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聖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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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顏震怒，底下人自然個個害怕。
滿殿的宮人跪了一地，人人自危，倒是旁邊的舒妃聽了這話倒是起了想要賣白家一個好的心思。
她初來乍到，之前就因衛貴妃得罪了衛氏一黨，若能得到百年望族白氏的一絲好感，日後在宮中的路也會好走些。
“陛下，如此歹徒自然是要狠狠懲罰，否則我大晉的律法何在，顏面何在？妾身在黥黎的時候就聽聞過白相的功績，老人家為陛下分憂多年，如今都累倒在了殿前，有人卻趁機要滅他家的根，這般作為也太沒人性了。”
“愛妃此言有理，王玉，去把白家的人請到宮裏來，朕自會為其做主。”
“是。”
王玉快著腳步就把跪在宮門前的幾人給喚了進去，但見那斷手的路遠風時，卻皺了眉頭。
“此人就是抓走白家人的歹徒嗎？”
“王公公，正是此人。”
“聖上操心國事，見不得這些腌臢人，白大人，林大人隨我進宮面聖即可，至於此人還是讓禦林軍處置吧。”
“一切聽王公公的。”
白大郎看了胞弟和舅兄一眼，深知此去就是和衛家徹底撕破臉，再無回頭之路，絕不能有一絲猶豫，不說要拖衛家下水，但也要刮他們一層皮才是。
“進宮。”
眼神之堅定，勝過一切。
梓宸宮中，啟帝面見了白家二子還有林望。
白家來告禦狀，他可以理解，但林望怎麽會跟著來？
“林愛卿怎麽也在此處？是陪著你妹夫來的壯膽的嗎？”
外人聽來覺得是句玩笑話，但林望跟在啟帝身邊多年自然明白他這話的內裏含義。
無非就是希望他與此事無關，或者說是他掌管的京畿司與此事無關。
警告之意，唯林望明白。
“陛下見諒，微臣此番前來是請罪的。白家驟然失女，歹徒蹤跡不明，微臣動用了京畿司封堵了四城門，一一盤查，此事未曾上稟過陛下，哪怕是事出有因，也是微臣假公濟私的行徑，因此特來請罪，求陛下革去微臣之職，貶我出京吧。”
林望年紀比白大郎要大上兩歲，但因是武將的緣由，看上去要精力更旺盛幾分，說話的聲音也洪亮，震得啟帝頭疼。
“哼，朕許你京畿司指揮使一職，是護衛皇城的安全，不是讓你去無故堵城門的。林望，你好大的膽子，可是這些年朕給你的寬宥太多了，都忘記什麽是該做什麽是不該做的了嗎？”
白家丟失愛女，他是有些不忿。
但京畿司妄動，實屬在撩撥虎須！
此罪不重罰，如何能平息他的怒火，正打算開口降罪的時候，白大郎趁機遞上了狀紙。
“陛下請息怒，林大人之所以會動用京畿司的兵力，全是因為我白家上門求救的緣故，是我白家逼得他忠義不能兩全，若是陛下要降罪只管對白家就是，白門上下無一人有怨言。不過在降罪前，懇請陛下看看，這是那歹徒招認的供詞，裏頭可是直指衛國公。我父與國公爺向來沒什麽仇怨，不知國公爺何以如此要我白家滅門！”
白家沒有兒子，其實已經算是斷了根，但白家女兒還在一日，這香火就有得燒，可若是白思若也沒了，白家就真的沒指望了，跟滅門也沒啥區別。
啟帝不由一驚，此事怎麽會牽連到衛國公，不是說歹徒劫持的嗎？難不成說衛家的人？
接過那供詞和狀紙就細細看了起來，都是把林望的失責過錯給暫且壓下了。
裏頭清清楚楚的將路遠風是如何結識白思若又欺瞞哄騙的過程都記錄下來，而後還有衛家的管事是如何接觸他許諾好處讓其將白思若誆騙帶出都城的樁樁件件也沒有遺漏。
啟帝看得臉色愈發難看，衛國公此舉意欲何為？
真的是為了打壓白家的勢力嗎？
自他登基以來，白相倒是真用心輔佐，於啟帝而言是良師也是忠臣，但偏偏這世家盤蹤錯雜的厲害，有時候幾位朝臣聯合起來甚至可以將他壓制住，這對於帝權來說實屬窩囊。
所以，暗地裏扶持了衛家起來，與白相，許閣老一流的老臣打擂臺，因此對於衛國公打壓他們的一些手段也是睜只眼閉只眼的。
包括梁家與許家退親一事，難聽的名聲都是衛家和梁家擔著，倒是許閣老的氣焰被打下去不少。
只是，這一次的事情，實在太出格了些，若真是衛國公所做，也該敲打一二了。
“愛卿且莫動氣，不過是一狂徒的悖論罷了，若是傷了白家和衛家的和氣，那對大晉來說可不是好事。此事朕已知曉，定會給你白家一個答覆，但還需時日調查清楚才行。”
此話一出，明顯就是和稀泥，白四郎為女兒鳴不平自然是想開口叫屈的。
可惜還不等他說話，啟帝就對著林望說道，“至於林愛卿，念在你也是事出有因，罰俸半年以儆效尤，若是下次再敢妄動朕的京畿司，朕就砍了你全家！”
語氣惡狠狠的說著，但已經是手下留情，若是等到明日群臣發作鬧騰起來，只怕革職都是輕的。
如此也算安撫了白家，白四郎想說什麽卻被一旁的白大郎給按下，對著啟帝就朗聲說道，“多謝陛下為白家做主！臣等就在家中等候便是。”
看著如此知情識趣的白大郎，啟帝心中暗覺，以前倒是小看了這白家大郎，原以為是個軟弱和懦的性子，沒想到能屈能伸，倒是厲害。
林望進宮一趟，保住命不說，連官職都沒有被降，只是罰俸，這已經是上好的結局。
但為了堵悠悠眾口，不得不“為君分憂”的說道，“陛下，微臣實乃大錯，不敢為自己辯駁，臣怕明日禦史臺的大人們為難陛下，要不，您降旨打我一頓板子吧，也好讓諸位大人瞧瞧，陛下的聖德和不偏不頗。”
趕著請恩旨的見過，趕著找打的倒是頭一個。
王玉適時的說了一句，“林大人倒是真為陛下著想。”然後就閉嘴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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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初來乍到，之前就因衛貴妃得罪了衛氏一黨，若能得到百年望族白氏的一絲好感，日後在宮中的路也會好走些。
“陛下，如此歹徒自然是要狠狠懲罰，否則我大晉的律法何在，顏面何在？妾身在黥黎的時候就聽聞過白相的功績，老人家為陛下分憂多年，如今都累倒在了殿前，有人卻趁機要滅他家的根，這般作為也太沒人性了。”
“愛妃此言有理，王玉，去把白家的人請到宮裏來，朕自會為其做主。”
“是。”
王玉快著腳步就把跪在宮門前的幾人給喚了進去，但見那斷手的路遠風時，卻皺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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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正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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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聽王公公的。”
白大郎看了胞弟和舅兄一眼，深知此去就是和衛家徹底撕破臉，再無回頭之路，絕不能有一絲猶豫，不說要拖衛家下水，但也要刮他們一層皮才是。
“進宮。”
眼神之堅定，勝過一切。
梓宸宮中，啟帝面見了白家二子還有林望。
白家來告禦狀，他可以理解，但林望怎麽會跟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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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聽來覺得是句玩笑話，但林望跟在啟帝身邊多年自然明白他這話的內裏含義。
無非就是希望他與此事無關，或者說是他掌管的京畿司與此事無關。
警告之意，唯林望明白。
“陛下見諒，微臣此番前來是請罪的。白家驟然失女，歹徒蹤跡不明，微臣動用了京畿司封堵了四城門，一一盤查，此事未曾上稟過陛下，哪怕是事出有因，也是微臣假公濟私的行徑，因此特來請罪，求陛下革去微臣之職，貶我出京吧。”
林望年紀比白大郎要大上兩歲，但因是武將的緣由，看上去要精力更旺盛幾分，說話的聲音也洪亮，震得啟帝頭疼。
“哼，朕許你京畿司指揮使一職，是護衛皇城的安全，不是讓你去無故堵城門的。林望，你好大的膽子，可是這些年朕給你的寬宥太多了，都忘記什麽是該做什麽是不該做的了嗎？”
白家丟失愛女，他是有些不忿。
但京畿司妄動，實屬在撩撥虎須！
此罪不重罰，如何能平息他的怒火，正打算開口降罪的時候，白大郎趁機遞上了狀紙。
“陛下請息怒，林大人之所以會動用京畿司的兵力，全是因為我白家上門求救的緣故，是我白家逼得他忠義不能兩全，若是陛下要降罪只管對白家就是，白門上下無一人有怨言。不過在降罪前，懇請陛下看看，這是那歹徒招認的供詞，裏頭可是直指衛國公。我父與國公爺向來沒什麽仇怨，不知國公爺何以如此要我白家滅門！”
白家沒有兒子，其實已經算是斷了根，但白家女兒還在一日，這香火就有得燒，可若是白思若也沒了，白家就真的沒指望了，跟滅門也沒啥區別。
啟帝不由一驚，此事怎麽會牽連到衛國公，不是說歹徒劫持的嗎？難不成說衛家的人？
接過那供詞和狀紙就細細看了起來，都是把林望的失責過錯給暫且壓下了。
裏頭清清楚楚的將路遠風是如何結識白思若又欺瞞哄騙的過程都記錄下來，而後還有衛家的管事是如何接觸他許諾好處讓其將白思若誆騙帶出都城的樁樁件件也沒有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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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為了打壓白家的勢力嗎？
自他登基以來，白相倒是真用心輔佐，於啟帝而言是良師也是忠臣，但偏偏這世家盤蹤錯雜的厲害，有時候幾位朝臣聯合起來甚至可以將他壓制住，這對於帝權來說實屬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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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明顯就是和稀泥，白四郎為女兒鳴不平自然是想開口叫屈的。
可惜還不等他說話，啟帝就對著林望說道，“至於林愛卿，念在你也是事出有因，罰俸半年以儆效尤，若是下次再敢妄動朕的京畿司，朕就砍了你全家！”
語氣惡狠狠的說著，但已經是手下留情，若是等到明日群臣發作鬧騰起來，只怕革職都是輕的。
如此也算安撫了白家，白四郎想說什麽卻被一旁的白大郎給按下，對著啟帝就朗聲說道，“多謝陛下為白家做主！臣等就在家中等候便是。”
看著如此知情識趣的白大郎，啟帝心中暗覺，以前倒是小看了這白家大郎，原以為是個軟弱和懦的性子，沒想到能屈能伸，倒是厲害。
林望進宮一趟，保住命不說，連官職都沒有被降，只是罰俸，這已經是上好的結局。
但為了堵悠悠眾口，不得不“為君分憂”的說道，“陛下，微臣實乃大錯，不敢為自己辯駁，臣怕明日禦史臺的大人們為難陛下，要不，您降旨打我一頓板子吧，也好讓諸位大人瞧瞧，陛下的聖德和不偏不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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