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錢？

你這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既然是這樣，那今天，沈茹初就是故意讓她難堪？

竟敢在我柳家的地盤上跟我如此放肆，那我就買下這麽些個瓜子，讓你瞧瞧！

“老板娘，我說全部包起來，你聽不到嗎？”

柳飛絮甩了甩斜劉海，不過是照著原價多出一個靈石幣買來。也不算多吃虧，畢竟這紅糖瓜子，可以多存放小半年。

五六十斤而已，回家給大家一分，一天就能嗑沒。

所以說呀，這沈家人多，沈茹初也才不怕把瓜子買回去。也確實，五六百個靈石幣對沈茹初來說，那是九牛一毛，畢竟她平日裏隨便買條好看的手帕，都比這貴。

但是對柳飛絮來說，這就是難題了？真是笑話。

“老板娘，十二個靈石幣。”沈茹初不甘示弱。

柳飛絮呵呵笑了一聲。

“不過加一個靈石幣，有意思嗎？十五個靈石幣！”

沈茹初挑了挑眉，“二十個靈石幣！”

“三十個靈石幣。”柳飛絮悠悠道。

三十個靈石幣，對沈茹初來說也還是毛毛雨。

“五十個靈石幣！”

“沈茹初，五十個靈石幣，你可真狠啊！”柳飛絮理智尚存。

這破瓜子居然要這麽多錢，可真是要吃窮她了。

沈茹初挑了挑眉，“柳飛絮，千金難買我高興。只要是看你難堪，我就覺得高興。錢，都是小事。”

“那我就陪你玩到底！六十個靈石幣。”柳飛絮拍了拍木桌子。

聞言，老板娘的眼裏簡直裝滿了靈石幣。

沈零對此到是心下有點擔憂，柳飛絮怎麽和沈茹初這般計較？她難道不知道她現在沒錢嗎？

若是有錢，還可以賭一賭，不爭饅頭，爭口氣。可是沒錢！柳飛絮這樣的做法是完全不對的。

雖然說，這些錢柳飛絮拿不出來，她也可以幫她拿。可是做事情都要有所原則。

要是柳飛絮這樣下去，定然是會吃虧的。

沈零忙勸說一聲，“柳飛絮，這些錢可不少了。”

沈茹初笑了一聲，“堂堂柳家嫡出小姐，居然買幾十斤瓜子都沒有錢，真是好笑。”

柳飛絮擺手想要與沈零說句話，但是聽聞沈茹初這麽一說。

她定睛看著她，“沈茹初，激將法，我知道。但我還就中了！我就看你今天能叫到多少錢？你沈家有錢，那也得要你拿得出來才好。”

“柳飛絮，就加十個靈石幣，你給誰看？一百個靈石幣。”

沈茹初擡了擡下巴。

伊雲纖塵突然覺得，沈茹初今日出門是不是沒帶上腦子？

平時不是挺會算計別人的嗎？今天這是怎麽了？她還真的以為柳飛絮會憋著一口氣，想要吐出來嗎？

依照伊雲纖塵對柳飛絮的了解，她是個能屈能伸，沒臉沒皮的人。不知道今日沈茹初是因何？犯糊塗了。

“沈茹初，跟你說實話，我確實拿不出這麽多錢，那我也就不買了！看我難堪，我看你才是白癡呢！”柳飛絮瞪了一眼，“老板娘，一百個靈石幣全都給她包起來。”

沈茹初咬了咬牙，“柳飛絮，你還倒真的是沒臉沒皮啊！”

“咱倆半斤八兩，彼此彼此。”

聞言，沈茹初冷呵一聲，不說話。

柳飛絮挑起眉梢，“你笑什麽呀？老板娘，你還楞著幹什麽？趕緊給她包起來呀。一百個靈石幣，可不能錯過這麽好的生意。”

“哦哦……”這老板娘這才回過神來。

“這位子弟，你是住在客棧裏吧？我給你包好，給你送過去吧！”

沈茹初的目光橫向老板娘，後者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心裏直犯嘀咕，這沈家小姐現在心情可不太好。

“老板娘，不用了。這些就讓給柳飛絮好了。”

“不，不要了？”伶牙俐齒的老板娘，差點結巴了。

柳飛絮也是沒想到沈茹初也不要臉了。真是枉費她方才情緒那麽多，想要拉她入坑。

柳飛絮不死心，又跳腳起來。

“沈茹初，堂堂沈家嫡女，你也太丟面子了吧？雖說，這說出去的話不是一言九鼎，但也不是跟放屁一樣。”

“柳飛絮，咱倆彼此彼此。這叫以彼之道，還彼之身。我如何跟你這種小人計較？自己豈不是也成了小人？”

“你！你說誰小人呢？”

沈茹初理也沒理柳飛絮，扭頭就走。

口頭上沒占到便宜，柳飛絮連忙想要追上去，“嘿！你個不要臉的，你把話跟我說清楚。誰小人了？”

沈零眼疾手快拽住柳飛絮，“好了好了，和她計較什麽？”

“真是瘋子一個。”柳飛絮翻了個大白眼。

老板娘眼見著大生意跑了，趕忙對著柳飛絮哈腰說話。

“那個子弟走了，這位子弟。也就不要一百靈石幣了，就七十靈石幣吧，收了我這些瓜子吧。”

柳飛絮眉毛挑起來老高，“老板娘，我又不是傻子，我買這麽多怎麽吃的完？你沒看出來，我倆剛才在嘔氣嗎？你就當沒聽見。”

老板娘也是混水摸魚的，想著這位要點面子，能把這五六十斤紅糖瓜子給收了。

可是她拒絕了。

事實上，她方才也是聽聞了二人的身份，這二人都惹不起啊。既然兩個人都不想要，那她也不敢再多問了。

“是是是。”

柳飛絮又磕了一顆瓜子，嘎嘣脆響。

“不過你還是按照剛才的價格給我吧，九個靈石幣，也算是童叟無欺了，我以後一定多多照顧你們家。”

“好好，那你要多少？”

“就來一斤吧！”柳飛絮招了招手，痛快出聲。

可是老板娘就不痛快了。

感情你跟我這半天砍價就為了要一斤？

“就要一斤？”

老板娘有些不確定，她再次詢問了一聲。

“那你們要多少斤？我這裏有五斤的便宜裝，還有十斤的。二十斤折算下來不到九個靈石幣。”

聞言，沈零低頭微微失笑。

這老板娘做生意自然是精的，可是她以為來了一筆大生意呢！不然可不會這麽輕易的給你便宜一些。

若是非要說掙錢的行當，這通天城的物價利潤自然比別處高出許多。很多他處的人都來此地做點小生意，養家糊口。

柳飛絮揚起大大的笑臉，“老板娘，來一斤即可。給你這一張，可是十個靈石幣的紙錢。找我一個靈石幣。”

“……”

老板娘笑著掃視了眾人，“你們不來點嗎？我這個瓜子可是好瓜子，新鮮的，薄皮粒大，香的很！鍋爐裏面炒出來絕對味道正宗，味道有很多種，都可以嘗一下。而且都挺便宜的，五個靈石幣一斤。”

“老板娘，她們都不愛吃，您就給我來一斤好紅糖瓜子了。”

“……”

那老板娘的臉似乎青了青，卻還是帶著點笑容給柳飛絮稱了那麽一斤紅糖瓜子，又另外找了一個靈石幣。

她只能自我安慰說，也算是掙錢了，沒虧本就好。

柳飛絮取過一紙包紅糖瓜子，沖著老板娘笑著道謝。

“您放心，今日您給我便宜了，我肯定做你的回頭客。”

柳飛絮，這話說的，惹得伊雲纖塵眾人一笑。

難得有這麽個閑工夫，能夠出來逛街，還可以跟人家還價，爭著雞毛蒜皮的一點小利。

伊雲纖塵覺得還挺有意思。

柳飛絮一路又是介紹。

“雖說這通天城魚龍混雜的，但是這二月煙花節，萬家燈火，整個天兒就沒有黑夜。整個九霄最大的夜市都在這裏，只不過可惜了今天晚上咱們要按照門派的作息時間休息，不過來日方長。咱們有的是時間。”

尹歸緩給沈零看上一個街攤子上的雙銀魚，這個東西與香囊長得頗為相似，可掛在腰間作為裝飾。不過外形卻像兩條熒光雪白的魚。

街上的攤販立刻介紹說：“幾位子弟可以聽我說，這雙銀魚可以拿一張紙條寫上自己的心願，不論是前途、姻緣、煩惱事等等問題。都可以寫上，然後放入這雙銀魚的肚子裏，保準你心想事成。”

尹歸緩自然是財大氣粗，讓沈零隨意挑選。當然了，他也幫忙瞧著，這哪個好看？

柳飛絮實在，她直接問道：“老板，你這玩意要是真的能心想事成。那這人生豈非無憾？”

柳飛絮說話也直接，“我看你也是做生意的，有沒有求來你萬貫家財？”

那老板咧嘴訕訕一笑，不知作何解釋。

沈零扭頭看她一眼，“柳飛絮，這自然是圖個開心，哪裏能這麽較真？”

就連百裏少敘也附和道：“這東西喜歡就好，你想開些。”

“老板，這一個多少錢？”柳飛絮又問。

那老板一瞧這幾個氣質不凡，想來另外二人是成雙成對的，趕忙介紹起來。

“這些個樣式，十個靈石幣，這些個五十個靈石幣，還有這寶石珠子眼的雙銀魚，一百個靈石幣。”老板在自己的攤子上揮手指點江山。

那雙泛著光的眼神又看到沈零手裏抓著的一個，連忙開口說：“這個珍珠眼，紅絲線，牽著姻緣，要兩百個靈石幣。”

“兩百個？老板，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啊！”柳飛絮咋舌一聲。

伊雲纖塵到是有些奇怪了，柳飛絮花錢如此大手大腳的，應該不在乎兩百個靈石幣。雖然說她現在身無多少錢財，但是也不至於這般詫異。

何況，大家就是圖一個新鮮罷了。

柳飛絮繼續說：“老板，我折柳城這玩意最高價格不過五十個靈石幣，你這裏是翻了好幾個番了。太坑人了吧？”

那老板擺擺手，解釋說：“那不一樣，東西不同，質量不同，這價格自然也就是不同。”

“有什麽不一樣，你這說珍珠，還真的能是珍珠？”

柳飛絮也就叫板了，這做生意的也太精明了。坑人，還坑到她頭上來了。

那老板哈著腰賠笑說：“真的珍珠，豈止兩百靈石幣？那可是價值不菲的珍寶。”

“這麽說，你承認你這些都是假貨咯，那你還這麽貴？”

老板心裏一慌，忙拱手說：“這位子弟，可莫要胡說啊，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只能指望這些養家糊口呢。”

說著還打起了感情牌。

沈零忙勸說：“算了，咱們走吧，我記得前面有家陌上館，那裏今年產出雙銀魚系列的物件，咱們去看看？”

就柳飛絮說這些話，不是讓人家晦氣？

聞言，柳飛絮嘴角抽了抽，上那消費，還不如這路邊攤隨便買一個呢。

尹歸緩卻說：“你覺得這個好看，咱就買吧？”

“也好。”尹歸緩說話了，就是好使，禮物不在貴賤，沈零反正都喜歡。

陌上館的好雖好，但是難得瞧見如此手巧好看的雙銀魚。

也是用了心的。

不過沈零看向老板又問：“這些絲線可是你自己編織的？”

“可不是嘛，雖然咱這沒有陌上館的顯得有身份有地位，但這些東西，也確實是每一個都一線一針用心去做的。不是我自賣自誇，這手藝絕對不錯！”

“既然是這樣，沒有想過去陌上館那樣的地方幫忙嗎？我記得他們每年都會選一些助手幫忙加工衣物。”沈零問。

伊雲纖塵把玩著一個雙銀魚，心裏讚嘆這些人真是手巧，卻聽著沈零這般細問，她想起來之前在折柳城的時候，她好似瞧著沈零經常一襲石榴紅裙出入折柳城的陌上館。

陌上館，可以說是九霄服飾的牌子了。

大多數衣物還都是限量版的，這陌上館背後的運營好手，思想可真是不錯。

畢竟大家都是有賣的就賣，可是人家卻反其道而行。腦子挺好使。

那老板答曰，“我都一把年紀了，人家有年齡限制，何況我瞧著那些大多是女子，我若是去了？怕我家老婆子嫉妒吃醋。”

柳飛絮哈哈大笑，“看來老板你也有一段好姻緣呀。”

那老板一笑，“也是說笑呢。”

沈零想了想，的確有這些外在因素，她又笑問：“不知老板姓甚名誰？”

“姓寧，寧遠。”

沈零點了點頭，“姓寧，沒入八大家族，倒是挺讓人欽佩的。”

“哪裏哪裏，我又沒有什麽武學天賦。就是混口飯吃，混日子而已。”

“老板過謙了。等二月陌上館招人，不妨去試一試。我有一個朋友也在那裏做事，裏面雖然女子頗多，但大多數都是分開做事的，而且他們的手藝都沒有老板你好。若是你去了，必然也是一個小管事，如此也是單獨的隔開一個房間，也不怕尊夫人這小心思了。何況這酬勞也並不低。”

沈零這一番誇讚與解釋，倒真是讓寧遠心思欲動。

伊雲纖塵也勸道：“所謂用武之地，進入八大家族，大家也是為了武學。老板，你有這個手藝倒不妨一試？”

聞言，沈零的餘光掃視了伊雲纖塵一眼。

“那多謝各位了，今年我倒是去試一試。”老板笑了笑，眼裏也添了一點曙光，好似有了出頭之日。

沈零回過神來，笑著又說一句。

“將這一手藝發揚光大，老板也是功不可沒呀。雖說這九霄崇尚武學，可是一些風土人情，大家也不會忘卻。”

“哈哈，你這子弟真是會說話！”

“哪裏哪裏，著實是老板你手藝好。”

聞言，伊雲纖塵的心思微動。

這沈零再三出言相勸，在她聽來，倒像是有種叮囑與推銷的意思。

她推銷陌上館，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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