兒，都得自稱小人。除非，你哪日，一步登了天，那在主子面前能自稱是臣，不然的話，一輩子都是小人。明白了嗎？”
“明白了……，呃我，小人有話……”
“想必小寧子已經把咱們敬事房的一些事，說給你了吧？”
魏粼再次被打斷了，低頭耷拉著腦袋，心說這宮裏人怎麽都不愛讓人把話說完呢？“哦~~，都說了。”
“那小子就是心思靈，看你面相不錯，想著你八成日後能有出息，他這話兒立馬就多了。”傅公公說話時，搭在桌上的手，輕碰了一下桌面兒上擺著的茶杯，“不過呢，他說的沒錯兒。咱們敬事房是沒什麽苦活兒，要說累呀，累的全在這兒……”老頭兒緩緩一指腦袋。
魏粼並無心思聽傅公公說叨他這敬事房，她想要的可是宮外的廣闊天空。可偏偏這老公公就是說個沒完。
這等他說完，天也黑了，我出宮以後，直接宵禁了吧？
不行，我得想辦法讓他先停一停。
“公公，您先喝口茶再說。”魏粼眼珠一轉，殷勤地上前，給傅公公倒了杯茶。
傅公公點點頭，端杯喝茶。
魏粼趁機道：“公公，小的有個事兒想問您。”
“什麽事兒啊？”
“呃，要是……”魏粼心道：都說宮裏黑暗，我還是先試試再說吧。“有人冒充宮女呀，公公呀，混進宮裏，會怎麽樣？”
傅公公一楞，臉色頓變，“那還能怎麽樣？當然只有死路一條。”
魏粼渾身一激靈，“呃，要是~不是故意的呢？”
“欺君就是欺君，還分故意不故意嗎？況且，無緣無故的，混進宮裏，他想幹嘛呀？不是奸細也是刺客，像這樣的人，是寧殺錯也不能放過！”說著話，傅公公打量一眼魏粼，“你剛進宮，好好兒的問這幹嘛？”
“啊~？沒什麽，沒什麽，呃，小的就是在進宮之前，聽說有個人，是讓人給騙進宮的，所以就好奇問問。”
聽了傅公公的話，魏粼哪裏還敢說實話，一不小心給當成刺客宰了，那不成傻X了。支支吾吾地現編故事，倒是她的強項。
傅公公聽了這話，原本圓睜的雙目，又闔上了，“唉~，那他也只能認命了。宮女呢，還有機會等年紀大了出宮去，可咱們凈了身的人，可就是一輩子呆在宮裏了。除非，你當上了那拔尖兒的，到老了，還能有自己的家宅，說不定還能有妻女，兒子為你送終呢。呵呵呵……”
傅公公的笑儼然是告訴魏粼一個事實：想拔尖兒，根本不可能。
“咱家看你這小子，還有些眼力勁兒，看見咱家手碰了杯子，你就知道倒茶。嗯，孺子可教，這就不枉咱家，專門把你找來。”
碰杯子？
魏粼完全沒看見，她方才倒茶，完全是因為想借傅公公喝水占著嘴，她能把事情說清楚而已。
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呵呵，謝公公誇獎。”
“嗯……，你可知道，咱家為什麽想找個機靈點兒的跟在身邊嗎？”
魏粼心說，都說宮裏的太監到老了喜歡收個徒弟，幹兒子什麽的，好在日後死了，有人給他燒香供奉。
難不成，就為了這個？
“呃，公公是想收個……，徒弟？”
傅公公聞言樂了，“果然聰明啊，不過，能不能讓咱家滿意，還得看你日後的表現。”
“公公放心，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小粼子日後一定當您是我爸~我爹一樣的照顧。”說著話，魏粼挪碎步來到傅公公身後，又是捏肩又是捶腿。
既然一時之間出不去，最好還是找個靠山為妙，等日後有了機會再跑也不遲。
“呵呵呵，嗯，不錯，不錯……”傅公公幹脆闔上眼睛，美滋滋地享受著孝敬。
魏粼低頭不語，心裏卻似翻江倒海般的混亂。
“以後，你就跟在咱家身邊兒了，晚上就睡那兒。”傅公公說時揚起下巴，指著大床斜對面，一張靠窗的小炕。
這倒是不幸中的萬幸，住這兒，總比跟十好幾號小太監住一起強。
“謝師父。”
“你這師父倒是認得快。行了，今兒天色也不早了，你又是剛進宮，先不忙著學東西。小寧子是這兒的領班太監，讓他給你準備了幹凈衣裳，和日用之物，你先安頓下，有什麽事兒，咱家明兒再吩咐你。”
“多謝師父。”
……
好容易從這房裏出來，魏粼長舒一口氣，迎面，寧德洛已經帶著兩個太監，各自手抱衣物用度朝她而來。
“寧公公，傅公公讓我找你……”
寧德洛笑呵呵的沖魏粼一擠眼睛，指著身後兩個太監手裏之物，“嗨，不用說了，東西呀，我都給你備好了。你瞧~”
魏粼上來翻看小太監手裏的東西，基本就是衣裳鞋襪，還有日常用具。“那就有勞寧公公了。”
“以後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不用那麽客氣。”說著寧德洛反掌擋在口邊，壓低了聲音道：“別看東西長的是一樣，可是啊，卻是我親自挑的，全是新的，一件腐壞發黴的都沒有。”
魏粼接過物品，“多謝寧公公啦。”
“嗨，別這麽見外了，日後說不定啊，我還得仰賴小粼子你在傅公公面前多說小寧子幾句好話兒呢。”
“客氣客氣~”魏粼一笑，心想：看來太監圈子裏，還是比較和諧的嘛。
……
——————
“粼兒怎麽還不回來？”安大小姐獨坐窗口，向外昨張望，望著街口上零零星星的人影，心急如焚。
“二小姐或許是找到地方投宿了吧。”如意寬慰道。
“唉，找到地方，也該回來告咱們一聲啊，就算是差個小二來知會一聲也罷。”
如意跟到窗口，抻著脖子往街口看去，“是啊，二小姐真是不怕大小姐您擔心呢。……，不過，二小姐從小習武，她是不會出事的。大小姐，天色不早了，明日就是選秀之期，您還是別熬的太晚了，當心明日氣色不好了。”
“可是粼兒她……”
“大小姐，大不了，您先睡，如意坐這兒再等等。”
“也好~”安大小姐再往那街口看一眼，這才無奈地轉身回屋睡了。
005徒弟不好當
魏粼稀裏糊塗地進宮，又稀裏糊塗地當了敬事房太監的徒弟，當天晚上就留在傅公公房裏的小炕休息。
原本以為當傅公公的徒弟是件美差，起碼不用幹苦力，也不用擠通鋪。可沒想到，這竟然是敬事房裏最難幹的活計。
一夜裏，這位傅公公能起夜十幾次，不是咳嗽要喝水，就是要吃藥，再麽就是做了噩夢要人守在床邊。最讓人頭疼的是，這位公公一晚能起四五次夜，而且每次都把褲子尿濕，那家夥，好似一把壞掉的花灑，任性的無法言喻。
看著魏粼驚詫又略帶嫌棄的眼神，傅公公表現的很不以為然，用他的話說，那是每個太監都具有的特征，而且，越到年老，花灑的波及範圍就越廣。隨後還輕蔑的一瞥，“等你到了咱家這個歲數，還未必有咱家這準頭兒呢。”
魏粼暗暗咧嘴，心道：徒勞您費心了，永遠不會有那麽一天的……，除非見了鬼。
一夜折騰，快到天亮時，被這位公公最後一次吼醒，魏粼已經徹底沒了睡意，耷拉著兩個大黑的眼袋，往屋角的一張桌子前一坐。
“這麽熬下去，不等我找機會逃出去，就已經被他折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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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粼把剛想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呃，我叫魏粼……，我其實是……”
“嗯，魏粼，哪個粼啊？”
“呃，波光粼粼的粼。”
“嗯，好，小粼子，……你跟咱家進來。”傅公公說罷轉身繞過敬事房，徑直往裏走。
“小粼子，快去呀，快跟著傅公公。”旁邊寧德洛見魏粼發呆，催促道。
這情況，當真是越來越糟，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在這宮墻裏越陷越深了。“不是，寧公公，我，我有話要說……”
“嗨，甭管什麽話，等傅公公跟你把咱們敬事房的事情交待完了，再說。咱們呀，來日方長。”說著，寧德洛順手一把，將魏粼推出幾步。“快去，快去。別讓公公等急了。”
魏粼無奈，又怕裏邊兒那位傅公公真生了氣，只得愁眉苦臉地跟著進了內院。
004老公公的教導
進了內院兒正房，這裏看似是這位傅公公住的地方。
進屋後，傅公公分腿而坐，見魏粼跟進了屋，便說道：“小粼子，你這磨磨蹭蹭的性子，在宮裏辦事，可是要吃虧的。”
“公公，我其實有話……”
“還你你你的，進了宮，就是下人，對主子，對上邊兒，都得自稱小人。除非，你哪日，一步登了天，那在主子面前能自稱是臣，不然的話，一輩子都是小人。明白了嗎？”
“明白了……，呃我，小人有話……”
“想必小寧子已經把咱們敬事房的一些事，說給你了吧？”
魏粼再次被打斷了，低頭耷拉著腦袋，心說這宮裏人怎麽都不愛讓人把話說完呢？“哦~~，都說了。”
“那小子就是心思靈，看你面相不錯，想著你八成日後能有出息，他這話兒立馬就多了。”傅公公說話時，搭在桌上的手，輕碰了一下桌面兒上擺著的茶杯，“不過呢，他說的沒錯兒。咱們敬事房是沒什麽苦活兒，要說累呀，累的全在這兒……”老頭兒緩緩一指腦袋。
魏粼並無心思聽傅公公說叨他這敬事房，她想要的可是宮外的廣闊天空。可偏偏這老公公就是說個沒完。
這等他說完，天也黑了，我出宮以後，直接宵禁了吧？
不行，我得想辦法讓他先停一停。
“公公，您先喝口茶再說。”魏粼眼珠一轉，殷勤地上前，給傅公公倒了杯茶。
傅公公點點頭，端杯喝茶。
魏粼趁機道：“公公，小的有個事兒想問您。”
“什麽事兒啊？”
“呃，要是……”魏粼心道：都說宮裏黑暗，我還是先試試再說吧。“有人冒充宮女呀，公公呀，混進宮裏，會怎麽樣？”
傅公公一楞，臉色頓變，“那還能怎麽樣？當然只有死路一條。”
魏粼渾身一激靈，“呃，要是~不是故意的呢？”
“欺君就是欺君，還分故意不故意嗎？況且，無緣無故的，混進宮裏，他想幹嘛呀？不是奸細也是刺客，像這樣的人，是寧殺錯也不能放過！”說著話，傅公公打量一眼魏粼，“你剛進宮，好好兒的問這幹嘛？”
“啊~？沒什麽，沒什麽，呃，小的就是在進宮之前，聽說有個人，是讓人給騙進宮的，所以就好奇問問。”
聽了傅公公的話，魏粼哪裏還敢說實話，一不小心給當成刺客宰了，那不成傻X了。支支吾吾地現編故事，倒是她的強項。
傅公公聽了這話，原本圓睜的雙目，又闔上了，“唉~，那他也只能認命了。宮女呢，還有機會等年紀大了出宮去，可咱們凈了身的人，可就是一輩子呆在宮裏了。除非，你當上了那拔尖兒的，到老了，還能有自己的家宅，說不定還能有妻女，兒子為你送終呢。呵呵呵……”
傅公公的笑儼然是告訴魏粼一個事實：想拔尖兒，根本不可能。
“咱家看你這小子，還有些眼力勁兒，看見咱家手碰了杯子，你就知道倒茶。嗯，孺子可教，這就不枉咱家，專門把你找來。”
碰杯子？
魏粼完全沒看見，她方才倒茶，完全是因為想借傅公公喝水占著嘴，她能把事情說清楚而已。
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呵呵，謝公公誇獎。”
“嗯……，你可知道，咱家為什麽想找個機靈點兒的跟在身邊嗎？”
魏粼心說，都說宮裏的太監到老了喜歡收個徒弟，幹兒子什麽的，好在日後死了，有人給他燒香供奉。
難不成，就為了這個？
“呃，公公是想收個……，徒弟？”
傅公公聞言樂了，“果然聰明啊，不過，能不能讓咱家滿意，還得看你日後的表現。”
“公公放心，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小粼子日後一定當您是我爸~我爹一樣的照顧。”說著話，魏粼挪碎步來到傅公公身後，又是捏肩又是捶腿。
既然一時之間出不去，最好還是找個靠山為妙，等日後有了機會再跑也不遲。
“呵呵呵，嗯，不錯，不錯……”傅公公幹脆闔上眼睛，美滋滋地享受著孝敬。
魏粼低頭不語，心裏卻似翻江倒海般的混亂。
“以後，你就跟在咱家身邊兒了，晚上就睡那兒。”傅公公說時揚起下巴，指著大床斜對面，一張靠窗的小炕。
這倒是不幸中的萬幸，住這兒，總比跟十好幾號小太監住一起強。
“謝師父。”
“你這師父倒是認得快。行了，今兒天色也不早了，你又是剛進宮，先不忙著學東西。小寧子是這兒的領班太監，讓他給你準備了幹凈衣裳，和日用之物，你先安頓下，有什麽事兒，咱家明兒再吩咐你。”
“多謝師父。”
……
好容易從這房裏出來，魏粼長舒一口氣，迎面，寧德洛已經帶著兩個太監，各自手抱衣物用度朝她而來。
“寧公公，傅公公讓我找你……”
寧德洛笑呵呵的沖魏粼一擠眼睛，指著身後兩個太監手裏之物，“嗨，不用說了，東西呀，我都給你備好了。你瞧~”
魏粼上來翻看小太監手裏的東西，基本就是衣裳鞋襪，還有日常用具。“那就有勞寧公公了。”
“以後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不用那麽客氣。”說著寧德洛反掌擋在口邊，壓低了聲音道：“別看東西長的是一樣，可是啊，卻是我親自挑的，全是新的，一件腐壞發黴的都沒有。”
魏粼接過物品，“多謝寧公公啦。”
“嗨，別這麽見外了，日後說不定啊，我還得仰賴小粼子你在傅公公面前多說小寧子幾句好話兒呢。”
“客氣客氣~”魏粼一笑，心想：看來太監圈子裏，還是比較和諧的嘛。
……
——————
“粼兒怎麽還不回來？”安大小姐獨坐窗口，向外昨張望，望著街口上零零星星的人影，心急如焚。
“二小姐或許是找到地方投宿了吧。”如意寬慰道。
“唉，找到地方，也該回來告咱們一聲啊，就算是差個小二來知會一聲也罷。”
如意跟到窗口，抻著脖子往街口看去，“是啊，二小姐真是不怕大小姐您擔心呢。……，不過，二小姐從小習武，她是不會出事的。大小姐，天色不早了，明日就是選秀之期，您還是別熬的太晚了，當心明日氣色不好了。”
“可是粼兒她……”
“大小姐，大不了，您先睡，如意坐這兒再等等。”
“也好~”安大小姐再往那街口看一眼，這才無奈地轉身回屋睡了。
005徒弟不好當
魏粼稀裏糊塗地進宮，又稀裏糊塗地當了敬事房太監的徒弟，當天晚上就留在傅公公房裏的小炕休息。
原本以為當傅公公的徒弟是件美差，起碼不用幹苦力，也不用擠通鋪。可沒想到，這竟然是敬事房裏最難幹的活計。
一夜裏，這位傅公公能起夜十幾次，不是咳嗽要喝水，就是要吃藥，再麽就是做了噩夢要人守在床邊。最讓人頭疼的是，這位公公一晚能起四五次夜，而且每次都把褲子尿濕，那家夥，好似一把壞掉的花灑，任性的無法言喻。
看著魏粼驚詫又略帶嫌棄的眼神，傅公公表現的很不以為然，用他的話說，那是每個太監都具有的特征，而且，越到年老，花灑的波及範圍就越廣。隨後還輕蔑的一瞥，“等你到了咱家這個歲數，還未必有咱家這準頭兒呢。”
魏粼暗暗咧嘴，心道：徒勞您費心了，永遠不會有那麽一天的……，除非見了鬼。
一夜折騰，快到天亮時，被這位公公最後一次吼醒，魏粼已經徹底沒了睡意，耷拉著兩個大黑的眼袋，往屋角的一張桌子前一坐。
“這麽熬下去，不等我找機會逃出去，就已經被他折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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