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都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方怡然置若罔聞，雙眸緊緊地盯著那一片扭曲的空間，甚至還看到了有幾個不怕死的男人試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是想要伸手觸碰扭曲的空間，然而他的手才堪堪伸出一點，整個人就卷進了那片扭曲的空間當中，嚇得他周圍的人都後退了好幾步，而後如夢方醒，四處逃竄。

目睹了全程的方怡然瞳仁猛地一縮，還沒想到赤盈到底做了什麽事情，一旁的商詠就已經哭出了聲。

她能做到不搭理外頭那些不明所以尖叫的人，但是做不到不理會商詠。艱難地把視線收回，側眸看了商詠一眼，只見她臉色比起之前更加蒼白了，那雙紅彤彤的眼眶格外明顯，顯然是這一出嚇到了。

“表姐，你沒事吧？”

商詠緊緊攥著自己的雙手，拼命搖頭，可是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從眼眶中滾落，一點也沒有沒事的樣子。

方怡然也很擔心赤盈，但是比不得商詠對梁再卿的擔心，是以她伸手抱住了商詠的肩膀，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商詠也如同抱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抓著方怡然的手臂，力道雖然不是很重，還是讓方怡然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只是在這個緊要的檔口，她沒有說什麽。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一片扭曲的空間忽然間忽然恢覆成了殿堂的模樣。

方怡然手臂上的力道又緊了幾分，但她無暇顧及這一點，雙眼緊緊地盯著殿堂的大門口。

直到赤盈的聲音透過廣播響徹這一片……

他們成功了。

意識到這點，方怡然松了一口氣，一旁的商詠也跟脫力一般倒在了地上，嗚咽出聲。

……

赤盈他們成功了，但是後續的麻煩還有很多，方怡然與商詠都沒能見到他們一面。不過在得知他們都平安無事，商詠也不像先前那樣緊繃著神經了。

又在看到方怡然的手臂被自己抓出了青紫的痕跡，商詠更加不好意思了。

“怡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方怡然沒有在意那麽多，擺了擺手，“沒事的，不是什麽大事。表姐你現在怎麽樣了？”

商詠搖搖頭，“我已經好多了。”

之前關心則亂，現在放心下來之後，她才發現這一整天，從她來到方怡然房間再到出現空間扭曲，她似乎表現得很挺鎮定的，這很不正常，難不成是赤盈跟她說過什麽？

如此一想，她試探性地詢問：“怡然，是不是赤盈跟你說過什麽？”

方怡然正打算反駁，卻在看到商詠的神情時遲疑了，知道商詠肯定發現了什麽不對勁，她更加不好反駁了，索性點點頭，反正商詠怕赤盈得緊，不會親自去問赤盈的。

“原來是這樣。”商詠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模樣。

方怡然扯唇，掩蓋內心的心虛。

到了晚上，方怡然二人依舊是沒看到推翻了主神的那幾個人，簡單地吃過飯後，商詠就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方怡然在房間裏轉了好幾圈，也不知是不是白天的事情，她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

轉黑了後，方怡然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同系統1748交流了起來。

【赤盈成功了。】

【我知道。】

【那麽我這個惡毒女配也沒有什麽用處了吧？我什麽時候能離開？】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直以來對這個世界沒有絲毫眷戀的方怡然竟然生出了一絲的不舍。

該不會是錯覺吧？

方怡然晃了晃頭。

【你這個惡毒女配有過什麽用處嗎？】打著惡毒女配的名號站在正牌女主的身邊，還不止一次把人給掰彎了！她說這話良心不會痛的嗎？！

【哎，系統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你只是體驗系統，又沒有什麽強制性任務給我，那我只好自由發揮了啊！你還怪我不成？】

【……呵呵。】它是沒有給方怡然什麽強制性任務，但是她也不能把女主給掰彎了吧？想到赤盈這會兒已經彎得沒邊了，它就明白了什麽叫做“痛心疾首”。

聽到系統1748的冷笑聲，方怡然撇了撇嘴，覺得自己也很委屈，畢竟她又不是自己主動來體驗這個什麽所謂的惡毒女配生活的。

一人一系統都有自己的想法，是以一時間他們就這麽僵持了下來，以至於什麽時候能離開這個問題也沒人在意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方怡然把燈關了，自己躺在了床上，本來以為閉眼就能睡著，沒曾想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她還是一點困意都沒有！

方怡然無奈，正準備起身時她隱約聽到了什麽聲音，僵硬在了床上。

【系統，你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以系統1748那宏觀的視角，它當然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嘛……它並不想告訴方怡然，它就想看看接下來方怡然會是什麽表情！

【沒有。】

【可是我真的聽見了！】

該不會是鬧鬼吧？！

想到最怕這類東西的方怡然猛地一哆嗦，雙手抓緊了被子，想要聽一聽奇怪的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但是她又慫，不敢打開燈去看。

是以赤盈在第一時間翻陽臺進來之後就註意到了藏在被子下的方怡然在微微顫抖著。

赤盈皺眉，心知方怡然還沒有睡，只是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顫抖，難不成是生病？

想到這，赤盈三步做兩步走到了床邊，手剛剛放在被子上，就聽到方怡然尖叫了一聲。

“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

雙手從被子裏伸出來不停地揮舞著，赤盈沒料到方怡然會有那麽大的反應，下巴就被方怡然拍了一下。

清脆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異常明顯。

但是方怡然正處於極度恐慌的狀態，壓根沒有在意，反倒是“受害人”赤盈黑了一張臉，想也不想就桎梏住了方怡然還在揮舞的雙手按在了她的頭頂。

空著的手也打開了床頭燈。

暖黃色的燈光一亮，方怡然不太適應，猛地閉上了眼睛，隨後又覺得不對勁，快速地睜開了眼睛，待赤盈那張如鍋底一樣黑的臉進入了方怡然的視野，她結結實實地楞住了。

“赤，赤盈……？！”

“大晚上的不睡覺發什麽瘋？”

方怡然還沒有從赤盈怎麽出現在這裏反應過來就聽到赤盈那略微不滿的話，氣得雙眼瞪得大大。

她居然好意思說自己？如果不是她，她怎麽會被嚇到？！

這女人不管在什麽時候都討厭得緊！

“我發什麽瘋關你什麽事？你還不快把我松開？！”

現在兩個人的姿勢是有點暧.昧的。

赤盈單膝跪在床上，單手按在方怡然的頭上，以至於身子前傾。雖然沒有貼近方怡然的臉龐，但兩個人的呼吸已然交纏在了一起。

赤盈也後知後覺，只是她很久沒有跟方怡然這麽親近過了，松開手後還有幾分戀戀不舍。

在她松開的那一瞬間，方怡然立馬就起身了。

“你怎麽在這？”

“想你了。”

本來方怡然已經想好怎麽懟赤盈了，沒想到她居然不按套路出牌，居然說想自己了？！

莫名的，方怡然的耳尖有些發燙。

“胡說什麽？”她的氣勢下來了不少，說話的聲音也低低的。

“難道你不想我？”這幾天忙著做自己的事情，赤盈一連好幾個白天都沒有見到方怡然，偶爾晚上爬陽臺過來，她也睡得跟死豬一樣，想跟她說說話都不行。

“誰要想你？”方怡然很直接地白了赤盈一眼，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可把赤盈氣得夠嗆

“你為什麽不想我？”

“我為什麽要想你？”方怡然反問，然而擡眸對上赤盈那副倔強的模樣，她腦海裏陡然想起了商詠曾經問她跟赤盈是什麽關系。

驀地，她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你別是喜歡我吧？我告訴你，你最好別喜歡我。”也不知是腦袋哪一根神經發作了，方怡然就這麽赤.條條地跟赤盈說。

原本她以為赤盈喜歡自己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哪想話一說完，赤盈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十分難看，也沒有反駁自己的話，而是問道：“我為什麽不能喜歡你？”

“我有喜歡的人，你就算是喜歡我我也不會回應你的！”想也不想的，方怡然這麽回應赤盈，等到自己回過神，身子已經下意識地離得赤盈遠了一些，“你真的喜歡我？！”

不是吧？真讓商詠說中了？！

赤盈沒說話，眉眼低垂，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她把跪在床上的膝蓋收回，在床邊站直了身體。

有了喜歡的人？是誰？

赤盈內心翻湧著的是宣洩不出來的狂躁與怒火。

她想過方怡然會不喜歡自己，但是從未想到方怡然會有喜歡的人。

忽地，赤盈靈光一閃，想起了方怡然說過自己已經沒有了初吻，所以初吻是給了她喜歡的人？

越想，赤盈就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殺人的欲.望，垂著的眼已經有了幾分猩紅。

“是誰？”

就算是方怡然再遲鈍也知道了現在的赤盈不太對勁，她不禁往後退，然而已經無路可退，後背頂在了床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完蛋了，她為什麽要把話說的這麽直接？她是不是傻啊！

方怡然已經為自己時常不過腦的言行後悔得不行了。

“你喜歡誰？”

方怡然不說話。

赤盈也不著急，極其有耐心地猜測著。

“廖楚濤？”

“……”

赤盈頓了一下，她認識的人極其有限，除了廖楚濤她還真猜不出別人了。然而在這個時候，她靈光一閃，陡然間想起了剛認識方怡然時她在夢中呢喃的名字。

“……默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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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怡然：我無時無刻都在作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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