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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沈茹初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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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雲派

尹須言講師的辦公處,此時他埋頭在書案後,仔細翻閱著手中的信件,信件裏面寫了不少信息。

“百裏家、沈家、赫連家等七大家族,掌握了柳家造假貨幣且流通於市場的事情,如今證據確鑿,準備於這二月初十揭開此事。”

白發,在午間的陽光下,踱了一層光亮,仿佛這個人,不存在於人世間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能羽化成仙。然而他口中說出來的事情,世俗的不能再世俗。

“這上面的信息,此時終於是落定了日期,那幾大家族早就盯起了柳家,更是故意制造此事,雖然有我們的幫忙,可柳家到底是戒備疏淺,沒有多少防範,也怪不得旁人借機發難。”尹須言平靜的說著此事,手中的信件被他當空毀滅。

在他眼前站立的一個女子,垂著首,滿面笑容,恭敬的說道:“讓九霄內亂,這豈不是更好?咱們在此紮根部署多年,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尹須言繼續翻閱下一個信件,平靜地說道:“任何事情都不要急於求成,在細枝末節上咱們要多下功夫,不能辜負了主上對咱們的信任。千裏之堤,潰於蟻穴,事情要慢慢來,你也無需高興太早。”

“說的是。”

“只是……”尹須言忽然一頓,蹙眉道:“沈家嫡女沈茹初被人綁架了,所為何事?”

“昨晚尹出講師帶著伊雲纖塵與百裏少敘前往柳家赴宴,但是在芙蓉浦附近,被沈家的人追殺。尹出講師與沈政家主私下似乎協商了什麽事情,在針對沈夫人,所以沈夫人,想要殺人滅口。所以講師綁架了沈茹初,目的是為了警告沈夫人,在此時不要輕舉妄動。”女子答覆一聲,卻也是皺了皺眉。

她說:“這個中細節不太了解,到底是因何事發生的沖突,還是沒有找到蛛絲馬跡,不過可以想見的是,沈夫人因為尹出與沈政家主的事情,那夫婦二人,現在關系甚為不好。”

聞言,尹須言思忖道:“尹出講師在這門派當中,我也認識許久,雖然談不上什麽交情,但也可以看得出那個講師,待人也算是和善的,雖然對子弟嚴謹厲害了一些,可是一向不會樹敵,倒也不知如今和韓幼婉有什麽矛盾?”

女子答覆說:“是最近一段時間突然出現的矛盾,細枝末節也完全查不到。如果真的想要知道個中情況,得耗費一些時間與人力。”

尹須言剛是揮手想要說去查一查具體的事情,卻聽女子擡頭看他一眼,勸道:“屬下鬥膽一句,咱們都是天雷劫境地的人,對於九霄的任何事情都要以大局為考慮。關乎韓小姐的事情,為此時常而動用公權,怕是有心人會借機上告主上,怕是對您不利。”

說罷,那女子便是趕忙垂下了頭,雖然知道咱們做下屬的乖乖聽從命令就好,這提醒有點逾越,可是她還就非說不可。

此人忠心可鑒,尹須言也找不到什麽毛病去斥責她,這話到嘴邊,便是改了話鋒。

“那就去殺了沈茹初吧,尹出講師雖說不是尹家的嫡出子弟,但到底也是傳承一脈,背景不小,若是真的能夠讓沈家與尹家勢不兩立,如此甚好。”

尹須言這個考慮也是在情理之中,別人也抓不到把柄。

“此事一出,到時候這兩家必定也會亂。屬下這就去辦。”那女子領命立刻便是走了出去。

尹須言放下書信,當他一個人立在此處的時候,他頓覺寂寥,他不知道這樣的做法對不對,但是擺在他眼前的只有一條路,毀滅這個地方,是他終生的使命,從出生一開始就註定的命。

即便他這個時候有一些不舍,也沒辦法了。

畢竟阿賢都已經死了,也沒什麽值得在意的。

而她那個叫阿塵的女兒,也不知道如今在九夜過得是否好?

他再次毀了手中的書信,埋頭苦作。

有一種說法是什麽?說一個國家的領導人,他天天站在高處,沒有落在低處,只聽著臣下們上報的事情,根本不了解人間疾苦,那麽很容易做出錯誤的判斷。

阿塵,可不就是伊雲纖塵嗎?他不知,更不知在害她。

雖然九夜的耳目,八大家族都有人。

可是除了韓幼婉,誰也不知道伊雲纖塵的生母是誰,旁人也並不會在意這個。

在藍色的天空上,白雲還是那些白雲,雲卷雲舒飄過一個時代又一個時代,誰也不會真的去關心這世事中的人,又怎樣的喜怒哀樂。

枝頭上的鳥嘰嘰喳喳的叫了兩聲,喚回了韓幼官的思緒。

他也細細說來當年他所知道的事情。

“當年的事情是父親一手作主,我並不知道全局,但是我能知道的是韓予那個下人,他犯了大錯,所以,父親把他關入了地牢裏,等候發落。

可是知道他所犯之錯必定是死罪,小妹與他關系頗好,利用自己的身份,私自放走了韓予。

但是我韓家的戒備也不是如此疏松,不多時便發現了這二人離開,趕忙調集人馬前去追捕。

那天晚上,可以說是驚動了韓家主宅裏的所有人,調兵遣將,全部去追捕小妹與韓予。

小妹生性善良,與他私交也好,也更是想要救人救到底,所謂送佛送到西,便是不想半途而廢,畢竟他一旦被抓回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那時候,雖然我韓家的人馬全力追捕,但是小妹也突破了尊階的修為,再者她的身份有所不同,大家也不敢下死手。

只不過所有人去追捕之時,我父親就下了命令,如果抓到那下人,便是就地正法!

所以,小妹也是拼命的護著那人,幫著那個人逃跑,最後杳無音信。不知道失蹤到哪裏。”

沈政沈聲道:“所以,韓幼婉才說,有人追到了他們兩個人,而阿賢奮力抵抗,重傷了韓家不少人?我就說!傷害韓家之人就算是證據確鑿,她無法抵賴,但她也不是出於本意,並不想傷害韓家的人,她那般善良。”

韓幼官重重地嘆息一聲,他的眼裏才有那麽一絲亮光,卻也低沈道:“因為不知那二人是生是死,有韓家之人居然向市井流露出此事,捕風捉影說是我韓家嫡出小姐與下人私奔?這種謠言怎可相信,我當時便是震怒!

然而父親卻說,如果那人有良心,必定會站出來為小妹申冤,那就是自投羅網。

包括,二妹也如此說,那韓予雖然犯下滔天的死罪,但是他和小妹的關系不錯,他不會自私到毀了小妹的一生。”

韓幼官這是絲毫都沒有隱瞞。

一想到小妹所要遭受的那些痛苦,他真是恨不得自己能夠代她受過。

雖然這麽多年來,他也詛咒那個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下人,可是如今聽來,其實韓予早就已經死了。想起小妹,也就只剩虧欠,愧疚,這個時候也只能是還小妹一個清白。

伊雲纖塵咬了咬牙,心裏浮現一絲寂寥。這大家族之間難道就沒有多少親情可言嗎?她這個未曾謀面的外祖父,可真的是心狠呀,居然如此害自己的親生女兒,包括她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姨娘,那也是心思歹毒!

伊雲纖塵順著事情理下去。

“韓幼婉當年帶著一批人馬追殺韓幼賢與韓予,哪怕冒著自毀修為的風險,也將他們追至九夜境內,最後重傷韓幼賢。我想,這個時候的韓幼婉,沒有逼著當時的所有人發下血誓不知此事,那便是殺了他們滅口。”

韓幼官點頭說:“二妹說,小妹殺了所有人,只剩下她一個人逃了回來。”

“這就對了,隨後,應當是她提議,潑了這私奔臟水。因為只有這樣,她才可以順理成章的嫁入沈家,因為她對沈家主一片癡情。”伊雲纖塵順著事情去推理。

不過她說:“當然,韓家主,我沒有親眼所見,你可以說我的猜測只是一面之詞,並不可信,可是事實真相到底如何?你心裏很清楚對嗎?如實的說出來吧。韓幼賢在九夜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她想要為自己正名,她想要回來。”

韓幼官重重地深呼吸一口氣。

“沒錯,你說的沒錯,沒錯!”

說話間,韓幼官的雙眼泛紅,沒錯,這就是當年事實的真相,他韓家一母同胞的姐妹,居然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

正因為如此,他才和沈家的關系那麽疏遠。這麽多年,都不肯見韓幼婉。

之前若非是公事要參與席宴,不然他是絕對不會和她碰面的,即便是碰面也不會說上一句話。

“砰!”

突然一聲巨響,嚇了眾人一跳,只見得沈政壓制不住怒意,雙手攥拳,狠狠的砸向旁邊的檀木桌子,那桌子頃刻間,碎裂成條四散。

“毒婦!毒婦!”

這都已經是當面對質,還會有任何問題嗎?

尹出心裏頭震驚於這姐妹之情,她們二人還不如生來就是仇人,他心中也有些悲涼與感傷,不過此事也好歹在他與伊雲纖塵意料之中,他們推測就有這些內容。

那麽接下來,就是為阿賢沈冤昭雪。

為阿賢報仇。

然而,這事情根本還不能討論出個結果來。

尹出的通訊器突然響了,上面的內容讓他驚愕不已,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講師,你怎麽了?”伊雲纖塵狐疑的皺起眉頭,實在是不知道這時候發生了何事,讓講師如此大驚失色。

“沈茹初死了。”

“什麽?”

“什麽!”

“好端端的怎麽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

在場之人全部都錯愕不已,驚詫於眼前的事情。

伊雲纖塵不是沒有清楚的聽到這句話,而是她有些不可置信,這人怎麽可能會死?難不成是自殺,也絕對不可能!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到近,然後那人倉皇地敲了敲房門。

這聲音敲打在眾人的心上一樣,砰砰的亂跳。

“進來!”尹出喊了一聲。

一個年輕男人推門而入,他看了看場中的情況,特別是在看到沈家主的時候,那目光閃躲不及。

他剛上前兩步,準備與講師耳語兩句的時候,聽得沈政從震驚當中回過身來,高聲厲喝道:“怎麽回事!不是說好了就關個兩天,怎麽現在出了人命了?到底怎麽回事!”

那年輕男子不過就是個聽從吩咐的,雖然修為沒那麽差,可是這個時候,在面對權力頂峰的人的時候,還是有那麽一些怯場。

他蠕動著薄唇,來來回回,我我兩句說不出什麽來。

尹出擺了擺手,“你說吧,有什麽話就直說,他們都聽得。”

那年輕男子吞了一口唾沫,重重地咽了一口氣,這才緩緩道來說:“沈茹初,沈茹初死了。”

“放肆!”

沈政壓制不住心中的怒意,這到底是誰在公然挑釁於他?若是尹出,沒有這個膽子!可是這事情到底是因何而發展?為什麽他的女兒會死!?

他這一聲高喝厲喊,可把那年輕人嚇得可不輕。

他就是來傳話的,他可不想死在這裏。

韓幼官往前站了一兩步,勸解道:“沈家主,不要激動,不要緊張,先把事情查清楚要緊。”

尹出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問他說:“我叫你們看著人,怎麽可能會讓人死?當時到底都發生了什麽?這屍體又在哪裏?”

“爺,我們是老老實實的關押著沈小姐,她喊叫吃吃喝喝,我們也都一應俱全給她了,也就是把她關在房間內,不搭理她。可是沒想到我這一上茅房,回過頭來,這屋裏邊不鬧騰了,我覺得很是奇怪,就上前去瞧了瞧,沒想到這人就躺在屋裏,然後我就趕緊開了鎖進屋去,發現,人就已經沒氣兒了。”

那年輕男子也是嚇得不輕,這時候哆嗦著說著話。

尹出問他說:“那屍體呢?可還是在後院的院子當中放著?沒有挪動半分?”

“是!”

“都去看看!”韓幼官說了一聲。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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