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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血抑之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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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璟微笑起身,朝著阮青衣打量了一眼,倏地走至他面前,伸手捏住他尖削的下巴,湊至臉前道:“阮大家的確是個人才,就連府上砍柴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宇文璟欺身壓上,阮青衣的腰撐不住,順勢就要躺倒在地,宇文璟用另一只手攬住他的腰身,兩人鼻翼相觸,呼出的氣息是陣混雜的竹葉青跟梅香的酒氣。

阮青衣呼吸緊促,屋裏的香爐燃起裊裊的青煙裏散出濃濃的味道。

“王爺若是不喜歡,阮某大可將他趕出府。”

宇文璟往前一撞,噙住阮青衣的唇一陣摩挲,酒氣裏滲出一絲血的腥甜,阮青衣的唇色鮮紅,溢出血色,瓷白的臉色暈出緋紅,軟在宇文璟的半圈的手臂上,一片春色,風流無限。

這時候,宇文璟卻猛然松手,任由手臂上的人“咚”的一聲響,摔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阮青衣摔倒仰面躺著,臉上的血色像是被抽盡了一般,慘白一片,嘴角卻向上微揚,露出一個極盡嫵媚的笑來,道:“王爺大可不必開心也玩兒小人,不開心也玩兒小人,這世上比小人有趣的多的是,王爺不妨一試。”

宇文璟冷笑,瞇了眼低頭來瞧他,“阮大家錯了,本王再無趣也不至於拿你尋歡作樂,只不過是想為那筆血債收個利息而已,阮公子若是不樂意,可以不來。”

阮青衣抹掉嘴角的血跡,坐起身來笑的一臉靦腆的道:“既然認了那筆賬,就沒有不樂意。只是何不將龍涎香裏的媚藥換個藥來下,比不得王爺的虎豹精力,幾次下來,阮某就先被玩兒死了。”

宇文璟蹲下身,廝磨在他的鬢間,看上去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說出去的話卻字字凝霜,句句冰冷。

“阮青衣,別耍花招,本王的大仇不報,你便要永遠都生不如死的過,這血債不得償,生生世世你都休想解脫!”

廳前日影斜過,臨門覆蓋了兩人一身流光。

匿藏在屋頂上的人躺平了身體,聽著廳內發出的聲響,感嘆原來嗜血挫骨的恨也能糾葛成這般。

就聽阮青衣咧嘴輕笑,露出白亮的細牙,埋頭在他頸間,輕聲細語。

“那就要請王爺活的長久些,起碼要比在下活久些……”

宇文璟眸色發暗,眼底的狠戾一閃而過,臉上仍舊滯留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樣的輕聲道:“無妨,本王死之前一定先送你下地獄!”

這樣貼身親近的對話在旁人遠看來親密無間,唯二人自知此際境況。

宇文璟翻身將他壓至身下,悶哼一聲,跟著又輕輕咳了幾聲,低頭在他唇畔撕咬,阮青衣只覺一陣濃重的血氣噴湧下來,接著嘴裏全都是血。

“怎麽樣,我的血好喝麽?阮大家可覺出是個什麽滋味?”宇文璟“嘿嘿”一笑,伸手扯下他腰間青蒼色的腰帶,貼身靠近。

阮青衣偏了臉,避開他又一次靠上來的臉,眉心蹙起,只是一句:“這些日子,王爺的病癥發作了幾次?”

宇文璟舔了舔他發涼的耳垂,湊在耳邊笑道:“得阮大家發願祈福,那長在身上的血抑之癥一月內只發作個三四次而已,你聽著是不是很失望?”

宇文璟的血行不足,明顯不如前些日子,阮青衣在攬上他的胳膊就已經接觸了脈象,對他這副身子的狀況亦是了如指掌。

要緩解血抑之癥發作時的痛苦,舒活經脈下血液的流通,只能靠他的精血養著,宇文璟並不經常找他抑制那病癥,阮青衣也知宇文璟不願把命系在他身上。

只是血行不通致使心血不足,單靠強行逆行血脈調理,無非等於飲鴆止渴。

阮青衣微微蹙眉,強忍痛楚呢喃道,“王爺若想早些送我下地獄也不必把自己賠進去,用逆行血脈的方法控制血抑之癥,只怕要更早的會見……閻王老子……”

宇文璟在他說話的時候捏著他的肩膀發力,阮青衣吃痛,一句話說的斷續,偏偏不甘示弱咬牙加了一句:“逆行血脈的沖擊之力恐怕要比王爺的寶器更具殺傷力,王爺行……行了幾次……可還好……”

聽上去是關心的話,宇文璟的眸色卻越來越暗,手上的動作發狠。

到最後,阮青衣的話破碎在喉嚨管內,兩人並不發聲,阮青衣也早就習慣,只是竭力隱忍,直到宇文璟翻身躺倒在另一邊。

許久後,宇文璟悠悠開口,“劉尚書的公子傾慕阮大家多時了,不如本王牽個線,為阮大家引薦一番,正好也為阮大家謀個財路,如何?”

“全由王爺做主!”阮青衣起身極為細致的整理淩亂了的衣衫。

一夜雲雨,阮青衣從王府出來,因為走路不適,是被轎子擡回到了自己院子。

蘇隱正站在門口努力把自己的脖子伸長向外張望,看見那頂粉紅的轎子楞怔了片刻,再等阮青衣緩步下來,整個人都呆滯了幾分。

阮青衣擡頭瞧見是他,也楞了楞神,只不過隨即就恢覆了過來,問道:“怎麽等在這兒?”

蘇隱看著擡轎子的走遠,皺眉道:“幹什麽坐頂粉紅轎子回來,我當是王妃出府。”

“哪裏找什麽王妃,剛嫁去就歸天了,屍體倒是今日裏能出得來。”

阮青衣隨口的兩句說的蘇隱深鎖了眉。

璟王府的正妃前些日子剛被皇上賜婚嫁了過去,還未一月有餘,已又是一具屍體。

如今,這璟王府大抵成了王妃冢,兩年皇帝厚愛,賜婚數十次,只不過一次換回一具死屍。

三日的大紅府邸換上七日的大白服喪,天下人流言:虛弦公璟王爺斷袖龍陽癖,陰德損盡,無德無能無後!

這樣流言誹起的人,哪裏來的安穩康樂可言,蘇隱打心裏卻不願阮青衣與他有半分的幹系。

這廂,阮青衣神色不耐的白了一眼立在門前作柱的蘇隱,長腿邁進院內,追問:“蘇大俠有事?”

蘇隱搖頭,站在門外看著阮青衣進屋跟了上去。

聽到腳步聲,阮青衣回頭,不解的看他。

“我有幾句話要同你講。”蘇隱解釋。

阮青衣點頭,進屋站定又問:“蘇大俠想同我講什麽?”

“不坐下來說嗎?”蘇隱有些局促,臉色忸怩,指了指旁邊的梨花木椅。

阮青衣大方掀了衣擺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額頭,懶懶開口,“蘇大俠可以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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