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檬隨口問道：“易朵你的樣衣已經做完了，今天有什麽安排嗎？”

咽下嘴裏的食物，易朵開口回答：“我還在等導師的反饋，在房間裏待了好幾天，準備去美術館轉轉，透透氣。”

今天的天氣不錯，很適合外出。計劃奮戰樣衣的寧檬說：“等樣衣過審了，就要開始制作正式的服裝，到時候肯定會更忙。趁現在有時間，出去轉轉挺好的。”

易朵放下刀叉，為寧檬鼓勁兒：“檬檬你也加油呀，早點做完樣衣過審。”

“嗯，我會噠。”

寧檬握著咬了一大口的三明治，使勁點頭，等吃飽了她就開工。

從公寓出來，易朵沿著街區小路慢悠悠地邊走邊看，明媚的春光，美好的景色，一切都充滿了生機和希望。

等紅綠燈的間隙，易朵站在精品店的櫥窗前細細打量，陽光透過玻璃照在一只通體透明的水晶天鵝身上，亮晶晶的天鵝揚著細長的脖頸，閃耀出無限光芒。

吸引易朵目光的，除了水晶天鵝本身的光亮，還有戴在天鵝頭上小小的一頂金色皇冠。精心制作的小皇冠鑲嵌了幾顆細小的碎鉆，讓天鵝整體都呈現出奪目的光彩。

美好的，夢幻的，不可及的，帶著皇冠的水晶天鵝讓易朵對於畢業設計又增添了一些靈感。易朵笑著轉身跟隨人群走過斑馬線，向著前方的美術館繼續前進。

畢業典禮前的每一天都過的是爭分奪秒，順利完成了畢業服裝設計，還要全班同學一起準備服裝展示。拿到最佳服裝設計獎的林安妮既興奮又緊張，興奮自己的作品全年級最佳，緊張即將舉行的畢業典禮。

“檬檬，易朵，你們說和暄的爺爺奶奶來參加畢業典禮，我媽媽到時候會不會不高興呀？”

“恭喜你還有這個覺悟。”叼著棒棒糖的寧檬一邊說一邊瘋狂敲擊鍵盤：“你的畢業典禮，和家全體跨國出席，真熱鬧。”

端起茶杯的易朵看著焦慮的林安妮露出一抹笑意：“和總搞出這全家總動員的架勢，是不是準備當著所有人的面向你求婚呀，林安妮小姐？”

“完了完了。”林安妮癱倒在沙發的抱枕堆中，“之前和暄媽媽暗示了幾次想要我們先訂婚的想法都被媽媽直接拒絕，這要是再來個當眾求婚，媽媽會很生氣的呀。”

寧檬秉持著看熱鬧絕對不嫌事大的理念，擡頭望向抱枕堆裏的林安妮說：“你姐跟邱少不是才訂婚，你再來個喜上加喜，雙喜臨門，多好。”

“嗚嗚，易朵救命啊。”

被點名的易朵放下茶杯，無奈地說：“這種千載難逢地喜事，只能祝你自求多福了。”

“天啊。”

林安妮絕望地在抱枕堆裏掙紮，擠掉幾個毛絨布偶後突然冒出腦袋說：“檬檬，你的畢業典禮，蘇家人都來麽？”

組織語言敲設計說明的寧檬慢了半拍，“嗯？蘇家人？蘇叔叔跟爸爸最近都很忙不能出國，蘇子夜提前很久打了報告才通過，只有他能過來。”

“那艾老師跟汪老師不來看你麽？”

從沙發與茶幾的空隙裏站起來，寧檬活動著有些發麻的腿說：“學校組織了出國交流，要半個月的時間呢。媽媽跟汪阿姨來回轉機太折騰了，反正到時候回家就都可以見面了呀，不急這一會兒的。”

“哦。”

林安妮的目光飄向坐在單人沙發上易朵，想問又不知該怎麽問才好。

易朵對上林安妮飄忽的目光，淺笑著說：“我們家就我一個獨苗，所以我會專心去看你熱鬧的，林安妮小姐。”

“哎呀。”林安妮低頭鉆進抱枕堆裏哼唧：“和暄的爺爺奶奶太熱情，不好拒絕老人家呀。”

寧檬繼續湊熱鬧：“那就答應唄，反正你倆早晚要扯證的，多一個求婚沒什麽不好。”

林安妮提溜著一個碎花抱枕朝寧檬扔過去，“大學畢業就領證的同學請閉麥，你不懂我們未婚少女的艱苦。”

接住抱枕的寧檬聳聳肩，無所謂地繼續窩在角落敲鍵盤。

“那林小姐，我也可以申請閉麥咯。”易朵輕輕撫平裙擺上的褶皺：“我一個獨苗，不懂你們兩個大家族之間的覆雜關系，提不出什麽好的建設性意見。我就先上樓去休息了，您老費神再想想辦法。”

“唉，我要是有辦法就好了。這是天要亡我啊！”

媽媽好不容易才同意了姐姐的婚事，林安妮不敢想象媽媽要是看到和暄向自己求婚會是什麽表情。當場拽走自己那都是留了面子，要是撂了什麽狠話，和暄家的長輩們都在，那就太糟糕了。

寧檬忍不住出聲安慰喊的怪鬧心的林安妮：“負負得正，否極泰來。”

“我還天道酬勤嘞。”

林安妮徹底放棄了掙紮，癱在沙發裏閉麥。

走到房間門口的易朵停下腳步，回望樓下一團狼藉的客廳區域，擁有可以煩惱的甜蜜，不失為一件幸事。現在的她，是沒有那個福分了。

淡然一笑

畢業典禮當天，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的林安妮握著發言稿坐在前排。

蹲在椅子邊的寧檬小聲說：“冷靜，沈著，別慌張！”

“我很冷靜，很沈著，不慌張。”林安妮保持鎮定，註意力高度集中。

坐在旁邊的易朵壓下聲音說：“一個發言而已，稿子你早都背下來了，沒問題。”

“沒問題！”林安妮拼命地深呼吸。

聽到臺上的校長念出自己的名字，林安妮緊握著發言稿站起身，易朵跟寧檬熱情地為好友鼓掌打氣。

林安妮努力保持微笑，站在臺上熟練地開始背稿子。

坐在臺下的寧檬聽著越來越流利的句子，靠近易朵悄聲說：“安妮不像是會怯場的人呀，她上去前怎麽會那麽的緊張？”

易朵伸手虛指了一下身後：“和家老小齊上陣，你剛沒看到安姨的臉色？”

“唔。”寧檬捂著嘴偷笑：“和總看著年紀不大呀，和家人怎麽這麽急著地想把安妮娶回去？”

“和總二十有七，四舍五入也快三十而立。這些年和總身邊沒見有什麽花邊新聞、紅顏知己的，就安妮一個還未定下的女朋友，和家怎麽會不急？”

“這樣啊。”寧檬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易朵挽著寧檬小聲說：“安妮之前有一句話還是說的挺有些道理的。”

寧檬好奇地追問：“什麽話？”

易朵意味深長地說：“大學畢業就領證的同學，是不會懂我們這些未婚少女的艱苦。”

臉頰猛然泛起紅暈，寧檬有些不好意思：“那，那不是到法定年齡了就可以，可以領證了嘛。”

“按年紀排，蘇子夜是要比和總大上一歲的吧？”

寧檬扳著手指頭算了算，“他比我大四歲，和總二十七，是大一歲。”

被逗笑的易朵忍不住嘆了句：“我的傻檬檬呦，你可真不愧是蘇子夜家從小就定下的童養媳。”

被嘲笑的寧檬板著小臉糾正道：“不是童養媳，是小時候爸爸媽媽忙，暫時在蘇子夜家住了一段時間。”

“嗯，寧叔叔跟艾老師是挺忙的，一年裏，你有個三百多天是在蘇子夜家住著吧？”

“我。”說不過易朵，寧檬撅著嘴小聲嘟囔：“明明說的是安妮，怎麽說到我了，臭易朵，不理你了。”

“好檬檬，我錯了。”易朵拉著寧檬道歉：“你跟蘇子夜青梅竹馬的一起長大，早點領證沒什麽，符合規定就行，你們是合法夫妻。”

寧檬大度地點點頭，不生氣了。

易朵笑著搖頭，傻檬檬，傻安妮，兩個幸福快樂的傻姑娘。

穿著統一的學位服，易朵從校長手中接過屬於自己的畢業證書。巴黎這兩年短暫的學習時光，算是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接下來她要繼續向前走呀。

抱著校長贈予的花束，易朵揚起頭看向遠方湛藍的天際。爺爺，我現在過得很好，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委屈自己了。

大合影結束後，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林安妮努力維持著笑容跟和暄走到和家長輩面前挨個打招呼。

“爺爺，奶奶，叔叔，阿姨，辛苦你們特意過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

“不辛苦。”和老爺子精神矍鑠，坐在椅子上說：“好久沒出國了，這次托你的福，我老頭子還能出來一趟四處看看，哈哈。”

和老夫人笑著說：“丫頭今天畢業，是大喜事，我們跟著來沾沾喜氣。”

“媽說的對。”李溱挽著丈夫欣喜地說：“安妮可還是優秀畢業生代表，在大家面前發言呢，和暄那小子當年都沒有這麽出息的時候。”

提到兒子，和淵跟著附和：“就是，和暄跟安妮，那還是我們和家高攀了。”

抱著花束的林安妮尷尬地笑笑，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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