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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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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送信之人望了望修聿,又取出一物放到桌上:“陛下說,如果夏皇不信,看了這個自然信了。”

修聿怔怔望著桌上的松石墜,上面的血跡還殘留著,這東西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祁連抿了抿唇,道:“當日這松石墜娘娘一直帶在身上的,看來……”

“她在哪裏?”修聿沈聲問道。

話音剛落,那送信的人轉眼便吞下一粒藥丸倒地斃命,好一個百裏行素,信一送到他手,就讓送信人服毒自盡,只有死人會保守秘密,他們問不出什麽,也追查不了什麽。

☆、百裏行素的勒索!2

接到百裏行素的勒索信第二天,修聿便讓諸葛候夫婦與祁連,雷震分往各處尋找百裏行素所說之物,只身前往東齊境內與蕭清越和羅衍二人會合。

陽州,百善莊,蕭清越望著眼前年過五六十的富商,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撓了撓頭,實在難以相信眼前這個人,眼前的人與那個一身雍容貴氣的大夏皇帝簡直天壤之別,一時間實在難以讓她相信那個人又回來了。

進到屋裏,修聿將面具卸了露出本來面目,面色清俊蒼白,開門見山問道:“你們可以查到什麽線索?”

羅衍很快回過神來,微微皺了皺眉,直言回道:“華淳太後那邊也一直沒有他們的消息,已經開始起疑了,在查找百裏行素的行蹤。”

蕭清越看到眼前的人,不由自主長長舒了口氣,一掃數月來的頹敗之色:“我已經暗中通知楚策,讓他安排人引開華淳太後的註意力,為咱們爭取時間。”

修聿聞言輕輕點了點頭,而後道:“百裏行素給我寫了信。”說話間將信取出給了蕭清越。

蕭清越不可置信接過一瞧,秀眉高挑:“這家夥胃口也太大了吧,這擺明了就是勒索,你不是真答應他吧!”他說的哪一樣東西不是世間絕無僅有的珍品,取得哪樣都得花費不少精力,就這還追加大夏十座城池,簡直獅子大開口。

“先把人救出來再說。”修聿淡聲說道。

對他而言,世間再珍貴的東西,也不及她一根頭發,別說是大夏十座城池,就是這會要他把大夏拱手相讓,他也會乖乖聽話了。

蕭清越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百裏行素就算準了你會答應,才敢這麽過份。”他是不心疼,可是這些城池都是他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就這麽拱手送人,心有不甘哪!

“在落風坡他放了我一馬,這些就當是謝禮了。”修聿淡聲說道。

羅衍面色微沈了幾分,有些沒有想到百裏行素會放過他,然而為什麽會放走楚修聿,是因為她吧!

“當日在上陽關,青龍和玄武幾人暗中計劃,我明知事情不對卻視而不見,得罪了。”羅衍抱拳上前道,本以為有了上陽關之變,她可以回到西楚,如今看來是難了。

楚修聿與她之間的糾葛,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修聿淡然一笑,雲淡風輕:“各人有各人的立場,各為其主而已,他們忠心為西楚,沒什麽錯!”

青龍玄武幾人,他們不過都想替楚策除掉他,讓她可以重新回到西楚,站在他們的立場會那麽做,一點也不奇怪。

“不過這些事,與楚策無關……”羅衍解釋說道,所有事情的發生,最該得益的該是那個人,很多人都會這樣懷疑吧,然而事發之後,西楚並沒有出兵大夏,反而幫著大夏擊退東齊。

“他不是做這樣事的人,我相信。”修聿沈聲說道,直直望向羅衍道:“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沒想追究什麽,一輩子老是回頭看過去的事,也沒什麽意思。”

愛一個人,就不會去傷害她所在意的人,他知道這種感覺,他相信楚策和百裏行素也同樣知道,狠毒如百裏行素最後都肯放過了他,何況是楚策。

“一直以來,中州幫助西楚,幫助我們洛家的實在太多了,祈衍感激不盡,只是沒想到兜兜轉轉,小煙會和你走到了一起。”羅衍低語言道,當年在蓮湖之畔錯過了十三年的兩人,竟然又以那樣的方式相遇相守了,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天意註定嗎?

修聿淡然一笑,緩緩道:“當年的事,你們沒有錯,只是事情變化也出乎了你們的意料,你們也不想發生那樣的事,可是發生就難以回頭了。”他低眉思量了半晌,朝羅衍道“過去的已經過去,就不要讓這無法改變的過去再影響當下的生活,我不是因為這些過去,而不讓她回去,不過能決定這一切的也不是我們,我們任何人也沒那個資格決定她的歸屬,一切還是等平安救出她再作打算。”

“你……”羅衍無言以對,微微嘆了嘆氣。

修聿笑了笑,直言道:“一切讓她自己做決定吧,她已經長大了,不是當年不知世事的孩子。”

羅衍默然不語,事到如今,小煙你還會回去嗎?

這個人處處為你護你,你在他身邊可以笑得那樣幸福,你們也擁有自己的孩子,你擁有了自己所夢想的一切,你曾為那一切與楚策風雨並肩,卻最終殊途,輾轉數年,你終於找到了你所企盼的幸福,還會回來嗎?

“蕭清越,你密切註意夷都那邊的動向,主要是華淳太後,大昱長老會如今估計也顧不上這些閑事了,我未死的消息也不要傳出去了,否則華淳太後就更不會放過百裏行素,介時麻煩更大。”修聿吩咐道。

“華淳太後那女人那麽厲害,連百裏行素都忌諱她?”蕭清越咕噥道,百裏行素是何等強悍的人,竟然被一個女人掣肘,實在難以置信。

“他厲害的不是她的身手,而是她的毒蠱之術,百裏行素自小受她的毒蠱控制,我想當初在燕京,百裏行素救她,定然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被華淳太後所傷。”修聿沈聲道,說話間望向羅衍道“百裏行素的事即便不是你母親所為,但至少是與洛家,與西楚脫不了幹系的。”

羅衍沈默不語,深深吸了口氣,道:“為了以防萬一,我不能再留在東齊了。”

“啊?”蕭清越愕然望著他。

修聿聞言也點頭同意:“華淳太後已經加緊追查你們的下落,如今你留在東齊被發現,定然會讓人起疑,而且也不安全,先回西楚也好,可以引開華淳太後的人,大昱長老如今內亂,也顧不了這麽多,咱們找人會更方便些。”

三人相互望了望,統一意見,羅衍當即決定晚上便動身回西楚,蕭清越前去夷都,修聿留在陽州在附近與百善莊和龍騎禁軍潛伏於東齊的密探在四處的深山峻嶺中尋人,煙柳山莊便座落在陽州與明州交界的深山之中……

☆、百裏行素的勒索!3

十日後,諸葛候,皇甫柔,連城,雷震四人帶著他們所尋找的東西回到岐州,修聿也趕到了岐州碧雲莊也其會合,一進門看到屋內的幾人不由皺了皺眉。

諸葛候是去抓百年烏乾的,他竟然……竟然抓了活的回來,這會正把烏乾纏在身上把玩著,雷震一臉鄙視地望著玩蛇的白須老者:“你玩夠了沒有?”

諸葛候才不甩他,把那雙頭蛇當腰帶一般系在身上,祁連不由無語,翻了翻白眼,這樣的毒物在他手裏都這樣玩,這老家夥當真是強悍到變態的地步了。

修聿望了望幾人,沈聲問道:“東西都找到了嗎?”

祁連拱手上前回話,指了指桌上的幾只錦盒:“北燕皇陵蛟龍血,出雲山晶石蓮,西海的海裏花,血靈芝,還有……”指了指諸葛候腰間纏著的東西“金蛇嶺的百年烏乾,都齊了。”

修聿看了看,點了點頭:“有勞各位了。”在短短十日內尋到這些東西,其中艱難可想而知,但也不得不不惜一切代價去找。

諸葛候把年玩著腰間的蛇頭,咕噥道:“我剛跟小黑培養點感情呢,就要給人啊,舍不得!”為了抓這烏乾,他在金蛇嶺上放了把火,燒得那叫一個熱鬧,滿山的烤肉香。

皇甫柔瞥了他一眼,哼道:“行了行了,救徒孫要緊。”烏乾再珍貴,也比不得徒弟媳婦和未來徒孫性命呀。

諸葛候心不甘情不願地與小黑依依惜別,而後一指快如閃電,烏乾便一動不動了,皇甫柔面色頓變:“你捏死了?死了送過去臭了,那家夥賴帳不要怎麽辦?”

“誰捏死了,我點了它的穴而已,睡個十天八天的就好了。”諸葛候笑嘻嘻地說道。

點穴,祁連差點沒一頭倒地,望了望修聿,出聲道:“東西是找齊了,可是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他們又不知道百裏行素在哪裏,怎麽把東西交給他?

“等。”楚修聿沈聲道,面色平靜無波,然而袍袖內緊攥著松石墜的手洩露了他的緊張和急切“百裏行素要這些東西,定會找人來取,咱們等著他來。”

“嗯。”雷震點了點頭,一捶桌子道:“然後再順藤摸瓜,把他們一網打盡,就能找到煙丫頭了。”

諸葛候和皇甫柔望著雷震,而後兩人相互望了望,心裏暗自打起了主意,雷震這家夥摻和進來,肯定會搶了人往滄都跑,他們怎麽也不能讓徒弟媳婦和未來徒孫被他給搶跑了。

正在這時,碧雲莊有人進來,向祁連報道:“祁大人,有人求見。”

修聿眸光一亮,望了望幾人,沈聲道:“來了。”

祁連望了望他,朝守衛道:“請人進來。”

片刻之後,守衛帶著兩人進到書房,兩人都罩著寬大的鬥蓬,以身形看來卻是像女子,幾人不由開始納悶起來,會是百裏行素派來的人嗎?

兩人進到書房,擡手拿下遮住面容的風帽,雷震不由瞪大了眼,指著來人:“你……你你,你不是蕭赫的女兒嗎?”

來人正是蕭赫的女兒,東齊淑媛郡主蕭淑兒與她的貼身侍女,冬青。

蕭淑兒沒有說話,只是朝蕭赫含笑點了點頭,而後望向修聿道:“我受陛下所托,前來取夏皇所贈之物。”

修聿聞言輕輕點了點頭:“東西都在這裏。”看來岐州並不是他所看到的這麽簡單,百裏行素定然還有人在這裏,不然他們什麽時候來,什麽時候找到東西,他都算得如此精準。

蕭淑兒一一打開桌上的錦盒,仔細看了看,漫不經心道:“夏皇陛下為了皇後娘娘,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這裏的哪一樣東西無不是世間難求的珍品,即便是百裏行素也是尋覓多年也未得。

“多虧了江湖朋友幫忙,有幸尋得。”修聿淡聲說道,中州以往看似一城,天下之間卻是人脈極廣,再加上龍騎禁軍,找到這些東西,還是可以的,他深吸了口氣,站起身直言問道:“百裏行素到底在哪裏?”

“冬青,把東西收起來吧。”蕭淑兒側頭吩咐道。

侍女冬青,上前將所有錦盒收起裝入包袱,回道:“郡主,可以走了。”當日他們窩藏西楚大帝的事,百裏行素沒有追究,也沒有告發夷都,他們主仆才能繼續留在岐州,百裏行素要他們來取東西,她們沒法拒絕。

蕭淑兒輕輕點了點頭,便欲離去,諸葛候和皇甫柔身形一閃擋在門口:“說,我徒弟媳婦和未來徒孫怎麽樣了,不然我叫你有來無回。”

蕭淑兒面色無波,望向修聿,平靜地說道:“陛下讓我轉告夏皇,皇後娘娘如今母子安好,不必擔心,你要提防的是華淳太後那邊,而不是他。”

修聿聞言面色微沈,沖著諸葛候兩人道:“讓她們走。”

蕭淑兒重新拿風帽遮住面容,望了望幾人:“告辭。”說罷與冬青帶著東西大搖大擺出了碧雲莊。

祁連立即帶人暗中尾隨,卻只看到他們帶著東西回府,再無動靜,碧雲莊內修聿等人坐立難安,然而兩天過去了,郡主府依舊沒有一絲動靜。

“皇上,百裏行素會不會是故意為之,讓咱們轉移註意力,沒法去找人?”祁連忍不住出聲道,為了尋找這些東西,他們耗費了太多的人力物力,也耽誤了時間。

“應該不會,這些東西,我曾經聽楚策小子說過,百裏流煙宮以前也在搜羅這些個珍奇藥材。”雷震喃喃道。

“聽說百裏行素常年被華淳太後以蠱毒控制,肯定是讓咱們給他找解毒藥材的。”皇甫柔跟著道。

修聿斂目沈吟不語,心中卻越發的不安,百裏行素犯不著這般威脅他為自己尋找這些解毒藥材,且要的這般急,所有一切的一切,讓他心中升出一股極不祥的感覺。

她……出事了!

☆、女人,最後幫你一次了!

煙柳山莊,花雨漫天,遍地緋紅,唯美恍若仙境。

一身白衣如雪的男子小心翼翼將屋內的女子抱出屋外,放到躺椅上,蓋上薄毯,坐在邊上便抱怨:“你肚子那一團,也長太重了吧!”

人瘦得一身骨頭,肉八成全長肚子裏那家夥身上了。

清風暖陽下,女子眉眼沈靜,似是在沈沈入睡,光潔如玉面龐上,修長的睫毛恍若折扇,在眼下落下一道優美的弧影,百裏行素伸手理了理她被風吹亂的發:“楚修聿那小子果然沒死回來了,這下你該放心了。”

雪白的小獸竄了出來,在她肚子上尋了個舒服姿勢趴著曬太陽,百裏行素揚手拎起便扔了出去,小獸快如閃電又竄了回來,沖著他張牙舞爪,又趴到她身上去了。

百裏行素無奈翻了翻白眼:“你說你這女人有什麽好,要身材沒身材,要溫柔沒溫柔的,幹嘛一個個都粘著你,連池跟著你叛變也就算了,這家夥也變節了。”就連他的心也跟著背叛了原來的自己。

連池端著茶點出來,看到喃喃自語的背影微微嘆息,既然放不下,既然都可以做到這個地步,為什麽,為什麽就不去爭一回呢?

這兩個人,都是極聰明的人,都說明明看到了失落的結局,何苦還要開始呢?

可是,可是感情的事誰又說的準呢,是非對錯,愛與不愛又是誰能預料的,她是西楚的皇貴妃重生,卻成了大夏的皇後,這一切只怕她自己也始料不及吧!

楚修聿能夠與她走到今天,是他的執著,不管發生什麽,不管面對什麽,他一直在努力爭取,伴她風雨同行,支持她,保護她,包容她,但凡這一路他有一絲一毫的放棄,他們……也走不到今天。

即便知道她與西楚有那樣深的牽絆,他依舊不曾放棄,依舊還是來了,可是師傅你是怕大昱這麽多的敵人,你會護不了她,還是……你自己沒有站出來努力爭取的勇氣?

“傻站著幹什麽,把東西端過來。”百裏行素扭頭瞪了他一眼哼道。

連池趕緊端著東西上前,放到石桌之上:“小師妹一直不醒,孩子應該不會出問題吧!”

百裏行素立即白了他一眼:“你師傅我有那麽沒用吧,這個小鬼都保不住,還不讓楚修聿那家夥笑話死。”端起茶抿了一口,嘀咕道:“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不成,第一個兒子要我救,第二個又要我救,倒黴的盡是我,憑什麽他兒子一個接一個……”

“瀲香別苑女人那麽多,要給你生兒子的數都數不過來,是你自己不要的。”連池瞥了他一眼哼道。

百裏行素側頭瞅著躺椅上睡得安然的女子:“現在的女人眼光真差勁,盡喜歡那些裝腔作勢,不懂情趣的男人,像我這麽英俊瀟灑風華絕代的竟然還看不上眼,真他娘的沒天理!……”

某個小心眼的男人在邊上嘟囔著,憤憤的飲盡一杯茶,緋紅的桃花落在他的肩頭,聖潔如仙的面容勾著幾分淡淡的妖嬈笑意,更顯魅惑動人。

“連城怎麽還不回來?”百裏行素扭頭望了望山莊入口的方向。

連池閑閑地坐下,掖了掖她身上的薄毯,淡淡道:“從這裏到岐州怎麽也有斷路,還是你想大哥把尾巴全帶來,讓這裏熱鬧熱鬧?”

百裏行素悶悶地抿了口茶:“楚修聿那家夥,現在媳婦兒子不見了,看不急死他去?”西楚那個肯定也不會好過,哼哼!

連池抿唇思量了半晌,出聲道:“要是將來小師妹回了西楚怎麽辦?”

“回西楚?”百裏行素擰起眉,望向邊上的躺椅上的人,神情有些沈重。

“她雖然嫁到了大夏,但畢竟以前也是西楚的皇貴妃,跟西楚大帝十三年的感情,應該不是那麽輕易能斷的吧,說不定會回西楚去。”連池漫不經心哼道。

“連楚修聿的兒子都有了,她還能回去?”百裏行素白了他一眼。

“哦。”連池應了應聲。

百裏行素側頭怔怔地望著她,他和楚策都不是那個可以伴她一生的人,他們可以給她榮華富貴,許她後位,卻無法給予她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摯愛。

她想要安定的生活,而他們的一生註定與權謀爭鬥糾纏,永遠都沒有盡頭,恐怕這也是她曾經在楚策身邊十三年,最後卻終究殊途的真正原因吧!

楚策固執地給予她自認為最好的一切,卻終究忘了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正在她怔楞之際,連城背著包袱快步從林中回到了煙柳山莊,看到桃花林裏的幾人上前道:“師傅,東西拿到了。”

百裏行素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打開瞧瞧。”

連城將東西取出擺到桌上:“全部都在這裏了。”

“岐州情況怎麽樣?”百裏行素淡聲問道,楚修聿定然在四處追查他的下落吧。

“大夏皇帝,和天山雙俠諸葛候和皇甫柔在一起,還有雷震都在碧雲莊,蕭淑兒收了東西,他們有人跟著了,好在師傅早有安排,順利將東西帶出來了。”連城沈聲回道。

百裏行素聞聲輕輕點了點頭,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哼道:“中州王就是中州王,這麽難找的東西,不到十天全讓他找出來了,倒也聽話。”

連城沈默半晌,沈聲道:“太後沒有得到你的消息,已經開始起疑了,派人在四處追查你的行蹤,咱們時間不多了。”

百裏行素側頭望著躺椅上閉目淺眠的女子,沈默了許久,方才道:“女人,我就最後幫你這一次了,以後就管不了啊!”

依舊是玩世不恭的語氣,卻讓連池聽來不由心酸。

☆、齊會岐州!

東齊夷都,磅礴的帝宮中,一身鳳紋錦服的美婦緩步走著,一名女官低眉斂目隨在其後,仔細一看便知這女官不是別人正是相國蕭赫之女蕭真兒,以往覆在面紗下的面容顯露出來,膚若白玉,黛眉鳳目,確為傾城之色。

“真兒,錦瑟還沒有消息回來?”華淳太後走了一段,頓變側頭問道。

“還沒有。”蕭真兒坦然回道,思量片刻道“陛下離宮多日,行蹤全無,想來查找還需要費些功夫,太後耐心等待些。”

“哼。”華淳太後冷聲哼道“他最好不要玩什麽花樣?”

蕭清越聞聲不由一個寒顫,雖然她入宮當差,但華淳太後手下又豈是那般容易的,凡事都是戰戰兢兢,思量片刻忍不住出聲道:“真兒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華淳太後聞言側頭望了望她,一撩衣袍到邊上的亭中坐下,沈聲道:“本宮不追究,你到說說看!”

蕭清越擡頭看了看她,開口道:“太後……對皇上是不是太過嚴苛了?”

華淳太後聞言秀眉一挑,面上隱有不悅之色,但凡在她面前提及百裏行素,她從來是沒有好面色的,深吸了口氣,沈聲道:“說下去!”

“太後縱然不與陛下親近,但陛下畢竟是這東齊的皇帝,也是大昱的掌權者,能讓大昱有了今天的局面,亦或是將來大昱覆辟都需要借他的手完成,放眼朝堂宗室內外,再沒有第二人能有這樣的能力。”蕭真兒小心翼翼打量著華淳太後的神色“如今就連大昱長老會也沒有壓制他的能力,也只有太爺還能壓著他,可是太爺終究老了,將來這大昱極有可能還是會交到陛下手中,太後一直與陛下敵對,對將來百害無利啊!”

“他的命在本宮手中,本宮還懼他嗎?”華淳冷然一笑,離魂在他身上一日,她要他生便生,她要他死便死。

蕭真兒聞言沈默了半晌,擡眸望著他:“太後自然不怕他,可是……太後您能殺他嗎?太爺又允許你殺他嗎?殺了他大昱的所有也將不覆存在。大昱的覆國大業需要他來完成不是嗎?太後你對付西楚的覆仇也需要借他之手完成……不是嗎?”

華淳太後沈默不語,鳳眸微微瞇起危險的光芒:“繼續說。”

“當務之急是要完成覆國大業,除掉西楚,但大昱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在內亂之中,太爺雖然放任太後所做的一切,但從長老會這件事來看,太爺已經偏向陛下那邊了,太後你雖然以毒控制他,卻不能殺他,否則當年太爺不會執意要將他帶入宮裏撫養,太後若再執意下去,會越來越失去太爺的信任,介時陛下再與太後反目,大昱可還有立足之地。”蕭真兒緩緩說道,自己如今是站在華淳太後一邊,自然也要為自己的將要做些打算。

華淳太後望了望她,冷然一笑:“如今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背離了大昱,從在燕京開始,他一次又一次因為華容的女兒而背離本宮,背離大昱,任其下去,整個東齊都要翻了天了。”

“那是陛下不知道燕綺凰就是洛煙,如果他知道了,情況就不一定了,當年若不是他精心謀劃,又怎麽能讓西楚第一家的洛家一敗塗地呢,縱然洛煙與洛祈衍僥幸逃生,只要陛下出手,一樣逃脫不得。”蕭真兒平靜說道,大昱內部如此的局面,如果不是太爺和百裏行素兩人支撐,還談什麽覆國大業。

眼前這個女人,已經仇恨得發瘋,做事只顧眼前,再如此下去,恐怕也不是什麽好事。

正在這時,又有女官快步跑來稟報:“太後,錦姑娘因來了。”

華淳太後鳳眸一揚,便看到長廓盡頭快步而來的錦瑟,面目回覆一向的冷然之色,蕭真兒抿了抿唇,默然立在一旁。

錦瑟快步進到亭中,華淳太後便問:“可查到什麽?”

“他們離開夷都,到陽州附近便失去了蹤影,我到附近幾州府都查探過,沒有一點線索,不過卻查探到了洛祈衍在燕京。”錦瑟回話道。

華淳太後聞言沈默了片刻,道:“諸葛清那裏呢?可有線索?”朝中上下,只有他們君臣走得最近,百裏行素很多事都是經他手處理。

錦瑟搖了搖頭:“沒有,諸葛清每日入宮理事,回府休息,沒有任何異樣,也沒有跟外界有任何聯系,陛下以前一向都是帶諸葛清隨行,這一回卻把他放在了夷都,有些反常。”

“洛煙呢?”華淳太後直直望向她問道,這才是她最關心的所在,他敢殺了洛煙嗎?

“失蹤了。”錦瑟沈聲回道,直面華淳太後道“大夏的人也在找她,岐州城內大夏人最近活動最為頻繁,應該也是尋找洛煙的事,我在想洛煙失蹤的事,會不會與陛下有關……”

華淳太後面色頓時冷如寒霜,如果他是殺了洛煙不會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如果不是的話……

“而且西楚大帝也在暗中尋找,大夏和西楚都在找,此事便自然與陛下有關,我擔心,當年燕京之亂的一幕,再演一回。”錦瑟直言道。

洛煙,你怎麽可以那麽好運,一次又一次都死不了,以往有楚策幫你,有楚修聿救你,如今……連大昱的皇帝也站到你一邊了。

華淳太後拂袖起身,大步朝宮外走:“走。”

“去哪裏?”錦瑟和蕭真兒一道跟了上來。

“真兒,你大姐不是在岐州嗎?咱們是該去見見她了。”華淳太後聲音冷沈如冰,側頭望了望蕭真兒“把離魂蠱母蠱帶上,他不是要護著那個臭丫頭嗎,本宮就成全他們一回。”

大夏人聚集在岐州尋人,定然是得了消息,他們就在岐州境內,不管找到的是百裏行素還是洛煙,她都不會再放過!

☆、齊會岐州!2

岐州這座曾經號稱東齊第二都的城池,雖歸大夏卻依舊繁華如昔,然而繁華的背後卻是潛流暗湧無數,淑媛郡主府一如往昔的沈寂,蕭淑兒開始抱恙,城中的有名大夫都朝郡主府裏跑。

冬青剛把眾大夫送出門,便見停在門口處的馬車,眼底一抹清光掠過,正欲轉身馬車上便聽得身後一道聲音喚道:“冬青!”

冬青聞言望去,馬車下來三人,她抿了抿唇暗道:果然來了。

“太後,錦姑娘,二小姐,你們怎麽來了?”冬青一臉詫異地望向走來的幾人,從他們到岐州這麽久,夷都這是第一次有人前來郡主府。

蕭真兒望了望那些離去的大夫,微微皺了皺眉:“冬青,大姐的病還是沒好嗎?”

冬青聞言嘆了嘆氣,一臉愁容,低頭道:“時好時壞的,這幾日又犯病了,大夫來了一個又一個,也沒治好。”

“哦?”華淳太後望了她一眼,舉步進門“那本宮去瞧瞧如何?”

“怎麽敢勞煩太後您呢,太後一路風塵想必也乏了,奴婢帶您去明月休息用些茶點,小姐更衣馬上就出來見你。”冬青笑著上前帶路。

華淳太後沒再說話,倒是錦瑟不由多打量了那丫頭幾眼,暗嘆好個心眼伶俐的丫頭。

冬青帶著幾人到了明月樓,差侍女們上茶備茶點,自己悄然回到蕭淑兒的寢居:“郡主,太後帶著錦姑娘和二小姐來了。”

蕭淑兒聞言抿了抿唇,起身下床更衣:“該來的總是要來,躲不過的,去見見吧!”

冬青微微籲了口氣,低聲道:“幸好陛下早料到,讓咱們早做準備,不然非露餡了不可。”

蕭淑兒回頭望了望她:“從此刻起,不得再提及陛下,小心翼翼隔墻有耳。”一旦傳到華淳太後耳朵裏,他們主仆二人定然與百裏行素失蹤脫不了幹系,沈吟片刻道:“咱們就什麽都不知道,要找人,要查,是她們的事?”

冬青點了點頭,卻皺了皺眉道:“可是郡主府外有碧雲莊的人盯著,被太後等人發現了,一樣會起疑。”

蕭淑兒聞言沈默了片刻:“不用理會了。”理了理衣袖,起身道“走吧,去明月樓。”

明月樓裏,華淳太後端坐榻上,鳳目低斂似在思量著什麽,漫不經心地問道:“真兒,淑兒……是什麽病,這回來也有不少日子也不見痊愈。

“這個……真兒也不清楚,當初姐姐病的時候,真兒入宮了,後來姐姐便來了岐州休養,一直未見。”蕭真兒如實答道。

華淳太後抿唇點了點頭,鳳目微斜:“錦瑟,你怎麽看?”

這病,是真病?還是假病?

“以前在滄都時,總覺得淑兒和楚帝之間,似乎有些怪怪的。”錦瑟沈聲道,眸中一逝而過的冷銳。

“哦?”華淳太後挑眉望向錦瑟“說說看!”

“在西楚皇宮,幾乎我每一步的行動都能夠被楚策洞悉,而每一次都有淑兒插手其中,雖然沒有證據表明她是在幫楚策,不過……她看楚策的眼神很古怪。”錦瑟坦然言道,她也是女人,她也愛過那個男人,那樣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又豈會不明。

華淳太後聞言冷然一笑,別有深意的望了望她,明了她言下之意。楚家的男人都是一樣的,當年的她愛上楚崢是如何下場,而如今的楚策與楚崢也沒什麽兩樣,這便是命數嗎?

“太後還是早些看清較好,不然……難免淑兒不會成為第二個華容。”錦瑟冷聲道。

華淳太後握著茶杯的手一緊,面色頓生寒意,蕭真兒望了望錦瑟上前道:“錦姑娘,雖然真兒與大姐感情不是很好,但也不容你這般辱沒家姐,是當初你自己擅自在洛煙身上下毒,以此威迫楚帝,楚帝為查找兇手而一直沒有動作,最後是你自己見鬧出幽靈皇妃的事沈不住氣,不可事事都推到別人身上。”

雖然姐妹感情不好,但都是蕭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她還是懂得,一旦蕭淑兒出事,蕭家和她必然也會牽連其中,錦瑟這女人目光短淺,行事偏激與太後行事相似才走得近吧,這樣早晚是要吃虧的。

“蕭真兒你……”錦瑟頓時惱怒。

“行了!”華淳太後沈聲喝道。

她量她蕭淑兒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背叛大昱只有死路一條,華容有楚崢相助又如何,有洛相國相護又如何,最後不是一樣的下場,更何況如今的楚策心根本不在她蕭淑兒身上,除了大昱,她能去哪裏?

正在這時,便聽得外面傳來一陣輕咳之聲,冬青扶著面色蒼白一身無力的蕭淑兒緩步進了門,蕭淑兒放開冬青扶著的手上前行禮:“臣女蕭淑兒見過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華淳太後淡淡地瞥了眼:“起吧!”

蕭真兒上前將人扶起到一邊坐下,看到她被包著手微微皺了皺眉:“大姐手怎麽了?”

冬青上前道:“是前些日我不在房中,群主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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