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兄弟夜談（上）

說道榮耀，喻文州問道，“聽方隊說，你各個職業都用的不錯？”

齊玨嘖了嘖嘴，“方隊老了，手速跟不上意識，各種應對總是慢半拍……”他醒悟過來似得偷偷看了一眼喻文州，“當然，我不是說手速……”

“接著說吧。”喻文州好脾氣的笑笑，好像完全不在意。

“不過他的神槍非常老辣，我要不是手速壓制……”齊玨一邊說一邊搖了搖頭，“不過他術士就差得多了。”

“方隊為藍雨犧牲了很多。”喻文州頗為感慨。

方世鏡是藍雨建隊時的副隊長，職業神槍，角色烽火連城，擔任藍雨的正面攻擊手——然後第二賽季結束，藍雨第一任隊長退役，當時也是找不出一個能接任術士的人，因為每個人都知道第四賽季時喻文州會接手索克薩爾。這時候方世鏡毅然轉型，做了一任過渡角色，在第三賽季和第四賽季初操作索克薩爾上陣。結果他的轉型並不成功，幾乎可以說是晚節不保——好在第四賽季藍雨出道了喻文州，黃少天，鄭軒等等才華橫溢的家夥，於是他毅然放手，把舞臺留給年輕一代——現在看來，他的退役居然有點功成身退的味道。

齊玨自然知道方世鏡的事跡。怎麽說呢，很感動，但是並不讚同。戰隊的核心應該是人而不是角色，方世鏡的神槍遠比他的術士成功，神槍手的作用未必比術士小，那麽就完全沒必要找個過渡品保證索克薩爾站在臺上。後來藍雨到處找人接手索克薩爾也證明了這種以角色為本而不是以人為本的模式的缺陷——不過這種事沒必要和喻文州爭論。

喻文州好像看透了他的想法似得揭過了這個話題，他問道，“聽說你特別擅長槍系？據說和術士不相上下？老方以為你的術士是我教的。”

“本來就是跟你學的。”齊玨吐槽，“難道非要拜師才行？”

喻文州嘴角一抽，“那槍系呢？學的誰？”

“也不是玩的都好，你也只有彈藥和神槍的號——恰好我也會這兩個。彈藥學的是鄒遠——未來的百花副隊，現在還在坐板凳呢。神槍學的是周澤楷，號稱槍王的那一位。”

“也是看錄像學的？”喻文州問道。

“……”齊玨遲疑了一會兒，“也不是，受過他們的親自指導。”

喻文州的表情很明顯是驚訝了，“你跟錄像學我的打法，反而和他們面對面交流？”

“你怎麽知道我是跟錄像學你的打法？”齊玨很奇怪。不過他看到喻文州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吧，確實是跟錄像學的——我十二歲進了藍雨訓練營，小孩子嘛，都喜歡槍，加上手快，一開始練得是彈藥專家，後來被送到百花去了。那時候鄒遠正當年，也輪不到我，又去了輪回。周隊倒是很看重我——不過他們後來和藍雨沒談妥，我就又回來了，十四賽季的冬天出道。”

“所以輪回的周隊發掘了你的才能？”喻文州很驚訝，顯然這個答案不在他的設想範圍內。

“對。”齊玨回答的很幹脆，“我很感謝他，後來還給他介紹了女朋友，可惜沒成。”

“……”槽多無口，喻文州只有沈默以對。然後他問，“我呢？也看走眼了？”

齊玨糾結了一會兒，“要這麽說也沒錯……當時訓練營重點培養的術士有三個，後來沒一個能用的——據說有一個是你特別看重的。可是這跟我關系也不大，我玩的是槍系，在訓練營裏也不出彩，百花收我只是個添頭……”

“可是起碼離開訓練營的時候要隊長點頭。”喻文州冷靜的說，“還有三個術士沒一個能用是怎麽回事？”

齊玨把十三賽季和十四賽季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這不是瞎胡鬧嗎。”喻文州沈默了許久，還是說出來了他的看法。

“所以我是占了便宜的那一個。”齊玨說道，“不然也滾蛋了。”

“當時我在幹嘛？”喻文州問道，“哪怕退役了，我應該還留在藍雨。”——他對自己的未來設想是訓練營，教點戰術和大局觀什麽的,應該是能hold住的。但是看起來……喻文州有點不願往下想了。

兄弟倆並排靠在床上，穿著一模一樣的熊貓睡衣——喻媽媽的惡趣味。齊玨摘掉了眼鏡，視線放空，顯得有些迷離。他想了想，然後拍了拍喻文州的肩膀，“過馬路要註意紅綠燈啊。”然後他又突然高興起來了，“你說那邊我是什麽情況？大家會不會以為我喝酒醉死了？嘿，反正那邊的事我是再也管不了啦。那你說當時的你去哪兒了？也穿越了嗎？會不會過兩天又見到一個27歲的你？”

喻文州還來不及悲傷呢，就又給弄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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