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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豁子言詛咒成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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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流鶯一旦在村中的某個角落出現,好像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心靈感應,後生們便會在接到心靈暗示後,紛紛丟下手中幹了半拉的活計,或出門制造擦肩而過的機會,或伏在墻頭上探頭探腦,或騎在樹杈上四處張望。引人註目的點擊率決不是百分之百的速度,而是以秒殺中的百分之千萬來計算。

宇文流鶯迅速竄紅似乎是一夜之間的事情,並且紅得發紫,紫得出格離奇。

盡管鳳鳴村中的大多數年輕人懷揣一個不言而喻的終極幻想,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和宇文流鶯結為連理,共度百年之好。然而在男女授受不親的時代裏,緣分是個剪不斷理還亂的東西,有時候妙不可言,有時候琢磨不透。夢想沒有奮飛的翅膀,幻想終歸只是一廂情願的想象而已,大都以不切實際和折戟沈沙,宣告半路夭折。

父母知道自己女兒的風流長相,生怕惹下彌天大禍來。沒有等到二八之年,便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撮合下,早早許配給鄰村一位家道富庶的書生。書生貌若潘安,宇文流鶯堪比西施,郎才女貌,天造地就的一對。

盡管名花有主,但後生們仍然心有不甘,為此窮其所有,依然癡心不改。每當與宇文流鶯正面相逢的時候,後生們會在有意無意之間故意找話茬兒搭訕,充滿敵意的目光和極具醋意的話語中,會把宇文流鶯未來的夫婿描繪成奇醜無比力大如牛之類的壞蛋流氓或潑皮無賴,並與之相提並論。

宇文流鶯心知肚明後生們故意放出壞話的殺傷力和最終目的何在,依然保持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矜持勁頭,在眾人的仰視和說長道短中目不斜視,坦然處之。

結婚佳期擇定,宇文流鶯便足不出戶,整日飛針走線,為嫁妝忙碌不停。一個人獨處閨房,樂此不疲。

臨出嫁前一晚上,閨房燈光黯淡,門窗緊閉,宇文流鶯獨自沐浴。這樣做的目的其實很簡單,怕的是隔墻有耳,門縫有眼,無孔不入,偷窺到春光乍洩的魔鬼身材,那該是多麽尷尬無奈的一幕,流長飛短傳出去讓人多了一份津津樂道的話題,嗤笑之餘如何有臉面做人。

然而,心中有鬼的時候,鬼就在等候在你身邊,憑空現身於眼前,讓人猝不及防。

宇文流鶯有一個弟弟,名字叫宇文流長,先天人中發育不全,是個豁子。豁子說話漏氣,輕易不說話,一旦開口說話,必然有的放矢。家人曾經不以為然,後經過多次驗證,豁子的話語極為靈驗,一語中的,從不放空炮。

久而久之,豁子的話不能被視為話語,成為一種特殊的符號,一道過不去的坎兒,一個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詛咒,且屢試屢爽。

村裏有一個偷兒,這個偷兒非比一般的小偷,秉性中的一個偷性是娘胎裏帶來的,不用後天的勤奮和努力,是與生俱來的賊性不改。蕓蕓眾生一天不吃飯感覺肚子餓得發慌,偷兒一天不偷人感覺渾身不舒服,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今天偷東家一顆菜,明天偷西家一籃子青澀的莊稼,後天順手牽羊鄰居一件衣服,惹的人心煩意亂,終究那他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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