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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愛才是萬惡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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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他說著還低下頭來當真要吻,明月推開他的臉,“又到藥點了是吧?還是讓赤木板子給夾了腦袋?”

就說他怎麽突然就深情款款起來呢!果斷藏著整人的貓膩!

“明月,你就讓我試試行不行?就吻一次!”這個念頭最近經常出現,把夜十都快逼瘋了。

他曾調戲過趙明月來一場BL戀情,但他真沒想過自己真會喜歡上男人,這千年的記憶裏也沒有哪個他是喜歡男人的啊!

他要試試,要是吻了還有感覺的話,誰還TM管趙明月是男是女?!

趙明月已經被逼到角落,曲起長腿一腳踩在他胸口用力推送出去:“找你那些女人去試個夠!”

“你現在比那些女人都好看!”

明月看自己依舊一身紅衣,原來這家夥……明月哭笑不得,隔空假裝他扇一巴掌:“滾蛋!”

不過說起這一身紅衣,明月心思回到了正題上:“我們現在耽擱了那麽長的時間,還能找回那死屍嗎?”

“你讓我吻一下我就告訴你。”

還沒個正經?!明月這次真用力踢了他一腳,夜十嗷的一聲揉揉大腿:“那些家夥敢讓你這麽難受,小爺挖地三尺也會找到他們!”

聽他這麽說,明月就放心了。

夜十卻又來了一句:“明月,就讓讓我吻一次嗯?”

明月又是一腳過去……

兩人回到金陵已經天黑。

夜十的守墓燈在金陵城鋪開了一條長長的道路,明月與他駕著馬車沿著守墓燈一路追尋。

他們猜測那個屍鬼就是喬家的獨生子喬生,於是夜十找到喬生的生辰八字,用夜墓燈追蹤到了他的位置,加上飛馳的速度,果真能追蹤到那個屍鬼。

顯然他們的猜測是正確的,屍鬼就是喬生。

而那個幫著他逃脫的人,是今天明月在轎子裏往外看到的那位婦人,想來,她就是喬家的女主人,也就是喬生的娘親。

即便有喬生的母親也會使用術法,但在明月與夜十面前就相距太多,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母親喊著喬生:“生兒快走,你快走!”

但喬生走到哪兒,夜墓燈就點到他面前,他沖過去都碰壁又給彈回來,伸手去揮開燈籠,手立刻被灼燒得冒青煙。

夜十的守墓燈,妖邪鬼魅一碰就會被青燈點燃。

那母親瘋了一般沖過去奪下盞夜墓燈,想要為兒子開辟出路。

但守墓燈真身在夜十手裏提著的,所以即便她撲倒了一盞,又有新的點上去。

“嗷……”

喬生的臉撞在夜墓燈上立刻被燒熔腐爛,他口中發出嗷嗷大叫,已方寸大亂。

夜十手中一道“誅邪”符毫不遲疑飛出。

符篆誅邪能降妖除魔也能重創邪修。夜十是真的動怒了,管他鬼邪他都要滅掉。

母親見飛符來襲,用身體擋住了兒子。

可就在誅邪幾乎擊中的母親的那一刻,死屍忽而轉身將母親護在身前推出去,誅邪在屍鬼身上如同閃電激射,電流不斷斬擊。

“啊啊啊!!!”

“喬生!生兒!”母親轉頭用手想要拔下誅邪,但她一碰到符篆也會被激射彈開。

喬生原本被防腐劑保持得挺完整的臉因為青燈的光芒,已經腐敗潰爛,他用渾濁的眼睛看著母親:“……娘……對不起……夠了……對不起……”

他只能發出簡單的音節,可從他渾濁的眼睛裏流下兩行如同白蠟的液體,蒲若脂從他體內流出凝結了。

接著,更多白色的液體如同血液從他體內不斷地冒出。

這或許也是為什麽,那些新娘體內會殘留蒲若脂的原因,喬生的體液完全是由蒲若構成。

此時,大司命吳虛也追到了此處。

此刻的喬母已經沒有任何逃生的念頭,她抱著不斷化水的孩子撕聲痛哭:“為娘不能沒有你,不能沒有你啊生兒……”

“大膽妖婦,為了自己的兒子竟敢殺害了那麽多條人命!”吳虛怒斥。

喬母猛然回頭怒視他們,花白的頭發淩亂,滿臉的皺紋裏都是淚水。她不過四十來歲,可是看起來卻蒼老無比。

“為了我兒子我什麽都願意做!”

“他已經死了,你用邪術留住他身體又有何用?”

“他還活著,要不是你們他還好好活著!”

“那是你用其他人的命讓他以活死人的狀態留下來,他已經死了!”

喬母瞪了吳虛很久,然後抱著懷中的孩子,身體如同枯萎的花慢慢垂著腦袋,低低說著:“別說幾個人,就是幾十幾百個又如何?只要能讓他活著,以怎樣的方式活著又有什麽差別?”

“哼,沒差別?”夜十的笑帶著冷漠與嘲諷,“你是否自以為這就是你的母愛,可你留下他不過是為了你自己。”

那母親又猛然擡起頭:“我是為了我兒子!”

“不,你從頭至尾都只是為了你自己,年輕喪夫中年喪子,你擔心你太痛苦,你怕你什麽都沒有,所以拼命地要留住這個孩子,所以你讓他錯過了最好的轉世時間,給了他施加了罪孽,從今往後便進入無間地獄永不超生……”

“你……你胡說,你胡說!”母親忽而意識到什麽,驚恐地尖叫起來,“這一切都是我幹的,不管喬生的事……”

半年前喬生忽而生病,沒兩個月就病入膏肓,喬母為了救孩子選擇了速成的邪修陰陽術,通過各種手段留住這個孩子的命。

但術法與防腐劑只能保住肉身,要保住他的精氣讓他能正常說話與行動,就得不斷地吸取人的陽氣,采陰補陽就是其中一個辦法。

正好,喬家是給人做花轎的,喬母就想到用冥界赤木,讓喬生進出,通過冥婚洞房吸取女子的精氣。

這個案子並不覆雜,或許是明月見過較為簡單的案子,但卻一樣讓人揪心。發生了那麽多事情,有哪一件事不是因愛而生?

所以有句話說的很在理,愛才是萬惡之源。

甚至明月不能否定說這種愛不偉大,只是這種愛太過原始與本能,違背了大多數人的觀念被人憎恨罷了。

就好比大夥兒常說的一句,你的孩子是人難道別人的孩子就不是人?

只是如果用別人能換回自己的孩子,愛到深處誰會不換呢?

當然明月更不能提倡這樣的愛,因為這種愛會讓更多的人失去摯愛,所以才有了維護大眾化的律令與制度,才逐漸形成了大眾化的三觀。那些小眾人另類的就成為了罪犯與邪惡。

而明月的工作也一直都是在鏟除這些小眾類。

明月:“所以,桃枝也不是你們放的對嗎?”

放了桃枝就等於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喬母又如何會這樣做?

喬母惡狠狠地說:“若是沒有那桃枝我們也不會有今天!”

果然不是他們。

“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來人,帶走!”吳虛下了命令將人與鬼都帶走。

吳虛在登上馬車之前忽而停下腳步,垂眸思索了好一會兒,轉過身走向明月。

明月眉尾不由自主地抽動起來,老爺子回頭是要罵她?

正做好被狗血淋頭的準備,吳虛卻忽而抱拳,別開頭道:“今日是我大意了!”

“……”

雖然吳虛說得還是很不甘心,可這簡直是峰回路轉大顛覆了有沒有?!明月連忙拱手回禮。

“是明月辦事不利。”

“……哼。”

吳虛登上馬車離去。

看著那隊人馬泱離去,趙明月抹了一把汗:“還不如被罵呢,瞧我都給嚇出白毛汗。”

夜十啐了一口:“老頭子這心胸,都怎麽當上大司命的?”

這些都無關緊要,她又沒想過跟吳虛有什麽關聯,如果吳虛能消氣,那是再好不過。

兩人乘著飛馳回城。

明月:“這案子算是破了,但那桃花枝是誰放的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紙包不住火,狐貍總會有露出尾巴的時候。”

那明月只能盼著這狐貍尾巴能快點出來,不然心裏總有個疙瘩。

回到晏王府已經是大半夜,走到門口才猛然想起今天她差點跟風凜苑拜了堂,雖然是假的,但楚子晏定然饒不了她。

已經想好各種臺詞對付楚子晏,但……晏王卻不在晏王府。

又進宮去了。

怎麽樓氏兄妹一來他就進宮?

進宮了也好,那今晚她也能躲過一劫,正好能好好睡上一覺。

可剛推開門,被大門內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嚇了一跳,打到一半的哈欠都沒了下文。

“雪兒……你怎麽在這兒?”

“我怎麽在這兒?”空音雪一張粉雕玉琢的臉蛋露出非常不符合畫風的森森冷笑,似乎是氣得不行小小的臉蛋也有些扭曲,惡狠狠瞪著趙明月,“我怎麽在這兒?”

對,對啊,她也很想知道。

可是空音雪……好恐怖。

明月幾乎都要拔腿逃出自己的房間。

空音雪憤怒地又冷哼哼:“我知道,從一開始就不是你自願要我,是我死皮賴臉跟著你,說感恩什麽的其實你也不在乎吧?”

這,這幾個意思啊?怎麽一見面就是這樣的對白?

“雪兒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誤會?呵,對,一直以來都是我誤會,都是我一廂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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