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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覆仇磨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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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十手肘敲了明月一下問:“怎樣,不錯吧?”

“嗯,還不錯,不過你喜歡這類型?”

“我這人不大挑,你看她胸大腰細,肌膚光滑,手感定然不錯。”夜十吊兒郎當的說完,被一旁突然出現的人推了一把。

趕過來的傅若水怒道:“夜十,你是跟我來查案的還是……”看蘇香把豆腐腦遞了過來,她沒將後邊的話說出,改口道,“你要這樣沒人管你,可別帶壞了明月!”

說完抓起明月的衣袖就給領走了。

豆腐店外還有一個小棚,棚子下有幾張桌椅。

明月與傅若水在桌邊坐下,傅若水不悅道:“你怎麽也跟夜十學起這個了?”

趙明月知道她說夜十不正經,笑道:“我們就想吃豆花而已。”

“你看來這兒的男人是為了買豆腐嗎?那個叫蘇香也是,賣豆腐就賣豆腐,那雙眼睛對誰都秋波暗送……”

夜十端著豆腐腦走過來,笑嘻嘻地說:“你是看人家比你漂亮嫉妒了吧?”

“我嫉妒?”傅若水不屑哼了哼,“笑話,她有我好看嗎?”

“呃……”夜十翻翻白眼,“就算你比她漂亮,但你是名花有主跟你季師兄定親了,誰還看你呀?”

“我……”傅若水有些驚慌地看著趙明月。

明月:“噢?原來若水跟季澤希要成親了啊?”

“沒有!”傅若水立刻打斷了明月的話,“那只是父母的意思,我沒有同意!”

趙明月接過夜十遞來的勺兒,攪拌了一下碗裏澆著蜂蜜的豆腐腦:“我對季澤希不是很了解,但看得出來他很關心你。”

“我……我只是把季師兄當成哥哥看待。”

夜十哈哈笑著說:“但你們是定了親呀……”

“夜十!”傅若水非常生氣地將勺兒丟向夜十,“誰讓你多嘴了?!”

夜十舉手擋住了瓷勺兒,有些不解,這親都定了還不讓人說了?

明月也是口含一大口豆腐花不明所以看著傅若水,她這是害羞還是生氣?

傅若水臉一紅,很是尷尬,哼了一聲起身離開了店鋪。

明月跟夜十眼神十分同步目送她離去之後看向彼此,明月咽下豆腐花:“什麽情況?”

夜十也是和尚摸不著腦袋:“估計是害羞,這古代的女孩兒可真有意思,訂婚了還不讓說。”

“人家不喜歡拿出來說你還嘴賤……你豆腐裏怎麽有蔥?是鹹的?”

“嗯,鹹的,還有些肉末。”

明月立刻舉手對著店鋪喊:“再來一份有肉的豆花!”

不過窗口擠滿了人沒人聽見她說什麽,夜十看她伸長的脖子切了一聲,將碗推給她:“給你,我再去拿兩份。”

明月將他的碗拿過來,夜十回頭問:“還要別的嗎?”

“有豆幹也來一些。”

“還挺能吃。”夜十又擠過去排隊。

明月一口鹹的一口甜的吃著,看到身旁的小狐貍對她怒目而視,她嘿嘿一笑:“想吃嗎?”

吱吱

“態度這麽差,你繼續鬧,等你不鬧了,我們再來商量相處之道哈。”

說完小狐貍撲過去咬她,趙明月手一擡將它按在膝上,不痛不癢繼續吃豆腐花。

跑開挺遠的傅若水停下腳步,身後並沒有人追上來,她咬著嘴唇回過頭去。趙明月按著膝頭的小狐貍,笑容如同春日暖陽……胸口莫名抽疼。

這少年帶著她期待的模樣再次闖入她毫無防備的心房。她是如此不想讓他知道她與別的男子有了婚約,可又如此失望她對這個無動於衷。

“師妹,你怎麽在這兒?吳大人剛拿出了這幾年的檔案,我們趕緊回去瞧瞧。”季澤希跑了過來,帶著一臉溫和。

傅若水心中的憤懣便往季澤希身上發:“我就在這兒怎麽了?還不行嗎!”

季澤希一楞,又溫暖笑開:“誰又惹你生氣了?”

“你,我看到你就來氣!”說完,她疾步離去。

季澤希長得並不算好看,就是五官端正的常人模樣,不過笑起來很溫暖,性格有些木訥,但天資卻不低,算是岳山派弟子中的翹楚,很被岳山派掌門看重。

他從小就跟傅若水一起長大,已經習慣了她的小脾氣,看她生氣也不惱舉步也追了上去。

雖然賭氣,但傅若水還是回去翻看了檔案,花了整整一個中午的時間。而整個中午夜十跟明月就在外頭沒回來,傅若水心中又有些後悔,她剛才突然發脾氣,明月定然覺得她很任性吧?

明月可是比她年紀更小的男孩兒,她應該比明月更懂事才對。

這麽一想,她又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好在沒一會兒,夜十跟明月就回到了衙門,心中有悔改之意的傅若水不覺又端起架子來,沈著臉看著卷宗,一副認真工作不管其他的模樣。

明月使了一個眼色,夜十拿著一個油紙包裹伸到了傅若水面前。

“還生氣呢?我跟明月給你買了黃豆酥、阿膠糖還有……還有什麽來著我忘了名字,不管怎樣,若水姑娘大人大量就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好不好?”

傅若水斜眼看了夜十,哼了一聲,又看向明月。

明月立刻咧嘴一笑:“我已經幫你罵過夜十,他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當然我倆都有自我反省過,那些糖果很好吃的,你就賞臉吃吧?”

明月將油紙包攤開,裏邊是各種各樣的糕點糖果。

傅若水看著明月替她解開包裹,心裏暗自松了口氣,看來明月並沒有惱她。

“好啦,我可沒那麽小氣,你們快看看,我跟師兄找出了一些案件,但我覺得似乎跟張東與嚴明的案子沒什麽關系,吊死的更是沒有。”

明月與夜十翻了那幾個卷宗。

傅若水在一旁吃著小點心,紅唇軟糯地咀嚼著,明月擡頭就看到了季澤希微微走神的模樣,順著他的視線一看正是傅若水的櫻桃小嘴,不覺微微一笑低頭繼續看。

明月的舉動在傅若水眼中,她也慢慢轉過視線,與師兄視線一對她臉紅了,拿起一個糕點丟了他,又是哼了一聲。

季澤希尷尬一笑撿起掉在膝蓋上的糕點,還說了一聲:“多謝師妹。”

然後迎來了傅若水的橫眉豎眼。

趙明月跟夜十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副非常認真看案子的模樣,傅若水又是一惱,翻了桌上幾個冊子丟向了夜十:“看吧看吧,你們還敢去蘇香那吃豆腐,一年之前她的豆腐可差點吃死了人!”

“為什麽又是打我?”夜十哭笑不得。

趙明月的目光卻落在冊子上的幾行字:“涉案人員居然有張東?”

傅若水:“我也問過吳大人,他說蘇香的豆腐店吃壞了人,蘇香就上告衙門說是張東投的毒,但並沒有真憑實據。這兩人已經掐了很多年,蘇香原本是張東的學徒,後來自己自立門戶,兩人自然就成了生意上的競爭對手。”

傅若水:“當年跟蘇香一起在張家幹活的還有幾個學徒,不過那些人出師之後都離開了泉州。”

夜十聽完說了一句:“那蘇香就挺有殺張東的動機呀。”

傅若水斜睨夜十:“就蘇香那嬌娘怎麽把張東吊在七層塔上?而且後邊還死了一個嚴明呢。”

“也是哈。”

明月拿起那冊子:“關於張東與嚴明的案子還有哪些?”

“沒有了,張東生前還是一個挺有善心的人,七層塔裏的老和尚還經常受他接濟。以前收的學徒大部分還不收學費,所以在泉州其他地方還有張東豆腐賣,那都是他學徒開的店,所以張東在泉州城也算挺有名望。”

挺有名望。

善人。

但卻自殺了。

這才是讓人費解的地方。

同一個死法,死了兩個人,顯然這就是一個謀殺。

明月問:“嚴明與張東的關系怎樣?”

“嚴明偶爾會低價賣給張東藥草做慈善之用。”

夜十:“兩個善人一起自殺,真有創意。”

季澤希:“所以才覺得他們是被邪祟所害,第一次來調查張東事件時,我確實看到有鬼影從張東的磨坊竄出,是個磨豆鬼,道行不低,還與我交過手。”

趙明月:“你們可見過七層塔裏的小沙彌?”

季澤希:“叫浮生,是老和尚一個月前撿到的十歲男孩兒,經常幫著去張東家拿豆腐,平日就幫著打掃七層塔幹些雜活。”

明月跟夜十也沒什麽心思去查這個案件,若不是跟傅若水有些交情明月是不想自找麻煩的。

一個下午並沒有得出什麽結論。

不過到了晚上,有邪祟攻擊了傅若水他們。

確實是個磨豆鬼,屬於怨靈。男性,鬼身醜陋,看不出年齡,看不清容貌。

他周身都是紫色瘴氣,這種鬼已經演化成了惡鬼,十分兇殘。連著打傷了岳山派兩個師弟後,被傅若水與季澤希困住。

他喊道:“張東與嚴明都該死,你們這些陰陽師還要為他們浪費時間?趕緊滾出泉州,不然我要你們死無喪身之地。”

夜十跟明月也被吵醒,兩人聞聲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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