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我替你輪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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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件事，邵煜深自始至終都表現的很平和。
可沈輕言能感受到他那平和外表下的波濤洶湧。
邵煜深心裏憋著一股勁兒，他一定要親手殺了蘇墨琛。
正當沈輕言不知道該回什麽的時候，21區裏面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蒼龍，你在這兒幹嘛呢？想給我守門的話麻煩往旁邊挪一挪，不要占著門口正中央行不行？”
由於沈輕言的車停在21區大門口正中央，因此引來了21區總教官的極度不滿。
沈輕言卻絲毫沒有要挪車的意思，隨意的把手揣進兜裏便往21區走。
21區的位置緊挨著20區，20區則是挨著18區，只有沈輕言的19區不在這邊，他也很少來串門。
舒瀾也和他一起往裏走，慢悠悠地笑著說道：“剛剛從監控上看到有車過來，還以為是西老板路過，沒想到你還混上四輪交通工具了。”
她說的是住她隔壁的20區總教官海東青。
因為國籍原因，跟舒瀾、沈輕言同樣都是華裔的銀狐經常叫海東青小西巴。
舒瀾年紀小，為了體現對師兄的尊重，又結合對方財閥太子爺的身份，於是尊稱對方為西老板。
沈輕言說道：“之前受傷了，開車方便一點。”
說著，他又低頭去看手機，在跟邵煜深的聊天框裏輸入了一行字。
但想了想，又刪除了。
“你到底在幹嘛呢？”
“沒什麽。”
感受到舒瀾八卦的視線，沈輕言把手機收了起來。
“我來是想求你一件事。”
“嗯？什麽大事啊……還用上求這個字了？”
沈輕言皺著眉頭說道：“你還記得蘇墨琛嗎？”
“蘇墨琛是誰啊……”
舒瀾想了一會兒，才突然想起來。
“這人是不是上次你讓我幫你查的那個人渣、這次綁架你的人？”
“對。”
沈輕言點頭。
“你幫我找一下這個人的詳細位置。”
舒瀾問道：“他是不是被你放跑了？”
沈輕言再次點頭。
舒瀾摸了摸下巴說道：“這個人沒少被人追殺，都被追殺出經驗來了，現在人跑了，短時間內肯定找不到。”
“所以我才來找你。”
沈輕言停下腳步，轉頭認真的看著她。
“難道……你不行？”
舒瀾：“……！”
沈輕言又繼續往前走，“如果你不行的話，我就找蜂鳥那邊的情報組試試。”
舒瀾：“……！！！”
此時此刻，舒瀾的腦海裏只回響這三個字——
你、不、行！
艹！
她怎麽能不行？！
“誰說我不行了？”
舒瀾擡起下巴，冷哼一聲說道：“除非他完全脫離人類的現代文明，找一個山溝溝裏窩著，否則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我找不出來的人！”
沈輕言料到她會這麽說，忍不住笑了笑。
“那就拜托你了。”
“等等！”
舒瀾問道：“過段時間行不行？想憑空找人的話，要用臉譜搜索。
我這邊的計算機沒有這麽大的算力，得去X洲國際計算機研究院那邊借臺機子用，但這也需要時間，可能要很多天。”
她所說的臉譜搜索，指的是計算機掃描對方照片，然後劃定一片區域，黑進當地的監控錄像裏反覆比對監控裏出現過的所有人。
找出最相似的人來之後，再確認對方最後出現過的區域，從而轉移搜索範圍。
跟著對方出現過的區域，一步步的找到對方的位置。
這種技術有一個通俗易懂的名字。
人臉識別。
有城鎮的地方就有攝像頭。
不管蘇墨琛再怎麽能躲，也不可能躲開所有的攝像頭。
沈輕言一聽舒瀾的話，就知道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
他想了想，理直氣壯的問道：“那你什麽時候去？”
“……蒼龍，你就沒有一點給我添麻煩了的愧疚感？”
“沒有。”沈輕言很果斷的說了一聲之後，又再次問道：“你什麽時候去。”
“……”舒瀾深吸一口氣，“還有六天，這次特訓就結束了，等我手上的事結束了之後就去。”
“六天……”
沈輕言思索片刻說道：“我替你輪值，你現在就去。”
雖然蘇墨琛的妹妹還在他手上，但一碼歸一碼。
一來，沈輕言並不覺得蘇墨琛會用自己的命換妹妹的命。
二來，如果他真的用蘇錦宜來威脅蘇墨琛出現，那很快就會有他的仇家去找他的親人。
他們因為蘇墨琛而找上了蘇錦宜，已經是破例了。
如果再做的這麽絕，對誰都不好，畢竟誰也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你？”
舒瀾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沈輕言一眼。
“不是說身上還有傷嗎？你能幹得了這個？”
“沒事。”
沈輕言望了一眼訓練場那邊，“這一批多少人？現在還剩幾個？”
舒瀾瞇著眼睛說道：“這一批是四十個人，五個死在訓練裏了，還有兩個中途退出，現在還有三十三個人。”
灰鐵三角洲雖然是國際軍火集團，但也是傭兵界有名的特訓基地，很多世界各地的傭兵都會來這裏進行短期特訓。
每年都會有人擠破腦袋往這邊進，只要是想進入這裏，就必須提前簽署免責協議，訓練途中死亡概不負責。
沈輕言說道：“六天而已，可以。”
“那行。”
舒瀾也答應了下來，又笑瞇瞇的問道：“要不然，等我把人找到之後，順便幫你殺了吧？
咱倆認識這麽多年，我還頭一次見你這麽討厭一個人。”
“不用。”沈輕言搖頭，“你把它找出來就行，他的命有人會去收的。”
“誰啊？你？”
沈輕言：“不是我。”
舒瀾：“？”
沈輕言沒有再解釋。
他其實打算把蘇墨琛的命留給邵煜深。
沈輕言自己本身對蘇墨琛這個人沒什麽仇恨的情緒。
這個世界上想要他死的人多了去了，想要把他挖過去為自己所用的人更多。
甚至還有一些國家官方的人會派人偷偷與他接觸。
對沈輕言而言，蘇墨琛這個人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也不值得他特別對待。
但他不想讓邵煜深因此留下心結。
沈輕言想著這些的時候，舒瀾在一旁一直打量他。
“蒼龍，我感覺你好像有點不對勁。”
沈輕言隨手把她掛在肩上的突擊槍給你拿了過來，“你現在就去X洲吧。”
舒瀾：“……？？？”
第271章 生怕這個病歪歪的華裔少年突然上不來氣，死在他們面前
舒瀾雖然覺得沈輕言不對勁，但她也知道，沈輕言這個人嘴緊，只要是他不想說的話，別人不可能問得出來。
“去就去！”
沈輕言站在原地，跟舒瀾大眼瞪小眼。
“那你為什麽還不走？”
舒瀾瞇著眼睛，臉上帶著一抹笑意。
“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這次你欠我一個人情啊。”
沈輕言想也沒想，直接點頭，“好。”
“那行，待會兒你跟艾比蓋爾交接一下，在這兒幫我輪值吧，小心狗命。”
舒瀾看出沈輕言對此事似乎有些著急，因此也就沒有拖延，很利落的回去換衣服走人了。
等到舒瀾離開之後，沈輕言也見到了21區的副教官之一艾比蓋爾。
艾比蓋爾是一個很高大的白人男性，看著金發碧眼，實際上黃頭發是後染的，從發根處可以看得出來他原本的頭發顏色應該是紅棕色。
沈輕言跟21區的眾人都不是很熟，所以只是微微頷首。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我會代替黑蛇在21區輪值。”
“啊……好。”
艾比蓋爾點頭，但神情明顯看著有些拘謹。
沈輕言擡眼問道：“你對此有什麽意見嗎？如果有的話，可以提早說，以免後續的相處過程中出現問題。”
他跟舒瀾的感情其實相當不錯。
但感情好是一回事，他此時面對的是黑蛇的下屬，他不希望因此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沒有！”艾比蓋爾連忙說道。
沈輕言點頭，“那就好。”
他一邊往訓練場那邊走，一邊不急不緩的說著。
“我跟你們不熟悉，你們可能也不歡迎我，不過我代替黑蛇輪值的時間也不長，只有六天，希望你們能忍耐一下。”
一聽這話，艾比蓋爾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說實話，21區的人對沈輕言本人是沒什麽意見的。
但沈輕言這個人性格冷，相處起來也就讓他們覺得格外拘謹，不像舒瀾那樣能帶著他們一起玩。
沈輕言不再說話，而是讓人給他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就這麽坐在了所有人後面。
這時候，正在受訓的傭兵們都下意識的回頭看他。
沈輕言原本就是清瘦白皙的少年人，即使是穿著迷彩服，看著也是一副病弱蒼白的樣子，仿佛絲毫不具備攻擊力。
見有人回頭看他，他揚眉一笑，卻並沒有起身，依舊懶洋洋的躺在椅子裏。
“忘記自我介紹了，我的代號是蒼龍，灰鐵三角洲國際傭兵特訓基地19區總教官，黑曼巴有事離開了，你們接下來的六天特訓，將會由我接手。”
說完，沈輕言又十分貼心的說了一句。
“麻煩大家，聽懂的給沒聽懂的翻譯一下。”
聽到沈輕言的話，那些人高馬大的傭兵們都紛紛用各國語言議論了起來。
沈輕言繼續說道：“之前你們受過黑曼巴的教導，應該已經明白了不要以貌取人的道理。
而且更重要的是，特訓期間，基地裏給教官設置的學員死亡率上限是百分之二十五，你們四十個人裏面已經有五人死亡。
也就是說，如果我不高興的話，你們當中可能還有五個人不能活著走出這裏。
我只是來代班的，特訓結束後會離開，希望各位不要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讓我為難。”
沈輕言說話的時候，所有人都在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生怕這個看起來病歪歪的華裔少年突然上不來氣，死在他們面前。
“都看著我做什麽？繼續啊，這次移動靶訓練結束後，晚上我會親自一個一個的看你們的練習成果。
如果不合格，那就直接進去給別人當移動靶，畢竟如果槍法不好的話，總該會躲子彈吧？”
所有人：“！”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沈輕言擡高了聲音。
“繼續！”
——
與此同時，華國西南地區的山區裏。
邵煜深等人終於跋山涉水到了烈士的家。
他們眼前的房子，甚至都不是磚砌的，而是石頭砌成的。
在山裏蓋房子，建築材料的運輸成本太高了，因此這邊的人一般選擇就地取材。
邵煜深站在門前，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隨後才從小張的手裏接過黑布包裹著的骨灰盒，深吸一口氣。
可還不等他往裏走，裏面就走出來了一個背著藤簍、拿著鋤頭的老人。
老人看著外面站著的幾個穿著軍裝的人，先是楞了一下，隨後目光緩緩的轉移到了邵煜深懷裏那個黑色包裹上。
“你們……你們這是……”
說話時，老人的手都開始顫抖。
邵煜深與其他人齊齊的朝著老人敬禮。
“雲爺爺，對不起，雲小山犧牲了。”
話音剛落，老人手裏的鋤頭驟然落地。
小張第一個過去扶起了老人。
“雲爺爺，您節哀。”
雲爺爺被小張扶著，卻怎麽也站不穩，手抖得停都停不下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才敢伸手去撫摸邵煜深懷裏的骨灰盒。
“這就……這就沒了？那麽大一個人，這就沒了？沒了……”
邵煜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雲爺爺最終將骨灰盒接過來，抱在懷裏，靠著門前的大石頭坐下來，一雙渾濁蒼老的眼睛裏不住的流眼淚。
“我的孫兒啊！我家的獨苗苗啊……”
對於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說，雲小山就是他們唯一的指望。
如今雲小山犧牲了，對雲爺爺來說，就好像是天都塌了一樣。
邵煜深渾身僵直的站在一旁，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他們在路上的時候，邵煜深就曾無數次的想過見到雲家人之後他應該說些什麽。
他想要說撫恤金、說雲小山立了二等功、說後續的葬禮、說……
只是在此時，他想說的一切都變得那麽蒼白無力。
邵煜深唯一慶幸的是，他曾經見過眼前這位雲爺爺一面，而這位年過八旬的老人顯然已經記不起他來了。
那年，是他對那個渴望飛出大山的少年說——
從軍吧。
離去是少年，意氣風發。
歸來是烈士，捐身徇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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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輕言卻絲毫沒有要挪車的意思，隨意的把手揣進兜裏便往21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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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瀾也和他一起往裏走，慢悠悠地笑著說道：“剛剛從監控上看到有車過來，還以為是西老板路過，沒想到你還混上四輪交通工具了。”
她說的是住她隔壁的20區總教官海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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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瀾年紀小，為了體現對師兄的尊重，又結合對方財閥太子爺的身份，於是尊稱對方為西老板。
沈輕言說道：“之前受傷了，開車方便一點。”
說著，他又低頭去看手機，在跟邵煜深的聊天框裏輸入了一行字。
但想了想，又刪除了。
“你到底在幹嘛呢？”
“沒什麽。”
感受到舒瀾八卦的視線，沈輕言把手機收了起來。
“我來是想求你一件事。”
“嗯？什麽大事啊……還用上求這個字了？”
沈輕言皺著眉頭說道：“你還記得蘇墨琛嗎？”
“蘇墨琛是誰啊……”
舒瀾想了一會兒，才突然想起來。
“這人是不是上次你讓我幫你查的那個人渣、這次綁架你的人？”
“對。”
沈輕言點頭。
“你幫我找一下這個人的詳細位置。”
舒瀾問道：“他是不是被你放跑了？”
沈輕言再次點頭。
舒瀾摸了摸下巴說道：“這個人沒少被人追殺，都被追殺出經驗來了，現在人跑了，短時間內肯定找不到。”
“所以我才來找你。”
沈輕言停下腳步，轉頭認真的看著她。
“難道……你不行？”
舒瀾：“……！”
沈輕言又繼續往前走，“如果你不行的話，我就找蜂鳥那邊的情報組試試。”
舒瀾：“……！！！”
此時此刻，舒瀾的腦海裏只回響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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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
她怎麽能不行？！
“誰說我不行了？”
舒瀾擡起下巴，冷哼一聲說道：“除非他完全脫離人類的現代文明，找一個山溝溝裏窩著，否則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我找不出來的人！”
沈輕言料到她會這麽說，忍不住笑了笑。
“那就拜托你了。”
“等等！”
舒瀾問道：“過段時間行不行？想憑空找人的話，要用臉譜搜索。
我這邊的計算機沒有這麽大的算力，得去X洲國際計算機研究院那邊借臺機子用，但這也需要時間，可能要很多天。”
她所說的臉譜搜索，指的是計算機掃描對方照片，然後劃定一片區域，黑進當地的監控錄像裏反覆比對監控裏出現過的所有人。
找出最相似的人來之後，再確認對方最後出現過的區域，從而轉移搜索範圍。
跟著對方出現過的區域，一步步的找到對方的位置。
這種技術有一個通俗易懂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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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城鎮的地方就有攝像頭。
不管蘇墨琛再怎麽能躲，也不可能躲開所有的攝像頭。
沈輕言一聽舒瀾的話，就知道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
他想了想，理直氣壯的問道：“那你什麽時候去？”
“……蒼龍，你就沒有一點給我添麻煩了的愧疚感？”
“沒有。”沈輕言很果斷的說了一聲之後，又再次問道：“你什麽時候去。”
“……”舒瀾深吸一口氣，“還有六天，這次特訓就結束了，等我手上的事結束了之後就去。”
“六天……”
沈輕言思索片刻說道：“我替你輪值，你現在就去。”
雖然蘇墨琛的妹妹還在他手上，但一碼歸一碼。
一來，沈輕言並不覺得蘇墨琛會用自己的命換妹妹的命。
二來，如果他真的用蘇錦宜來威脅蘇墨琛出現，那很快就會有他的仇家去找他的親人。
他們因為蘇墨琛而找上了蘇錦宜，已經是破例了。
如果再做的這麽絕，對誰都不好，畢竟誰也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你？”
舒瀾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沈輕言一眼。
“不是說身上還有傷嗎？你能幹得了這個？”
“沒事。”
沈輕言望了一眼訓練場那邊，“這一批多少人？現在還剩幾個？”
舒瀾瞇著眼睛說道：“這一批是四十個人，五個死在訓練裏了，還有兩個中途退出，現在還有三十三個人。”
灰鐵三角洲雖然是國際軍火集團，但也是傭兵界有名的特訓基地，很多世界各地的傭兵都會來這裏進行短期特訓。
每年都會有人擠破腦袋往這邊進，只要是想進入這裏，就必須提前簽署免責協議，訓練途中死亡概不負責。
沈輕言說道：“六天而已，可以。”
“那行。”
舒瀾也答應了下來，又笑瞇瞇的問道：“要不然，等我把人找到之後，順便幫你殺了吧？
咱倆認識這麽多年，我還頭一次見你這麽討厭一個人。”
“不用。”沈輕言搖頭，“你把它找出來就行，他的命有人會去收的。”
“誰啊？你？”
沈輕言：“不是我。”
舒瀾：“？”
沈輕言沒有再解釋。
他其實打算把蘇墨琛的命留給邵煜深。
沈輕言自己本身對蘇墨琛這個人沒什麽仇恨的情緒。
這個世界上想要他死的人多了去了，想要把他挖過去為自己所用的人更多。
甚至還有一些國家官方的人會派人偷偷與他接觸。
對沈輕言而言，蘇墨琛這個人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也不值得他特別對待。
但他不想讓邵煜深因此留下心結。
沈輕言想著這些的時候，舒瀾在一旁一直打量他。
“蒼龍，我感覺你好像有點不對勁。”
沈輕言隨手把她掛在肩上的突擊槍給你拿了過來，“你現在就去X洲吧。”
舒瀾：“……？？？”
第271章 生怕這個病歪歪的華裔少年突然上不來氣，死在他們面前
舒瀾雖然覺得沈輕言不對勁，但她也知道，沈輕言這個人嘴緊，只要是他不想說的話，別人不可能問得出來。
“去就去！”
沈輕言站在原地，跟舒瀾大眼瞪小眼。
“那你為什麽還不走？”
舒瀾瞇著眼睛，臉上帶著一抹笑意。
“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這次你欠我一個人情啊。”
沈輕言想也沒想，直接點頭，“好。”
“那行，待會兒你跟艾比蓋爾交接一下，在這兒幫我輪值吧，小心狗命。”
舒瀾看出沈輕言對此事似乎有些著急，因此也就沒有拖延，很利落的回去換衣服走人了。
等到舒瀾離開之後，沈輕言也見到了21區的副教官之一艾比蓋爾。
艾比蓋爾是一個很高大的白人男性，看著金發碧眼，實際上黃頭發是後染的，從發根處可以看得出來他原本的頭發顏色應該是紅棕色。
沈輕言跟21區的眾人都不是很熟，所以只是微微頷首。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我會代替黑蛇在21區輪值。”
“啊……好。”
艾比蓋爾點頭，但神情明顯看著有些拘謹。
沈輕言擡眼問道：“你對此有什麽意見嗎？如果有的話，可以提早說，以免後續的相處過程中出現問題。”
他跟舒瀾的感情其實相當不錯。
但感情好是一回事，他此時面對的是黑蛇的下屬，他不希望因此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沒有！”艾比蓋爾連忙說道。
沈輕言點頭，“那就好。”
他一邊往訓練場那邊走，一邊不急不緩的說著。
“我跟你們不熟悉，你們可能也不歡迎我，不過我代替黑蛇輪值的時間也不長，只有六天，希望你們能忍耐一下。”
一聽這話，艾比蓋爾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說實話，21區的人對沈輕言本人是沒什麽意見的。
但沈輕言這個人性格冷，相處起來也就讓他們覺得格外拘謹，不像舒瀾那樣能帶著他們一起玩。
沈輕言不再說話，而是讓人給他搬了一張椅子過來，就這麽坐在了所有人後面。
這時候，正在受訓的傭兵們都下意識的回頭看他。
沈輕言原本就是清瘦白皙的少年人，即使是穿著迷彩服，看著也是一副病弱蒼白的樣子，仿佛絲毫不具備攻擊力。
見有人回頭看他，他揚眉一笑，卻並沒有起身，依舊懶洋洋的躺在椅子裏。
“忘記自我介紹了，我的代號是蒼龍，灰鐵三角洲國際傭兵特訓基地19區總教官，黑曼巴有事離開了，你們接下來的六天特訓，將會由我接手。”
說完，沈輕言又十分貼心的說了一句。
“麻煩大家，聽懂的給沒聽懂的翻譯一下。”
聽到沈輕言的話，那些人高馬大的傭兵們都紛紛用各國語言議論了起來。
沈輕言繼續說道：“之前你們受過黑曼巴的教導，應該已經明白了不要以貌取人的道理。
而且更重要的是，特訓期間，基地裏給教官設置的學員死亡率上限是百分之二十五，你們四十個人裏面已經有五人死亡。
也就是說，如果我不高興的話，你們當中可能還有五個人不能活著走出這裏。
我只是來代班的，特訓結束後會離開，希望各位不要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讓我為難。”
沈輕言說話的時候，所有人都在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生怕這個看起來病歪歪的華裔少年突然上不來氣，死在他們面前。
“都看著我做什麽？繼續啊，這次移動靶訓練結束後，晚上我會親自一個一個的看你們的練習成果。
如果不合格，那就直接進去給別人當移動靶，畢竟如果槍法不好的話，總該會躲子彈吧？”
所有人：“！”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沈輕言擡高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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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華國西南地區的山區裏。
邵煜深等人終於跋山涉水到了烈士的家。
他們眼前的房子，甚至都不是磚砌的，而是石頭砌成的。
在山裏蓋房子，建築材料的運輸成本太高了，因此這邊的人一般選擇就地取材。
邵煜深站在門前，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隨後才從小張的手裏接過黑布包裹著的骨灰盒，深吸一口氣。
可還不等他往裏走，裏面就走出來了一個背著藤簍、拿著鋤頭的老人。
老人看著外面站著的幾個穿著軍裝的人，先是楞了一下，隨後目光緩緩的轉移到了邵煜深懷裏那個黑色包裹上。
“你們……你們這是……”
說話時，老人的手都開始顫抖。
邵煜深與其他人齊齊的朝著老人敬禮。
“雲爺爺，對不起，雲小山犧牲了。”
話音剛落，老人手裏的鋤頭驟然落地。
小張第一個過去扶起了老人。
“雲爺爺，您節哀。”
雲爺爺被小張扶著，卻怎麽也站不穩，手抖得停都停不下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才敢伸手去撫摸邵煜深懷裏的骨灰盒。
“這就……這就沒了？那麽大一個人，這就沒了？沒了……”
邵煜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雲爺爺最終將骨灰盒接過來，抱在懷裏，靠著門前的大石頭坐下來，一雙渾濁蒼老的眼睛裏不住的流眼淚。
“我的孫兒啊！我家的獨苗苗啊……”
對於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說，雲小山就是他們唯一的指望。
如今雲小山犧牲了，對雲爺爺來說，就好像是天都塌了一樣。
邵煜深渾身僵直的站在一旁，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他們在路上的時候，邵煜深就曾無數次的想過見到雲家人之後他應該說些什麽。
他想要說撫恤金、說雲小山立了二等功、說後續的葬禮、說……
只是在此時，他想說的一切都變得那麽蒼白無力。
邵煜深唯一慶幸的是，他曾經見過眼前這位雲爺爺一面，而這位年過八旬的老人顯然已經記不起他來了。
那年，是他對那個渴望飛出大山的少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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