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秘術與手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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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看古塔，像巨人矗立在青山綠水之旁，近看似擎天大柱頂天立地。
伊雲纖塵收回了視線，一時間感觸頗深。
那古塔，以及古塔內的設施，為何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好似……在哪裏看見過，哪本紙張上看見過。
百裏少敘很快察覺到伊雲纖塵的異樣，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到了九符塔。
想起九符塔裏空間的特殊狀況，百裏少敘率先打開話匣子。
“其實這個鐲子，是百年前在爭搶攝魂術秘籍的時候，我百裏家只搶到了這個鐲子。”
“確定就是這個鐲子了？”伊雲纖塵擡了擡自己的手，右手細細撫摸著上面的古樸紋路。
見伊雲纖塵毫無詫異，百裏少敘也不意外。斬雲宮得到攝魂術秘籍的時候，就應該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下一任的當家人。
在九夜的人眼中，這攝魂術一直都存在斬雲宮，是伊雲家的獨家秘法。但是旁人不知道的是，這秘法不僅僅是百年前才存在的，到如今也只有伊雲纖塵一個人會修煉。
那鐲子也只有百裏家和伊雲家的幾個人知曉，所謂見者有份，在當初外出歷練的時候，兩方人馬有所撞見。
但是這件事情只有當家人才會知曉的秘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並非是普通的東西，是來自九霄，或者說，是來自更高境地的地方。
保存著當時的秘密，是百裏家和伊雲家簽訂的協議，外界的人不會知道分毫。
伊雲纖塵其實也有懷疑過自己手腕上的這個鐲子，是不是就是百年前的那個鐲子。但是伊雲纖塵沒有追問，因為她覺得這是百裏家的秘密。
如今百裏少敘卻突然坦言，想來是百裏夫人與百裏少敘提過了。
“那麽這鐲子，和秘法，有什麽關聯？”伊雲纖塵提出這樣的疑問。
“或許是同一人所有？”百裏少敘說。
“同一人？”伊雲纖塵喃喃一聲，皺起了眉，想不通其中的關節。
如果是同一人所有的話，那麽這鐲子確實有獨特之處，畢竟這一身攝魂術的秘法確實超乎了某些常理的存在，卻又是那麽合理。
“如果柳青墨講師沒有說謊的話，那麽這鐲子為什麽不受九符塔限制？”伊雲纖塵說。
“或許，這鐲子並非是九霄大陸的產物，所以高於九符塔。就如同修為之間有境界威壓，若是一樣東西比之另外一樣東西高級，就會有‘另外一樣東西’無法探知的秘密。”
“可以這麽解釋嗎？這手鐲是高於九符塔的存在？”伊雲纖塵心頭也產生疑問。
“空間系靈術師，一定存在。”
百裏少敘給了伊雲纖塵這麽一個答案，或許並不是肯定的答案，但百裏少敘說的那般斬釘截鐵。
伊雲纖塵思緒煩亂，想不通透。
她很想現在去翻看一下攝魂術秘籍，但是現在這秘籍不是在這青天白日，在這可能有子弟路過的地方打開的。
又仔細想想，那攝魂術她來來回回翻閱，記憶中好像又沒有具體在哪一頁上有記載，那麽她又是在哪裏見過那些看似文字又是圖案的東西呢？
“別想了，這世間秘密如此之多，還是顧眼下為好。”
“說得也對。”伊雲纖塵挑眉一笑，“不知道下午有什麽訓練？”
“下午的訓練，或許還是關乎晚飯與住宿的吧？”
“但願不是你那般說的，不然，這主殿還真是修羅場一般，吃人不吐骨頭。”伊雲纖塵皺皺眉，撇著嘴排斥道。
“哈哈……哈……”聞言，百裏少敘哈哈大笑開來，什麽時候他娘子這般可愛了。
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會撅嘴，皺眉起來都比以前好看多了。
伊雲纖塵也意識到自己的變化。
可能愛情的魔力就是如此，會讓人容光煥發，會讓人返老還童。
坐了會，看著時間稍縱即逝，二人牽手往回走。
走回小食堂外集合。
柳飛絮可不跟伊雲纖塵與沈零似的，她就自己坐在小食堂裏，還是被人找上了門。
“出來，有話跟你說。”
“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嗎？”柳飛絮癱軟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她不想動，沒力氣。
累得不行不行的。
“出來。”百裏子傑沈聲一句，嚇得柳飛絮一個激靈。
“幹嘛？”柳飛絮警惕地問他一句。
難道他是因為剛才的事情，要找自己算賬？
柳飛絮心裏有點虛。
“出來一下。”百裏子傑不再看柳飛絮，轉過身就往外走。
柳飛絮撇了撇嘴，一把撐起身子，我怕誰？
走至一片稍稍安靜的地段，柳飛絮看著前面百裏子傑停下了腳步。
“好了，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痛快一點。”柳飛絮說。
“你所說的心意，你我心知肚明，你說的沒錯，我的喜歡是認真的，真摯的，包括現在，一樣沒有放下。”
盯著百裏子傑的眼睛，柳飛絮一楞，百裏子傑這說的什麽？
“柳飛絮，我希望你能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說就可以隨便張口的。”
不是想說就可以說的，這是言論都要被禁止？
她什麽時候想說話還不能說話了？真是搞笑！
覺得好笑，柳飛絮哈哈大笑出聲。
百裏子傑冷靜地看著柳飛絮的笑聲，後者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當即收起笑意。
也是意識到百裏子傑現在格外的認真，她才好好去思考他的話。
“你剛才說你和伊雲纖塵的事情？”
“我希望你不要張口就來，不要亂開玩笑。”百裏子傑點了點頭。
“你這是……請求？”意識到百裏子傑話語裏的鄭重，柳飛絮遲疑著。
“不是請求，是告知。告知你，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不要亂開玩笑，看破不說破，有些話，藏在心裏比較合適。”
“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想看見伊雲纖塵的時候讓她陷入尷尬，也讓自己陷入窘迫的地步？”
“你當真明白嗎？”
看著百裏子傑分外嚴謹的神色，柳飛絮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不過仔細說來，伊雲纖塵這個人異性緣就是很好。”
這麽一想，為什麽她就沒碰見個喜歡的呢？反而是伊雲纖塵這麽冷漠無情，不近人情的人有這麽多花花草草圍繞著。
柳飛絮就不明白了。
“凡事過猶不及，適可而止。”百裏子傑最後提醒了柳飛絮一聲。
她思緒回籠，沒再說話。
百裏子傑該說的也都說了，便是起身離去。
他不知道柳飛絮是否真的能完全明白，但是他希望她能做到。若是做不到，下一次他可不會這麽好說話了。
他的確不是心思狹隘的人，但是他不會容忍旁人一次又一次傷害自己。
百裏朗月看到這裏，悄悄隱匿了自己的身形。
“你動情這般深了嗎？”百裏朗月喃喃一聲，她的聲音不覆平日裏的靈動，神色也沒有平日裏的光彩。
……
“午飯有人沒吃，那晚飯肯定很想吃吧？”
站在小食堂外，柳青墨開門見山。
百裏少敘一語成讖，晚飯果然還是需要努力的。
對此，柳飛絮萬分哀嚎，保得住午飯未必保得住晚飯，這種感覺，真是難受。
周心兒也不滿柳青墨的安排，這種被人安排的感覺讓她無比厭惡，排斥。可偏偏是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這就無比憋屈了。
心裏不痛快歸不痛快，所有人都只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晚飯很簡單，我們只練習站姿。”
“講師，您剛才說了什麽？”柳飛絮伸出小拇指掏了下耳屎，仿佛自己幻聽了。
柳青墨重覆一句。
“站姿。”
柳青墨是個負責任的人，並非是隨意體罰子弟，任何訓練都是有一定專業性可言的。
“柳飛絮你出來。”
柳飛絮腦子一頓，腳下生了根，脫口而出，“幹嘛？”
她這條件反射的，真是害怕有人害她！
“過來，站在我面前。”
反應過來柳飛絮還是走了過去，這柳青墨總不能對她下毒手，畢竟她們無冤無仇。
只是柳飛絮那縮短的腿啊，佝僂著的後背。迎來了柳青墨無情的呵斥聲。
“站好！”
柳飛絮的海拔立刻拔高了一段距離。
眾人看著一樂，這有種揠苗助長的感覺。真不知道等一下柳飛絮會不會直接蔫下去。
事實上就是如此。
柳青墨指導柳飛絮的站姿。
若是平日裏柳飛絮能挺個一倆時辰沒問題，但是現在，咱也不講究臟不臟了，席地而躺，沒毛病。
“我們站立的時候，靠的是骨骼構架的支撐，它支撐上面傳來的重量，同時把重量往地面傳送。柳飛絮，你側著站。”
柳飛絮似是那鍋裏的菜，任憑柳青墨來回翻炒，怎麽說怎麽個翻滾。
“我們的脊椎骨位於全身骨架的核心，共有24根。”說著，柳青墨擡手在柳飛絮後背的位置，隔著一拳的距離，比了比。
“脊椎不是直線的，而是彎曲有弧度的。他能夠吸收力量的撞擊，可以做出前彎、後彎、側彎以及扭轉等動作。而且可以在動作中不斷地延伸與聚回。”
“所以說，順應有弧度脊椎骨構造去站著，才是自然而放松的姿勢。”
隨著柳青墨伸出手的部位，柳飛絮仿佛感受到了講師手掌心的溫度，有空氣的波動傳來，讓她提防著講師的手到底在哪裏。
柳青墨將手放在柳飛絮的脖頸後面。
“頭部是由枕骨連接寰椎的，所以我們移動頭部的時候，寰椎關節一動，連接的脊椎隨之帶動了全身。也就是說，我們移動頭頸部，全身也會隨之移動。”
柳青墨指了指柳飛絮兩耳之間的枕骨，以及耳後的寰枕關節。
枕骨下的一根脊椎就是寰椎，寰椎之下就是頸部的7根脊椎骨。
頭一動，代表寰椎一動，所以下面的脊椎骨都會活動。
“這些問題大家在練習幻影步的時候，都有所了解。雖然很是基礎的問題，但是萬丈高樓平地起。最簡單的，最基礎的，也是最重要的。”
“所以這頸部的肌肉若是很放松的狀態，全身都很輕松。反之僵硬，全身都僵硬。大家試想一下，若是同級修為作戰過程當中，你渾身都處於僵硬的狀態，勝算能有幾分。”
柳青墨所言非虛。
這就是事實。
“好好站著，誰能保持現在‘輕松’的姿勢站的時間越久，晚飯就歸誰。”
柳青墨不再多言，腳踝關節，膝關節，髖關節都會因為寰椎關節而自由活動，這些沒什麽好說的。
“這就要看大家的基礎訓練了，不論你以前如何訓練，斬雲派自有一套體系。練吧，對你沒有任何壞處。”
練吧。
這二字仿佛是一個魔咒，從進入主殿訓練名單開始。
唯有這二字。
練吧。
練吧。
練吧。
反觀柳青墨，喝著小茶，坐在亭下，看著書籍，甚是悠哉閑適。
時不時還與這些子弟閑聊兩句。
“大家是不是很羨慕我？”
這句話該怎麽答？
眾人沈默以對。
柳青墨直言說：“我也是跟你們一樣，從主殿過來的。尊階結束後，便是參與了測試，之後留在了斬雲派當講師。幾年過去了，榮幸成了講師導師，專業對主殿的訓練，這是對我職業的認可。到如今我的職業生涯也已經小二十年了，所以我不能對你們放松啊。一旦松懈了，成績不理想，我這主講師也空有虛名了。”
柳青墨敘述著他的小半生，沒別的，他不會手下留情。
所以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那些個煩躁主殿，討厭主殿，滿滿都是牢騷的心思，最好是都別想了，想也無用。
還不如規規矩矩，踏踏實實在這訓練，到時候九霄新秀榜，揚名的也是自己。
“九霄四個門派，都有哪四個門派？”
“……”眾人緘默不語。
柳青墨笑說：“我問你們話，這也是測試，讓你們說就說。當然不能說話的時候可不能交頭接耳。”
這一笑，一掃所有嚴肅氣氛。
柳飛絮不想冒頭了，她太累了。
她還想吃晚飯。
還是留點精力吧。
“怎麽還是沒人說話？那我就點名了。”柳青墨說，“伊雲纖塵，你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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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古塔，以及古塔內的設施，為何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好似……在哪裏看見過，哪本紙張上看見過。
百裏少敘很快察覺到伊雲纖塵的異樣，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到了九符塔。
想起九符塔裏空間的特殊狀況，百裏少敘率先打開話匣子。
“其實這個鐲子，是百年前在爭搶攝魂術秘籍的時候，我百裏家只搶到了這個鐲子。”
“確定就是這個鐲子了？”伊雲纖塵擡了擡自己的手，右手細細撫摸著上面的古樸紋路。
見伊雲纖塵毫無詫異，百裏少敘也不意外。斬雲宮得到攝魂術秘籍的時候，就應該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下一任的當家人。
在九夜的人眼中，這攝魂術一直都存在斬雲宮，是伊雲家的獨家秘法。但是旁人不知道的是，這秘法不僅僅是百年前才存在的，到如今也只有伊雲纖塵一個人會修煉。
那鐲子也只有百裏家和伊雲家的幾個人知曉，所謂見者有份，在當初外出歷練的時候，兩方人馬有所撞見。
但是這件事情只有當家人才會知曉的秘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並非是普通的東西，是來自九霄，或者說，是來自更高境地的地方。
保存著當時的秘密，是百裏家和伊雲家簽訂的協議，外界的人不會知道分毫。
伊雲纖塵其實也有懷疑過自己手腕上的這個鐲子，是不是就是百年前的那個鐲子。但是伊雲纖塵沒有追問，因為她覺得這是百裏家的秘密。
如今百裏少敘卻突然坦言，想來是百裏夫人與百裏少敘提過了。
“那麽這鐲子，和秘法，有什麽關聯？”伊雲纖塵提出這樣的疑問。
“或許是同一人所有？”百裏少敘說。
“同一人？”伊雲纖塵喃喃一聲，皺起了眉，想不通其中的關節。
如果是同一人所有的話，那麽這鐲子確實有獨特之處，畢竟這一身攝魂術的秘法確實超乎了某些常理的存在，卻又是那麽合理。
“如果柳青墨講師沒有說謊的話，那麽這鐲子為什麽不受九符塔限制？”伊雲纖塵說。
“或許，這鐲子並非是九霄大陸的產物，所以高於九符塔。就如同修為之間有境界威壓，若是一樣東西比之另外一樣東西高級，就會有‘另外一樣東西’無法探知的秘密。”
“可以這麽解釋嗎？這手鐲是高於九符塔的存在？”伊雲纖塵心頭也產生疑問。
“空間系靈術師，一定存在。”
百裏少敘給了伊雲纖塵這麽一個答案，或許並不是肯定的答案，但百裏少敘說的那般斬釘截鐵。
伊雲纖塵思緒煩亂，想不通透。
她很想現在去翻看一下攝魂術秘籍，但是現在這秘籍不是在這青天白日，在這可能有子弟路過的地方打開的。
又仔細想想，那攝魂術她來來回回翻閱，記憶中好像又沒有具體在哪一頁上有記載，那麽她又是在哪裏見過那些看似文字又是圖案的東西呢？
“別想了，這世間秘密如此之多，還是顧眼下為好。”
“說得也對。”伊雲纖塵挑眉一笑，“不知道下午有什麽訓練？”
“下午的訓練，或許還是關乎晚飯與住宿的吧？”
“但願不是你那般說的，不然，這主殿還真是修羅場一般，吃人不吐骨頭。”伊雲纖塵皺皺眉，撇著嘴排斥道。
“哈哈……哈……”聞言，百裏少敘哈哈大笑開來，什麽時候他娘子這般可愛了。
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會撅嘴，皺眉起來都比以前好看多了。
伊雲纖塵也意識到自己的變化。
可能愛情的魔力就是如此，會讓人容光煥發，會讓人返老還童。
坐了會，看著時間稍縱即逝，二人牽手往回走。
走回小食堂外集合。
柳飛絮可不跟伊雲纖塵與沈零似的，她就自己坐在小食堂裏，還是被人找上了門。
“出來，有話跟你說。”
“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嗎？”柳飛絮癱軟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她不想動，沒力氣。
累得不行不行的。
“出來。”百裏子傑沈聲一句，嚇得柳飛絮一個激靈。
“幹嘛？”柳飛絮警惕地問他一句。
難道他是因為剛才的事情，要找自己算賬？
柳飛絮心裏有點虛。
“出來一下。”百裏子傑不再看柳飛絮，轉過身就往外走。
柳飛絮撇了撇嘴，一把撐起身子，我怕誰？
走至一片稍稍安靜的地段，柳飛絮看著前面百裏子傑停下了腳步。
“好了，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痛快一點。”柳飛絮說。
“你所說的心意，你我心知肚明，你說的沒錯，我的喜歡是認真的，真摯的，包括現在，一樣沒有放下。”
盯著百裏子傑的眼睛，柳飛絮一楞，百裏子傑這說的什麽？
“柳飛絮，我希望你能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說就可以隨便張口的。”
不是想說就可以說的，這是言論都要被禁止？
她什麽時候想說話還不能說話了？真是搞笑！
覺得好笑，柳飛絮哈哈大笑出聲。
百裏子傑冷靜地看著柳飛絮的笑聲，後者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當即收起笑意。
也是意識到百裏子傑現在格外的認真，她才好好去思考他的話。
“你剛才說你和伊雲纖塵的事情？”
“我希望你不要張口就來，不要亂開玩笑。”百裏子傑點了點頭。
“你這是……請求？”意識到百裏子傑話語裏的鄭重，柳飛絮遲疑著。
“不是請求，是告知。告知你，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不要亂開玩笑，看破不說破，有些話，藏在心裏比較合適。”
“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想看見伊雲纖塵的時候讓她陷入尷尬，也讓自己陷入窘迫的地步？”
“你當真明白嗎？”
看著百裏子傑分外嚴謹的神色，柳飛絮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不過仔細說來，伊雲纖塵這個人異性緣就是很好。”
這麽一想，為什麽她就沒碰見個喜歡的呢？反而是伊雲纖塵這麽冷漠無情，不近人情的人有這麽多花花草草圍繞著。
柳飛絮就不明白了。
“凡事過猶不及，適可而止。”百裏子傑最後提醒了柳飛絮一聲。
她思緒回籠，沒再說話。
百裏子傑該說的也都說了，便是起身離去。
他不知道柳飛絮是否真的能完全明白，但是他希望她能做到。若是做不到，下一次他可不會這麽好說話了。
他的確不是心思狹隘的人，但是他不會容忍旁人一次又一次傷害自己。
百裏朗月看到這裏，悄悄隱匿了自己的身形。
“你動情這般深了嗎？”百裏朗月喃喃一聲，她的聲音不覆平日裏的靈動，神色也沒有平日裏的光彩。
……
“午飯有人沒吃，那晚飯肯定很想吃吧？”
站在小食堂外，柳青墨開門見山。
百裏少敘一語成讖，晚飯果然還是需要努力的。
對此，柳飛絮萬分哀嚎，保得住午飯未必保得住晚飯，這種感覺，真是難受。
周心兒也不滿柳青墨的安排，這種被人安排的感覺讓她無比厭惡，排斥。可偏偏是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這就無比憋屈了。
心裏不痛快歸不痛快，所有人都只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晚飯很簡單，我們只練習站姿。”
“講師，您剛才說了什麽？”柳飛絮伸出小拇指掏了下耳屎，仿佛自己幻聽了。
柳青墨重覆一句。
“站姿。”
柳青墨是個負責任的人，並非是隨意體罰子弟，任何訓練都是有一定專業性可言的。
“柳飛絮你出來。”
柳飛絮腦子一頓，腳下生了根，脫口而出，“幹嘛？”
她這條件反射的，真是害怕有人害她！
“過來，站在我面前。”
反應過來柳飛絮還是走了過去，這柳青墨總不能對她下毒手，畢竟她們無冤無仇。
只是柳飛絮那縮短的腿啊，佝僂著的後背。迎來了柳青墨無情的呵斥聲。
“站好！”
柳飛絮的海拔立刻拔高了一段距離。
眾人看著一樂，這有種揠苗助長的感覺。真不知道等一下柳飛絮會不會直接蔫下去。
事實上就是如此。
柳青墨指導柳飛絮的站姿。
若是平日裏柳飛絮能挺個一倆時辰沒問題，但是現在，咱也不講究臟不臟了，席地而躺，沒毛病。
“我們站立的時候，靠的是骨骼構架的支撐，它支撐上面傳來的重量，同時把重量往地面傳送。柳飛絮，你側著站。”
柳飛絮似是那鍋裏的菜，任憑柳青墨來回翻炒，怎麽說怎麽個翻滾。
“我們的脊椎骨位於全身骨架的核心，共有24根。”說著，柳青墨擡手在柳飛絮後背的位置，隔著一拳的距離，比了比。
“脊椎不是直線的，而是彎曲有弧度的。他能夠吸收力量的撞擊，可以做出前彎、後彎、側彎以及扭轉等動作。而且可以在動作中不斷地延伸與聚回。”
“所以說，順應有弧度脊椎骨構造去站著，才是自然而放松的姿勢。”
隨著柳青墨伸出手的部位，柳飛絮仿佛感受到了講師手掌心的溫度，有空氣的波動傳來，讓她提防著講師的手到底在哪裏。
柳青墨將手放在柳飛絮的脖頸後面。
“頭部是由枕骨連接寰椎的，所以我們移動頭部的時候，寰椎關節一動，連接的脊椎隨之帶動了全身。也就是說，我們移動頭頸部，全身也會隨之移動。”
柳青墨指了指柳飛絮兩耳之間的枕骨，以及耳後的寰枕關節。
枕骨下的一根脊椎就是寰椎，寰椎之下就是頸部的7根脊椎骨。
頭一動，代表寰椎一動，所以下面的脊椎骨都會活動。
“這些問題大家在練習幻影步的時候，都有所了解。雖然很是基礎的問題，但是萬丈高樓平地起。最簡單的，最基礎的，也是最重要的。”
“所以這頸部的肌肉若是很放松的狀態，全身都很輕松。反之僵硬，全身都僵硬。大家試想一下，若是同級修為作戰過程當中，你渾身都處於僵硬的狀態，勝算能有幾分。”
柳青墨所言非虛。
這就是事實。
“好好站著，誰能保持現在‘輕松’的姿勢站的時間越久，晚飯就歸誰。”
柳青墨不再多言，腳踝關節，膝關節，髖關節都會因為寰椎關節而自由活動，這些沒什麽好說的。
“這就要看大家的基礎訓練了，不論你以前如何訓練，斬雲派自有一套體系。練吧，對你沒有任何壞處。”
練吧。
這二字仿佛是一個魔咒，從進入主殿訓練名單開始。
唯有這二字。
練吧。
練吧。
練吧。
反觀柳青墨，喝著小茶，坐在亭下，看著書籍，甚是悠哉閑適。
時不時還與這些子弟閑聊兩句。
“大家是不是很羨慕我？”
這句話該怎麽答？
眾人沈默以對。
柳青墨直言說：“我也是跟你們一樣，從主殿過來的。尊階結束後，便是參與了測試，之後留在了斬雲派當講師。幾年過去了，榮幸成了講師導師，專業對主殿的訓練，這是對我職業的認可。到如今我的職業生涯也已經小二十年了，所以我不能對你們放松啊。一旦松懈了，成績不理想，我這主講師也空有虛名了。”
柳青墨敘述著他的小半生，沒別的，他不會手下留情。
所以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那些個煩躁主殿，討厭主殿，滿滿都是牢騷的心思，最好是都別想了，想也無用。
還不如規規矩矩，踏踏實實在這訓練，到時候九霄新秀榜，揚名的也是自己。
“九霄四個門派，都有哪四個門派？”
“……”眾人緘默不語。
柳青墨笑說：“我問你們話，這也是測試，讓你們說就說。當然不能說話的時候可不能交頭接耳。”
這一笑，一掃所有嚴肅氣氛。
柳飛絮不想冒頭了，她太累了。
她還想吃晚飯。
還是留點精力吧。
“怎麽還是沒人說話？那我就點名了。”柳青墨說，“伊雲纖塵，你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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