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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重生歸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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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聞不理,只是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我,她眼裏已經沒了淚,臉色比姬翎還要慘白,心已經從震驚到死亡,“你答應過我,小白你答應我的!”

“那個你可以相信的司雪音已經在你和敖澈串通姬翎殺了敖祁愹,背叛她,眼睜睜看著她被姬翎毀容,用釘銷魂釘魂飛魄散時死了。如今我只是來報仇的司安!”

天水被我的大叫一震,忽然呆楞楞點頭,“是了,是了,是我的錯。”她拍了拍手,“好,好,好!太好了!”她眼裏絕望至極,滿是求死之心。

“你休想!”我冷笑一聲,“天水,我以神的名義詛咒你,此生此世,永生永世,不見不滅,不老不死!”

“你好狠!”天水呆呆看著我,幾乎失了神志,“你到底是誰?”她說著說著笑起來,身上沒了一點生氣。

“我說過會讓你好好活著。”我冷冷道,“你也嘗嘗我的滋味吧。”說完我不再管她,將她撇在那裏,一步一步走向姬翎,眾人此刻很是忌憚我,甚至有些同情的看著姬翎。天帝卻只是靜靜看著我,什麽話也沒說。他知道即使他說了我也不會聽,且他也擋不住我。

“她如今已經不是天後,只是仙界小仙一名,我借她數日,沒什麽要緊吧。”我舉手間將姬翎收入袖中,連我自己都感嘆神之力的神奇。

“我說不可以你會聽嗎?”天帝嘴角微微揚起,益滿無奈。

“不會。”我轉身飛身要離開長樂宮,衣角卻忽然被人拉住,回頭一看居然是桃夭。

桃夭看我回頭連忙朝我一笑,又立刻轉身對著南極仙翁擺了擺手,說,“對不起了仙翁老頭子,主人回來了。以後主人到哪兒我就要到哪兒,我得跟著主人去了。”

“別讓他們走,天兵天將呢?”看著我們就這樣大搖大擺走出去,終於有看不下去的仙家大喊一聲。

我完全不理會的走出去。身後隱隱傳來南極仙翁的冷笑,“各位,且不說就算有十萬天兵天將來也擋不住一位神。難道各位就不想,長樂宮中如此幾番騷亂巨變,為何沒見一個天兵天將?難道各位沒有感受到我們已經被狐族的兵將包圍了?”

此言一出長樂宮中一片嘩然。桃夭聽不過,雙手手側放在兩頰邊,朝裏邊大喊道,“放心各位,主人已經讓撤兵了!”<a☆、93.血債血償

“這牢要比藏機閣好上百倍,既陰森又可怖,長年陰濕,老鼠虱子多不可數。”敖昕笑著推開牢房大門。自我用神力恢覆了他的四肢,他老愛搶著去做這做那,明明是獄卒的工作他非得將他們通通都趕走,親力親為。

這地牢很是悶氣,壓抑得人心中莫名煩躁。黑黢黢的牢房裏更是什麽也看不清,明明外面幹燥得很,進了這裏面卻濕哇哇的,還伴著一股惡臭。

“你將她關在這裏,我們倒跟著一起受罪。”我沒好氣的看著敖昕終於點亮一盞油燈,“藏機閣我看就很好,明天還是移去藏機閣吧。對她來說,這種牢獄之恥恐怕沒有挑斷手腳筋脈來的痛苦。”

“藏機閣可是我的地方,她去那裏實在是玷汙了。”敖昕挑眉,“這裏對她來說再好不過,你看了就滿意了。”

我和敖昕說著話走進去,尚未走到裏面便聽見有人忽然大喊大叫起來。

“司雪音賤人!是你!你終於來了!賤婢!”

敖昕聳肩,“你今日聽見的還是好聽的,前兩日我來她罵的可才難聽。”

我一笑,驅步上前到最裏面的一間牢房,這裏是整個地牢最為陰暗潮濕惡臭處,我不由得掩住口鼻。

牢房一面墻邊倚靠著一團黑影,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周身伴著一股強烈的酸臭味。見了我,黑影猛地擡頭,瘋了一般朝我撲來,只可惜被擋在面前的牢柱後。

我微微上前一步,在她想抓卻怎麽也抓不住我的地方停下,看她瘋魔了一般,渾身都是要報覆的恨意,我扯動嘴角,“我竟然不知道你是這樣想我。”

“誒誒誒,我還在這裏呢。”敖昕從背後躥出來,朝我笑笑,將我往後挪了挪,“被她咬了可不好。”

“你該把她釘在柱子上這樣她就老實了。”我推開敖昕,“你一個要接任龍族的人,還是先去忙你的吧。”

敖昕將要反駁些什麽,忽然跑進來一個獄卒遞了一封密信給他,他匆匆一掃,神情頓時緊張起來,眉頭緊皺,眼裏卻又跳動著激動。

他忽然擡頭看了我兩眼,將信一把捏在手裏,緊緊躥住。

我說過,你才是龍族王者我不過住在這裏罷了。你龍族的事情不必告訴我,我也沒權利去知道。”我淡然看敖昕。

敖昕還欲說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終究沒有說出來,只是朝我點點頭便立刻趕了出去。

敖昕離開後我才把目光又轉移到姬翎身上,她看我的目光恨不得可以將我刺穿,嘴裏“賤人,賤人”罵個不停,當真是恨我入骨。

我不予以理會,只是在外面靜靜看著她,嘴角含著一抹笑,她見我如此模樣,又罵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停下來。

“怎麽不罵了,累了?”我笑問她。

“賤人!你如今已經得償所願,還在這裏幹什麽?”

“得償所願?”我故意略帶驚訝。

姬翎果然一楞,繼而兇狠起來,“你還想怎樣?你又有什麽詭計?”

我掩嘴輕笑,“說起詭計,我可不敢和花神之女相較。”

提起花神姬翎臉上的神情瞬間呆滯起來,嘴裏喃喃道,“你偷了母親的神力,你不得好死!”

我並不在意她的這些話,只是接著前面的話繼續說,“我來這裏能做什麽呢,如今的你不過是我的階下囚,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要是對你動刑也自然有獄卒動手不需臟了我的手,所以你說,我來這裏到底能做什麽呢?”

姬翎望著我,忽然間笑了,“沒有利用價值?天帝他……仙界眾仙……”

我不禁笑起來,將脖子上帶著的伏念珠拿在手中輕輕搖晃著。姬翎憎恨的目光立刻盯在了我手中的伏念珠上,我只是不以為然笑著,“就像這伏念珠幾經周折還是物歸原主一般,仙界眾仙早已認識你姬翎仙子的真面目,他們來救你?你可真是開玩笑,現在他們都以你為恥,誰會想要從我這裏將你救出去?”

姬翎瞬間顫抖不止,似乎這一刻才知道自己已經被所有人拋棄了,不住的往後爬,用陰濕的稻草往自己臉上遮蓋,滿嘴都是,“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見她如此,我上前一步,忽然收斂了笑意,“所以,我來這裏不過是來看看你到底有多狼狽罷了。看看如今你仙不仙鬼不鬼的樣子,看看你如今孤家寡人的樣子。你的黨羽,當年助你的那些人,天水、敖澈還有你花神府的一幹人等都已經受到了他們該得的!”

我說完這些話,陡然間覺得自己心中一股惡氣出盡,胸意間寬闊舒適許多,眼裏都浮現出滿足的笑意,於是不再理會姬翎,只是將伏念珠抽重新戴好,笑著轉身走出地牢。

“哈哈哈哈……”

我沒走出幾步,背後忽然傳來一陣得意瘋狂的笑聲,張狂至極,居然是姬翎。

我停住步子,蔑視的往後一瞥,果然姬翎笑得身子前傾,一手指著我,一手插著腰。

“天水?天水死的好,死的好!哈哈哈……報應,報應!司雪音,這是你的報應!”

我不以為意,冷哼一聲,“已經瘋了嗎?”

“瘋了?瘋了的是你!司雪音!哈哈哈!”姬翎笑得更加猖狂。

她這樣肆意的笑,似乎她即使已經是我的階下囚卻依舊能夠將我玩弄於鼓掌之中,我心中不快,想起當年,手起手落間一朵粉白桃花自指尖飛出。只是這次我並不想殺姬翎所以當那朵桃花觸碰到姬翎時她只是臉色大變,痛苦不堪,似有千萬只螞蟻在咬噬一般,在地上打起滾來。

“哈哈……”即便如此痛苦,姬翎還硬是從喉間擠出兩聲笑,“司雪音你知道麽,你知道怎麽將一個好人逼壞麽?”

我心中一淩,本欲直接廢了她的嗓子,卻驀的停下了,心中下意識覺得若是不聽姬翎將下面的話講完我將會後悔。

果然,姬翎見我要聽下去的模樣,立刻得意的笑了,爬到我面前,雙手扒著牢柱,滿是嘲諷,“要把一個好人逼壞不難,只要在她重視的人前將她的醜惡一點點揭發給她重視的人看,讓此人覺得天下人盡覺得她是個無惡不作的歹人,心腸狠辣,再無什麽面目見人,於是恥在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幹幹脆脆便壞到極致去,這時再有人在旁挑弄刺激,很容易便失去理智。”

“你想說什麽?”我立時覺得一個真相被弄錯,有什麽我不願意相信的事實漸漸浮出水面。

“天水她、她被逼得做出當年的事情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多虧了你這個她最重視的人的配合,她才能如我所願,讓我殺了你!在此前她可是一直想著要幫你,要向你解釋啊!你不信她,你的憤怒――”

“不要說了!”我猛地打斷姬翎,捂住雙耳,可是姬翎還在說,不僅說,還越說越張狂,越開心。

“我不過做了個樣子,你才是真正的兇手!”姬翎大笑著。

“我讓你不要說了!”我尖叫著失去理智,指尖猛地撒出無數朵粉白桃花。

一時間地牢裏充盈姬翎痛苦的尖叫和痛恨爽快的大笑,相互混雜,潮水般一陣蓋過一陣,久久回響在封閉狹小的黑暗空間裏,完全掩蓋了我的理智。

我狂奔出地牢,滿腦子都是天水以及我對天水做的那些事情。

“不不不,可她的確幫助敖澈殺了敖祁愹,天水她是不可原諒的,我沒有錯,我不會錯!”

嘴裏說著這些,不斷告訴自己我所做的都是對的,到頭來,飛身回了紫竹宮時卻驀的發現眼角已經濕了。<a☆、94.神尊臨世

如此過了幾個月,我總是渾渾噩噩,懶懶賴在紫竹宮勤德殿中不願出去,只有桃夭伴於左右,每日給我帶一點外面的消息。而敖昕,他一直忙於龍族事務,這幾個月來我一直沒有見到他,或許說我內心也有意不想見他。

這段日子,發生了些事情,我本沒有在意,沒想到我的無視在很多人眼裏竟成了默許,於是愈加過分起來,到最後居然引起仙界的恐慌。

魔界和妖界大批大批的往龍族來奔,妖界不說,我二哥和三哥本已經為了我鬧上九重天,早便和仙界翻了臉。魔界就不可知到底打的什麽註意,魔尊居然親自降尊到龍族說是要見我,說是仙界壓迫妖魔兩界良久,如今我終得神力,成為妖神,要與我共商滅仙界的事宜。

我根本無心此事,桃夭便很是會意的幫我擋了魔尊,可沒想到魔尊居然就在龍族住了下來,敖昕對此也未多說什麽,似乎一切都是由著我來的意思。只是這樣以來,在很多魔族人眼裏,作為神的我已經和魔尊洽談,於是他們一個個都接二連三的往龍族的地方跑,一時間龍族顯然成了對抗仙界的根據地。

桃夭幾次勸我要早日解決這事,不然最後一定會“無心插柳柳成蔭”惹出禍來,且據他探知,仙界已經備兵準備戰事。每次說到這個,我都讓他去找敖昕,他也就癟癟嘴不說話了。

一直這樣耗著,我每天都是懶懶的,很晚才起來,很早便又睡下,滿腦子都是天水,期間也吩咐過桃夭一次,讓他去找天水的消息。桃夭當時很是震驚,可還是乖乖應著去找了,但這麽久來他卻再沒和我說過任何有關消息。

這一日大清早,我猶然睡著,恍恍惚惚中還在做著夢,似乎還是三百多年前,我還在九重天時,那時心中雖有苦悶,可是已經漸漸平息下來,扛著一棵從凡界弄來的桃樹去南極仙翁家的後園中種。我笑著跳著走在前面,小四呆呵呵在我後面喊著等等他,我不理他只是往前跑,偶一轉身看他拉下很遠,便沖他大叫,“快,快追上我,追上我我就等你。”

“主人,主人!”忽然外面一陣乒乒乓乓的敲門聲,將我忽然間吵醒,我頓時轉醒,意識猛然清醒。

“原來是夢。”我睜開眼,覆又閉上眼不願意醒過來。

“主人,主人!”又是一遍,原來是桃夭,一大早便在外面吵吵鬧鬧,將門拍的嘩嘩響。

“進來吧。”我有氣無力喚他進來,話音未落便聽到他猛地推門進來,一連串腳步聲急匆匆朝我這邊跑來。

“你就不能稍微輕――”我從床上爬起,被子掀了一半,桃夭黛青色身影就出現在眼前,呼一下撲上來,將我又撲倒在床上。

桃夭伏在我腿上,朝我笑得一臉妖媚,眨巴著桃花眼,撲閃著極長的睫毛,看著我,賣關子問道,“主人,你猜這一早的誰來求見?”

“你――”我黑著臉看向桃夭伏在我腿上,眉頭跳動兩下,還是忍住了,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誰?說!”

誒?主人你不猜一下麽?”桃夭極為失望,身子又往前挪了挪,戳戳我的臉道,“是怕猜不著嗎?”

我猛地一個爆炒栗子砸向桃夭的頭,把他從我身上踢開,“我到底造了什麽孽,當初怎麽會想到要種下你這麽棵煩人的桃樹!”

桃夭滿臉委屈,“主人你這話實在太讓人傷心了,當初天帝說我不念著主人,每年都開得燦爛,我當時就急了,我怎麽是不想著主人呢,我明明一直在想你,就是因為想你才每次都努力把花開得最好!我當時真是急死了,天帝居然這樣說我,急著急著,就覺得渾身發熱,第二天就得了人形。所以啊主人――”

“好了好了!”我連忙打斷桃夭,“是我二哥還是三哥?哦,不對,三哥自然清楚我的,也最是放縱我不會是他,我也和他說的很清楚了。那是二哥了,他已經來了多少次了?我和他說過了我不會——”

“不是不是。”桃夭笑得開心,神秘的朝我搖著一根指頭。

我一楞,“不是?那又是那位魔尊,我說了不想見他。”

“再猜再猜!”桃夭上挑的桃花眼裏不知怎的透出一股暧昧,“主人或許很開心。”

我皺了皺眉,在窗前的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正色看著桃夭,“在我喝完這杯水前如果你還沒說出這是誰的話。”

我瞟了眼桃夭頭上簪著的桃木簪,上面的粉色五瓣桃花在吹入房間的微風中微微抖動著瓣子,煞是可愛。於是,我扯了扯嘴角,續道,“你那簪子可就要禿了。”

桃夭聞言大驚失色,捂住頭頂簪子上的桃花連連後退,一邊後退一邊大喊,“主人主人你太讓我傷心了……”

“我喝掉了半杯了。”我故意砸吧了嘴巴,向著桃夭的方向傾斜了茶杯,“噥,看。”

“是天帝,是天帝啦!”桃夭大叫著抱著頭,倉皇失措,一道風兒似的逃出了門。

我一楞,手中的茶杯“哢嚓”一聲,出現一道裂紋,緊接著“喀拉拉”一連串聲響,那道裂紋如同老樹根般在杯身上盤根錯節的迅速蔓延開來,整個被子“啪”一聲,粉碎。

好久,好久,勤德殿中似乎是死了一般的寂靜,只聞得我一個人的呼吸聲。茶杯碎片嵌入手中,手上滴下一滴一滴的血來,混著那半杯茶水,沿著掌紋交橫縱錯流著,一滴一滴,噠噠落地。

“主人,你到底見還是不見——呀,主人你的手!”桃夭忽然露了半個腦袋在門外,小心翼翼的問著我,可目光觸及我的手,他猛然一聲叫,立刻奔到我面前,拖起著我的手,不由分說便給我包紮起來,“主人,怎麽這麽不小心,真是笨蛋主人。”

“桃夭你想過天帝來做什麽?”我別過頭去不看桃夭,聲音卻很沈重。

夭拖著我的手頓了頓,接著又若無其事包紮起來,“還能是什麽,但是主人你要知道我一直是站在主人這邊的。”

“他是不是來討伐我,來和我談判?他也不相信我,是嗎?”

桃夭立刻急了,“主人你都在想什麽,你看你都沒和天帝談過,他當然可能會誤會,而且天帝他是獨身前來的。”

我從桃夭手上抽過手,不讓他再包紮,緊緊握著,“一個人來?好,那帶他來見我吧。”

桃夭神情覆雜,看著我好久,忽然滿臉的不滿意,“誒,早知主人這樣,就不告訴主人了。”說著乜我一眼,桃花眼裏流連著可惜不忍走出去。

我在房間裏等了一會兒,盯著自己的手發呆,鮮紅的血透過紗布,一層層漫出來,隱隱已經可見紅色的血色,天帝卻還未曾來。

這血曾引起多少事端,如今卻都已經成過往,我運用神力,四周立時出現桃花雨,花瓣朵朵落在手上。雨止,手上的血瞬間止住,再拉扯開紗布,一手光鮮嫩滑,肌膚雪白,手上已經不見半點受傷的痕跡。心中暗暗心驚,自己都覺得恍惚,這樣的力量居然為我所有了,讚嘆神力果然是無所能及的神奇偉大。

“啪啪啪。”一個人輕輕的三聲拍手聲,緊接著一句雲淡風輕的讚嘆,“神力果然就是好用。”

我忙不疊是的擡起頭,倏地站起身來,看向大門外,慌得將桌上一壺好茶差點撞翻。

“阿音。”門口的白衣人笑面如蓮,溫和如旭,一步步走近。

我攏袖,袖中的手攢的緊緊,指甲深深陷入自己的肉裏,疼得幾乎要掉眼淚,卻不肯放。不斷讓自己清醒,一定要清醒,終於在他站在我面前時,我啟齒輕笑,對上他的眸子,“天帝。”

他果然一楞,笑意頓減,無奈道,“你這又是何必?”

“那就要看天帝的意思如何了。”我不滿不緊的接上他的話,重新在桌子邊坐下,順手給自己倒上一杯茶。

“我來時已經說清楚,你依舊是阿音。是古靈救了你是麽?”

我不置可否。

“大典之時,鳳鳥和鸞鳥***,那種禦獸術,放眼整個六界除了古靈沒有第二人會,古靈萬萬不會做出那種事,你出現後我便知道,那時因為古靈教了你。”天帝在我身邊坐下,提起茶壺,他的手指有些病態的白,握在雪白的茶壺上竟然像是要隱去了一般,這哪裏是當初那個傻呵呵的小四。

我一時恍惚,想起了早晨的夢,便更覺得不真實。

“古靈是什麽時候救了你?他居然從沒告訴我,唉,不肯告訴我也屬正常,當初他多次到九重天求我救你,九重天的路都被他摸熟了,可我拒絕了他。”天帝提著茶壺,水註入茶杯,發出悅耳的水聲,“可古靈只想著——”

“拒絕?”我猛地一驚,打斷了天帝,突的站起身來,撞翻了天帝正提著的茶壺,目光咄咄看著他,不敢置信道,“你拒絕了古靈?”

以古靈之尊,去求一個比自己小這樣許多的天帝,可淩天居然拒絕了他,而他拒絕的不正是救我麽?

“為什麽?”我凝視天帝眼眸,他看著我,眼裏澄凈如水,晃著我的倒映,將要說些什麽,我已經先一步笑了出來,“呵,是我問多了,問了又能怎樣,天帝還是請回吧。”

“阿音。”

“阿音已經死了,我是司安。”我冷冷轉身。

天帝低垂了眸子,好一會兒忽然問我,“你這樣是為了他?”<a☆、95.父神二子

天帝低垂了眸子,好一會兒忽然問我,“你這樣是為了他?”

這話從天帝嘴裏說出來顯得相當古怪,以至於我當時並沒能立時反應過來他所謂是誰,回轉身子問了一句,“誰?”其實我話出口的時候倒已經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敖祁愹,他當初呆傻,可如今且過了這麽多年當初的事情他也早該弄清知道我和敖祁愹的瓜葛,故會有這樣的問。

可我這麽一問,天帝倒笑起來,溫和的問我,“放了姬翎好麽?你知道你這麽做只是洩恨,可落在旁人眼裏——”

“休想。”我冷冷打斷天帝,“你原來是為了她才來的麽。”

天帝頓時沒了笑臉,神情深沈不可捉摸,目光卻是柔和的,“我不是為了她,就像你也不是為了敖祁愹,你不過是在任性而已,阿音。”

我說不出話來,這一刻,雖然完全是不同的姿態,不同的風采,而且是這樣的天帝站在我面前和我說這樣的,我卻忽然覺得小四回來了,站在面前的是我的小四。不禁動容。

“小四,你胡說。”我有些不能自抑,有些不敢看他,低頭覆又擡頭,“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了姬翎。”

小四看深深嘆氣,看向別處,目光裏柔和的一部分沈澱下去,另一部分殤痛忽然浮於表面,隱隱閃動,“阿音,你可知我的真身是鳳凰?”

“知道,怎麽了?”我看得呆了,在他眼裏看到敖祁愹熟悉的模樣,一時間乖乖回答,似乎站在我面前的也已經不是小四,而是那個我朝思暮想的男子。

“我告訴你的話,你就不要再任性了好不好?”他忽而一笑,上前幾步坐在了我的榻上,眼裏滿是無奈的擡起頭來看著我。

“我……”

“我知道了。”小四一笑,好似漫天的白雪,又如一林的秋葉,眸中星辰黯淡,揮手示意我不要說下去了,“就算任性,就對我一個人,好嗎,別再怨恨別人了。”

我看著小四不語,小四已經在我的榻上躺下,他似乎是不敢看我,只是直直的盯著勤德殿的梁宇,目光似乎陷在了一段從前的故事裏,聲音沈沈。

“龍鳳本為一體。我和敖祁愹是父神的第二子托生,先有了敖祁愹,是七魂三魄,後來有了我,只有三魄,所以我先天一直呆蠢。”。

“什麽?”我訝然,這麽說來小四和敖祁愹居然是兄弟麽?

小四柔和的目光看著我,示意我讓他繼續說下去,我便立刻乖乖靜了下來,只是奇怪他的目光裏總帶著些無可奈何。

“敖祁愹當初為了補齊魂魄去闖了蓬萊,瀛洲,方丈三大仙島盜取寶物——”

“錯了,錯了!”我打斷小四,“他是為了解開雙生符,這一段事情我也參與了一些,我知道。”

小四默然不語,似乎是在探究有似乎是不忍戳穿,半晌問我,“是麽?”

我呆了,小四雖然是問句,可人一聽就明白他說的是完全否定的答案。

小四見我不語,這才繼續說,“他的目的固然能順便解開雙生符是好,解不開也罷了,反正不過拿你和解雙生符做個幌子,他的那些寶物對你都用過,你回憶一下,哪一樣不是用來修補殘魂斷魄的?”

“再說玉止,玉止的用處他也該和你解釋過了,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玉止和之前從三島帶回來的寶物是一個用途。”小四說完便不再說了。

“可是為什麽?”我不敢相信,敖祁愹居然一直瞞著我。

“他不告訴你無非告訴你也幫不到忙,反倒讓你瞎操心。”小四很是溫和,忽然他不再看著我,目光深處滲出一些悲涼來。

他這情感不知從何而來,我心中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可是一時又想不出來,只是聽著小四講下去。仔細觀察小四,他已是天帝,聰慧威嚴,引領四方。

忽然腦中明亮起來,我猛地想明白,正要問出來。小四卻忽然靜靜的問我,“但是阿音,你想我怎麽會知道這些呢?”

“是啊,你怎麽知道的呢?”我順著他的話,心中的疑問更加強烈,猛然的心中想到一個不可能的可能,抑制不住的害怕,居然有些不知所措,只知道呆楞楞地看著小四的薄唇上下開合,沒有一點感情。

“因為我能看到,你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你和他的纏綿,甚至每一絲感覺我都能親身感覺到。”小四看著我,他說這話的時候面上的表情淒絕,卻硬是帶著一絲笑,所以即使他是笑著,即使他不說出任何一個有關痛苦的字眼卻讓人為他覺得悲涼且心痛。

“小四,你是什麽時候不再呆傻了的?”我終於顫抖著問出來,心中祈禱小四不要說出我所想的答案。

“三百年前,你灰飛煙滅的那一天之後。”

我長籲一口氣,正要放松,卻忽然聽見小四涼涼的聲音續道,“阿音,你想的沒有錯。我現在智力恢覆,完全是因為他死了,魂與魄合二為一,齊全了,不會再分裂。”

他的眼神柔和卻堅定,不讓人有懷疑的餘地。

我短促的尖叫一聲,倒在地上。

小四並不放過我,只是看著我,極其悲涼,似乎比我還要心痛百倍,輕輕道,“阿音,這世上也不會再有敖祁愹了。”

他說出所有我不敢說甚至連想都不敢想的話,給我心上又補上一刀,狠狠紮出血來。

可下一句卻又溫和起來,走到我面前,將我扶起,握住我的手放在胸口用體溫溫存著,輕輕道,“我想你總要知道的。”

我似乎已經聽不到聲音,天地萬物都寂靜著,存在於我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像一縷滑得抓不住的絲綢從手中輕巧溜走。

“阿音,所以,你不要再任性了……”

我覺得呼吸困難,推開小四的手,突然覺得生無可戀,這些年支撐我活下來的理由突然沒了,我像是從中間被人忽地抽了中心骨,癱軟在地上,喃喃低語,“為什麽活下來的不是他?”

我當時沒意識到這句話有多殘酷,為什麽活下來的不是他——其實是在問,為什麽死的不是你?從那一刻起我開始無休止地傷害小四,體無完膚。

“當初天帝呆傻中了姬翎詭計,可難道如今還看不出一點兒破綻嗎?”我悲極生恨,朝著小四連連冷笑,“你到底是看不出還是看出了卻裝作不知?”

他凝視我良久,“你知道我沒有證據,而她是天後。”

“天後?哈哈哈――”我笑了起來,由肺腑裏發出的無力悲慘的笑聲,我看著他一步步後退,“天底下居然有這樣的解釋?虧你口口聲聲叫著阿音,你有什麽資格叫阿音二字?”

“阿音!”他極為悲痛,聲色淒絕,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知道我不能夠!”

我猛地要掙脫他,卻無能為力,他死死鉗住我的肩膀,將我一把擁進懷裏,一遍又一遍叫我的名字,“阿音!”

“阿音阿音,司雪音早就死了,!如今我是司安!”我大叫起來,他卻依舊緊緊抱著我不放松,這一刻真是嘲諷又好笑。

他強硬的將我摟在懷裏,我則掙紮著撕扯著似乎要將他拿來洩恨,不客氣的吼道,“就像小四,他也死了!你如今是淩天,是天帝!”

“是,我是天帝,是淩天,可我也是你的小四!一直都是!”小四緊緊摟著,“阿音,你不要這麽任性,你非要和我兵戎相見麽!”

“兵戎相見?”我狠狠推開小四,或許是用力過猛,他被我猛一下推開,幾乎撞倒身後的桌子,連連踉蹌才終於站穩。

我幾乎失去理智,瘋狂的大叫著,“好!好!不就是廝殺一翻麽!你如今在這裏真以為我不知你的目的麽?外面圍著的那些天兵天將我難道真的沒有感覺嗎?!你不過是來拖住我好讓他們在外面將魔族和妖族的黨羽剿滅,好再來齊心協力對付——”

“唔——!”我憤怒的嘶吼聲戛然而止,聲嘶力竭瘋狂的控訴也猛地被擋下了,兩眼由滿是強烈的怒火瞬間轉為震驚。

唇上有些痛覺,小四猛地吻了上來,狠狠咬住了我的唇,我一驚,他已經撬開我的齒關,一個溫潤濡濕的物體瞬間塞進我的空腔,立時堵住了我的嘴巴。

我反抗著,他卻不依,扼制著我的手腕,猛地將我摁住,忽如其來的一陣霸道,更深入挑弄著,蠻橫的在我唇上輾轉。

這樣壓制性的力量,這樣的蠻不講理,這樣的霸道,完全不似小四一貫的溫和,我猛然想起許多許多年前的那個晚上,紫竹林裏琴聲大作,涼風習習,我和敖祁愹交頸相歡,抵足纏綿。

如今紫竹林依舊,人卻不知何處。

我倏地松開了抵抗的手,踮起腳尖,吻了回去。

小四顯然沒有想到我此舉,身子忽的一滯。我反手握住他扼制著我的手,猛地身子一傾向前推向他。頓時,兩人同時倒下去,跌睡在了身後的睡榻上。

我趴在小四身上,依舊和他唇齒相纏,糾葛難分。心中蕩起千萬曾激浪,似乎有巨濤拍打心底的巖石。什麽壓在心上的,壓抑著的,湧動著的,波濤洶湧的,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隨著理智瞬間褪去。

“嘩!”我扯開小四的腰帶,一手按在他裸露的胸膛之上,一手繼續撕扯著他的衣衫。這平日看起來儒雅的衣衫,此刻不知為什麽竟然這樣難解難分。

小四一手手盈握在我腰際,另一手抵著我胸口。我俯身吻住他的脖子,感受到他脖頸間火一樣燃燒著,滾燙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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