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我也沒有其他金錢上的煩惱去麻煩大頭哥。

可是好景不長，有一次我女朋友跳舞摔斷了腿。我急著幫她湊醫藥費。

於是我又想起了大頭哥，這次我要借三萬，大頭哥說數目較多不能像之前一樣什麽憑證都沒有。

於是我和他簽了合同，因為太相信大頭哥，加上當時確實心如火焚也顧不上看合同細節。

最後我才知道，我簽了一份利息高於市場幾倍的借貸合同。

一個月後我沒有湊夠三萬，而我的借款也隨之漲到了四萬，隨後越來越多，每一天都是一場煎熬。我的債務數字不斷擴大，早已經遠遠超乎我個人能力，甚至我整個家庭能力。

沒辦法，我只有找大頭哥協商，希望他看在以往的交情可以酌情減低。

最後大頭哥告訴我，只要我幫他做校園借貸的代理人，不僅欠款可以一筆勾銷，我也可以從中抽取傭金。

介於自己的欠款，索性我就把這當做一份兼職就做了。

直到前不久那兩個女生跳樓自殺，我的心裏真的每天都特別痛苦和煎熬。

我無法面對我女朋友，我也不願意告訴她我每個月帶她吃好的買好的那些錢是用那兩個女生

的鮮血和無數同學的辛酸換來的。”

陸成哭了，這麽多年，我還是頭一回見他這麽脆弱，往日在班級裏他總是那麽神采飛揚，高昂著頭，是同學和老師心目中的驕傲。

能看出了他是真的怕了，也是真的後悔了，其實想想，他也只是校園貸的受害者罷了。

梁博沒有多餘時間顧及他的情緒。向他遞了一杯水，於是緊接著問道：

“那大頭哥的聯系方式是什麽，或者怎樣才能找到他？”

“對不起警官，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我也有把柄在他手裏，如果讓他知道我出賣了他，我後果不堪設想，我能告訴你們的只有這麽多了。”

“陸成，你想想那之前自殺的同學，還有你現在小本子裏的同學，我們不能保證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難道你不應該挽救這樣的局面嗎？”

我有些憤怒，也有點失控。

“李恩恩，有些事情不是我願意就可以的，我也有我的難處，我每天也被折磨的非常難受，可是很抱歉，我不能，請你體諒我。”

梁博起身離開了，留下我們一群人在審訊室裏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

是的，的確沒有理由扣押他。

校園貸是正常的貸款業務，而他不過是從事一個兼職性質的工作。

那個大頭哥是不是罪魁禍首也不知曉。

可是他的確也只是在做正常的貸款業務。只是利息比其他更高一點。

可是貸款的合同也是你情我願簽署的，我們又能怎麽樣呢？

就在這時，蛋蛋的電話打來了。“李恩恩。有人威脅我讓我拍裸照怎麽辦？”

之前我囑咐過蛋蛋，只要校園貸那邊聯系她，無論是什麽事情都必須第一個知會我。

看來蛋蛋這裏才是突破口。

“蛋蛋，你告訴他你答應他，問他地點時間並且告訴他你還有一個同學也想貸款。”

是的，我要去對這個校園貸一探究竟，只有深入虎穴才能了解最準確的情況。

我把這個事情沒有告訴梁博，加上之前那件小橋的事，如果梁博知道了一定不會讓我繼續再這樣身先士卒。

不久蛋蛋的短信就傳來了。“明天中午兩點學校後門的茶吧。帶上身份證不見不散。”

我心裏盤算著我的小計劃，腦子裏設想了無數明天可以見到大頭哥的細節。

第二天十二點吃完中午飯，我就已經迫不及待催著蛋蛋一起去後門的茶吧。

“李恩恩，你這也太早了吧。哪有借錢還趕著上架的，在放貸人眼中你就是今天中午咱兩吃的那盤烤雞，人家殺雞的不急，你作為一個即將掛掉的雞你這麽著急幹什麽。”

“你丫的蛋蛋，你才是雞，我如果是雞，你就是我生下來的蛋。”

不過想想，蛋蛋說的也對，我作為一個去借錢的人不應該表現的那麽著急。

在大頭哥面前應該表現的猶豫不決，這樣才能讓大頭哥相信我是真的想借錢卻又擔心校園貸的風險。

故意遲了十分鐘去了茶吧。在最角落有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坐在那裏。

戴著眼鏡，很斯文。

什麽？那就是大頭哥？

完全和我心裏想的並不一樣。白瞎了我昨晚看了一晚上的港匪片

還以為是那種高高大大款款胖胖戴著大金鏈子的社會男，沒想到和我們學生一樣。

蛋蛋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說著“大頭哥，我來了。”

大頭哥看起來也挺親切熱情的，連忙為我們要了喝的。

“蛋蛋，我們先來談論你這個問題，首先你違反了我們的還款時間，並且截至目前已經有二十天了，根據我們協議的規定，你之前所借貸的一萬現在已經有六千塊利息了，假如你不及時償還，只會六千滾六千，甚至滾到六萬。”

大頭哥說這番話時並沒有那種威脅的口氣，反而像是淡淡的講述一些事情。

“可是大頭哥，我目前真的拿不出這麽多錢，你們能不能通融一下別再往下加利息了，這個月我一定把一萬六給你。”

“規矩是最開始就定的，如果我在你這裏放松了，那其他借款人公平嗎？

而且這個協議最開始我給你講的很清楚，是我們在自願情況下簽署的。

只不過，假如你實在沒錢還了，你可以..”

大頭哥說這番話時頓了頓，礙於我在現場他並沒有接下去說。

但是我們三個人心裏都很清楚，那就是涉黃拍裸照還款。

之前蛋蛋也給我說的很清楚，一張照片一千塊，一個視頻兩千塊。以此累計。

當然還要看主角的水準，高顏值的主角也自然價格水漲船高了。

想想之前自殺的那兩個女生，確實也是面容姣好，起碼放在人堆裏也是上乘的。

她們很有可能最後因為還不了款而被迫去涉黃導致最後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如果是這樣，那大頭哥的罪名就是無法擺脫的。

可是要怎麽去證明大頭哥就是逼迫他們涉黃就很難辦了，不可能只靠我的臆想和猜測。

但是如果真的讓蛋蛋以身涉險那又更不可能了。

我陷入思忖中，大頭哥看我眼睛木木的，於是向我打了招呼。

“這位同學是不是也是有金錢方面的煩擾呢，不妨說來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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