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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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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曾經天真地以為愛可以永遠,永遠不要分離,永遠相愛彼此。卻發現,太年輕,不要說永遠。永遠不可能存在,永遠。原來愛情就像花,不會永遠都綻放,雕謝的花,逝去的愛。感覺淡了就不該勉強,不再愛了就不該糾纏。可是這種感覺,相愛的感覺,為什麽還很強烈?你的眼神,為什麽還如此糾結?明明愛我的你,卻依然選擇離開?說好的永遠,你不願給予?”

悲傷的詞,悲傷的調,林慕卿自己寫下的歌,詮釋的是當初分開時的痛心。如今要把它演繹出來,卻並沒有寫的時候那麽順暢。就像Daisy和小諾說的,以她現在的心情,要演繹這樣的苦情歌,是有一定的難度的。更何況,這首歌還要跟內馬爾對唱,看到他深情款款的眼睛,哪裏還唱得出那種糾結和難過呢?

內馬爾的部分,林慕卿和她的禦用作詞阿超用一晚上的時間改成了英文,阿超還順便給他加了兩句對白,在結尾的時候,用他的母語還個告白。很明顯,阿超這是收到了Daisy的指示,這首歌誓要把他們的感情最大化利用。

內馬爾收到英文版歌詞的時候,盯著譜子看了很久。林慕卿以為他沒看明白,試探著問他:“哪裏有問題嗎?”內馬爾突然擡手抱住她,一遍遍地親吻她的頭發,說:“對不起,讓你這麽難過。”

林慕卿心中有動,也抱住他,把手放在他的背上,感受他背後的肌肉和脊椎。“我也很抱歉,讓你難過。”這個男人有多愛自己,林慕卿早就感受到了。但是每次他對自己好,為自己的難過而自責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很感動,很窩心。

內馬爾為自己當初沒有自信,沒有風度的行為道歉,他的心裏滿是對林慕卿的疼惜,那種感情,倒是和歌曲要表達的失戀的痛苦相似。所以,明明是林慕卿自己創作的歌曲,她男朋友演繹得反倒比她好。在錄音的時候,Daisy故意和制作人說:“我是不是簽錯歌手了?其實我簽內馬爾或許更賺錢,對吧?哎呀,一個得過最佳女歌手的專業歌手,唱歌居然還比不上一個足球運動員,這說得過去嗎?”

Daisy是故意揶揄林慕卿的,但很不巧,對方似乎並不介意。在小小的錄音室裏,內馬爾和林慕卿兩個人待著,外面在討論的時候,他們並肩坐著,享受兩人獨處的時光。他們似乎忘記了,隔著玻璃窗,他們的行為外面能看得一清二楚。

林慕卿靠在內馬爾肩上小憩,給他翻譯Daisy和制作人的對話。內馬爾有點得意,說:“瞧,我其實很會唱歌的。”林慕卿“嗯”了一聲,說:“是的,你唱得很好。所以,你想要出專輯,轉行做歌手嗎?”

內馬爾擡手給她梳理劉海,說:“我只想跟你一起唱,不過,等我退役之後,我們說不定可以組個男女對唱的組合,你覺得怎麽樣?”男女對唱的組合?林慕卿一下就想起了中國大陸很有名的那一對,他們的歌曲可是深受廣大人民群眾的喜愛,不管走到哪裏,只要有廣場,只要有廣場舞,就一定會有他們的歌聲。廣場舞大媽們的偶像,最強天團,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如果她跟內馬爾組一個男女組合,那是不是就要跟人家做競爭對手了?不過,好像也挺不錯的呢!

“好哇,就這麽說定了,以後我們一起唱歌。”

Daisy在外面喊話:“那我給你們當經紀人,林慕卿,你不能甩了我!”

內馬爾滿口答應,“OK”,好像他們真的明天就要組個男女對唱,開始他們的廣場舞生涯了似的。

再次開始錄音,林慕卿閉上眼睛,回想那段時間的灰暗,緩緩開口,低聲吟唱。雖然情緒不至於像創作時那麽揪心,但她到底是專業的歌手,音調唱腔都把握得很好。內馬爾開始唱的時候,林慕卿走出錄音棚,戴上耳機,仔細聽他唱。

低沈沙啞的聲音,失望無奈的歌詞,舒緩憂傷的曲調,“最後我還是開不了口,問你是否愛我。我的心在顫抖,你的笑仍溫柔。我承諾你的永遠,卻只剩我的逃竄。我是不是該放手,轉身離開之後,要怎麽防止,我對你的愛。這一種感覺,在心頭縈繞,可我該怎麽處理?你的溫柔,我無處逃脫。愛你,只是愛你。親愛的,我愛你。”

他很認真地在唱著,那些歌詞他都已經爛熟於心,當時的那些感覺也隨著歌詞慢慢回憶起來。當時明明還很愛她,愛她愛到願意為她去死,可就是因為這麽愛她,才不能接受她不愛自己,不能接受她可能還愛著鄭昊玟。他只能逃走,不讓自己去看到那個深愛的,卻不愛自己的人。那個時候,對她的思念在焦灼,可卻又不能見她,甚至要對她冷眼相待。那次她追到巴西來,他對她那般無情,看她臉上難掩的失落,落寞的轉身,他很想再把她拉進懷裏,像以前那樣好好安慰她,疼愛她。可是,她不愛他,不是嗎?如果她最愛的不是自己,那就算是為她好,也應該放手,讓她跟她愛的人在一起。

分開的那段時間裏,他有很多的想法,很多的念頭,理不清鬧不明白,現在又湧上心頭。林慕卿後來修改過的歌詞,恰如其分地表達出了內馬爾當時的情緒。還有阿強最後給他加的那句,正是他最想表達的。

一起經歷過的糾結過去,讓他們很順利地完成了歌曲的錄制。別說是林慕卿,就連內馬爾也只錄了六次就過了。Daisy開始很認真地思考要在內馬爾退役之後,把他簽到自己公司,專門把他養歌手這方面培養。當然這只是Daisy自己的胡思亂想,在錄制完之後,內馬爾就又回到了西班牙,繼續他的正職,被馬蒂諾拉去特訓,補上來探班這幾天耽誤地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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