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近超速的車內，只於越顯焦急的神情和越來越蒼白的臉色。

「你撐著點，本爺現在馬上戴你去醫院。」

刺耳的剎車聲在一間小診所前響起，而一人身穿白袍正站在門前，似乎是早就料到了焱無上的到來。

「把人抱到後門。」說完那人便走入了診所。

焱無上小心翼翼的將傷患從駕駛座抱起，滲入椅墊的血跡顯得觸目。

來到後門，一張病床已經在門口。

那人看了一眼裳瓔珞的傷勢，「把他放上來吧，什麼時候中的槍？」

「中槍之後就直接飆到你這裏了。」

「了解。」

招來了幾個護士，將裳瓔珞推入手術室。

「放心吧，我會救他。」

「拜托了，本爺之後一定會報答你。」

穿著手術袍的人揮了揮手，表示不用放在心上。

手術中的燈亮起，焱無上坐在外頭的長椅上，內心卻是比中槍的感覺還要來的痛。

那緩緩跌落的身軀，飛濺的血花，一幕幕撕裂著他的心。

原來裳瓔珞的顧慮就是這個，警方的高層早就把矛頭指向焱無上，所以才提議不要見面。

然而卻因為他的一句話，裳瓔珞將自身置於危險之中。

焱無上第一次知道了內疚的滋味，原來對方這麼多年來都是抱著這種心情在過日子。

三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燈熄了，那人穿著手術服從門後走了出來。

「手術很成功，很幸運的沒有傷及內臟，應該很快就會清醒。」

「鷇音子，謝謝你。」

「聽你叫我的名字然後跟我道謝我有點不習慣，焱無上。」

「本爺很誠懇的在跟你道謝，你那什麼態度！」

「你們到底是惹上了怎樣的麻煩，我記得他是警察總局局長對吧。」，鷇音子挑眉問到。

「狡猾的條子老頭們。」

「你還真不簡單。」

「你以為本爺自願的嗎？」

搞不懂為何警方如此的針對他們，黑道幫派又不只妖界一幫。

「事情不單純吧，有需要幫忙就去找他。」

「你果然不會放過他。」

「我都淌了這趟渾水，他怎麼能置身事外。」

脫下口罩以及手套，鷇音子語帶不屑的說道。

「讓他先待在這邊應該很安全吧？」

「沒人會把中槍的人送來這種小診所，你放心去處理吧。」

焱無上臨走前去了裳瓔珞的病房，看著那失去血色的面容。

「本爺很快就回來，替我們討回公道。」

時間是淩晨，回到妖界，所有的人員都已經回歸。

「局長的狀況怎樣？」

「沒事了。」

「那就好。」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事情處理得如何？」

「條子很快就撤退了，一群沒膽的。」

「以我們的立場來說，要反過來告發警方很有難度。」

「拜托三只魚不就得了。」

焱無上拿起手機撥了電話。

「餵？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接電話的人聲音裏有著濃濃的睡意，與上戰場時的他差的可多了。

「叫三只魚來接電話。」

「下次拜托你直接打他的手機！」

墮神闕差點沒把手機往無夢生臉上砸。

「餵，三只魚，是我。」

「大致的情形我已經聽說過了，連神闕都要出動了，想必是大事件，可以詳細得說給我聽嗎？」

「沒問題。」

「無夢生你給我去外面講電話！！」

來自枕邊的怒吼，無可奈何的無夢生只好一邊躲過枕頭攻勢一邊走出臥室。

「他的起床氣這麼重我第一次知道。」

「原來聖嬰主跟他一起睡過嗎？」

「呃.....那是任務需求....不是重點啦靠！」

對話太過自然，焱無上差點開始談起往事。

「呵，我們開始吧。」

看不到的電話那頭，無夢生的嘴角漾起一抹奇妙的笑。

焱無上將自己知道部分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聽完之後的無夢生沈思了一會。

「局長人現在還在昏迷中？」

「嗯。」

「等他醒了之後，可以讓我見見他嗎？」

「當然。」

「這個委托我接了。我會試著開始向警方施壓。」

「喔！拜托你了，大律師。」

「呵，不客氣，關於你跟神闕一起同床過的這件事我們之後再來講。」

「靠！我們沒有同...！」

不等焱無上反駁，無夢生就把電話掛了。

「靠，三只魚那家夥可不可以不要提到墮神闕就變了一個人。」

焱無上忿忿不平的說到。

不過至少無夢生願意接手這件案子，對他們來說等於是多了一個龐大的助力。

現在，就只等裳瓔珞醒來了。

接下來的那一天，焱無上幾乎都待在裳瓔珞的病房裏。

妖界的眾人也曉得自家的老大無心工作，也沒膽多說什麼。

看著那逐漸紅潤的膚色，焱無上懸在半空的心總算是能落地。

憐惜的輕撫著裳瓔珞的臉龐，用著只有兩人才能聽的到的音量，低聲道，

「快點醒來，成為本爺的所有物吧。」

此時，眼睫輕顫，裳瓔珞緩緩的睜開雙眼，棕色的瞳孔終於有了焦距，透著笑意。

「裳瓔珞早就不屬於第二個人。」

嘴角掛著久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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